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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哲人说:“神将不断打开你的心灵,直到它永葆开放。”而爱情里那一句大声地呼喊,正是一把打开我们心灵圣殿的神圣钥匙。从这里我们起码可以闻到芬芳的忧伤。看它如水一般流淌开来,流经葱茏的岁月,滋润我们生命的村庄。
做一个有爱的女子,如果某天和爱情狭路相逢,请敞开自己,像个婴儿那样,告诉对方,我很爱很爱你。剩下来的结果,不用猜想,即便是一路忧伤,也无需后悔。你只要将那些如水的忧伤,找一个画板,涂抹成一幅缤纷的画作,便是此生最美的祭奠。
见证成长,两两相望
美人鱼发现一个游水的少年,便把他捉过来做她的情郎。把她的身体紧贴上他的身体,放声大笑,然后下潜深藏,却忘记了在残酷的欢乐之下,即便是恋人也会溺水身亡。——诗人叶芝。
我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和爱的那个人,一起分享成长岁月里的感受,却总是无法捕捉到对方的气息。就在一个秋日,我发现自己并不了解我爱的那个人。我只是将他当做我生命中一个约定俗成的习惯性依赖。
我以为他起码应该能够懂得我心里在想什么,能够和我一起,知道我想要到哪里,并且一定可以陪到哪里。但遗憾的是,他根本无力和我同步。有时候,我们像是隔着春天和秋天的距离,一个烂漫,一个萧瑟。
年少恋爱的时候,曾经让自己变得像一根藤那样,蔓延攀升,将心中的橡树紧紧纠缠,呼吸它的生命热量,感受它的欢然和伟岸,并且时时刻刻借着它的成长,让自己活得有力量。但时隔多年之后才发现,原来我并不懂爱情。那种失去自我的依赖和攀附,除了能给内心带来寄生的恶念和愤怒之外,实在没有别的滋养。
正如《美人鱼》里那个深爱着王子的人鱼公主,为了想要得到王子,不惜用自己美丽的声音去交换不属于自己的爱情。那种献身看似是一种勇敢和执著,实际上却是抹杀自我,沦为爱情附庸的机器。所以,美人鱼的结果就是一无所获,连自己也不复存在。
如果我们连自己都不是了,那么还拿什么来爱?如果我们连自己都做不了,还如何来建造爱的殿堂?
在叶芝的诗歌中,正向我们指明,美人鱼幸福的地方就是深海。如果她想要将心爱的少年带回到自己的幸福中,无疑是在将少年置于死亡之地。爱情的苦痛正在于此。每个人内心深处那个至为神圣的地方,就是自己和上帝交谈的地方,再也没有谁可以企及,即使是爱的人也不能。
有好多次我看着相濡以沫的父母生闷气,心里就会非常难过。但是我从不会解劝,我知道没过多久,母亲或者是父亲就会从自己的尘埃里走出来,然后重新出现在另一个人的面前。就在他们彼此都能够呼吸的地方,十几年的感情会重新出现,变成流动的空气,两个人才会继续接着走未来的人生之路。
我和自己相恋的人也是如此。当对方心情极为沮丧的时候,我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方沉默,我甚至连一个玩笑话都不能说,因为那很可能将对方推向深海。所以,我只能退居在自己的角落,静静地守候,等待着对方独立承担苦痛,然后从自己的情绪里走出来。
爱情并不是附着在彼此心头的黏合剂。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和界限。我们没有必要让对方和自己严丝合缝。想要保存感情的真空是不可能的。我们必须要让自己变得独立,并且真诚地和对方保持各自心灵的独立。过分的纠缠只会加剧彼此内心空间的狭小,事实上,这也是爱情极为致命的暗伤。
做一个有爱的女子,必须要承认,即便是深爱,也未必能够完完全全了解彼此,更不能完完全全占有彼此。只有在两个人心灵相交的天空之下,寻找属于彼此的土地,才能够撒下信赖和相依相伴的种子。过分强求和斤斤计较的心灵相依,并非真的爱情。
我想起最唯美的爱情,莫过于两棵站在夕阳下的树。在岁月的流离中,始终不离不弃。彼此都在自己的土地里扎根,也都在自己的云朵下成长,有着自己挣扎盘旋的力量,也有着自己向上攀越的勇气和信仰。而这种力量才是彼此能够呼吸的空气,也是彼此相互交集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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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做一个有爱的女子(2)
正如诗人舒婷向我们展示的那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吹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的红硕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消弥伤痛,守护心灵
如果允许自己,感到软弱和害怕,
看见自己的苦毒,我们就可以无所不能。
每次和人交流谈话之后,我总会反复查看聊天记录,一页页仔细翻看,了解自己内心的走向,检视自己心灵的虚妄。看着看着,就发现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敢直面自己的问题。
我总是习惯于向人标榜我多么强大,不怕苦痛侵扰,无坚不摧,每次看到别人难过伤心,我就会觉得似乎是自己犯了错,就会莫名陷入自责的纠缠,不论身陷何种境地,却始终无法放下对他人的怜爱和关切。
而事实上,我所展现的那个人,并不是真实的自己。我是在用掩饰的伎俩逃避内心的软弱和害怕。我企图用自己外在的强大抵御内心的孤寂和寒冷。在我的心里,一直深藏着一个孤独落寞的小孩。她无人看管,无人疼爱,无人怜惜,只是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轻声哭泣。
从十几岁开始,或者更早以前,我就已经深切体验到心灵深处的那种无助和恐惧,它们就像是湍急的旋涡,有时候也更像一个巨大的黑洞,突然将我裹挟过去,席卷而下。无论我正在做什么,即使是正站在阳光下欣然微笑也不行。
那是一种莫名的苦痛和忧伤,像是魔鬼的咒语总能将我紧紧操控。成年后我拼命努力,想要找到不同的方法,采用不同的途径,展现我无所不能,才华横溢。但是不论我怎么努力,心头的孤寂总也挥之不去。想要让身边的人都开心,想要让别人承认我的能力非凡,这常常让我心力交瘁。很早以前我以为这是自己的虚荣心作祟,陷入深深的自责和自恨当中。到后来才发现,这一切都来自我内心的伤痛。
小时候父母太忙,根本无力照顾我。我经常会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忍受着难以言表的孤独和无助。深夜的梦魇纠缠着我,不知道有多少次,让我梦里从高处不断跌落,哭醒过来。而那个梦中的自己,正是一个脆弱敏感而又无助的孩子。我从来不知道呵护她,给她安慰,更没有人告诉我,要如何深爱这个灵魂深处孤寂的孩子。
因为经常生病,也惹得父母心烦,我自认为自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子。过分的敏感会让我计较兄妹之间获得的宠爱多少,以此判断自己的价值和尊严。我变得挑剔、刻薄,动不动莫名纠结,像林黛玉那样悲天悯人,愁怀悲秋,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当我跋涉在文字的路上,却又会过分在意名利的纠缠,总想要将作品找到一个好的,更好的平台,但在这一切的努力背后,对我的身心成长,又能给予多少获益呢?我依然还是那个逞强自己,不肯撕下伪装的小孩而已。
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我拼命证明自己给对方看。想要让对方看到我的优秀,我的博大胸怀,目的是想要紧紧抓住对方,但事实上那又能怎么样呢?那又怎能掩饰我的脆弱?我逃不开的是自己的魔咒。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好好地接受自己,好好地看看自己的害怕和恐惧。
正如智者所说的那样,让本真的光彩散发出来,那才是你自己的,根本无需刻意地展露。而爱情里,那些铭心的伤痛何尝不是缘于不敢面对自己?
我深藏于心的苦毒,就是恐惧被抛弃,恐惧被人遗忘。那个孤独的小孩躲在角落里,总在渴望被人关爱,被人接纳和拥抱。留在我潜意识里的模式就是:我是不好的,我必须要让别人看到我是好的,否则别人是不会爱我的。
所以我总是愿意付出一切给对方,不止一次地渴望被深爱的拥抱,患得患失。我恐惧他人冷漠的眼神,甚至连爱人突然转身走掉,不接电话、不回短信,都会莫名心痛慌乱到不知所措。这种内心隐秘的伤痛,像是只有自己才能破译的密码,无论和谁深爱,对方都未必能懂。
多年后我终于明白,我只要深爱自己,好好呵护自己心灵最脆弱的那个地方,看懂自己在做什么,就可以让一切恢复到正常。
某一个安静的夜晚,我告诉自己,我并不是个被抛弃的孩子。我只是曾经被父母忽略,然后自己无力照管自己,只好将那个孩子囚禁在黑屋子里。问题不在我的父母,也不在我。我是好的,父母也是好的。我爱自己,也应当爱他们。
在这一刻,我发现我获得了释放。经历爱情,并且找到心头时刻萦绕的莫名恐慌,对我来说,是三十多年的人生历程中,我自己做得最为深刻也最为有益的一件事。我心头的毒刺,仿若弥漫在爱情里的迷雾,让我总是看不清对方。正因为看不清,我才会在脑袋里装一个蜘蛛,只要有可能,就会将所有事情和苦痛纠缠在一起,如果逃脱不了,就会指责和抱怨被自己编织的网所粘住的一切。
佛家素有因果之说,年少时颇不以为然。现在看来,缘分就是一直在因循一条看不见的线。而那条路线,早就在我们和父母之间的关系中划定,并且断断续续,指引着冥冥中的情节。
爱情是一场盛大的旅行,更是一场心灵的洗礼。正因为你可以借此看见自己,深爱自己,才能透过自己深爱对方。做一个有爱的女子,会因为内心满溢的清凉,看见爱人眼里那缤纷的世界,灿烂的光芒。
活出真我,吸引真爱
蜜蜂飞来,花儿绽放。
爱情就像是春天,
用什么坚持,就会用什么开放。
在我三十多年的历程中,一直在寻求关爱和欣赏,并且常常渴望被爱的幸福。走在生活的边缘,或是深陷苦痛,不管我做的怎么样,也始终想要让对方看到,我是值得被爱的,也心怀孤寂深深渴望投入爱的海洋,共同呼吸相伴相知的心灵芬芳。
而我,总是不遗余力地假想我自己,并且试图用更加丰富的笔触和颜色,来描述和涂抹我自己。我想要让自己变得可爱,让深爱的人可以深深迷醉。可惜经过多少爱的折磨和洗礼之后,我恍然发现,爱情,并不是我预想的那般鲜艳欲滴,娇艳如玫瑰花瓣。毕竟她的花期太短。而我也无力操控爱情的生命,我只需要做回我自己,像一朵花那样绽放,像一条河那样流动。
当我第一次爱上别人,会变得战战兢兢,但又像水仙花那般顾影自怜。我既爱着自己,又担心着自己,在爱的人眼里不断审视自己。我为自己没有美丽的容颜而气馁,为自己没有可爱的脾气而胆怯。我一会儿卑微到不知道如何表白,一会儿又想要试图掩饰自己,而在这患得患失之间,会全然忽略掉对方的心情和感受。我活在对方的世界里,将自己紧缩在某个角落,仿若脚下的尘埃,空洞无力。
空气一下子变得紧张无措。在那一刻,爱情像是仓皇奔逃的孩子撒在沙漠里的沙棘花籽,一旦种子破土而出,便会长出乖戾,倔强,而又闪着光芒的花朵。
爱情很简单,就像人一样,有着它本来的样子。当我们坚持做自己,才会迎来缤纷的春天。而那爱情,也会带着鲜明的呼吸和微笑,成为一份深重的记忆,深植在未来的土壤中,一旦投入其中,就会赋予她信念和力量,让她拥有一份生命,弥漫在行走的空气中。而我自己,则像是扎根土壤的沙棘花那样,放开我的心,坦然地去经历,去感受生活,接纳种种苦难和经验的洗礼——阳光,雨露,狂风,骤雨,我只是静静地开放,再开放。枯萎一时,并不代表永远衰败。我只是在疲惫的时候落花,积蓄着继续绽放的力量,待到明天又会是崭新的花瓣。
读者来信时,常常会向我讲述自己爱情的落败和苦痛,并时时纠结于上一份感情的夭折,然后慨叹此生再也无缘找到真爱。这多像是我们奔忙在沙滩海岸,一路寻宝,腿上不经意间早就沾满美丽的金砂。可惜我们一味沉浸在茫然无措的寻觅中,却不知道低下头去,注意这一刻身边的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