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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刑警点点头说道:“是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他是位好前辈。”
白井仰卧在地上,眼睛睁开,嘴巴也稍微张开,一副很惊讶的表情,脸上没有半丝恐怖或痛苦的神情。
胸膛一片血红。
那位刑警说:“好像是刺伤致死,可是现场周围找不到凶器。”
大贯注视著尸体,然后蹲下来搜查死者的口袋。
“嗯?”
他皱著眉头,从内口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信封上也染上了血迹。
井上靠过去问道:“是什么东西?”
“这是……”井上也愣住了!──是大钞!
“大概有一百万喔!”大贯猜测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大贯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快速地瞄了瞄周围一眼,其他的刑警不知在忙什么地走来走去,都没注意到他们两人。大贯一缩手,将那信封放进自己上衣的口袋内,井上吃惊地说:“组长!你在干什么?”
“嘘!安静点!”大贯瞪了井上一眼,“交给我来办就是了!”
“可是,那笔钱是──”
“这件事只有天知、你知、我知而已。知不知道?”
“不!不能这么做!”
“你指什么?”
“那样子的话,算是侵占金钱啊!”
“笨蛋!你以为我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吗?”
“可是──”
“来这儿!”大贯捉著井上的手腕离开尸体横躺著的地方。
“喂!你晓得这钱是什么钱吗?”
“嗯……”井上左思右想地说:“大概不是上司给的薪水吧!一定是额外赚来的。”
“没错!白井一定知道某些事!”
“某些事?”
“杀死松阪的线索啊!他一定知道凶手是谁。”
“那他为什么不说呢?”
“为了钱啊!他一定向凶手勒索了。”
“什么?!”
“不要那么大声!”大贯比他更大声地说道。
“白井先生会做出那种事?”
“所以才会来这个地方啊!将凶手叫出来说:”如果要我不说的话,拿一百万来!‘“
“凶手就拿一百万来了?”
“然后交给白井。白井就很高兴地将那信封放进口袋里,凶手趁他不注意时刺死他。”
“原来如此!”井上觉得大贯的推理,只有这一次像话。“真是不像样的刑警!”
“可是,这件事绝对不能公开发表。”
“怎么说呢?”
“这种事被大众知道了,一定会影响到警察的形象和威信。一发表的话,杂志、报纸一定都会发表文章攻击我们的。”
“那我们要怎么做呢?”
“只有湮灭证据才行。就把白井当做是调查案子,因公殉职就好了。”
井上还是无法赞成他的做法。“组长的心情我了解,可是……。”
“怎么样?”
“可是,隐瞒这件事情还是不太好吧!”
“我不会隐瞒这件事的,还是会向上级报告的。”
“可是,警官也是人啊!有时候还是会犯错的。我觉得要有觉悟接受批评,然后发表──”
井上看大贯一直瞪著他,这才死心地闭口不言。
“交给我来办!懂了没?”
“是!”井上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他拿大贯没辙。只好先将这件事搁下不管,将箭头转向杀人事件上。
“会在这种地方碰面,看来凶手是松阪家的人罗!”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大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可是……”井上不解地问道:“白井先生究竟知道什么事呢?”
“我怎么会知道呢?”难得大贯会这么坦率地回答。
“如果我们跟在旁边的话,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
“这就是你还太嫩的地方。你要把眼睛睁大去搜查才行!”大贯傲慢地教训著井上。
“反正,还是有必要去见见松阪家的人。”
“没错!我要让凶手措手不及,露出狐狸尾巴来!”大贯眼中流露出快乐的光芒。
“我要控告你!我绝不容许你这样侮辱我!”松阪笑子气呼呼地吼叫著。
大贯慌张地安抚她说:“太太,不要生这么大的气嘛!沉著些!”
“把我当成凶手!我要告你诽谤名誉!”
“我并没有那样说──”
井上忍住笑意看著大贯如何安抚笑子。突然注意到由利子在对他使眼色。
他走到走廊下,等了一会儿,由利子也出来了。
“你的组长真有一套!”
“他就是那种人。”井上笑著说。
“可是,好恐怖喔!”由利子一本正经地说:“那位叫白井的刑警真的是被我们家里的谁杀掉的吗?”
“嗯!也不是这么说啦!”
“上一次满愉快的。”由利子微笑地说:“我想再见你一次!”说著就将两手围上井上的脖子。
“可是,还是不太好吧!我身为刑警而发生那种事情──”
“真固执!可是,你就是这一点可爱!”
一说完,就将嘴唇凑了上去,不让井上再往下说。井上心想,只是接吻这种程度,在职业道德上应该还可以允许吧!所以他也没拒绝由利子的亲吻。
“今晚可以见面吗?”由利子在他耳旁细语。
“那可不好吧!”
“那时候已经下班了吧!”
“是没错,可是……”
“那就在上一次的旅馆见面。嗯,好不好嘛?”
由利子那娇媚的笑脸有著无比的魔力。可以与上司的命令相抗衡。
“我知道了。”井上投降地点头,“哦,对了!”
“什么?”
“那支笔还在吗?”
“干嘛?”
“不是那支笔,是上一次跟你借的那支K金钢笔还在吗?”
“啊!那支笔啊?给人了,怎么突然问起那支笔呢?”
“啊,没有什么,随便问问而已……”井上暧昧地回答。──河村手上的那支笔果真是由利子的。
可是,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对啊!井上自问自答,求个心安。
井上回到客厅,看见大贯还在安抚笑子。
“请不要生这么大的气。绝不是要把你当作凶手──”
“可是,现在你不是这么说的吗?”
“所以,才向你道歉,请不要再生气。”
看来大贯也敌不过女性的歇斯底里症。
隔天早上,井上一边打呵久一边上班。昨晚──太棒了。
上一次是因为知道被那叫做大津的人骗了,在冲动之下委身于我。可是这次不一样!
井上充满自信地想著。
“您早!”井上向大贯打个招呼,大贯只是哼的一声,算是回答吧!
“怎么了?”
大贯怏怏不乐地回答说:“还能怎样!还不是那个老太婆干的好事!她居然到上司那儿告我一状。真他妈的!”
“松阪笑子?”
“是呀!她说没有证据就把她当作凶手看待之类的话,托她之福,我被严重警告。”
“那真遗憾了!”
“你去她们家走一趟。”
“干什么?”
“替我去道歉!”
“我不要做那种事!”
“这是命令!去吧!”
一听到“命令”两字出口,井上不由得叹气。
“知道了!”
念头一转,说不定可以见到由利子也不一定……井上搭计程车前往松阪家,大概是昨晚长时间裸露,有点受到风寒,想流鼻涕。就从口袋中拿出手帕擤鼻子。
“嗯?”
手帕上有血。流鼻血了吗?──可是,又没有。手帕上的血是一滴一滴的,而且早就乾凝了。
井上把装著手帕的口袋翻过来一看,口袋底一片凝固的血迹。他愣然不已,过不久,他整个脸上发红……
“咦,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前来开门的是由利子。
“能不能出来一下?”
“可以啊!反正今天我也不想去学校,等我一下。”
两、三分钟之后,由利子换了件衣服出来。
“要去哪里?”
“坐上去再说。”
井上把由利子推进在等候的计程车内,等他自己也落座之后才对她说:“去大津秀一的公寓。”
“什么?”由利子睁大著眼,“你在胡说什么?他──”
“我知道他不在哪儿。可是,我需要走一趟那间公寓,请你带路,好吗?”
由利子不可思议地看著井上。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也只好带他去罗。由利子耸耸肩告诉司机目的地。等计程车行驶到目的地的附近时,由利子看著窗外说:“嗯……
应该是在这一带。是那一栋吗?……不对!“
她摇摇头说:“这一带相似的公寓太多了,我搞不清楚是哪一栋了。”
“上一次你就知道,而且又是在晚上。”
“那是……”由利子无话可对。
井上对司机说:“请靠边停。”
下了计程车,两人在路旁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最后井上开口说:“根本就没有大津秀一这个人,对不对?那间公寓也只是随便选的。反正根本就没大津秀一这个人,随便一栋公寓都可以。凑巧你知道这一带公寓很多,所以才带我来,对不对?”
“有个朋友住在这里,我来过几次。”
“可是特地选好的公寓,要再找一次却找不到,这太说不过去了吧!”井上说到这里,把口袋翻过来给她看,“你看,有血迹!”
由利子心头一惊。
井上见她不语,继续以沉重的语气说:“当我发现这个的时候,才了解那白井刑警知道了些什么。在我跟你亲吻的时候,白井闯了进来,就在那时候,他看到你在我的口袋里放进东西。”
由利子仍然沉默地低著头。
“是你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可是,在你还没有处置掉那凶器时,警察就进来搜查房子了。所以你只好把凶器藏在身边,可是若是要检查身体的话,那就会露出马脚,所以你就想出一个办法,如果可以的话,把凶器放进一个笨蛋刑警的口袋内。”
由利子抬起头欲言又止,又低下了头。
“所以才抱住我。很技巧地将凶器放进我的口袋,然后要在我尚未注意到口袋的时候拿回凶器处置掉。所以,你就跟在我后头。很不凑巧,我有我的理由而跟在大贯组长的后头,你跟得很不耐烦了,就跑出来殴打组长,偷那支原子笔作理由,然后制造一个假爱人。不管怎样,一定要将我口袋内的凶器拿回去就对了。你又怕直接诱惑我的话,会引起我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