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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食时,我说要在短短的两个月里和他混得很熟以便某天去上海时有个好导游,他说没问题,接着补充了一句:我结婚了。
我顿时语无伦次:“你还没小孩吧,我去上海不能找你了,因为你不是你,你是一个家庭了。”而他淡定地说:“已婚男人是危险的。”回去的路上我继续说很多话,怕不说话会有一点尴尬。到了路口,我要往右他往左,他依旧淡淡一笑:“后会有期。”
我郁闷地跟女友汇报了这件事:“你说这是什么运气,随便偶遇一个男人就是已婚的,他们像蒲公英飘落在我生活里,来不及多想就生根发芽,正常的男人都死哪了?”女友幸灾乐祸:“那就是你能碰到的‘正常’的男人了,因为你看起来是适合的土壤,而且不躲。”
类似的话,我交往的一个已婚男人也说过。当时我问他:“不知不觉你和我混了大半年,你就那么心安理得?”他说:“还记得以前我们聊公交车上的性骚扰,你说自己碰到那种站在你身后磨磨蹭蹭的男人,你不踩他脚也不躲开,和他配合一路吗?并不是他们针对你,而是他们试探了一圈,发现在你这里是安全的。”
这么说来,没有道德洁癖也是一种纵容了。散发着诱捕气息的已婚男人有哪些类型呢?我总结了一下,最常见的是和妻子两地分居的外派职员,他们有着岁月安好的成熟气质,又保留着“单身”面貌,让人疑惑:“条件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剩下了?”如果他不说破,你真会以为捡到宝了。而一旦交往发生感情后,知道真相也放不下:在他被“遣返”之前,谈一段有期限的恋爱就像孤岛之恋啊。
另一类是突然发情的“孕期外遇男”。他们一反常态地对你甜言蜜语,你不管多么任性在他眼中都充满魅力,和你约会时激动得像青春期,进电梯就抱住你,进屋就想脱你衣服,连查岗电话响了,他都假装听不见。但是几个月后,他却当爸爸了。而且回归家庭的姿态非常彻底,大秀恩爱晒亲子照。你问起那段日子,他选择性失忆,能怎么解释呢:原谅我的过错,你是好人。
为什么适婚男子难求,已婚男人难躲?因为男人婚前最怕给张入场券你就要当女主人,结婚后却想多收三五斗,举着“我是已婚男人”的免死牌,穿梭在期待认领的女人堆里,招惹一个算一个。我又恰是不懂苦心经营爱情,随遇而安的那一个。
戴着婚戒好泡妞
一年前,他独自一人开着车从北向南,四处游荡。他到一个城市和女孩约会,在可以看乐队表演,又能望见月亮的露天餐厅,说着旅居美国的太太,说有多爱她,多想她,把无名指上的戒指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眼皮底下。他和她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掳获了她的芳心。“一个在约会时,不停说起太太的男人,是多好的男人。”
他又回到所在的城市。还是戴着那枚戒指,和另一个女孩去听音乐会,送了漂亮的五线谱给她,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绅士地送她回家。那段日子里,有很多关于他的传说,见过他的女孩,口口相传他和爱妻的故事,感慨他是完美男人,十年婚姻始终如一。
而我见到他时,他竟然已离婚。他伸出手掌,给我看无名指上的戒指印痕,“因为戴的时间太长,脱下来时有些吃力,我才发现,戒指吃进了皮肤。”略带伤感的描述,让人怜爱。他说为爱已尽全力,还是无法挽回。“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想离开我,她要养猫,我不喜欢,但也让她养了,猫把我的电动火车装置弄坏了,我也没生气,可她还是不满意。”开车送我回家的夜路上,我看一眼他手指上的那圈印痕,问:“你还会再戴上戒指吗?”他不置可否,沉默如谜。
就这样,他离开了中国,留下了好男人和婚戒的故事。直到看到电影《顺其自然》,忽然发觉悲剧可以上演成“戴着婚戒好泡妞”的喜剧。喔,那个整形医师多可爱,发明了泡妞的独门秘方——他总是在无名指上带上一枚戒指,冒充已婚人士,然后向女人哭诉如何如何爱自己的老婆,又如何如何被老婆甩掉,妞们被他的“脆弱”激起同情和母爱,但无人去查实。而当他遇上梦中情人,打算正经追求,却被发现藏在裤兜里的戒指,他不得不把谎言又说一次,找来朋友扮演前妻……
婚戒真是功能奇妙的道具。你说,碰上一个戴婚戒的男人,是不是比单身男子,更让人有征服欲?一方面象征他是有家室的成熟男性,充满被女人驯养后的细腻魅力;另一方面他以隐喻的被束缚展示求解救之心:我是这样的已婚男人,但是如果你愿意……那些戴婚戒泡妞的男人在床上说起妻子的版本通常是这样:我曾经很爱她,现在归于平淡了,她每天做饭等我回家,我还是喜欢在外面逗留久一些,她有时会生气,变得不那么可爱,我们好久不做爱了。然后呢,据说一个调查问:已婚男人做爱后会干什么?80%回答:开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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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非正常关系(2)
我一肚子坏水地怂恿单身男人也戴个婚戒去泡妞,这说明你是有人要的男人嘛,比吹嘘自己的性能力还管用。你可以虚构一个形象奇特的老婆,说她败家爱买衣服,说她懒惰不做家务,说她沉闷乏味像条死鱼,说得自己越不幸越有笑果。“是哦,那些已婚男人讲老婆坏话时,口才都特别好。”被勾搭的妞心生暗喜。得手后踹掉你也颇为优越:“一个贱男,只配当活体按摩棒!”你继续做着坏品男人,在花花世界讲笑话。
n手男与私奔
“在两米深的水池里淹死,和在十米深的水池里淹死,有什么区别?”一帮年近四十的男人在说婚姻之事,他们有的迟迟不敢结婚,有的离了一次婚悬在半空中。为了显示榜样的力量,有人说到一哥们儿离离结结已是第五婚:初次离婚还有障碍,离过两回就活开了,女人就那么回事,你和她恋爱,幸福与否结一把婚图个心甘,过不好再离,不必多想。
现在的离婚率有多高?官方数据是平均30%吧。一个女友撇撇嘴:“官方数据是维稳,就我所知,离婚率去到70%。”听罢我看了看周围,还真是不乏二手男。据说男人离过一回算是宝,排队的女人像是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放出的号。可不是吗?那位被五年婚姻折磨得筋疲力尽的男人,刚散布准备离婚的消息,就被预订者吓得往回走。
他是真想喘口气,好好睡一觉啊,“五年了,没有一天睡到自然醒,每天她肯定比我早起,然后揪我起床,我说分床睡,她就闹。一年有350天,她能做个贤妻,可总有十五天她发作得歇斯底里。”他磨练了五年,学不会做一个合符想象的丈夫,还落下了颈椎病。
男人有多么伤不起,单是生活习惯的不和谐便让他们想逃出围城。男人抱怨女人不可爱,更痛恨一夫一妻制。私奔哥王功权的故事你都看到了,为二十年前的“生活作风错误”买单至今,两段婚姻三个孩子,到了知天命之年,还要控诉婚姻泯灭爱情天性。他是有多向往恋爱自由啊,而不是被绑定手机和银行卡,在宾馆睡到半夜遭查房,在出差的飞机上发现邻座冒出老婆大人,就是开个记者招待会,也逃不开“眼线”。
私奔哥昭告天下后,仍要接受道德审判。更好玩的是金融圈为他开起了盘口,佩服他为真爱出走的投行女青年下重金赌他两年不回归,一众不看好的男青年赌他不出一年打道回府。都是真金白银啊,私奔哥的淡定与不淡定之间,已让“大盘”震荡。
其实跨过二手男的门槛,发展到n手男阶段,婚姻便如浮云,偶尔还能造福女性。比如认识的一位男子,聪明豁达,人见人爱,在第一次婚姻状态时,还挣扎在模范丈夫和大众情人的角色选择间。离婚后海阔天空,不但想泡谁的女朋友泡谁的女朋友,就连未婚妈妈找不到人办准生证,他也仗义地帮上了忙。一进一出,成了三手男。其义举让朋友交口称赞。
有人说中国太保守,都什么年代了还强调婚姻的“私权”,为忠贞和出轨纠缠不休,国外早进入阶段性婚姻的议题了。是吧,婚姻干涉身体自由,不能想怎么用怎么用,弄得婚已成身未禁的人,生出一颗颗私奔之心。男人想流通,女人也只剩最后一道律令:留下你的钱,安顿好子女教育,就放你出去裸奔。
唉,世到如今,是不是要靠结婚离婚拉动gdp了。离过一回的女友说:没离上两回都不好意思出来混。
绿帽子老公
那个段子你听过吧,一男一女在地铁对话,男的想刺激女的:“将来我有了孩子,肯定知道跟我姓,你就未必了。”女的淡定回应:“如果我有了孩子,肯定知道是我的,你就未必了!”男人顿然威风扫地。
一个男人最大的无奈是不管他搞了多少女人,却无法亲自生孩子,而更大的悲哀是,即使老婆怀孕,不到生出来做dna的那一刻,都不敢确认是自己的骨血。近日有起沸沸扬扬的乌龙事件,放大了这种戏剧性。有人以受害者身份上网声讨第三者,自述1月27日结婚,3月12日被戴绿帽,而老婆怀孕了,“到底是谁的孩子”让他抓狂。被点名者乱了阵脚,表示其时不知女友已婚有孕,“若她离婚,我愿娶之”。后来事件被定为造谣,被谣者情急之下的表态被赞为“有担当”。姑且当作剧本来看的话,若已婚少妇怀孕在先,第三者为女人和别人的孩子买单,算不算以真爱向懦弱老公反击?
关于绿帽子,我有两个故事可以讲。大概十年前,我认识一个离婚男人,他对我热烈追求,又表示对女人多么失望。有一天,我发现了矛盾的源头,他告诉我一个真相: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婚吗?我曾经很爱我的妻子,孩子出生时我也欣喜若狂,可是孩子一天天长大,却发现不像我,周围人开始议论,我也忍不住怀疑,我不能问不能说,怕伤害她,她也表现得没事一样。直到孩子三岁,她才坦白,确实在婚后和前男友发生过性关系,怀孕是意外,当时她抱着侥幸,因为不想失去这个家。结局便是煎熬多年的绿帽子老公彻底崩溃了,以离婚给她最大惩罚,自己也沉入苦海。
另一个故事,是几年前在饭局上碰一位中年德国男人,他风度翩翩,对中国女子尤为热情。这时饭局上的朋友当面表扬似地说:你知道吗?他是个很特别的男人,他娶了位中国太太,当时她已经有身孕,怀的是别人的孩子,但他很爱她,想给她和孩子一个家。现在孩子都上幼儿园了,他完全像对亲生孩子一样好,也没有和太太再生一个。他们一家很幸福。这么说着时,德国男人只是微笑倾听,点头,丝毫没有尴尬。
我无意对两个故事的男主角做高下立见的对比。因为你也会说,性质完全不同嘛。前者是被不知情地戴了绿帽,欺骗和不忠的痛苦不是他能承受的;后者是在明知的情况下,以最大的爱和包容接纳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可我们要思考的问题是,一个男人的底线是不能容忍绿帽子的产物吗?不管他爱的女人有什么行为过失,终究不能让“长得不像他”的孩子把他一生钉在耻辱柱上?
“孩子是无罪的。”女人从生理和母性的角度,渴求着理解。换句话说,她们不是存心要以“孩子”的方式给男人戴绿帽子,如果男人可以作为一个整体来面对这个事情,便能理解这样的意外事件。当女人冒险要生下这个孩子时,她的母性已超过耻辱感,包括不惜为孩子的存在,尽可能争取环境。而不像男人那样考虑:这是谁的孩子,我该抚养他吗?
当然,我们无权要求男人作出这样的超越,他们不是母体,只能借助母体繁衍属于他们的后代,并赐予姓氏。若非出于生命的尊重,对孩子一视同仁,永远伤不起。
没见过的白西服
每当太太们夸自己的老公有多乖,三从四德不近女色赚钱顾家时,我就不免撇撇嘴:“你们永远不知道老公出了家门是什么鬼样子。”
为了提升一下太太们的想象力,我决定讲一个奇特的故事。姑且称呼这家老公叫jacky吧。
如果你见到jacky,你会暂时相信他是那种妻权中心下的规矩产物,一张五官平淡的脸上,没有一点拈花惹草的气质,而且众所周知,他每月工资悉数上交,老婆的指令就是最高指示。所以当他的小宇宙爆发,如平地惊雷。
jacky这段不平凡的经历,缘由既不是性生活不和谐,也不是花心找外遇。我想,大概是循规蹈距的生活过了太久,就像一个乖到很闷的孩子,忽然叛逆期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