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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主人停了一下,摸摸下巴说:〃老天,我还真的不知道!我想想,我以前曾算过他大约比我大十五岁那加起来大约是六十出头。他一天天地变老了,而且似乎一年年病得越来越重。你看他的情况怎样?你一直在他身边。〃
鸡仔乔治的脑海立刻间起明珂伯伯最近有一回咳嗽的发作,依他所知是最严重的一次。他记得玛莉茜小姐和莎拉大姐曾说主人总把他们的生病当作是偷懒,于是他终于说了:〃嗯,主人,大部分时间看来他都很好,但我想您应该知道他有时咳得相当厉害厉害得令我害怕,因为他就像我父亲一样。〃
太迟了,他已来不及把这溜口说出的话收回去,他立刻感觉到一股敌意。此时路中的一个颠簸使得笼子里的斗鸡又开始啼叫,而且马车继续跑了好一段时间后,李主人才追问道:〃明珂对你那么重要吗?是因为他让你脱离田上的重活,并为你搭一处住屋棚吗?〃
〃不,主人,这全是您赏赐的。〃
他们继续沉默地往前驾了好一会儿后主人才又决定再开口:〃你刚刚所讲的我从没仔细想过,但既然你提了,我倒真的认为我是有几个老黑奴,其中有一些也许随时都会毙命。真他妈的!虽然现今的黑奴价格相当贵,但我得必须买一两个较年轻体壮的农奴!〃他转身似乎要提醒鸡仔乔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这些是我必须时时担心的事。〃
〃是的,主人。〃
〃又是'是的,主人'。难道这是你们黑奴只会回答的答案吗?〃
〃您总不会喜欢黑奴的意见和您相左吧!〃
〃嗯,但你们除了'是的,主人'之外,难道不会说点别的吗?〃
〃不,主人我是说,嗯,主人,你现在已有钱得可以再买几个黑奴。这一季的斗鸡赛里你赢了相当可观的钱。〃鸡仔乔治希望把彼此的对话转到一个较妥当的话题上,于是他很狡黠地问,〃是不是有些斗鸡主人连块田都没有?我意思是说他们不种农作物光养鸡而已。〃
〃嗯!没听说过,除非是城里的那些骗吃骗喝的欺诈团,但我从没听说过他们之中谁拥有可以称得上是优秀的斗鸡。〃他想了一会儿又说,〃事实上,通常拥有斗鸡越多的人农场就越大就像你经常到他家去泡妞的朱厄特主人家。〃
鸡仔乔治想踢自己一脚,竟把主人又引到这话题来,于是他立刻想法子要把这话题结束掉:〃主人,我现在已不再去那里了。〃
停了一会后,李主人开口说:〃是不是又找到别家的妞了?〃
鸡仔乔治迟疑了一会才回答:〃主人,我现在很乖,都待在家。〃这样就避免了一个直接的谎言。
李主人嘲弄地说:〃少来了,像你这样二十岁的年轻健壮小伙子?男孩,不要告诉我说你晚上不再溜出去找那些又棒又热情的臀部!我是可以专门雇你出去做那码事,包你一定喜欢!〃然后,主人突然挤出一个色迷迷的媚眼,说:〃我的一些好朋友说那些黑奴真的骚得很热情,现在告诉我实情,那是不是真的,男孩?〃
鸡仔乔治一想到主人和他母亲的事,内心就冲上一股郁积已久的闷气,他慢慢地而且几乎以很冷峻的语气说:〃也许是吧,主人〃然后他又自卫地说,〃我不太清楚这些事。〃
〃好吧,你既然不想说你晚上经常溜出去的事,但我很清楚你这年纪的男孩,而且我也知道你溜到哪里去、多久溜出去一次。我不想让你像朱厄特先生家的斗鸡师一样被巡逻兵射死,所以我现在告诉你我要怎么做。在我们回去后,假如你要的话,我会写给你张旅行通行证,好让你每晚出去快活快活!不要老让你们黑奴说我什么也没为你们做过!〃
李主人似乎尴尬地用皱眉头来掩饰他心虚:〃但我要警告你一件事。一旦你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而没有在天亮前回来,或是搞得疲惫不堪而无法工作,或是让我发现你又跑到朱厄特先生家,或是做了你知道不应该做的事,我就永远把那张通行证撕碎,连你也一块剁碎!知道吗?〃
鸡仔乔治心存怀疑地说:〃主人,我很感谢!我真的很感激,主人!〃
李主人一副胸襟宽大的神情把他的道谢顶回去:〃好了!我还不及你们黑奴那么会伪装的一半坏!你可以告诉他们,假如我要的话,我知道如何去善待一个黑奴。〃
他那色迷迷的淫笑又来了:〃好,男孩,那些黑妞骚货怎么样?你一晚可以搞几个?〃
鸡仔乔治局促不安地坐在座位上,他说:〃主人,我刚才已说过,我不是很清楚〃
但主人似乎没听见他的话,他又继续说:〃我听说许多白人去找黑妞寻乐子。你知道那码事,不是吗,男孩?〃
〃我曾听说过,主人。〃他说着。内心极力不去想他正在对自己亲生父亲说话这个事实。但除了农场木屋内有这种交易外,乔治知道在伯灵顿、格林斯伯勒和达勒姆等地有种专门由一些自由黑人女子所经营的场所。他也曾听说白人在那里只要付五角至一元就可任其选择由炭黑到褐色肤色的妇女颠倒一番。
〃嘿!〃主人顽固地说,〃只有当我们单独坐在这马车上,我才会对你说这些事。据我所闻,虽然他们是黑鬼女人,但真是上帝制造出来的真正女人!特别是那种骚得会让男人知道她也有同样相当强烈渴求的骚货!我还听说她们个个热情如火,简直骚到骨子里了,而且从不推说她们病了或是无聊地哭诉太阳底下的每一件事。〃主人追根究底地望着鸡仔乔治说:〃我认识的一个家伙告诉我说你们黑鬼男人永远搞不腻那些骚臀,你的经验也是这样吗?〃
〃主人,没有我是说我现在〃
〃你看你又在和我兜圈子了!〃
〃主人,我没在兜圈子。〃鸡仔乔治正尽最大的能力想表达自己的正经严肃,〃主人,我现在告诉您一件我从没告诉过别人的事。您还记得那个在斗鸡赛里有许多灰黄色斗鸡的麦克格列杰主人?〃
〃当然,他和我很谈得来。他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嗯,您已说出要给我通行证了,所以我也没必要骗您。主人,我最近是像您所说的经常溜出去,我是去看麦克格列杰主人农庄里的一位女孩子〃他一脸诚挚的表情。
〃她才是我真正可以倾诉和交谈的对象。主人,不要小看她哦!她名叫玛蒂达,是在田里干活的农奴。偶尔大房子需要她的话,她会临时去替补一下。主人,她是我破天荒所见过第一个不记恨我曾说错话或做错事,而且也不让我碰她的女孩!我所得到的是她说她蛮喜欢我的,但却无法忍受我的作风然后我说我对她就没有什么。我也告诉她说我可以钓到任何我想要的女孩,而她只是说那么去找她们吧,不要去烦她!〃
李主人很怀疑地听着鸡仔乔治的这番话。
〃还有另一件事。〃他继续说,〃每次我去找她,她就用圣经来考我!她为何会念圣经是因为她是由一个牧师主人养大的,直到最后他的宗教迫使他要卖掉所有的黑奴。事实上,我告诉您她是多么的虔诚!她听说有许多自由黑人在附近的森林里开狂欢会,整晚大吃、狂跳、又喝得酩酊大醉。然后,这个才不过十七岁的女孩子就偷溜出麦克格列杰主人的农场,跑到那正进行得相当热闹的狂欢会去!他们说她开始高喊上帝来救这些罪人,因为恶魔正在腐蚀他们的心。当场每个自由黑人都横冲直撞要跑离那里!〃
李主人笑得前仰后合:〃听起来像是个正经八百的女孩!〃
〃主人〃鸡仔乔治有点犹豫,〃在我遇见她之前,就像您所说的到处偷腥追妞但她给了我其他更多的感觉。男人总是想和一个真正的好女人共同跳过扫帚的另一端〃
鸡仔乔治对自己也感到相当的诧异:〃也就是说,假如她有了我,〃他以微弱的声音说着,接着又以更微弱的声音继续,〃假如您不反对的话〃
他们在马车嘶哑作响以及笼内斗鸡的联叫声中继续走了好一段路后,主人才又开口说话:〃麦克格列杰先生知道你在追他的这个女奴吗?〃
〃嗯,她一直是个农奴,所以可以想象她没直接跟他说过话。可是大房子内的那些家奴知道,想必有人已告诉他们主人了。〃
又一阵暂停后,李主人问道:〃麦克格列杰先生共有多少黑奴?〃
〃他有一块相当庞大的土地,主人。从他们奴隶排房的大小看来,我猜想至少有二十个黑奴。〃乔治被这问题搞糊涂了。
〃我一直在想,〃主人在另一阵沉默后又说,〃自你出生后,就从没给我惹过任何大麻烦事实上,你在农庄里帮了我不少忙,所以我要为你做一些事。你刚才已听我说过我需要一些较年轻的农奴,好,要是那个女孩合到愿意嫁给像你这样爱拈花惹草的人,我哪天会驾车过去和麦克格列杰先生谈谈。假如他真像你所说的有那么多黑奴的话,他就不会在乎失去一个农奴女孩假如价钱合理。那么你就可以把那个女孩她叫什么来着?〃
〃蒂达玛蒂达,主人。〃鸡仔乔治紧张地吸了口气,唯恐主人没听清楚。
〃那么你就可以把她娶到我的地方来,盖你们自己的小木屋。〃
乔治的嘴巴一直颤抖,但却没有声音出来。最后他突然脱口挤出话来:〃只有高级的主人才会那样做!〃
李主人喃喃地哼几声,然后做个手势说:〃只要你记得你的第一要务必须和明珂继续做你的工作!〃
〃主人,那当然!〃
李主人挤了一个皱眉,用食指对准他的车夫说:〃在你找到窝之后,我就要把那张通行证收回来!好帮助那个叫什么的女孩,哦,玛蒂达,把你那不安份的大黑臀留在家里!〃
鸡仔乔治兴奋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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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亚历克斯·哈里
第94节
一八二七年八月,当太阳在鸡仔乔治婚礼的当天清晨上升时,新郎乐得不可开交地把铁铰链钉到他那尚未完工的两间木屋橡木大门柱上。钉完后,他跑到谷仓去,匆匆地把庞必叔叔为他雕刻并用黑栗捣出来的汁上漆的新门顶在头上扛回来,并架到门框去。在对着正上升的太阳投了一个忧虑的眼光之后,他停下来开始狼吞虎咽地大吃香肠和小面包,这食物是前一晚母亲为他留在桌上的。因他拖得太久,而且工作进度太慢,以至他母亲气得最后叫大家不仅不要再帮他,甚至也不要再催促他。
鸡仔乔治接下来很快地把石灰和水融解在一个大桶里,再猛力地搅和使出浑身解数然后拿一把大刷子浸蘸到那一团乱七八糟的混合物内,开始在那块锯得很粗糙的木板表面涂上厚厚的一层白色胶泥水。最后当他带着和墙壁一样白的身子向后退以欣赏自己的工作成果时,大约已接近十点左右。他告诉自己他还剩下许多时间,现在需要做的是好好地洗个澡,换上衣服,然后架着马车到麦克格列杰农场去参加预定在一点钟举行的婚礼。
他在屋子和井边来回奔走,把三桶满满的水倒进屋子前房里一只镀锌的新浴盆内,他边刷身体边大声地哼歌,在干净利落地把身体擦干后,他用浴巾把自己裹住,然后跑进卧室里去。在套进一条棉长内裤后,他滑进他那熨得僵直的蓝衬衫、红袜子、黄长裤和黄色的西装外套,最后再穿上那双崭新的橘黄鞋子,这些都是他用过去几个月来和主人到北卡罗来纳参加各个城市斗鸡赛所赢来的钱,一次一项慢慢地买得的。他穿着脚上那双僵硬的新鞋,吱吱嘎嘎地拖到卧房的桌前,再坐在明珂伯伯送给他的结婚礼物上一张雕刻的坐凳和一块用山胡桃木条编成的垫。鸡仔乔治对着一把长柄镜子咧嘴而笑,那面镜子是要送给玛蒂达的一个礼物,他顺便借镜子之助,小心翼翼地把脖子边那条玛蒂达织给他的绿围巾整理好。他看起来蛮像样的,他不得不如此承认。最后只剩下一样顶在头上的玩意,于是他从床底下拉出一只圆木箱,打开盖子后,极其小心地拿起那顶李主人送给他作为结婚礼物的黑礼帽。他把礼帽放在食指尖上转啊转,一面欣赏它颇具风格的款式,然后回到镜前,把帽子歪斜地戴上,正好盖住一只眼睛,一副十足的郎当相。
〃赶快滚出来!我们在马车里已整整生了一个钟头了!〃他母亲济茜从窗外传进来的叫声毫无疑问地证明她的怒气尚未消退。
〃来了,妈咪!〃他喊了声。最后再在镜中欣赏自己一眼后,他把一小瓶扁平状的廉价白色威士忌酒滑进大衣的口袋里,然后出现在新家门口期待掌声。他本来要露出他最高兴的微笑并向大家举帽致敬,不料他所看到的却是他母亲、玛莉茜小姐、莎拉大姐和庞必叔叔所投来的暴怒眼光,他们全穿着星期天最好的服装冷冰冰地坐在马车里等。避开大家的怒目,然后故做轻快地吹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