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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顽劣坯子月,刚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就又闹出了一场风波,以至导致翁婿失和,
几十年未能和好。
事情是这样的:按奉化的风俗,新女婿要在第一个新年的大年初二到丈人家去
拜年,当地人称“生头女婿上门”。新女婿到岳家去拜年,岳家照例要请生头女婿
吃饭,俗称“拨食”。奉化当地民俗,对这一礼节看得十分重要,届时男方必须带
去许多礼物,送给女方的长辈,岳父母一家则须隆重接待,并借此机会考较新女婿
的智力,待人接物的礼节等。
对于一般的新女婿来说,这是一件必须认真对待的大事。然而,蒋瑞元却根本
没把这当一回事。大年初二的早晨,他吃罢早饭,不耐烦地听完了母亲和老婆的千
叮咛万嘱咐,便带着一个为他挑着礼物的佃户上了路。刚走出村口,正赶上蒋氏家
族的花灯会也要出村去“串演”。蒋瑞元本就是个好热闹的人,一见本族的花灯会,
当即嚷嚷着也要参加。奉化地区民间盛行春节期间串花灯,参与这一活动的多是穷
苦农民,趁着过年,集体串演,走乡串户,每到一地,当地人管吃管喝,还能赚些
铜钱、大米、年糕等等,补贴家用。按蒋瑞元当时的经济条件和家庭地位,他是没
有资格参加演出的,因为他家虽已中落,但毕竟还是温饱有余的小康之家,用不着
去干这种营生。可是,蒋瑞元一心只是图玩乐热闹,从来不考虑其它,当下他便把
那个替他挑着礼品红包的佃户打发回去,将准备送给老丈人的礼物一股脑充了“公”。
大家见他如此慷慨,也就心甘情愿地让他加入到队伍中来,并且公推他当了总指挥,
花灯会或唱或跳,或行或止,悉听瑞元一声吩咐。蒋瑞元玩得高兴,早把到岳家拜
年,当“生头女婿”的事抛到脑后去了。
再说岩头村毛鼎和一家,为了迎接新女婿上门,早早就作了准备。可是左等不
见人影,右等没有消息,看看天已近正午,不见人来,又等了半天,直到太阳偏西
了,仍然不见女婿上门。正在这时,被派出去打听消息的毛福梅的堂弟上气不接下
气地跑回来报告:姐夫来了,现正在毛家祠堂里串花灯呢!
乍听之下,毛鼎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读了九年诗书的学子,一个
刚刚结婚、肩负“生头女婿”的重任的人,怎么会去“串花灯”呢!可是,转念一
想,自家这个小女婿在婚礼上能干出那种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来,谁敢担保他不会
再弄这种恶作剧的事呢?想到这里,毛鼎和急忙命令身旁的儿子毛武宝:“你快去
看看,真有你姐夫的话,马上叫他回去,今天不要来了!”
可惜,迟了一步。毛武宝刚刚出门,蒋瑞元已经率领着花灯队迎面而来。毛鼎
和听到锣鼓声响,情知不妙,急忙迎出门去,在大门口与风尘仆仆兴高彩烈的“生
头女婿”蒋瑞元走了个面对面头碰头。毛鼎和一见蒋瑞元这副模样气得吹胡子瞪眼,
当即伸手指着女婿大骂起来: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你还敢闹到我家门前来出丑!蒋毛两家的门风都叫你
给败光了!”
正闹在兴头上的蒋瑞元骤然间挨了老丈人的一顿辱骂,直气得呆立当场,半晌
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愣头愣脑地站在那里与岳父对望着,猛然转身,抛下众人,头
也不回地走了。
从此,蒋瑞元与岳父毛鼎和失睦,这个怨结几十年都没解开。后来,蒋介石发
迹了,有一次回到奉化,在妙高台别墅休养,毛鼎和曾坐着轿子去见这个当了大官
的女婿。但蒋介石却托故不见,只送了岳父两千块银元,算是表达一点晚辈的心意
毛福梅出身于闭塞山村的旧式家庭,闺阁妇道、烹妇女红都是无可挑剔的。她
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纵然丈夫每每行为乖张,常生祸端,她最多不过背地生
几天闲气罢了,从未对丈夫假以辞色,更不敢在婆母面前有丝毫表露。
王采玉自媳妇过门后,婆媳俩朝夕相守,渐渐察知了儿媳妇的性情,知道她为
了丈夫忍受了不少屈辱。婆媳俩的关系从此亲近起来,每每联合起来对付蒋瑞元的
乖张暴戾。在蒋母的督导教训下,蒋瑞元与毛福梅之间的关系也逐渐好转,蒋瑞元
还曾两次携同毛福梅到奉化城里和宁波城里读书。尤其是伴读的那个时期,是毛福
梅有生以来所享受到的唯一一次和美甜蜜的夫妻生活。
假如蒋介石安稳度日,走读书致仕或经商守业的生活道路的话,那么,抱定了
“相夫教子”的观念、把伺候丈夫当作终生唯一大事的毛福梅会是蒋介石最好的妻
子,两个人多半会厮守终生、白头偕老的。可惜,蒋介石自幼就不是肯于安分守己
的人,以他的“雄心大志”而论,毛福梅就半点忙也帮不上了。
宁波伴读的短暂幸福生活结束后,蒋介石那颗本来就不安分的心变得更“野”
了。他两次东渡日本学习军事,其间还考入了保定“通国陆军学校”,四方奔走,
长期在外,在家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1909年夏天,毛福梅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盼望着的丈夫总算回到了丰镐房,可惜,
还没容她把积蓄了很长时间的脉脉温情奉献给丈夫,丈夫却又说上海还有急事,只
在丰镐房逗留了一夜,便又启程奔赴上海了。
蒋介石赴上海后,毛福梅继续在丰镐房蒋氏祖宅里与婆母过着影形相吊、孤寂
冷清的日子。在蒋介石长年离家的日子里,毛福梅一方面由于寂寞难耐,另一方面
也真心期望丈夫事业有成,早日还家,所以,她也随婆母王采玉皈依佛门,每日陪
婆母诵经念佛,聊遣岁月。
溪口西北方周坑有个尼姑庵,名叫法华庵,是蒋母常去参拜上香的地方。因为
常来常住,庵内尼姑与蒋母私谊甚好。有一天,一位人称“王大人”的尼姑来到丰
镐房,与蒋家婆媳二人叙家常。这“王大人”平时喜欢给人看相,这一日聊到兴头
上,便拉着毛福梅的手反反复复仔细揣摩起来。看了一阵子,“王大人”突然大叫
起来:“哎呀大奶奶,你可真是个少有的福人啊!你看这手相,你命中一定会有大
富大贵的儿子!”
这个尼姑可能是为了恭维毛福梅才信口雌黄的,可是王采玉和毛福梅听了却深
信不疑。当初有一位风水先生也曾说过:丰镐房面对笔架山,“门对笔架山,代代
儿孙会做官”,丰镐房是块风水宝地,藏龙卧虎,蒋家日后必有贵子出生。王采玉
又联想到自己当年在金竹庵带发修行时,那位神秘的算命先生对自己说过的“必出
贵子”的话,心里想,一个相士胡说,两个相士胡说,难道天下的相士都只会用
“必出贵子”来恭维人吗?不可能的,既然所有的相士不约而同地说我们蒋家必出
贵子,看来这风水是真的流转过来了。从此,“蒋家必出贵子”的预言就日夜缠绕
着王采玉的心,想到儿子结婚八九年了,却至今没有子嗣,她终于忍不住对儿媳妇
说:“我们不是有阿元在上海的地址吗?明天咱们一起找他去。”
这话也只有婆婆说得,身为人妇的毛福梅是不好说出口的。她听了,当即打点
起行装,婆媳二人于次日便启程赶赴上海了。
蒋母携儿媳毛福梅风尘仆仆赶到上海,找到了蒋介石。在蒋介石的朋友戴季陶、
张静江等人的安排下安置了住处。
母亲和老婆来到了上海,可真叫蒋介石为了难。当时蒋介石正跟随陈其美等人
奔走革命,应酬较多,而毛福梅别说出人交际场所,就是在陌生男人面前站一站都
会羞得抬不起头来。蒋介石感到这个土里土气的老婆实在太坍自己的“台面”,便
赌气将婆媳二人安置好后,一连几天连毛福梅的房门都未曾跨入一步。
蒋介石的神态举止,当然逃不过母亲的眼睛。老太太看在眼里,气在心里。这
一天,蒋介石来给母亲请安,刚一进门,就被母亲严厉地训斥了一顿:“我带着你
的老婆到上海来干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我看蒋家要在你手里断子绝孙了,你几
天不露面,阿梅的眼睛都哭肿了,你难道想要我们婆媳俩的命吗?你听着,如果你
再这样下去,我就去跳黄埔江!”
这一下,蒋介石慌了神,急忙向母亲赔罪认错,表示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老
婆。劝了半天,才把老太太的火气平息下去。
恰在这时,蒋介石留学时期的同学林绍楷也察知了蒋氏婆媳来沪的目的,便侧
面劝说蒋介石:“你平时最孝顺母亲,岂未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么?你结婚
许多年了,至今还没有孩子,蒋家香火难以为继,就不怕你母亲难过么?”
在蒋母的训斥和朋友们的劝说下,蒋介石勉强与妻子和好了,两人同床共枕了
一段时日。夏末秋初,当蒋介石再度返回日本学习时,终于绿竹生春、红梅结子…
…毛福梅有身孕了。
王采玉喜不自胜,这趟上海总算没有白来。送走儿子之后,她也带着儿媳离开
上海,返回溪口家乡,等待着蒋家新一代的出生。
1910年(清宣统二年)农历三月十八日,一个男婴在溪口丰镐房蒋氏祖室内呱
呱坠地。这一年,蒋介石23岁,妻子毛福梅28岁。
这个孩子就是蒋介石的长子蒋建丰(经国)。
3.妻不如妾蒋介石的婚外恋
1912年,蒋介石因为刺杀革命党人陶成章而避祸逃往日本,躲过风头之后,他
又悄悄潜回了上海,并准备回溪口去看望自己的宝贝儿子经国。行前,蒋介石给母
亲写了一封信,把自己即将回家省亲的事告诉给母亲及毛福梅。信未,他故作轻描
淡写地附了一笔:
“不孝儿要携一新妇侍奉母亲大人。”
这轻描淡写的一笔附言,才是蒋介石省亲之前先写这封信的要旨所在。他深知
自己在外纳妾会使母亲和发妻毛氏大受刺激,但“丑媳妇总得见公婆”,自己纳了
这个小妾,不能一辈子储之金屋,所以,他采取了先写一封家书下点“毛毛雨”的
办法,让丰镐房的两位女主人先有个精神准备,心理上有个“缓冲过程”,以免自
己突然携一小妾回家,使母亲和毛氏在。骤然临之。的情况下做出些失态的举动来,
到那时“后院失火,醋海狂澜”自己怎么应付得了呢!
毛福梅乍一听说丈夫在外面纳了妾,而且还要带回家来,霎时间只觉天旋地转,
如临末日。她一把抱起尚不足3岁的经国,忍不住涕泪交流、失声痛哭。
蒋母对儿子在外面做出这等辱没门风、累及妻儿的丑事也是深感痛心。几天来,
街面上已是议论纷纷,大家都为平日温良贤惠的毛氏遭此奇辱而忿忿不平。蒋母是
个爱面子的人,经过权衡,她觉得既然木已成舟,再说什么也是晚了,俗话说“儿
大不由娘”,毕竟当时男人纳妾并不是太大的新鲜事,身为丰镐房的长一辈女主人,
蒋母痛定思痛,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家丑不可外扬”,万一毛氏不依不饶,闹将起
来,岂不是让别人看蒋家的笑话么?两害相权取其轻,老太太决定先把媳妇这一头
安定下来再说。思谋妥当,她来到了毛氏屋里,对犹自饮泣不止的毛福梅说:“不
管怎么说,你是我们蒋家明媒正娶的媳妇,经国是我们蒋家的嫡长孙,这是谁也改
不了的。任他什么样的人,就算进了我蒋家的门,也不过是闲花野草,你不要管他!
如果你觉得看不惯,趁着他们还没来,就先回娘家住几天,省得心烦。”
婆母的一番话,对毛福梅是个莫大的安慰。她抬起泪眼望着婆婆说:“我回娘
家,谁来照顾经儿和你老人家?再说,那个女人来了如果住着不走,难道我就一辈
子住在娘家?”
“那……”蒋母被问住了,迟疑地看着毛氏。
“你老人家放心,我不会让外人看笑话的。”毛氏轻轻一句,把蒋母胸中那个
难解的结一下子解开了。王采玉轻舒一口气,心中感叹:这是个多么好的媳妇啊!
蒋介石在外面新纳的这个小妾名叫姚怡诚,小名阿巧,又名怡琴。关于姚怡诚
的身世,据民国十六年十月十八日天津《益世报》载文介绍:“女出身寒微,当南
北和议告成时,蒋随陈英士居沪,陈每过北里,蒋亦偕往,恰琴在法租界集妓处作
房侍,在筵席间见蒋氏,刻意奉迎,终至以身相托。”
介绍过于简约,实际情况却十分复杂。
姚怡诚出生在苏州冶长径河北岸一个名叫南桥的小镇上,乳名阿巧。阿巧红颜
薄命,幼时父母双亡,她只好随叔父姚小宝过活。
阿巧十几岁时,叔父姚小宝招乡人沈天生入赘,与阿巧成婚。因为是“倒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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