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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世家-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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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留用警还真有点办法!”
    肖东昌却不以为然,反过来劝道:“海山,这帮人啊,虽说业务上有点歪招,
可旧社会落下的毛病不是一下子就能改好的!像李振国,他外号叫什么你知道吧?”
    “是不是叫‘抄一把’?”
    “对!‘抄一把’!见什么都要抄一把,恨不得卖耗子药的见了他都跑!海山
呀,别小瞧这帮人,我敢说他们心里恨咱们呢!”
    “人有三六九等,十个指头还不一般齐呢!总要有个改造的过程嘛!像周栓宝,
旧社会的恶习就不多嘛!”刘海山总觉得不能把留用警一棍子打死。
    肖东昌知道刘海山跟周栓宝是邻居,两年前又救过他一次,但那都是凭义气,
而不是觉悟,再怎么着,他也干过国民党警察。肖东昌觉得刘海山为什么会对旧警
抱有幻想,就是因为他没有从阶级斗争这个角度看问题。为使老战友不至于犯错误,
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就说:“我还真跟你说说这个周栓宝,你呀,还真得跟他
保持一点距离!再怎么着,咱们也受党教育这么多年了,这阶级立场可含糊不得!”
    刘海山觉得肖东昌有些小题大做,说:“可老宋昨天还说过,咱们管理北平这
样的大城市,还得依靠他们呢。”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一个民警进屋报告肖东昌,说他要的那个戳子刻
好了,说着递上一个方型图章。
    图章上刻了“嫖客查讫”四个字。肖东昌接过图章,翻过来一字一字地辨认着,
说:“好!这回再查到嫖客,就给他们盖这玩意儿!”
    北平刚刚和平解放,百废待兴,人民政府一下子还顾不上去查封妓院,八大胡
同的妓院照样开门接客。肖东昌素来痛恨妓院,就想了这么个办法,刻一个戳子,
谁上妓院嫖娼,让治安股的人逮着就在他的证件上印“嫖客查讫”的戳子。
    刘海山看看也笑了,“这招谁想出来的?”
    肖东昌掩饰不住内心的得意,说:“谁想出来的?我的刘股长,别以为只有那
些留用警才有办法!我们土八路的长矛大刀也利害着呢!”
    李振国很快听说了这事,马上找到周栓宝,看看四下无人,低声说:“我说老
周,要给嫖客盖戳子了!你得小心点儿!艳红楼春莲那儿,能不去就别去了!”
    周栓宝认为自己不是嫖客,和这个没关系。李振国却不以为然。春莲是妓女,
你周栓宝去找她,怎么不是嫖客?
    快下班的时候,刘海山见肖东昌从柜子里抱出铺盖卷,就要往值班室里去,有
些奇怪地问:“怎么?今儿还不回家?小心嫂子跟你急了!”
    肖东昌一脸怒气地说:“她跟我急?我还跟她急呢!当初是为了掩护工作,才
娶了这么个母老虎,她倒好,老想骑在我脖子上拉屎!”
    刘海山立刻想起当年在他家遇上的一幕,就劝他,“何必呢,都是些鸡毛蒜皮
的小事儿,让着点儿,不就得了!”
    肖东昌把铺盖卷往椅子上一放,“让?我脑袋掖在腰里闹革命!凭什么让她?
现在是共产党坐天下!真要把我惹急了,一个字!离!”
    肖东昌暗地里老把自己老婆跟赵秀芝比,一没长相,二没文化,脾气还不好,
可这离婚毕竟不大容易,且不说自己老婆不同意,这组织上到时也要干预。这不,
刘海山当时就笑了,说:“这共产党刚进城,共产党的干部就闹离婚,你得照顾点
影响呀!”
    “要不怎么憋气呢?哎,我这可是前车之鉴,你将来找爱人可一定要找个脾气
对付的!”说到这儿,肖东昌情不自禁地说:“小赵那姑娘,我看就不错!”
    刘海山看了他一眼,不知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没搭腔。
    肖东昌见刘海山沉默不语,干脆半真半假地说:“说老实话!是不是你们已经
对上眼了?!那你得抓紧!不然等我真离了婚,可就没你的份了!”说着,抱着铺
盖卷上值班室去了。
    肖东昌的话在刘海山心中掀起了波澜。北平解放前他们在一块儿做地下工作时,
刘海山就喜欢和赵秀芝在一起,可那时环境残酷,不允许卿卿我我、儿女情长,他
只能把自己的感情深深地压在心底。现在解放了,两人又在一个系统工作,没有必
要再回避自己对秀芝的感情。刚才肖东昌的一番话,倒提醒了自己,他决定今天晚
上就把秀芝约出来。
    两人自回北平后,在分配工作时见过一面后,就再也没在一起说过话。今天见
了格外亲热,谈从北平撤离后的经历,谈眼下各自承担的工作,从正义路一直走到
故宫的护城河,他们的话也没说完。
    故宫的角楼倒映在护城河里,随着河水的波动一晃一晃的。借着月光,刘海山
出神地看着笑盈盈的赵秀芝,久久没有说话。
    赵秀芝发现刘海山神情有些异样,奇怪地问:“你怎么啦?这么看人!”
    刘海山一下子醒悟过来,“我是在想,我是不是……该搬回耳垂胡同去住?”
    “为什么?”
    “我总不能老住单位啊,再说……”他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足勇气说:“咱们
以后……总得有个地方住,是吧?”
    听了这话,赵秀芝心里一阵慌乱。在她的心目中,海山聪明正直,为人厚道,
特别是那次让周栓宝守护自己的那份情意,一想起来就感动。要说嫁人,这样的男
人是最可靠的,而且他今天已明白无误地表示要和自己结合在一起;但是姑娘家毕
竟羞涩,况且现在北平刚解放,工作千头万绪,一下子还顾不上谈婚论嫁,所以假
装生气,把话头扯了开去,“哎!你说清楚,咱们怎么了?谁跟你有地儿住?”说
着就要一个人离去。
    刘海山急忙追上去,“哎哎,别生气啊!得!我错了行不行?老天罚我打一辈
子光棍!”
    赵秀芝嫣然一笑,“胡说什么呀!”

    谁也没有想到,肖东昌刻的那个“嫖客查讫”戳子,第一次用,就盖在了“革
命烈属”乔占魁的脸上。
    那天下午,区民政部门给乔家送来一张“革命烈属”证书,说乔占魁的大小子
乔云林在解放石家庄的战斗中牺牲了。听到这个消息,乔占魁抹了把眼泪也就过去
了,以前大儿子在家的时候,也没少跟自己吵架。但这儿媳妇山花,却哭得死去活
来。想想这山花也够可怜的,成亲不到半年,乔云林就离家没了消息;等有了消息,
人又没了。山花原是个流落北平的孤儿,那年落难在来福轩茶馆门口,被乔占魁收
留,给大儿子做了媳妇。眼下她这么一个劲儿地哭着,哭得乔占魁心里直腻歪,可
做公爹的,也不好进儿媳妇的屋去劝。天快黑了,乔占魁把二儿子乔云标叫过来,
“去!给你嫂子把饭端过去。”他自己草草吃过晚饭,把茶馆的门关了,就溜溜达
达地往八大胡同走去。
    他老婆死得早,自己名声也不好,一直没能续弦,因此隔个一段时间,就要来
这儿打打饥荒。今天在家里让山花哭了大半天,就想到这儿来解解闷。听说街坊周
栓宝有个相好在艳红楼,他动了好奇心,点了春莲的名要她来陪自己。
    老鸨低声告诉他,“我可告诉你,这姑娘可有主儿!”
    乔占魁是有备而来,一点不怵,“不就是个奥脚巡吗!我他妈还是革命烈属呢!
现如今新社会,人人平等!”
    老鸨伸出手来,说:“那你就更不能白玩啦!”
    “实话告你,钱我乔爷还真没有,可我有这个。”他摸出一个玉鼻烟壶,掂了
掂,“这总值几块大洋吧!”
    老鸨一把夺过去,“又不知道从哪儿抄来的!”
    也巧,这乔占魁刚上楼,肖东昌领着李振国和几个民警就进了门。老鸨满脸堆
笑,迎了上来,“哟!今儿是哪阵风呀?稀客稀客!”
    肖东昌不理她,径直走向大堂,两个青年民警好奇地左右张望着。
    老鸨偷偷唤过一小伙计,低声道:“快告诉客人,警察查来了!”伙计应声而
去。
    几个衣衫不整的嫖客闻讯后立即偷偷从后楼走了,只有乔占魁觉得这逛窑子不
犯法,硬是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从正面楼梯上下来。
    这不是顶烟上嘛。他这刚下楼,肖东昌等人就迎面走过来。别看乔占魁嘴硬,
见了肖东昌一脸寒霜,他心里也有些打鼓:这逛窑子国民党是不犯法,这共产党犯
不犯法可就不知道了!看这些共产党警察的样子,今儿是来找茬的。好汉不吃眼前
亏,他马上赔个笑脸,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句,“吃啦,长官?”就要溜走。
    “站住!”肖东昌大喝一声,乔占魁只好停住了脚步。
    一个民警认识乔占魁,对肖东昌小声说:“他就是前面耳垂胡同开茶馆的,听
说他大儿子还是咱们烈士!”
    李振国也认出是谁,乐了。乔占魁,你这身子骨,也敢上这儿来找乐儿。
    肖东昌皱皱眉,对乔占魁说:“你干什么来了?”
    李振国帮腔道:“听见没有?快回我们长官的话!”肖东昌不满地瞥了李振国
一眼,你这家伙怎么还是老一套。李振国来得也快,急忙改正,“嗯?快回我们肖
股长的话!”
    别看乔占魁平时嘴皮子利索,这时却不灵了。他吭哧吭哧就是说不清,“我,
我……”
    李振国对肖东昌说:“这不明摆着吗?狗还能改得了吃屎?”
    乔占魁连忙哀求:“长官,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下回再也不来了,我要是
再来,我,我就是孙子!”
    肖东昌最恨的就是到妓院来玩女人的嫖客,对上了年纪的老嫖客尤甚,当下就
拉下脸来,说:“你真他妈给你儿子长脸!滚!”
    乔占魁如闻圣旨,撒腿就走,谁知又闻肖东昌一声断喝:“回来!这种混蛋老
子,别便宜了他!”给李振国丢了个眼色,就离去了。
    “好嘞!”李振国笑嘻嘻地掏着口袋,对乔占魁说:“例行公事,咱们就办个
手续吧!”
    乔占魁不解地问:“什么手续?”
    李振国依然笑嘻嘻地,“盖个戳子!”
    “盖个戳子?盖什么戳子?”
    “嫖女人总得留个纪念吧?要不,大家伙儿都不知道你嫖过女人,多没劲儿呀!”
    “你,你往哪儿盖?”虽说乔占魁见过些世面,眼下却也有点慌了。
    李振国掏出图章,比比划划地说:“别人呢,都是往身份证上盖。你呢,凡事
都喜欢露个脸,这么着吧,我给你盖在脸上?”
    乔占魁大惊,连忙求饶,“李同志!李爷!别介,您给我留点儿脸面,我求求
您了。”
    李振国笑道:“脸面?你还要脸面?小王,揪住他!”
    乔占魁欲挣扎又不敢,只是一个劲地哀求:“别,别介,我求求您了,我下回
绝不来了……”
    老鸨等人远远躲着,又惊又怕又好笑。
    李振国认认真真地在乔占魁脸颊上一边盖了一下,鲜红的字迹分外显眼。他欣
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笑了。
    乔占魁立即双手捂脸往外走,李振国在他身后大声说:“把手放下!蹭了一点
儿我给你全脸盖满!”吓得乔占魁忙把手放下。
    快出门时,生平没受过这么大羞辱的乔占魁又羞又恨地给李振国撂下一句,
“姓李的,老子记你一辈子!”
    李振国和民警们哈哈大笑。
    乔占魁在艳红楼道了这场羞辱,气得在家躺了好几天,来福轩茶馆全靠山花一
人张罗。那天早上,周栓宝经过胡同口,见山花一个人在那儿忙碌,有些奇怪:这
乔家父子上哪儿清闲去了?不禁往里多看了一眼。
    山花也看见他,马上招呼道:“周大哥,今儿不当差?”
    “这不正去嘛!”周栓宝想起她丈夫牺牲的事,关切地问:“山花呀,好几天
没见你,还好吧?”
    山花“嗯”了一声,眼睛又红了。周栓宝忙劝道:“唉,万事想开点儿!你还
年轻,路还长着呢!”
    两人正说着,乔云标过来了。他见嫂子和周栓宝说话,心里就不痛快,嘴上却
打哈哈,“周大哥,真不含糊啊,瞧您这一身行头,多精神!跟老八路一个样!”
    周栓宝没理他,白了一眼,走了。
    乔云标讨了没趣,咬牙切齿地说:“臭脚巡!这共产党也真奇怪,还用这帮黑
狗子,也不把他们都毙了!”
    山花听不下去,把茶壶重重地墩在桌上。乔云标换了笑脸,转向山花,“嫂子,
你忙哪!”
    山花不理睬他,做着自己的事。乔云标跟着凑过去,“别说,咱这茶馆,没嫂
子还真不行!”
    自打哥哥牺牲的消息传来,乔云标就对寡嫂一个劲儿地套近乎。他是有小算盘
的,自己也快20了,因为名声不好,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接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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