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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睡会儿吧,我要去处理公事。”因为刚起来,他声音哑哑的。
她听话地点头,目视着他掀了被子起床。他先穿裤子,然后是衬衣。扣衬衣扣子时她从床上跳下来。红着脸,说:“我来帮你扣。”他并没有拒绝,看着她伸出小手到他面前,然后笨拙地扣拿纽扣。
也许是因为害羞,她一直红着脸,略微低着头扣。最上面的几颗,因为低着头,她只能用手摸索着扣,温温地小手触着他的胸膛和喉结,他心底有丝狂乱的跳着。然而终究是什么都没做,自己也惊叹于自己的自制力,只想着,这样就很幸福了,真的很幸福了。
这天是容容正式成为大帅夫人的第一天,管家领了家里的仆人们一一给她见礼。她觉得紧张,被人叫了近二十年的小姐,突然就被人称为太太了,自己又向来不曾注意过家中这些事情,如何约束下人,如何打理家宅,她完全不懂。只能照着昔日陆婉凝的样子跟下人们拿好了款儿,吩咐道以后应当尽心服侍大帅云云。
过了中午便有许多官太太们来拜访。她们都是郑炯手下那些将官们的太太,又大多是阿姨辈的人物。容容疲于应付,耐着性子跟她们周旋。待到快晚饭的时候她们又都有眼色地告退,只留下了厚厚地一沓礼单。管家笑着跟她说这是常见的事,以前家里没有女主人,这些礼都省着呢,如今有了,自然是连本带利加倍奉还。
同早饭和午饭一样,空旷的桌子上只有她一个人吃晚饭。对面的座位空空的,有他的侍从官来报告说大帅和机关秘书们一起用晚饭,之后要继续说一些什么军务机要等等她不懂的事情。她能做的只有点头,说我知道了。没有他的饭菜味同嚼蜡,她只拨了半碗米饭便不再吃。管家以为是饭菜不合口,问她平日里最喜欢吃什么样的饭菜,好再去准备。她有些窘迫,忙说这些就很好。
夜里又是她已经上床睡觉他才回来。带着一身酒气,她本来就睡得轻,立时就醒了。揉了略微惺忪的眼睛,迷糊地问他“几点了?”他见她醒了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眼表说道:“十二点了。”她哦了一声,仍傻傻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看出来她的不自然,只说“你先睡吧,我还要去洗洗。明日我陪你回门。”她这才想起来,明日应当回娘家省亲。被他的话哄着,又躺下睡了。
郑炯闻着自己一身的酒味儿有些无奈。今日里机关里的秘书们都缠着他灌他酒,道他突然间地就娶了妻,成了婚,而且军粮的大问题也解决了,可谓双喜临门,不得不喝。一时兴起,酒便喝得多了。
洗澡的时候闻见浴池里有熟悉的香味,有些迷惑,直到最后才想起来是容容身上的香水味道,觉得温馨,就这样两个人在一起,本来一切应该都很幸福的,只可惜他心里总有解不开的结,让他忍不住就对她冷淡,不愿与她说话。
擦着微湿的头发进卧室的时候,她已经睡熟,像小孩子一样,却又是蜷缩在一角的姿势。他觉得心里酸,躺下时占了床的另一角,也是侧了身子,不忍打扰到她的美梦。
她坐在汽车里,和他的中间隔了自己的手提袋。心里略微有些忐忑,说不上来为什么。才结婚三天,可她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他们俩之间的对话似乎连十句都不到,而他又做得极好,无论什么事情都对她很好的样子。今日一大早,他又是早起,待到她起来时他已经吩咐好人准备了回门时要带的礼品,规矩礼仪,以及对她的态度,样样不差,但她就是觉得不安。
“明旭,”她叫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好好地说过话了。她说:“今晚……”
“今晚不回官邸了,住姥爷家。”他还未待她将话说完已经快快地告诉她结果,她还能说什么?满口的话,似乎都想不起来了,只能点了点头。再不说话,只是透过玻璃看窗外的物事。虽然战争并未打到丰原,可是丰原的街市已经不如昔日繁华了。北地五省最繁华的城市如今已经这个样子,可以想象到其他地方又是怎样。
到了姥爷家见过礼之后,他便又和姥爷、舅父、表哥三个人讨论一些公事,她不知道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公事,但那些都是男人们的事,她能做的也只有退出来而已。顾琉璃拉了她仍在昔日她住的屋子里闲聊。顾琉璃神色诡异地笑着问她,郑炯待她怎样?说着,眼睛便往床上瞄。她晓得她的意思,只可惜这两日他们俩还真是相敬如宾,真正的如宾,他连碰都未碰自己一下。却又不好意思对着嫂子说些什么,只好低头顺眼地不理会她。顾琉璃当她是害羞,也并不再多问。拿出了婚礼那日报纸上的新闻给她看,大大的图片,竟然是郑炯打横将她抱起的样子。他意气风发,满面得意的神色。容容那日因为挡着白纱,并未看清楚他的表情。此时见照片上他的样子,心里莫名地踏实下来。
晚饭时姥爷显得很是高兴,一家人团坐在桌子的旁边,其乐融融的样子。专门开了埋在老槐树下的一坛女儿红,每人都喝下了几盅。容容觉得那气氛难得,又觉得饭菜可口,不由多吃了些。舅母却开口问容容:“怎么不给明旭夹菜?”舅母一句话提醒了众人,大家全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在众人的目光下夹了一只茄盒在他的碗里。大家全都哄笑起来,姥姥也是捂着嘴笑道:“和和美美,咱们家新娘子好寓意啊。”容容不成想随便的一筷子还有这样那样的寓意,不好意思地扭头看他。他却是一幅看戏的表情,看着她脸红透,然后笑着端起碗,将那盒子吃了。
容容站在昔日的梳妆台前,半身镜里的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以前披着的头发终于盘了起来。可如今改良的人里即便是未出嫁的姑娘也有盘头的,这样实在算不了什么。家中的一切都未变,应该是舅母专门吩咐的,一切都按着她未出嫁时的样子。床比不得郑家官邸里的西式大床,虽然够他们俩人躺在上面,比起前两日,两人中间的距离隔得却更近了。她一转身胳膊便碰到了他的后背,她有些紧张。帘帐都已放下,诺大的空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彼此可闻,偶尔地听见门外守夜的下人走动的声音,她只得又转了身,依旧与他是背对背。
“容容,”他叫她,黑夜里似乎带了些回声。
“嗯?”她轻轻地答,并不敢多说半句话。
“睡着了吗?”他问她。官家是旧式人家,睡觉实在太早,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时刻,清醒无比。她转身对向他的时候他觉得后背上轻柔的呼吸骚动得自己心底极痒,稍后却又离去。他觉得呼吸困难,只想找她说话。其实已经有很久,他俩都没有好好地说过话。之前是隔了战火连天,待见到时已经隔了国仇家恨,再见她便是婚礼上。他一直极力地躲避着她,这样的矛盾,只有他自己知道。
“没有。”她老实地回答,心底的小鹿从灭了灯就在一直撞,哪里有那么容易就睡着了?
他转身向着她的方向,意外地摸到了她的长发,顺顺地覆在了自己的胳膊和手上。这两日她盘了头发,代表她已是属于他的人了。其实很早以前,他一直最想的事情就是有一天自己可以握住她及腰的长发拿在手里把玩。“我们……”才说出这一句,她也旋即转过身来。意外地,黑夜中看到了她璀璨的眼眸,似乎闪着流光。他心底里只是按捺不住,慌乱地捧起她的小脸便吻了下去……
夜色有些深,屋外隐约有守夜的人走动的声音。那床上的锦帘,似是被风吹动,荡了些许波纹,一圈圈散开。就像后院里的池塘的水波,荡开后,最后,风停了,便平静得再掀不起一丝波澜。
第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
jj抽得我^=^哎;郁闷,郁闷。如果大家在抽得时候还是看我的博客上的更新吧。blog。sina/u/1271800322
转眼已是一个月,容容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那日她一个人正吃着晚饭,却不料郑炯早早地便回来了。她有些惊愕,端在手里的米饭竟然觉得不自在。有下人服侍着他脱了大衣,净了手,又摆上碗筷。他坐在她的对面便吃起饭来,连话都未多说一句。她觉得尴尬,扒着米饭,半晌才问:“累吗?最近你瘦多了。”
郑炯端着饭抬起头看见她关切的眼神,心里陡然间暖和了起来。已经是春末,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浅蓝色织锦花纹的旧式旗袍,头发全部盘在脑后,更让耳边的珍珠坠子和那一段玉颈夺人眼目。他摇了摇头,说:“好久都没有同你一起吃过饭了。家中的饭菜吃得惯吗?”容容点头说习惯。郑炯胃口很好,容容见他吃得开心,心底不由也开朗许多,也对吃了不少。
待到吃完饭,容容先上了楼,他准备再去书房看一些文件。管家大胆地问道:“大帅以后若是时间充裕还是回家吃饭吧?”郑炯挑眉不知道他为何有此一说。管家忙回道:“大帅回来吃饭连夫人的胃口都好了不少。奴才瞧着这一个多月,今天夫人是吃得最多的一次。”郑炯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又转而想到什么,忙问:“夫人平日里吃得很少吗?”管家回:“夫人平日里总是吃得很少,有时甚至因为没什么胃口便将晚饭直接省去了。”郑炯心里隐隐生出担心,只说:“今后的晚餐挑着夫人爱吃的准备,务必要让她吃些才是。”管家连忙答应。
他处理完那些文件回房她照例已经睡着。整个人蜷缩在大床的另一角,让他看着便不由从心底生起一种怜爱。他掀开被子上床后便将她搂在怀中,她的身上有种非麝非兰的香味,惹得他不由在她的颈间碎碎地吻下。
她本来睡得就极浅,被他的动作闹醒,只得转了身子抵住他。他却将她紧紧地圈在怀里,喃喃地说:“容容。”她嗯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已经结婚,她却觉得他们之间似乎隔得更远了,两个人说话都不如原来自在。
他环着她,想了想,还是说:“我明日要亲自去先远督军。你父亲,已经去先远了。”
她被他的话吓到了,他们之间一直都在尽量避免着。她避免着一切跟父亲有关的东西,甚至连家中的报纸也从来不去翻阅,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她没有想到他会直接说出来,父亲居然也去先远了。她一直躲在家中,总觉得平静得天下太平,却不想前线已经到了两军主帅都要亲自督战的地步。
他也矛盾着,一直忍住不去想那些事,不去想她是傅江白的女儿,不去想她的父亲是谋害他父亲的凶手,可是天天处理那些事情,他又如何不去想。他日日夜夜都在想为父亲报仇,可是,难道真的要他亲自动手去杀她的父亲吗?
容容往他的身上靠了靠,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只说:“你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然后便不再说话。既然已经嫁了他,那就无可避免地与父亲为敌,她能做的也只有不闻不问。他也只是搂紧了她,因为知道她心里也很矛盾。当初他就想到结婚后会这样为难,只是那样的境况,他实在不甘心让她嫁给别人。
她在他的怀里老实地躺着,不时磨蹭两下。他闻着她用得极好的香水的后味,像是春天旷野里才有的清新木草的味道。禁不住便吻了下去,她也并不拒绝。明日他就要去先远督军,心里生出的竟是依依不舍。
容容决定搬回官家住上几天。卫戍们送了她到官家便被她遣回了官邸,她对着顾琉璃解释说看着那么多人在身边眼晕。顾琉璃也只是笑,说:“那是妹夫担心你的安全才让那么多人跟着的。”她被说得心里高兴,忙着跟家里的人见礼,却不见官思宇。问道:“哥哥去哪里了?”官明翰解释说他去了丰北管理家中的粮店。容容诧异道:“姥爷不是说我们家有地就行了吗?不是不理会商场官场的事情吗?怎么开了粮店?”官明翰看着老爷子,不知道该如何跟容容解释。官老太爷笑着跟容容道:“去年北地的老百姓受灾了,咱们家的粮食也得拿出来让老百姓有的吃不是?有人哄抬市价,也得有人把粮价给压下去不是。咱们家这是替老百姓做些善事、好事。”容容这才释怀。
第二日她与顾琉璃两个约了去逛街。去了永丰楼准备吃午饭时,却在街角的拐弯处走散了。她回忆着刚才的情景,却想不到究竟是怎样走散的,似乎她被人撞了一下,而后有人从身边经过,再就看不见顾琉璃和家中的仆人。街市上的人很少,不可能这样轻易地就走散,她越想就越觉得害怕,才理解为何郑炯专门吩咐了卫戍在她出门时跟着。想通了,她也就静下来。站定在街角,等着看究竟是何人准备绑架她。
来人却是极客气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