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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太太才渐渐平静下去的。
才吃过了早饭陈伯就拿了张单子过来,说是自己以前的一些同学,约她一起出去玩玩儿的。容容看过单子后心里不由笑道,哪里是老同学约好玩儿的,那单子上的人个个都是政界要员们的子女,怕都是在父亲们的授意下才互相往来的。只是好在里面有那么几个人都是有过往来的,而且不会讨厌而已。
下午在起居室正看着杂志,陆婉凝端了一杯咖啡放在容容的面前。容容笑着叫了声“婉姨”。陆婉凝只是笑了笑,示意她接着看。
“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被父亲送去日本留学。当时人生地不熟的,也总是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看杂志的。”过了好久,陆婉凝突然感慨,“那时觉得苦,现在却总是怀念那时的时光。”
容容抬起头,略带兴奋地问,“婉姨在东洋留过学?”
陆婉凝点了点头,“那会儿家里的几个哥哥姐姐都被送去法国留学,独我被送去了日本,也不知道父亲怎么想的。不过现在想来,比起哥哥姐姐们,我总归是离家近的。”
容容也来了兴趣,“婉姨东洋是什么样儿的?那儿的人好吗?”
陆婉凝诧异地看了眼容容,随即笑道,“听你父亲说你是最不喜欢外面这些玩意儿的,怎么就对这个感了兴趣?”
“只是好奇罢了,以前听我姥爷说东洋人吃鱼的时候是生着吃的。”
陆婉凝也笑道,“要是好奇几时我带你去东洋人开的馆子去。东直门那边开了不少日本料理店,也好叫你瞧瞧那生着的鱼是怎么吃的。”
……
第三章
不知觉已是过了冬至,从容容从丰原回泰州已是半年。这一年,天气冷得异常,容容也只是缩在家里的壁炉旁看看书,偶尔跟几个“同窗”出去聚会。
这日正是西洋人的圣诞节,肖晓帆打电话叫容容一起去陈子戌家的派对。陈子戌是晓帆的未婚夫,因着一群朋友中,晓帆跟容容最投契,所以从来有什么活动都是晓帆叫她的。
容容挑了一件浅兰色的挑银线碎花长旗袍穿了,仔细地化了妆,将及腰的长发松松地盘了起来。正打扮妥当准备出门,却遇上父亲和陆婉凝从外面回来。
“这是去哪里?”傅江白看了容容一眼,停住了脚步。
“肖小姐约了我去陈家的圣诞派对。”容容低头答道,眼睛只是盯着脚上的那双白色高跟鞋,想着上面的卡子是不是换成粉钻会更好看些。
“恩,是去陈部长家?”傅江白挑眉问道。
“是!”容容还是低头的姿势,只是轻轻应了一声。陈子戌的父亲正是现任的财务部长,陈伯伯来过家里几次,容容约略见过几次。大约父亲跟他的关系还不错。
“这样才像是我的女儿,去陈家不要太过拘束,诸事大方得体些。”傅江白嘱咐了一句便向楼上去了。刚走到楼梯却又转过身来,“婉凝,叫管家给容容准备些零花钱,这几日再定做些西洋礼服。不要总是穿着旗袍各处走动。”
容容抬头疑惑的看向父亲,他却已经上楼了,倒是陆婉凝过来拉着她的手嘱咐了两句好好玩儿早些回家的话。
陈家的派对办得很有样子,容容禁不住想起来在丰原的时候,姥爷带着她和思宇表哥去俄国人派对的光景,自然也是非常有意思。
乐队在旁边一直奏着曲子,中央的场子中有不少人翩翩起舞。容容端了一杯果汁站在边上喝着,不时跟过来过去的人打下招呼。晓帆今天很够意思地没有跟她家陈子戌一起玩儿,倒是陪在了容容的身边。
“怎么今天不跟陈二公子一起,反倒陪着我?”容容诧异地看着身边的人。
晓帆叹了一口气,拿眼神瞟了眼舞池另外一边,“他有别的人要陪。说是他父亲请来的人,偏巧跟我们谁都不认识,所以子戌只能一直作陪了。”
容容哧地笑出来,“我说你怎么今日这么好来陪着我,原来是你们家二公子有别的美人在怀。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竟然让陈二公子都不撂你肖大小姐的面子。”话才说着,已经看向舞池那边。
却看见陈子戌旁边站着的分明是一个青年男子,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虽然同样穿着西装,却似比周围的男子们挺拔许多。说不出来为什么,容容只觉得这个人十分面善,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就盯住了。
晓帆抬手在容容眼前晃了两下,“我说傅大小姐,怎么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这么盯着人家先生们看?”
容容抬手拨开了晓帆的手,还是盯着那男子,脑海中还在回忆着从哪里见过他。“你们家子戌旁边的人是谁?怎么看着这么面熟?”
晓帆怅然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是子戌他父亲请来的。约略是他们家什么世交家的公子吧。我们都不认识,你怎么会面熟?子戌还说他以前也从未见过呢。”
容容已经收了视线,拿着果汁又啜了一口,只道,“确实似是在哪里见过的。”
晓帆喟喟,“你当是红楼梦?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容容也笑了,“大约人总是有三分像的,觉得他像是见过的也不足为奇。”
这时恰好有人过来请容容跳舞,容容也就收了思绪冲晓帆歉意一笑,随那人转身进了舞池。
一曲终了,容容回到刚才呆过的位置,就看见晓帆、陈子戌和那个男子已经三个人站在一起笑谈。晓帆将果汁递到容容的手上,笑着说道,“真巧,这位郑公子也觉得你眼熟呢。我看可真是应了红楼梦了。”
容容看那男子正朝着自己微笑,脸上立时烫里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只是怪着晓帆多嘴。恰好陈子戌会做人,指了容容说,“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漂亮的小姐是咱们傅总理的千金,傅容容大小姐。”又拉了那男子上前,“这位是郑炯先生,我父亲请来的贵客。”
容容霎时抬了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那男子。果然真的是他,那个尴尬地无助的夜晚,他拉她上马,在她的耳边吹着暖风说,“我叫郑炯,字明旭。”眉眼间依稀还是那晚的样子,只是昔日的少年如今已经成为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子了。
郑炯也是一脸惊喜,“竟然是你!”随即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笑声爽朗。“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果然是这样,险些真的认不出来了。”
陈子戌和晓帆听着郑炯的话,有些呆住。忙向容容问道,“竟然真的是旧识?”
容容点头,“小时候见过的。刚才一时认不出来,只觉得面熟,如今一说名字就知道真的是认识的。”
“竟然还有这般缘分?”晓帆笑得灿烂,“傅大小姐,既然你们二人是久别重逢,自然有许多旧要叙,我们二人就不打扰好了。你帮着子戌招待郑先生好了。”话还未说完,已经拉着陈子戌闪去了一边。剩下满面赤红的容容和一脸愕然的郑炯。
“跳舞吗?”郑炯大约也觉得尴尬,指了指中间向容容问道。
容容点头,将手放进了他的掌中。是一曲华尔兹,他的舞带得极棒,容容渐渐放松下来,没了刚才的紧张。
“肖小姐看陈二公子一直陪着你,大约已经无聊坏了。所以才一有机会就带了陈二公子离开的。”容容跟郑炯解释道。
郑炯只是笑笑,“二公子怕也因为跟我在一起不能陪肖小姐无聊坏了。”随即又说道,“你几时回得泰州?我之前被父亲送去东洋留学了,今年秋天才回来。回来时还随父亲拜访过令舅父家。”
“真是不巧,我今年夏天才回来得呢。”容容心底竟划过一丝遗憾。
郑炯笑道,“只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才来泰州两日便遇见了你。”
容容也是笑,“郑伯父还好吗?之前在姥爷家还常见得到呢。”
“家父一切都好。此次正是奉了家父的命令来泰州拜访陈部长。”郑炯轻描淡写。随即划了一个狐步,带着容容转了一个圈。
“不知傅小姐这几日是否有空?”郑炯微微低头在容容耳边问道。
容容抬头送上一个不甚明了的表情。
郑炯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明旭想游览泰州城,只是怕让陈二公子当导游的话会令肖小姐觉得厌烦。所以还想烦请傅小姐陪同明旭一起游览。”
容容呵呵地笑出来,“当然没有问题。”
第二日一早,容容果然就接到了郑炯的电话。她正在摆弄那几枝折回来的腊梅,就有仆人过来说陈公馆来了电话。
“傅小姐,是否有空与明旭逛街?”
他的声音在电话里仿佛带了磁性,容容觉得心也被吸到那声音上。点了点头,又反应过来是在打电话,忙说“好。”
听筒里传来了他爽朗的笑声,“下午一点我去接你。”
容容似乎被他感染,也笑出来,“好的。”
衣柜里的衣服被容容全都扔在了床上和椅子上。二燕一边帮她拿着一件又一件往身上比画,一边叨咕着,“小姐往日出门也没见这么兴师动众啊。”
容容只是急急得又扯了一件粉色的绣百合花的旗袍在身前比画,还是觉得不好。
正在急着,陆婉凝敲门进来了。看了这阵仗,不由扑哧笑了出来。“容容你这是怎么了?”
容容撇着嘴道,“今日约了朋友出去,可是不知道穿什么才好。”
陆婉凝狐疑地看了眼容容的表情,似乎是一副了然的样子。“我前日里做了一件日常礼服,偏偏小了,要不你先拿去穿了。”说着忙就转头吩咐了丫鬟去拿。容容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谢谢婉姨。”
衣服拿来,是一件白色的立领长裙,上身妨若旗袍的样式,下身却是西式长裙的大摆。容容试上刚好合适。看着镜子中自己的样子,才满意了起来。
“容容你果然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这衣服别人穿只怕都没有这样的效果。”陆婉凝从旁边一边点头一边赞叹。
恰好二燕拿了一件在丰原时做得白色狐狸毛大衣过来,穿在了外面,刚好搭配。也说道,“大太太不知道,我们那边的老夫人和夫人天天拿小姐当衣服架子使的,但凡有了什么新样子的衣服,必定叫小姐先试了好了大家才裁制的。”
陆婉凝点头,“是应该这样的。怕以后我也应当让容容先帮我试过衣服再去做了。”才说完,又立时说,“只是容容今日里约的这位朋友,什么时候也要带回家里让婉姨先瞧瞧才是。”
容容诧异地望着陆婉凝,脸上轻微地有些发烫。
陆婉凝没憋住笑出声来,“值得咱们家大小姐这么劳民伤财地准备约会的必定是个青年才俊吧?只是不知道是哪家公子?”
容容这才低了头,不好意思地叫了声“婉姨……”
陆婉凝忙道,“好好好,女孩子面子薄,我就先不说你了。只是日后若要介绍给家里人时,必定要先介绍给婉姨才是。”
容容满面赤红,只是点头道了声好。
下午出门时容容特特地叫了管家不要备车。才走出家门,就看见外面停着陈家的汽车,郑炯正靠在车门上向这边张望。穿了一身深灰色的西装,和同色的大衣。颈间是一条深色格子的羊毛围巾。因为天气冷,嘴边不停呼出一团团白气。
容容忙跑了过去,因为下午路上人少,高跟鞋跟地面敲击的声音异常响亮。
郑炯看见来人眼前一亮,只觉得她仿佛是堕落凡尘的天使。遍身雪白,让人心内疑惑是否她是那九天的仙女。即到面前,不由笑着问道,“出来了?”
容容看他被冻红的双颊,心内老大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随即又立刻怨怪起来,“怎么不在车里等,这样在外面冻着多不好?”
郑炯微微一笑,“不碍事的。”转身拉开了车门请她上车。
容容扶了他的手,跨入了车内。他也自顾上来。继而对司机说,“麻烦你去东直门大街。”
那司机是陈家的老司机,车开得极稳,让人并不觉得是在车上。车窗外的景物仿佛沉舟侧畔千舟过,容容只觉得心跳加快。也许是并排坐着,离得太近,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似远似近,时有时无。而她的手还一直握在他的掌心里,他的掌心也滚烫得吓人。
第四章
那日回家极晚。一直到了晚上六点多在扬名轩吃过了晚饭才回来。刚进家门容容就发现气氛略微有些不对劲。
傅江白穿着正装坐在沙发上,直直地注视着刚进门的容容。
容容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心里想着每日他回来第一件事情不是换了便服吗?
“还知道回来?都几点了?”傅江白像是隐忍着怒火。
“因为在外面吃了晚饭,所以回来晚了。”容容诺诺。
“怎么刚才我瞧见你是坐陈部长家的汽车回来的?”
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