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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呢!”我信他,觉得这话有道理。
到了放暑假时,阿军决定去娟家里找她了。临行时,又特意打扮了一番。当车到站时,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她还是穿着那件粉红色的连衣裙。久别重逢,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只有欣喜,只有快乐罢了!
到了娟的家,表哥看到了她家富丽堂皇的家具,各种家电时,心头不免有几分寒酸味,因为表哥家毕竟是贫困之至呀,就连木板凳也没得几个,惟一有的家电也只是个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呀!这时,阿军表哥似乎看到了在他和娟中间隔了一层膜……
见过娟的双亲及哥哥,他们似乎很满意,招待也颇热情!只是在阿军返乡临走时,娟的父亲对他说:“若你能调到市里工作,那么你们的事也就成了,否则……”言下之意,表哥是明白的。顿时,他的心冰凉冰凉的,没回一句话。因为要调到市里来,谈何容易呀!一没钱,二没权,比登天还难!
怀着忐忑不安的焦虑,阿军坐上回乡的汽车,车窗外,那粉红色的身影,已越来越模糊了……
此后的日子里,不知怎的,从娟那儿来的信也少了,直至后来一段时间里没有了信。终于有一天,从市里寄来了一个包裹。当表哥迫不急待的撕开包裹时,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抖露了出来,还有那首诗《粉红色的回忆》“……粉红色的回忆/留下赤诚的痕迹……”
表哥哭了,平生第一次哭了。然后,小心翼翼地叠好裙子,把它深深压进了箱底……
前几天,我见了表哥一次,他还是两年前那样不修边幅,胡须拉茬,蓬头散发,只是一心扑在写作上,也是以前那么沉默少言了!
我想我现在明白了表哥那句“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真的,我懂了!
第三部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等待艳阳天
船开动了,我在沙滩上狂奔着,嘴里喊着爸爸喊着小海。海浪淹没了我的哭声,浪花隔离了爸爸和小海的身影。
我的童年是蜜做的,那时有我善良慈爱的爸爸为我撑天,我是天下最快乐的小公主。自从爸爸无奈地离开我的生活,我走的路就是我用泪一滴一滴铺成的。
几年前的一天,当教师的爸爸和跳舞的妈妈大吵了一架。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倔强的妈妈摔了好多东西,还对爸爸嚷道:“我不需要你的原谅,我爱他,只希望你同意离婚就行。”离婚对当时的我来说,已经知道是个不好的词了。于是拉着弟弟小海哭喊着。爸爸痛苦地看着他的一双儿女低声说:“为了孩子算了吧。”可妈妈仍然向法院递交了离婚申请。一向老实的爸爸也只有痛苦地签了字。当时我并不明白爸妈为什么离婚,还是后来从邻居阿姨口中得知妈妈出现了婚外恋。
第二天,爸爸带着小海坐船回遥远的家乡去了。记得爸爸走时红着眼睛摸着我的头说:“小雨,要好好听妈妈的话,等你到了18岁时,爸爸来接你。”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等到18岁,当时就要走,可爸爸只是摇头。
船开动了,我在沙滩上狂奔着,嘴里喊着爸爸喊着小海。海浪淹没了我的哭声,浪花隔离了爸爸和小海的身影。甜蜜的生活也随着船帆的离去远离了我。我开始了用泪铺路的生活。
爸爸和弟弟走后,一个比爸爸稍年轻的男人经常来到我们家。我以前见过他,就是因为他,妈妈才赶走了我亲爱的爸爸。我恨他!
一天放学回家看到妈妈和那个男人一同坐在沙发上,我视若无睹地直奔我的小屋。“阿丽,你女儿好像不满意我,见了我也不喊声叔叔好。”男人轻佻地对妈妈说。“雨过来喊叔叔好。”在妈妈威慑的目光注视下,我暗暗咬紧了牙齿,轻轻走到他面前,对着那张令我厌恶的小白脸吐了一口唾沫,大叫一声:“我恨你!”那个人的脸唰地一下由白变紫、由紫转黑,张口骂我妈,说她养的女儿没教养。
我以为妈妈会帮我出口气,可她却抓过我就打。直到我连哭的劲都没有的时候,才住了手。然后急忙拿着毛巾,在那张变了色的、扭曲了的脸上擦呀擦呀……不知何时,他们已经离去,妈妈还反锁了门。
我躺在地上无声哭泣着,想念爱我疼我的爸爸,渴望明天就是我的18岁。但是事实上不是想象,睁开眼睛仍是我孤独的身躯躺在地上。渐渐地,身上的疼化作了心灵上的痛。
从那以后小白脸很少到我们家来了,偶尔见了我也只是恶狠狠地瞪我一眼。因此,妈妈也很少在家。我学会了做饭、扫地、拖地、买菜。即使妈妈在家,也总是黑着脸对我。整幢房子失去了往日的笑声,没有了生气,阴森森的很怕人。我一下子由天堂上的小公主变成了地狱里的仆人。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不再有笑容,不再开朗,也没有了以前的善良。我学会了冷眼看世界。只要谁骂我“根不正,梢不正”,我就会拼死和别人打架。我不允许任何人当面说我单亲儿,我成了野孩子。我心中充满了仇恨,仿佛天下人都与我有仇似的。在学校里没有人能温暖我那颗冰冷的心,别人总像避邪似地躲开我。因为我有一个不干净的母亲,根梢相连,我也不会例外。因此我很孤独,没有朋友。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那双追随我的眼睛,我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人关心我。
每当我值日,总有人帮我提好水,高处的玻璃也会为我擦好;当我有题目做不出来时,详细的解题思路会夹在我的书中;当我生病不舒服时,一双眼睛总是深深地望着我。那双眼睛是我同桌的、一个很优秀的男孩。
终于有一天,我心中的冰融化了。我哭着向外人第一次诉说了自己的故事。他静静地听我讲完,递给我一方手帕说:“小雨,穿过乌云有一片艳阳天,你爸爸正在艳阳天的那一端等你呢。”
从此我有了朋友。我们共同谈心、学习。和他单独在一起时我有了笑容。在他的帮助下,我变了。虽然仍不敢面对别人疑惑的眼光,但是我知道我有生活的目标了。我要走出乌云,走进那片艳阳天,因为爸爸在天的那一端。
然而突然有一天,一个很凶的女人闯进了我们教室。一把把我从座位上拉起来骂道:“不要脸,这么小就知道勾引我儿子,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点不假呀……”开始我被骂懵了,什么时候我得罪了这个陌生的泼妇。但转瞬间,往日的蛮劲上来了,我挣脱她,伸出的手就要朝她那晃动的脸打去。一只手在空中把我的手稳稳地接住了。他?“小雨,对不起,这是我妈妈……”
同桌被他那不讲理的妈妈强拉走了,从此再没来上学。像他那样好的学生,哪个学校都愿意接收的,这一点我不用担心。可从此我惟一的朋友也没有了。
经历了那次班级大闹后,我的心再次受到了挫伤,我也更难做人了。整天在白眼和唾沫中生活。我再也没有精力学习了,重演了以前的一幕:逃学、打架,甚至学会了抽烟,成了一个十足的小太妹。鼻青脸肿地回到那个冰冷的家,听到的仍然是无休止的漫骂。当初由于我吐那个人一脸唾沫,他怎么也不愿娶我妈了,只是在他高兴时把妈妈呼来唤去。直到今天我也不明白这是一个借口还是真的。但执迷不悟的妈妈太爱他了,所以多年来她从没忘记是我坏了她的“好事”。
就在我逐渐堕落的日子里,收到了一封信。
“小雨,乌云的背后有一片艳阳天……”世界上的人我都可以恨,惟独不能恨他,那个指给我艳阳天的男孩。我对着信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哭湿了那几页纸。当我没眼泪的时候,我远离了小太妹的生活。我要追寻我的艳阳天。
我的成绩迅速地上去了。初中毕业,我填了一个离家很远的中专学校。我的梦想实现了。现在再没人骂我“有其母必有其女了”,再没人看不起我了。在同学们的面前,我是个生活的强者,靠打工挣钱养活自己的孤儿(我告诉他们我父母双亡)。谁也不会怀疑这一点,因为节假日我从来未回过家。我不告诉别人那些事,并非我虚伪,是我实在不想让别人再用世俗的眼光来看我了,我这颗年轻的心已经疲惫得不堪一击了。
每当夜深人静时,我也会想到那个被感情困扰的可怜的妈妈,但我不想见她,是她毁了我那个幸福的家;也会想到那个同桌,在我最脆弱时帮助我的朋友。此时,我只想通过这篇文章向他道一声谢,也许我们今生都不会相见了。常令我魂牵梦绕的还是那慈爱的爸爸和可爱的弟弟。他们现在好吗?小海现在该上初中了,他还记得姐姐的面容吗?
还有半年我就满18岁,那时爸爸就会来接我了。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生活在艳阳天里。但我不再悲观、消沉。即使不是也没关系,半年后爸爸就会来接我住到他的艳阳天里了。
我还在走我的路。我只想告诉世人,别再让第二个小雨诞生吧?那泪水铺成的路太泥泞,不好走。
第三部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好好挺着
不管生活的风雨如何鞭打我稚嫩的双肩,我都不会妥协。
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我正在一家银行贷款。那年,我才十八岁,刚接到一所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那时,父亲正病重,已在床上躺了一年。弟妹还小,都在中学读书。于是,我这个长子便在万般无奈之下捏着村里的证明到区银行借钱。
接待我的是位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伯。他接过我的证明,略微一看,便抬起头细细地打量我。我心中不由惶惑起来,慌乱之中的我只穿了一条旧短裤与一件红背心,脚还赤着。良久,他才淡淡地说:“你就是那个才考上大学的?”我轻轻地“嗯”了一声,便低头装着看自己的脚丫。那老伯放下手中的证明,摸着花白的头发在窄窄的室内踱起步来。我慌了,心想这回准借不到钱,先前我曾听人说过,现在向银行借钱要先给红包再给回扣还要找经济担保人。可是我哪来的钱给红包给回扣找谁做担保?我想伸手去拿回证明,因为我事先已想好:万一借不到钱,我便不去读书而去广东打工。我不相信我不能靠自己的双手来养家。
“别动!”一声轻喝吓了我一跳。老伯慢慢踱过来,轻按我的手。“借多少?”“起码要3 000元。”我知道自己的学费要两千,弟妹俩至少要600,便轻轻地说。“3 000元?!能要这么多?” 老伯惊疑地看着我。“是的,我三兄妹都读书。”老伯便不再说什么,坐在桌边签写着一张发票。
当我捏着一叠钱正准备走时,那位老伯突然走出来,立在我的面前,目光定定地望着我,手搭在我的肩上,用力摇了摇:“小伙子,千万要好好挺着,以后的日子还很长。”那时,正是八月下旬,天气很闷热。我望着院外火辣的阳光,再看看手中的钱和那位老伯,泪便滚了下来。
进了学校,办理好一切手续后,我便骑着一辆租来的单车吱吱呀呀地在城里转悠了几天。终于找到了两份打工的差事:替人守书摊和当家庭教师。每周三个下午从一点到五点替人守书摊;每周三、周五、周日我给一个初二的学生辅导功课。守书摊的摊主是个很和善的老头。他说他已摆了近十年书摊准备不摆了,可是他听说了我的境遇后便雇了我说还想再摆几年。我照看书摊很是认真。时间久了,老头便夸我这样的人难得,准会有出息。可是令我伤心的是那个家教学生的母亲却很刁蛮,不管刮风还是下雨,每次她都要求我准时到达。而且不管自己女儿的底子如何,一定要求我将她女儿的成绩提高到某种程度。她还说拿了钱就得办事,就得办好事。委屈的我在一个雨后的中午与书摊的老头说起这事,老头听了,良久才抬起昏花的眼睛,说:“再忍一忍,挺一挺吧,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呢!”没想到在这异域他乡,又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对我意味深长地说出这个“挺”字。我不禁泣然,也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挺着。
大二时,父亲的病慢慢好了起来。这时弟妹也相继接到大学与中专的入学通知书。那天,又是盛夏,我再次赤着脚冒着火辣辣的太阳去那家银行借钱。其时,我的贷款已达万元,银行的领导不想借了,让我往别处想办法。我没说什么,我知道我无法可想。我找到了那位曾给我签过借据的老伯。他没说什么,只将我带到银行主任那儿说借给他吧我担保。我的鼻子一酸,泪再一次流了出来。我知道这万元的巨款若用毕业后那二三百元的工资,就是待到猴年马月也还不清,我更知道届时银行将会对提供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