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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笑道:“得了吧,忙得紧?是为那个锦娘吧。新人上了床,老人丢过墙。等你把锦娘弄到手,还不得把我小云扔到九霄云外呀!”
薛青麟笑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没良心?”
小云道:“嗯……现在还可以,可谁知道以后啊。”
话音刚落,房门打开了,一名家丁奔进来:“侯爷!”
薛青麟一惊:“怎么了,一惊一咋的?”
家丁道:“有一个叫葛斌的人在门外求见,说是特意从江州赶来,现在门外等候。”
薛青麟吃了一惊:“葛斌?”
家丁道:“正是。”
薛青麟倒吸一口冷气,轻声道:“他怎么来了?”
小云问道:“是谁呀?”
薛青麟皱了皱眉道:“是、是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闲人。”说着,他转头对家丁道,“你就说我不在府中。”
家丁道:“侯爷,他自称是您的故人,说有要事求见。”
薛青麟不耐烦地道:“哪来这许多话说?不见,不见!”
“虽说侯门深如海,可总不致于把一起出生入死的老朋友都拒之门外吧!”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薛青麟一怔,抬起头来。一个中年人缓缓走进门,“青麟兄,别来无恙啊。”
薛青麟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冲家丁摆了摆手,家丁赶忙退下。薛青麟不太自然地笑了笑道:“多承葛兄挂念,小弟一切安好。”
葛斌微笑道:“怎么,不请我坐下。”
薛青麟赶忙道:“葛兄恕罪,请坐。”
葛斌坐在客椅上。薛青麟对小云道:“这是我的一位故人,我们要说些事情,你先回到后堂去吧。”
小云点了点头,转身向后堂走去。薛青麟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之后,霍地转过身对葛斌道:“你怎么来了?十年前我们说好的,再不见面!”
第六部 血色江州第二章 五平县频暴杀吏案(2)
葛斌站起来,低声道:“你以为是我要来吗?黄文越被杀了!”
薛青麟一声惊叫,连退两步:“什、什么?”
葛斌道:“他在江州的馆驿中,被人用铁椎砸碎了脑袋。”
薛青麟一把抓住葛斌紧张地道:“是谁,是谁干的?”
葛斌忧心忡忡地道:“恐怕与十年前的那件事情有关啊!”
薛青麟浑身剧烈一抖。葛斌道:“几个老兄弟都已从江州赶到五平,现分住在城中的五家客栈之中,约好今夜在悦来老店见面。怎么样,五弟,大家就等你了。”
薛青麟深吸一口气道:“好!咱们现在就走。”说着,他拉起葛斌,快步向门外走去。
影壁后,一条人影转了出来,正是小云。她静静地望着二人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侯府后堂上,没有灯,一片漆黑。小云闪电般地蹿进来,回手关上房门。她快步走到一排书架前,数到第七个,然后,将中间一层的书籍搬下来,露出了里面暗藏的机关。小云伸手轻轻一按,“喀”,书架弹开了一条缝,里面隐隐透出一丝灯火,小云闪身走了进去,书架自动关闭。
狭小的暗室里点着一盏长明灯,发出昏暗的光。小云缓缓走进来,四下环顾着:暗室中没有任何陈设,只有正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水墨山水。小云伸手掀开画,露出了后面隐藏的一道小小暗门,旁边镶嵌着一个红色的按钮。小云的手指放在钮上,轻轻一按,“啪”,暗门打开,她晃亮火摺向里面照去。
里面空空如也。小云的脸上泛起一丝疑云,伸手关上暗门,静静地思索着。忽然,她的眼睛一亮,转身走出暗室。
悦来老店门前,两匹马飞驰而至,正是薛青麟和葛斌。二人翻身下马,店小二快步迎出店门:“哎哟,薛侯爷,是您老人家,快,快请进!”
薛青麟将马缰向后一丢扔给小二,与葛斌快步走进店内。街拐角处,一条黑影缓缓走了出来,此人身穿一件套头黑斗篷,脸隐藏在风帽之中。他静静地望着远处的薛、葛二人走进客店,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客房中,三个中年人围坐在桌旁低低地说着话。门声一响,薛青麟和葛斌快步走了进来,桌旁三人赶忙站起身,拱手道:“五弟,别来无恙。”
薛青麟举手还礼:“多承众位哥哥记挂,小弟感激之至!”
年长的一人道:“快,快坐下。”
薛青麟点了点头,与葛斌坐在了桌旁。年长之人长叹一声道:“五弟呀,十年之前的约定你还记得吧?”
薛青麟道:“是呀。当时我们在龙王庙中歃血为誓,各享富贵,再不见面。”
年长者点了点头:“不错,五弟,别怪哥哥,形格势禁,我们是不得不来呀。”
薛青麟道:“我已经听四哥说过了。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杀了六弟?”
林永忠听得下人禀报公堂上有位客人求见,赶快向公堂迎来。那客人听到脚步声,回过身来,正是江州刺史温开。林永忠冲进堂来双膝跪倒:“卑职五平县令林永忠,叩见刺史大人!”
温开微笑道:“林县令请起。”
林永忠道:“卑职不知大人驾到,误延迎迓,望大人恕卑职不恭之罪。”
温开道:“是本州来得唐突,怎能怪罪林县令。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谢大人。”林永忠叩首起身道,“刺史大人,夤夜驾临卑职治所,不知有何训教?”
温开四下看了看低声道:“你这五平县中有一位姓狄的老先生,你可知道他住在哪里?”
林永忠一愣:“姓狄……”
温开点点头:“此人身材魁伟,极有威严。”
林永忠连连点头:“大人,知道,卑职知道这位老先生,今天我们还在一起……”
温开脸现喜色:“太好了,太好了!你立刻引我前去。”
林永忠奇怪道:“怎么,大人要见他?”
温开道:“正是。”
林永忠道:“大人封疆之臣,怎能劳动?这样吧,便由卑职前去,将老先生请到县衙相见便是了。”
温开连连摆手:“不可,不可。本州一定要亲自前去。”林永忠愣住了。
五平县狄府是一座三进的院落。初更时分,府中一片寂静。第一进院落的书房里亮着灯火,狄公伏案疾书,毛笔飞快地划在纸上,发出沙沙的轻响。良久,他大笔一收,长长舒了口气,抬起头来。
门声一响,狄春快步走进来:“老爷,您叫我?”
狄公点了点头,搁下笔,将奏折合起,交到狄春手上:“六百里加急,送往神都,面交张柬之大人,请他立即转呈皇帝!”
狄春道:“是。我马上就动身。”
狄公道:“记住,快去快回!”
狄春道:“老爷放心。”说着,他将奏折揣进怀里,快步走出门去。
狄公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发酸的手腕,缓缓踱了起来。
后院,正房的门打开了,如燕走出来,回手带上房门,向前一进院落走去。忽然她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发现东厢房中还亮着灯,烛火将一个娇小的身影投在窗纱上。如燕沉吟片刻,转身向东厢房走去。
锦娘坐在桌旁,静静地想着什么。如燕敲门进来,锦娘赶忙起身叫了声“如燕姐”。
如燕微笑道:“锦娘,这么晚了还不睡呀?”
锦娘笑了笑:“睡不着。”
第六部 血色江州第二章 五平县频暴杀吏案(3)
如燕问:“是不是住这房子不太习惯?”
锦娘道:“也许吧,我由小到大,从没有一个人住过这么大的屋子。”
如燕道:“要不要我来陪你?”
锦娘赶忙道:“啊,不用了。”
如燕笑道:“需要什么就叫我,我就住在你旁边。”
锦娘点了点头,拉住如燕的手道:“如燕姐,你对我真好。”说着,她的眼圈红了。
如燕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笑道:“好了,小美人儿,早点儿休息,啊。”
锦娘点了点头。如燕快步走出门去。锦娘望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狄公徐徐踱着,静静地思索。如燕走进来,一见这情景,伸了伸舌头,缓缓向堂外退去。狄公抬起头道:“如燕呀,进来吧。”
如燕返回堂内。狄公问:“怎么样,锦娘安顿好了吧?”
如燕点点头:“我将她安排在后院的东厢房了,离我近一点。”
狄公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刚刚失去亲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可怜呀,你要好好照顾。”
如燕道:“您就放心吧。”
狄公点了点头。如燕看了他一眼,踌躇着道:“叔父,您发现没有,锦娘这孩子似乎、似乎有些奇怪。”
狄公回过头:“哦?”
如燕道:“她小小年纪,却总是显得心事重重。好像、好像心里藏着什么事情。”
狄公没有说话,慢慢踱了起来。如燕继续道:“而且,而且……”
狄公停住脚步:“你想说什么?”
如燕笑了笑道:“也许是我多虑了。”
狄公转过身来:“说吧,没有人会责怪你。”
如燕道:“据锦娘所说,昨夜,薛青麟要对其强行非礼,她抵死不从,这才逃出平南侯府,回到家中。”
狄公点点头:“不错。”
如燕道:“叔父请想,平南侯薛青麟是何等的强凶霸道,手下恶奴更是如狼似虎。像锦娘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怎么能够逃出这些恶贼的魔掌?此事颇有些不可思议呀。”
狄公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好啊,如燕,真想不到你对事情竟能有如此细致的判断和分析。看来,这一年多来你的长进不小啊!”
如燕笑了:“您早就想到了,是吧?”
狄公点点头:“是呀。你进门之前,我正在思考这个问题,这不过是诸多疑问中的一个。”
如燕一惊:“您是说,还有其他的?”
狄公道:“刚才你的问题提得好啊。这样吧,我也给你提个问题。”
如燕道:“叔父请讲。”
狄公道:“我们姑且这样说,锦娘是由于一个侥幸的原因,这才能够逃出薛青麟和恶奴们的魔掌。那么在她逃出平南侯府以后,第一个选择会是奔向哪里呢?”
如燕愣住了:“第一个选择?”
狄公点了点头:“我换一种问法。如果你是锦娘,侥幸逃出侯府之后,会去哪儿?”
如燕沉吟着。狄公道:“不要思考,说你直接的想法。”
如燕道:“我会跑到深山里藏起来,让侯府的人找不到我,等事情平静了再回家。”
狄公笑了:“非常正确,这就是第一选择。可是,锦娘呢?”
如燕似乎有些明白了:“她选择了逃回家中……”
狄公道:“是的。据她所说,自己逃离侯府以后,便直接回到了小蒲村的家中。”
如燕道:“正是。”
狄公道:“这难道不是一种最不合理的举动吗?如燕,我再给你提个问题,还是要你直接的想法。”
如燕点点头。狄公道:“如果你是薛青麟手下的恶奴,奉命去抓捕锦娘,第一个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如燕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锦娘家。”
狄公问:“为什么?”
如燕道:“因为我并不知锦娘逃到了哪里,所以,只能先到她的家中,守住其家,挟持其父,一旦锦娘露面,即行抓捕。”
狄公点点头:“非常好。这一贷一偿,就是逃亡之人和抓捕之人截然不同的想法。因此,逃亡之人的第一选择,绝不是回家,而是像你刚刚所说的那样,先找个地方藏匿起来,等风头过后,再偷偷潜回探望。”
如燕点头:“不错。”
狄公道:“再有,逃回家中,不但自己无法脱身,还会为老父带来无穷的灾祸。我想,锦娘绝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一点;那么,她为什么要做此有悖常理之事呢?”
如燕道:“这一点确实很奇怪。”
狄公道:“此其怪一也。其二,据她所说,当天夜里,恶奴们便追到她的家中,将她强行抓走,是吗?”
如燕道:“正是。”
狄公道:“那么,这里面便产生了两个疑问:第一,就是你刚刚提出的那个问题,她是怎样第二次从恶奴们手中逃脱的?如果说她逃出侯府是侥幸所致,那么,这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