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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数据和故事就请大家胡乱采用发挥。记得要吹擂“最高贵的香水才用香子兰,不是香茅草喔”;“这是幽兰的结晶,不是草泡的水”;“这已经是最昂贵的调味品了,慢慢来嘛,我以后还买藏红花芯给你做西班牙海鲜饭,买松露(Truffles)给你当土豆吃”。虽然是违背良心的油腔滑调,但保证您家里生活味道更甜美、您的烹饪手艺更受欢迎。
香子兰原来只在墨西哥有,因为只有当地的特种蜜蜂才能让它授粉结果。这个印第安人用武力争夺的珍奇宝贝,又干又黑又瘦地其貌不扬,为了让不懂的人看上眼,一定要有配套的“上天赐与”的故事才行,不然您一拿香子兰回家,您的那一位会说:“那个黑巴巴的豆子有什么了不起,邻居大妈的玫瑰花都比它好看比它香。”碰到精打细算的,谁敢承认买一个豆荚的钱可以买一束花?为了不去店里退货退钱,我们不妨参考印第安人的传说:
男人版本:“印第安美女‘晨星’被帅哥‘壮鹿’看上爱上了,在神坛上海誓山盟时被恶魔害了,两颗情人的心被扔到深沟里,变成了能爬几丈高的香草兰。下深谷爬峭壁采取到这稀有的香豆,只有我这种能剖心示爱的汉子才办得到,还要我去天上摘星星下来给你吗?”
女人版本:“仙女‘贤娜’下凡,爱上了凡夫‘空脑’,仙女躲在草丛里近近地看他,也爬到树梢上远远地看他,近看远看,上看下看,越看越爱,因天命难违不能嫁,她只好化成能爬上爬下的兰花,长的豆子香味控制着男人的脑和胃,离不开也跑不掉,你闻闻我耳朵后面就知道。哎哟!不能用力咬啦!”
人工授粉使得香子兰不依赖墨西哥特有的蜜蜂,非洲马达加斯加岛、印尼、印度逐渐成为主要产地。香子兰是优秀经济作物,是许多西太平洋岛国的主要外汇来源之一。因是劳力密集的精耕细作,全球产量供不应求,价格偏高。香子兰春天开淡黄绿色花,每朵只开一天,当天早上就得人工授粉,七八个月后豆荚成熟,采下烫水杀青,白天晒大太阳,晚上裹毯子闷,几个月后豆荚变干变黑,香味就出来了,再分等扎束。2000年的世界产量约4500吨,80%以上被欧美购用,批发价每公斤约80美金。每个欧美人每年平均吃掉四五克,是的,只有几克重的一点点。您如果买来香草干豆荚,可把它埋在密封糖罐里,那糖的香味常常就够用在烹饪上了。
香子兰要经年累月地精心种植,要在清洁环境下晒干和闷干半年以上,要求有如照料婴孩失误不得,赚的虽是辛苦钱,但仍然有好的利润和社会价值。中国人对香子兰的需求将会大量增加,我希望中国将来是生产和使用大国,更希望假冒品永远没有市场。我记得嘉南老家的农夫都只卖他们能种出来的最好的作物,劣品留下自己用或丢弃,“口碑”永远比价格重要,他们也常常互相赠送试吃新引进品种,并交流研讨改良增产,我希望这种良好风格能“传染”给更多的人。
基本上,香草除了能使食物香喷喷以外,其他的催情气氛和应用创造就难说了,情绪口味这种东西,是不容易作科学统计分析的。美国总统杰斐逊当法国大使时尝到了香草,以为美国国内也有这个美妙东西,回来后才发现还得跟法国朋友讨取,以便继续他的春情药理实验。这项“药物”的引进结束了美国在香甜口味上的落后,也是杰斐逊众多成就贡献之一。他跟黑人侍女莎丽生了几个儿女的秘密爱情直到1999年才被揭发,他的“实验室”有否可能证明香子兰“特异功能”的记录就甭提了。我真羡慕人家读文科的呀,不要科学论证,也不要什么真香草假香草,就能凭空编造增进食欲色欲的香艳故事来。您看那个“月移花影动,疑是玉人来”,他们不管月球极慢的相对速度和玉石的笨重,都可以把风吹花动的自然现象和红娘夜访牵连起来。
为什么欧洲的巧克力特别挑逗?为什么我煮的卤肉特别香?因为只有大自然才有那股醇纯柔郁的诱惑力。高级香草冰淇淋里的小小黑点就是真的香草末,瓶装的必须标明纯浸提液(pure extract),差些的调味液常掺了人工香精,尝试几次后,相信您的鼻子和舌头会自动“检举”化工合成品。香子兰干豆荚在香料专门店有售,有些略有白霜,通常不会发霉,可以用很久的。不要怕它贵,您买香草是为了带来满足口舌欲望等甜头用的嘛,如果有人抗议的话,不就是你编个比印第安仙女更动听故事的机会吗?糕饼甜点饮料等加香草是错不了的,红烧卤味也可以试一试,如果人家问起什么东西那么香,请故弄玄虚,发挥您的想像力。
保留一丝神秘,才有后续的诱惑和胃口。
到加拿大儿子在施粥站做义工
大儿子12岁,上六年级,在“Soup Kitchen”(施粥站)做义工。
做义工是一项在美国十分普遍的、向社会献爱心的方式之一。美国大学招生非常看重高中生做义工的经历,尤其是医学院,如果申请的学生没有在医院做过一定时数(至少100小时)的义工,无论你的成绩多好,都不会予以考虑。
美国有很多组织可以提供给中学生做义工的机会,譬如:各大医院、医学院实验室、社区各种服务机构、红十字会等等。在医院、急诊室里,中学生可以帮助护士把病人送到放射科等各个辅助检查科室,以及化疗室、理疗室等治疗科室。美国还有一种叫“善终服务”的机构(Hospice),不治之症的晚期病人在那里等待往生。学生们可以去和他们聊天儿,给他们读报。
有的中学生去Food Bank做义工,赶在每天Food Bank关门之前,把当地熟食店、糕饼店当天没有卖完不允许过夜的食品,分头送去给无家可归的穷人。还有一个非常适合中学生做义工的国际性组织,有两项经常性活动。一项活动是到 “Children's Museum”(儿童博物馆)去做义工,周末帮忙看小孩。另一项活动就是到施粥站做义工。施粥站是为无家可归者提供免费晚餐的地方,由慈善组织提供房屋、炊具、商家和教会捐献的食品。站里有几个常住的无家可归者负责照看。但给他们做饭的是中学生。施粥站做美国饭,譬如:意大利通心粉、牛肉土豆汤、蛋糕和苹果饼什么的。
拿中国美食的标准来衡量,美国菜多数只是以色诱人,香与味差之远矣。为此我特意给他们补上一堂中国美食课,教两个孩子学做我们福建老家的肉燕汤,让那些整天和牛肉土豆汤打交道的口腹换换天地。
我从“民以食为天,饱暖思淫欲”说起。食与性是本能,也是人生两大享受,然而这两种享受并不太相同,主要的差别在于,性事由当事人自己操纵,口腹之欲多需要假他人之手。故深谙此道的中国古人,包括士大夫们都特别优待他们的厨子,对厨子仁慈就是对自己仁慈,厨子手艺健康活泼,自己的生命就健康活泼。因为,厨子的好心情、好手艺就是他们享乐的源泉,马虎不得,得罪不起。
中国的人文精神很大一部分是以此为基础的,中国古代圣贤不少,但他们禁欲禁的只是色,却从来没有一位圣人克制过饮食。作为布衣平民,享受美食更是自由自在,他们甚至不必假他人之手,自己便可以挥霍。中华几千年的文明史,流传至今也就是这般功夫最过硬,要不你以为咱们中国人靠什么走遍天下都不怕?这双勤劳、勇敢、智慧,翻过来是美食,翻过去还是美食的手,渗透到西方世界的各个角落。当今世界哪个国家、哪座城市曾经被中国餐馆遗忘过?
因此,我决定教授儿子做福建的肉燕。肉燕有点像馄饨,也是用水煮,但比馄饨讲究,馅是肉末拌剁碎的荸荠,鲜脆可口。肉燕的皮也不是面粉做的,是用锤子将瘦肉和地瓜粉敲成纸一样薄的皮,然后晒干,看去极像一张带粉的白纸,从前假冒伪劣猖獗的时候,很多外地人受骗上当。干脆的肉燕皮在用之前被剪成四方形,大小与馄饨皮相近,再用水泡软就可以包了。包的时候把两个对角一折成三角形,然后再把其他的两个角也折在三角形的尖角上,看上去,馅的部分像燕子的身子,剩下的部分像燕子的翅膀,肉燕因此而得美名。
为了能在施粥站更好地服务,大儿子每天看电视“Food Channel”的“Iron Chef”,并开始在家练习厨艺,他倒是肯练基本功,从烧水、打蛋学起。学校规定每个学生都必须为家人做一顿晚餐,做完饭不但要详细记录菜谱、写下厨报告,还要母亲写一段观感和评语。大儿子做晚餐这一天终于到了,瞧哥哥摩拳擦掌、猛虎下山的气势,二儿子紧张得直嚷嚷,我担心哥哥会把厨房弄烧掉!老大被弟弟一嚷嚷,也禁不住手心和额头出汗,不时问我,什么时候下肉燕?我说得等水开了以后。过一会儿又问,什么时候才熟?我说等都浮上来就熟了。
两个儿子很认真地学了这道菜,这些肉燕下锅不破,捞起来一尝,味道还真的不错。但愿大儿子在施粥站实战的时候发挥正常,让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们尝一尝东方的美味羹汤。
到加拿大野味野趣:采菇
西安大略大学位于安大略省西南部的小城伦敦北端。校园地势呈丘陵状,环境幽静美丽。从宿舍去大学医院上班的路上经过几处小松林。5月的一天雨后,和陈医生一块儿下班回家路过一处小松林,忽然瞄见树下有不少白色的蘑菇,样子与食品店里卖的一样,可个子却大多了,有如小拳头儿。
听说过野生蘑菇特别鲜美好吃,可容易中毒致命。我指着蘑菇对陈医生说:“老陈你看那蘑菇长得多喜欢人,不知有没有毒,能吃不?”老陈从小在农村长大,对野菜野草自然知道不少。他瞄了一眼说道:“这是松菇,很好吃。我以前常采了炖鱼或炒鸡蛋,鲜极了。”是该吃晚饭的时候了。我听得唾液和胃液分泌不止。老陈简洁地给我讲了怎样识别毒蘑菇。他刚说完,我就急匆匆钻到松树下,三下五除二把一地的松菇采了,用带饭的塑料袋直装了半口袋。回到宿舍洗净切好,打了四个鸡蛋炒将起来。又闷了一锅泰国香米饭。一会儿满屋子飘荡着饭菜香味与德沃夏克的那首名曲《自新大陆》,好不诱人胃口大开。
饭菜香味大概从门缝钻到走廊里了,只听见门外不时有老外嚷嚷:
“What a delicious smelling!”
“What are these Chinese guys cooking!”
……
我听见心里颇为得意,摆好碗筷,又开了一瓶啤酒准备大嚼一顿。门一响,同屋的老金和小于回来了。
“做啥呢?这么香!在楼外老远就闻到香味了!”
我得意地说:“鹌鹑蛋爆炒野松菇。名菜呢!让您二位赶上了,快来一块儿吃。”
老金听我一说,刚打开锅盖没等热气扑面咣地又盖上了,瞪眼问道:“听说有的蘑菇有毒能吃死人,而且听说越是毒蘑菇尝着越好吃呢!”
我掀开锅盖笑道:“就算是毒蘑菇那气味也毒不死人啊!我是请教了识货的郎中才敢采的。保证没问题。”
小于也探头瞧瞧锅里的菜,咽了咽口水喃喃道:“可您老这名菜怎么颜色有点黑乎乎的呢?别冒险吃出事来。说定今晚我还要给国内我那口子打电话呢,可别我人先进了医院!”两人坚决不愿吃,又出门到PIZZA HUT去吃了。
“哼,不吃白不吃!俺一个人受用。”我急不可待地盛了饭菜,就着啤酒吃喝起来。“哈,哇呀!”刚吃一口,就觉着再没那么鲜美的东西了。刚咽下去,忽想起老金那句“越是毒蘑菇尝着越好吃呢!”心里一紧,操起电话打到老陈家:“喂,老兄啊,我可开吃了,一小时以后你来个电话啊?要是没人接,俺肯定出事了,您就赶紧叫911吧。”
电话那头,老陈笑嘻嘻道:“照办!放心吃吧,真出了人命,这月你的工资我代你领了。”
“我说老兄,我这烧好的菜怎么有点发黑呢?别是……”
“得了吧,你用那锈铁锅猛炒狠闷怎么会不黑?”
我想老陈说得也对。那锅是Yard Sale时50美分买的。洗刷后若不擦干,次日锅面就尽是四氧化三铁了。相信老陈也不会拿咱的性命开玩笑。他那农村生活见识想必是可靠的。于是,我安下心继续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