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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情肆意-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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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人放在台子上,他就近席地而坐,仰看着她。长裙垂,轻轻抹在雪地上,小风过飘飘悠悠,将那**柔腰的形状勾得影影绰绰,香甜暖暖的味道便随了那薄纱抚在他脸上

    “坐远些。”

    “这么看得清楚。”

    “不要,将才那个位子才最好,去啊!”

    她就是仙子,就是神,哪里还能与她争,赛罕只得站起身又坐回篝火边。

    

    墨黑的夜恰有几颗星,雪台子上细白的一柳,好似一弯将将升空的月儿。玉指轻掩,轻轻吸了口气,薄薄的唇点在细细的笛身。赛罕目不转睛地看着,幽蓝的眸底清澈如镜,只映她的影子,清净袅袅,眉目如画,飘然若霜的装扮一股绝俗的冷艳,再细看又是那怀里那软软糯糯的人,恍惚间竟是有些明白自己这许久来丢不下的因由,冷也是她,热也是她,周身还有何可求一时竟不期再有什么悠扬之声、飘渺之舞来打散这平静,不如就此,一道心尖上的风景足矣

    侯了片刻,静谧中只有身旁的火炸声,正是不解,忽闻一丝乐来,那么细,那么轻,不是从低扬起,却仿佛飘然而落,悠悠荡荡,明明调声低,究竟是几时去往那高处?似无处来,又似夜锁天庭不当心漏下的一缕晨曦,随风飘,时而近,时而远,时而完全不见

    乐声滑,乐丝慢慢凝结,忽地有了形状,好似冰雪封尽的幽幽深谷融出了第一滴水珠,那滴落在幽然之间竟有了叮铃的声响。分明在落,却将人的气提起,又将人的心滑开随去了高处,悠悠飘下。倏地没了,心失重,遍寻不着,忽又现,正是追了去,却一声清凌凌的水滴叮咚,带着深山幽谷的回荡,落入千尺深潭,点起一池清悠悠的涟漪

    听她抚过一次琴,彼时正是心绪大乱,癫狂翻覆,一线崩溃的边缘。此刻却是如此清静,悠然,仿佛呈给他一颗透明的心,水灵灵,折出晶莹的光线。他的嘴角不由弯起,灵敏的耳朵仔仔细细追着那细小的转折与变化,随着她探去那情意绵绵的心底。

    笛声轻扬,从水中婉转而起,慢慢升腾,蒸起一片薄霞带着淡淡的颜色绕来,随着乐声悠悠,又扯成丝丝缕缕,笼住人沉入一片迷迷之色,模糊了身在何处。草原辽阔,草原浓烈,粗犷的男人被缠得一时无措,眼前只见那小舟泊岸、清清流水的江南,烟雨朦朦畅不开,但觉骨头软,心神倦倦

    久经沙场,惯透了尔虞我诈,何等手段不曾见过?若非眼前是自己心尖上的人,他定是要做那杀人的迷乐,只此刻,心甘情愿的陶醉,轻轻眯了眼睛,任她带他走,杀了他,或是溺死他

    晴朗的夜空莫名地飘下雪花,点点晶莹,枯树残枝。

    笛声忽一顿,长袖薄纱飞扬而起,挑拨几颗星,随着那婀娜飘娆,亮闪闪只若玉带缀饰。轻柔的乐似深谷小溪缓缓流出,淌过柔软的腰肢向后弯去,**挑起裙摆,慢慢相迎。银白的纱映在夜空里一个绝妙的弧线,每近一寸都似拨在他心弦上,越来越近的闭合让那柔软到了极致,腻进他的心窝里,一时暂停了心跳,担心那细嫩会突然断开的恐慌驳不过这绝妙的美,他宁愿窒息

    美丽的身体勾出一轮皎洁的月,柔柔的乐声带着月光盘旋流淌,解开他的心结,停在那夜空中,晶莹的雪花铺洒,莹莹浅浅的光华

    青丝如瀑,轻纱如雪,人似柳条随风,曼妙多姿。笛声时起时住,从未离唇,那莲藕般的手臂与那薄纱下的**交缠相合,展出一个个形状,时而飞翔,时而盘驻,时而一轮玉盘跳出大海,夺目的光彩;时而雨后初晴悠悠一弯,洗净的月光。

    千姿百态,闲婉柔靡。美妙,似层层剥开的莲心,柔嫩与娇媚,变化多端

    乐声忽地激烈,轻盈的脚步随起旋转,白纱飘飘,越来越快,越来越轻,轻纱在这幻乐之中仿佛奇妙地蒸起了颜色,映着薄雪簌簌绽在身旁,迷雾朦朦

    火光热晕,缥缈不真,她似精灵超去凡俗,让他痴迷中一时摘去了心般的恐慌,怕她在这迷雾之中就此化月而去,隐入那云后的暗影之中。想捕,想抱,却那旋转卷起轻纱与白雪似已然踩上云端,就要遁入茫茫的夜空,他的心弦几是崩断

    乐声嘎然停止,轻纱飘飘然落了下来,他一怔赶紧起身,张开双臂,那朵美丽如幻的云彩便悄然落在怀中。仙乐依然在耳边,恍恍然久久不去,却这红晕娇娇、薄薄香汗的人儿带着香甜的温暖已然与他身贴了身,这真是一时虚一时实,一时仙一时人,让他端端半日缓不过神

    勾着他,缠着他,埋在他颈窝她轻喘喃喃,“为我六郎贺生辰。”

    若搁在从前,知道有一日被人如此称谓,他不知要怎样大笑,此刻怀中软软糯糯的一声唤,他的心似被她的小手捧了起来,悬了空,竟是小心得有些怕,怕她哪一时不经意、不想要了,就这么摔碎了

    “我何德何能”

    语音未落,软软嫩嫩的唇便贴了上来。他一时懵懂中竟不知应,那小舌不吝,湿湿地画了一个圈圈就去挑他的齿间,他轻轻吸了口气,口鼻中便都是她的味道,这就闭了眼睛,任那香软在自己口中调皮地逗弄,痴痴地吸吮

    两手捧着他,她又似那雪地中的情形,竟是不觉自己的发柔柔痒痒地搔弄他的脸颊,只管自己亲吻,吻得好是细致,仿佛从不知他的味道,又好似要把这半天聚起的热和畅快都给他

    好半天,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他咽了一口,湿湿的香甜。一层薄汗,小风过便是凉飕飕的一个颤,两人这才醒神,他赶紧用斗篷将她包裹了,“你怎的知道今儿是我生辰?”

    “听英格小主儿说的,说从来不许贺,也不许人提。可我就是想贺!”她调皮地踢踢腿,他的怀抱毫无意外地稳稳的。

    她既是能听说他的生辰,也必是知道这是他的忌讳,明知故犯还理直气壮,可他的心却是一软再软,哪里还得着呵斥,只道,“额吉因着生我险是送了命,而后大病一场,遂阿爸从不许人与我贺生。”

    “这么说,你就是多余来的!”

    看他咬牙,雅予嗤嗤笑,学他的样轻轻蹭蹭鼻尖,在他唇边道,“我的贺与你阿爸额吉无关,是为我谢。”

    “为你谢?”

    “嗯,谢上苍,这一日,赐我亲亲狼兽。”

    心里何处起了柔,中原那些地老天荒的酸腐诗词竟当真有了去处。他笑了,语声却哑,口拙道,“骂人不出秽语,肃王爷好家教。”

    “哈哈”她仰头笑,轻灵灵的声音好是放肆。

    “浑丫头。”他嗔了一句,任她笑,只管抱了往篝火旁去。

    “哎!往哪儿去?我还没贺完呢!”

    “还要怎样?这就够了,天冷,不跳了,啊?”

    “嗯,可你得抱我回房。”

    “困了?还得守圣火呢。”

    “把门开着就是,火和雪都耽误不了。”

    开着门?“你又要做什么?”

    “你依我就是。依我啊!”

    怀中的人薄纱半掩,白嫩的小兔兔就在眼前悠悠颤颤,再一声娇腻,他还如何扛得,口中说着她真不省心,脚步却是往窑里去。

    把她放在炕上,他也坐了下来,“行了,还要怎样贺?”

    她跪起身在他面前,“今儿,我,我”刚说了这么几个字,脸颊竟是烫烫的,心道真真没用,心里演了好些遍怎的临了这么不中用!

    “鱼儿?”

    “我”吱吱唔唔到底不成句,干脆心一横,冰凉的小手去解他的袍带,“我要,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日子悠悠的最后一章,拖了这几天,除了鹊各种忙活以外,也一直在想是不是该让小鱼儿吃了狼,实在怕有损两人的形象。琢磨来琢磨去,为毛我就是觉得鱼儿该吃了他捏?好吧,我是比较没有节操。如果因此毁了狼形象,你们就吃了我好了。╭(╯^╰)╮

    所以,本章会有补充章。应该会还放在这里的作者有话说。这两天如果看到更新进来却没有新章,亲们果断点这一章是了。字数不多,咱们点到为止。~(^_^)~

    另:谢谢亲爱的c,手榴弹弹越来越温暖了。我真的知道你爱我,表总破费了。╭(╯3╰)╮

 第66章

    “赛罕;赛罕!我回来了!”

    清灵灵的小声儿地从崖下传来;赛罕探出身去,耳中那一路噼啪的小皮靴上踩着欢蹦乱跳的人,正颠颠儿着往上跑来。银白的小头巾呼扇呼扇的像两只小小扑腾的翅膀,从上往下看,那褪去厚皮袍的身子小雀儿一般越发娇小;乖得不得了。

    他不由轻轻咂咂嘴;这都是错觉,实则那清静恬恬的性子早不见了踪影,如今霸道、缠人,要怎样就怎样,弄得他连炕上都说了不算了。从来带兵不曾有过这种挫败感;究竟是何时丢城失地,他始终想不明白,有时侯当着面也想咬牙,怎奈她一娇一软,眼睛里总是蓄了水,就这么一个小伎俩他就死活绕不出去,认便认了,只这“乖”字断不能再用给她。

    瞅了一会儿,赛罕撤回了身,低头继续在簸箩里小心地铺捡,心里忽地闪过一个念头:那头巾是不是该给她摘了?

    已是八月的天气,不见酷暑、不见热,在这荒野原地之中正是春//意浓浓。满山荆棘斑驳,一簇一簇,曝露出石头与硬土纠葛的地面,乱糟糟的狰狞,比白雪覆盖的冬难看许多。怎奈日头暖,风轻云淡,吸在口鼻中,是无遮无拦原野空旷、清爽的味道。雅予一路跑着,褪去寒冷与臃肿后的轻快什么都比不得,心都似飞了起来,乘着耳边的小风畅快地奔了他去。偶尔那石头夹缝或是荆棘中钻出红莹莹的小花,突兀得仿佛秃子头上粘着的卡子,跳进眼中怪异而有趣。

    说是山崖,实则很是低矮,不过陡峭却当真应了名,爬起来也是吃力,待到了顶处,身上已是薄薄一层汗,气息喘喘的。崖口处他正弯着腰在大石头上铺晒着这些天收拢来的宝贝,一眼看见那身影,她眸子里的笑便溢了出来,脚下却踩出不耐的声响。

    见他直起身,竟又转向另一块石头去,她哪里还依得,拎了袍脚跑过去,不待他应,一屈膝钻到他的臂弯里挡在了他和那簸箩之间,两只手扳了他的脸颊,柳眉挑得尖尖的,“坏蛋!”

    小兔子跳跳的如此灵活,小爪子暖暖的,软软的,捧着他,狼的颜色和棱角瞬间就化没了模样,语声屏得沉嘴角却带了笑,“回来啦。”

    “心都被药迷了去么?怎的听不见我了?都回来半日了!”

    “哪就半日了?一路跟那羊羔子絮絮叨叨的,这才将将入了圈。”

    春来得晚,五月雪将将化尽那只黑羊就产了崽。一胎两只,一只黑一只白,这下可把小丫头给乐坏了,再不记得什么补身子、药引子,每日疼着、护着不许他碰,忙忙活活。起先赛罕还管,后来瞧她乐,也到底寻了个事做,便罢了。好容易盼得天暖,总闹着要带了羊羔子外头觅食儿,荒郊野外,他如何放心得下?一直不松口,今儿被缠得没办法,只得画了个地界给她,勉强应了。

    沉沉的,缓缓的,她最喜欢他这么说话,这就是不霸道又不坏的时候的声音。原来他听得这么仔细,连她的自言自语都知道,可见是竖了耳朵的!小眉这才弯回了形状,唇角边甜甜地窝了小涡,“赛罕你不知道,那俩小东西可能吃了,寻见一处草几下就吃光,来来回回地跑了好多路,可累着我了。”

    “是么?”他的眼睛也笑,郡主放羊怎能不得趣?

    “嗯!我怕你看不着我心急就赶紧回来了,不然不知要到几时了。”

    她听话的时候是最招人疼的,实则他站得高,压根儿就没让她出了视线。红扑扑的小脸不知是跑得热还是当真顺了心,那红晕竟是从里透到外。见那腮边不知怎的带了一小抹黑,赛罕抬起手,用手背蹭着那脸蛋儿,“你也啃草了?”

    手背上没有茧子,又暖又滑,轻轻地擦弄,那感觉跟拂面的风儿似的,雅予仰着脸不动,惬意地受着,嘴里嘟囔道,“你才啃草了呢。”

    “我啊,我只啃那粉嫩嫩的肉。”

    嗯?脸颊微微一热,她轻轻咬了唇他从来就是这样,好好儿的话就能说下了道儿,原先她羞得厉害,后来听多了,只觉心热。此刻他依旧面色如常只管专注着手下,可这哑哑的语声如此暧昧,臂弯都似忽地小了一圈,近近地贴着浑身都暖,只闻气息声,略略有些重。

    “嗯?是不是啊?”手指就势弹了弹那忽地默了声儿的人。

    “不给你啃。”

    语声娇得蘸满了蜜,他笑开了,好安静的笑,溢了满脸去,却没有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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