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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胆地运用手中的铁锹和镐头。 1803年,他出生在法国,后来成了古往今来第一个开挖这片土地的人,但他自己过了而立之年却还一点没有想到,他一生从事的事业还在那里等待着他。那时他还是一个医生,去了一趟埃及,回国途中到达开罗了,他的行李中有一批盒子。开罗警方打开了这些盒子,里面全是用大头针固定好的12000只昆虫的标本。 14年之后,这位医生兼昆虫学家的一部关于亚述的著作出版了,共有5册之多。这部书启发了人们对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进行科学研究的兴趣。在这个方面发挥的作用,和24卷的《埃及记述》对埃学的开拓作用相比,它并不逊色。 过了不到一个世纪,德国布鲁诺·麦斯纳教授出了一部书,名叫《巴比伦和亚述国王》,在同一个时期英国和法国也出版了这类作品。 这本书的价值并不在其学术方面的贡献,作者的用意是把2000年到5000年前盛极一时的统治者的实况报道给广大读者。像其他国家的学者的类似作品一样,这样的作品竟能写出来,并且用的是通俗体裁,这就是这本书对考古学发展的意义。正如书之前言所述:“书中的记叙需要大量的历史资料,而这些历史资料将给那些伟大的男人和女人添色增辉,使他们的形象栩栩如生。”
第三部分:关于塔的记载博塔 发现尼尼微(图)2
然而,这里所谈到的历史资料又怎样呢?假如把《旧约》中的神话式的材料剔除出去,那么情况就变成了“一个多世纪以前,亚述的历史还是一团漆黑;后退几十年,巴比伦和亚述的历代国王在我们的脑海里只不过是几个名字而已。现在只过了这短短的时间,就要讲叙出美索不达米亚平原2000年的历史,还要评定那里的历代国王的为人,这可能吗?” 麦斯纳和其他学者的作品表明,这在20世纪已经是可能的了。从麦斯纳的著作能够看到,经过一批考古学家、学者和业余爱好者短短几十年忘我的努力,已经揭露出来了一代古文明的全貌了。书中附有年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历代国王的姓名和生卒年代都排列出来了,空缺的廖廖无几。这张年表的编纂者名叫厄内斯特·魏德纳,假如说钻研亚述学的人大都较为古怪的话,那么魏德纳就是最古怪的亚述学家啦。他在柏林画报担任低级编辑默默无闻地干了20年,负责编辑连载小说和横竖字谜。一天,这个谦逊的人找到了总编,十分不安地提出了一个他极少提的特殊请求:“明天有事必须出去一下,可以请半天假吗?”总编漫不经心地答应了。次日魏德纳没来上班,却有一个记者高举一张报纸冲进了编辑室,原来那位同他们共事多年而平淡无奇的厄内斯特·魏德纳,竟在前一天的一次杰出学者集会上获得了特等奖。一段时间以来,魏德纳竟然利用业余时间撰写几篇关于亚述历史年代的重要文章,并不声不响地发表了,还编辑了一份国际性的学术刊物,尽管这个刊物的发行量只有几百份,而且只供几所大学和少数学者订阅。 人们正在议论纷纷的时候,这位杰出的亚述学家回到了编辑室,看上来他的神态有点不太自然,其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成就曝光了,而是由于他去领奖时方才明白自己去迟了:颁奖仪式是昨天举行的。过了不久,魏德纳又回到了编辑室里他那尘封的一角。在那里继续干到1942年。这时盟军飞机常常来轰炸柏林,想要在第三帝国的首都再开展任何学术工作都是不可能的了。遵照朋友的意见,魏德纳接受了奥地利的聘任。(我撰写的有关考古学历史的第一篇文章就是请魏德纳审阅的,题为《关于不明文字的破译》。当时我只有20岁,而魏德纳已是著名的学者,他在百忙之中也从事破译赫梯楔形文字的工作。他接过我的文章,眼都不眨一下就在1935年的一期柏林画报上发表了。) 麦斯纳的著作及类似书籍的出版包含了多少学者辛勤劳动的成果,与当年莱普西亚斯写出第一部埃及编年史的情况类似。这些书里的资料是整整三代学者废寝忘食、孜孜不倦地搜集整理出来的。这些作品能写出来,应该归功于许多人的长期努力,这些人的劳动地点,有摩苏尔法国领事馆的一间办公室,有哥根廷一位老师的书房,有底格里斯河与幼发拉底河之间烈日曝晒的土地,还有在一只小船的船舱里———左右摇曳的灯光下,一位英国海军军官潜心钻研楔形文字的片段。 这些人的辛勤劳动结出了考古学中罕见的重大成就,这主要是因为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那些黑山丘上,一点古代文化的影子也看不出来。那里没有意大利和希腊的雕像或庙宇能够引起考古学家的兴趣;也没有埃及那样高耸入云的方尖石碑和金字塔;更没有用活人祭神的石台留下来,向世人控诉墨西哥的残杀和尤加坦荒野的故事。库尔德人和贝都印人的死板的面孔反映不出他们的祖先的卓越。在当地,哈鲁姆·阿尔…拉希德的繁荣时期是最早的传说了,在此之前的多少个世纪都是一片迷茫了。在那黑土丘遍布的国度里,现在居民的语言同几千年前的语言之间有没有关系是找不出的。
第三部分:关于塔的记载博塔 发现尼尼微(图)3
在那遍地尘砂的大平原上,大大小小的山丘零星地散布着,再加上《圣经》里几段诗一般的描述,除此之外,再也没什么值得研究的依据了。至于一些带有楔形文字的陶片,初次看见的人觉得好像是“湿沙地上的鸟爪印”,而被考古学家误以为是装饰图案。鉴于这一切,能够征服这片土地的考古学家就尤其值得大书特书了。 底格里斯河与幼发拉底河之间的区域在《旧约》中被称为阿拉姆…纳哈莱姆,意思是“两河之间的叙利亚”(叙利亚意为土地),这是希伯来文,与希腊文中的“美索不达米亚”的意思相同。《圣经》里所说的上帝把愤怒降临到城市上,那些城市就在这里。巴比伦和尼尼微的统治者是强大有力的国王,因为他们不信仰上帝,所以应当在人间除去他们的名字。 这里今天叫做伊拉克,巴格达是它的首都。它南邻沙特阿拉伯,北接土耳其,西临土耳其的殖民地———外约旦,东濒波斯,即现在的伊朗。 像埃及的尼罗河一样,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把这片土地培育成文明的摇篮,它们的源头在土耳其,从西北向东南流下,在今天的巴士拉上游不远处汇合———古时候不是这样的———然后流进波斯湾。 古老的亚述位于北部,湍急的底格里斯河流经它的境内。巴比伦、苏美尔和阿卡德都在这里,在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之间舒展开,一直延伸到波斯湾的蓝色波涛中。1867年出版的一部百科全书中“美索不达米亚”这一词条是这样写的:“在亚述和巴比伦的统治下,美索不达米亚达到极盛时期。阿拉伯人统治时为哈里发国而再度兴盛。塞尔诺克、鞑靼和土耳其人入侵后走向了衰落,现在已经有一部分成为无人荒漠。” 美索不达米亚的沙漠里有很多古怪的土丘,它们都是平顶,四坡陡峭,大部分已被剥蚀,好像贝都印人的干羊奶酪一样裂开着口子。而科学探索者的热情被这些古怪的土丘激发了,结果使得美索不达米亚平原成为考古发掘工作最早取得成果的地方。 青年时期的保罗·埃米尔·博塔就周游了世界。1830年在穆罕默德·阿里手下当医生,后又以医师身份随同埃及委员会赶赴塞纳尔。1833年出任法国驻亚历山大领事,期间访问了也门,并著书详尽地记载了沿途的见闻。1840年博塔受命出任驻底格里斯河上游的摩苏尔领事官。其时,博塔为了躲开城市傍晚的闷热,常常骑马追着落日的余晖到郊外兜风,这时那些星星点点的奇奇怪怪的山丘就被他看到了。 然而假如说只有博塔才是第一个看见这些引人注意的土丘,那是不公正的说法。金奈尔·里希和艾因司渥斯等以前到过埃及的人都已猜想可能有古迹埋藏在这些土丘下面。C。J。里希是几个人当中最突出的一个,这是一位和商博良不相上下的神童,9岁就学习东方语言,14岁就攻读中文,24岁任东印度公司驻巴格达参赞。趁着这近水楼台的机会,里希游遍了美索不达米亚的山谷,搜集了大量具有科学价值的材料。这方面他们往往比俄国人、德国人和意大利人做得好。他们中的一些人在国外工作时就建立了开创性的事业,成为了所属民族的出色代表。他们既能从事科学艺术活动,又能高度尊重政治上的要求。这样的人物后起的还有法国作家保罗·克劳岱尔和安德烈·马尔罗以及英国军人T。E。劳伦斯。 博塔就是一个这样的人物:他是医生,所以喜爱自然科学;他是外交官,所以懂得如何利用社会关系。人们也许想不到如此一个人会成为考古学家。为了这个未来的事业,他具有的条件是通晓当地的语言,而且在长时期的旅行中练就了一套同穆罕默德的信徒们做朋友的本事。此外,他还具备强壮的体魄和持续工作的能量,对尼罗河畔沼泽地的环境恶劣气候能够应付自如。
第三部分:关于塔的记载博塔 发现尼尼微(图)4
博塔没有工作计划,没有什么作为指导方针的基本设想;他只凭好奇心加希望开展考古发掘工作。一旦有点成绩,他比谁都更加觉得出乎意料。 他在晚上把办公室锁起来,用惊人的毅力日复一日坚持在摩苏尔一带来往巡访。他挨家挨户地访问当地居民,向他们提出千篇一律的问题:有旧陶罐吗?有古董卖吗?旧花瓶呢?你造这间小屋的砖头是从哪儿弄来的呢?这些刻有奇怪字样的陶土片是从哪儿弄来的呢? 只要能买得到的东西他是决不放过的。但当他让卖东西的告诉他是从哪儿搞到手的?那些人耸耸肩膀,说真主伟大,这些东西遍地皆是,只要用心就能找到。 博塔看到再继续这样问下去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于是决定动手挖挖看。他想从最近的土丘挖起,不论大小,于是在库云吉克选了一个。 他就这样坚持做着毫无成绩的事,特别是他这样挖掘的动力不外乎一种模糊的概念,心想这土丘下面也许可能埋藏着什么值得挖掘的东西;就这样多少天、多少个星期、多少月不间断挖了下去,几片残砖和几个人体雕像就是他的全部收获;残砖上面全是谁也看不懂的符号,而人体雕像破损得辨认不出本来面目来。可以想像,干这种工作是什么滋味哟! 就这样,他挖了整整一年! 一年过去了,在这期间当地的人们不知胡乱给他指点了多少回。这时一个爱说话的阿拉伯人来了,吹得天花乱坠,他告诉博塔,有一片土丘,下面有很多东西,你弗朗克(即博塔———译者注)想要的什么都有。吃了多少次亏的博塔学乖了,初次见面时对这个阿位伯人不予理睬,这也不足为怪。但那阿拉伯人却喋喋不休,一副哀求的姿态,他告诉博塔他的家在一个村庄,离这儿很远,由于听说这个叫弗朗克的先生一直在寻找什么东西,而他喜欢弗朗克,所以特意赶过去帮助他。他问博塔要不要带文字的旧砖?这样的旧砖在他居住的叫科尔萨巴德的地方不计其数。他家所在的村庄离科尔萨巴德很近。他还说,他应该懂得这些砖,因为他用这样的砖砌过炉灶,而且从古以来当地村民人人都是这样做的。 博塔实在是摆脱不了这个阿拉伯人的纠缠,只好安排两个工人到他所说的地方去看看,大概也就九到十英里的路程。 博塔哪里料到,这两个工人走的这一趟,换来的却是他本人从此名垂考古史。那位提供线索的阿拉伯人的姓名早已湮没无闻了,而人们至今记得揭开了一度繁盛了2000年之久的一处古代文明的人是博塔,而这文明已在两河之间的黑色土壤下面沉睡了2500年,并且被世人完全忘却了。 一个星期之后,一名工人兴高采烈地跑回来向主人报告:他们在那个地方一锹挖下去就看到了一堵墙,初步清去了积土之后,可以看到这些墙壁上全是雕刻的花纹,有浮雕,有图画,还有各种可怕的石雕鸟兽。
第三部分:关于塔的记载博塔 发现尼尼微(图)5
博塔紧急赶赴现场。几个小时之后,他就已蹲在坑里素描起来了。他画的都是奇形怪状的东西,有长着翅膀的走兽,有满脸胡须的人。这些形象和他在埃及见过的艺术品不同,也不是欧洲人所常见的东西。不久,他就把人马从库云吉克调到这里集中挖掘。博塔很快就认为可以断定他已找到了亚述王的最奢华的宫殿,甚至可能是整个尼尼微。 又过了一阵子,博塔感到不能再保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