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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能关押千余人,备有刑台、绞架、枪杀室、炼人炉,电烙室等,极尽其残,天天都有一二十人的生命葬送在这里。第三为日本宪兵队部,是个专门逼罪问供的地方。他们的刑具颇多,据说有百余种。按抓来人的年龄、性别、犯罪情节使用刑具。一人受刑众人陪场,弄得人欲生不能,欲死不得!一经吐露真情,承认罪状,立即烧杀,尸骨无存,恐怕泄露底细。这就是“王道”,这就是“皇道”,这就是王道、皇道结合而成的坚壁清野政策一端。
鬼子认为这样做他们所谓的坏人就都能斩尽杀绝,高枕无忧了。谁知,越杀八路军的攻势越猛,越清八路军的耳目越多。各地此起彼伏,八路军日见增多。于是,日寇又布置了警察密网,张大爪子,凡是大一点的村庄,几乎都有伪警察署和分驻所。这些豺狼的毒辣更非言语可以形容,人民自然遭到了很大的涂炭。可是,他们对于八路军的行动仍然是无法弄清的。不但如此,他们这些伪警察署却遭到八路军的袭击和消灭。如在兴隆、滦平等县活动的八路军王亢部队,是专能打伪警察的,好像是接取伪警察枪械的别动队,每攻一处大都是满载而归,伪警察机构倒成了八路军的供应站,使日本鬼子狼狈不堪。于是,就开始了第二个“无人区”步骤。
第一部分:热河的血泪仓夷—“无人区”残酷划定“无人区”
啥叫“无人区”?“无人区”也叫“无住地带”,就是把八路军时常出入地带或比较难于防守的地方,指定不准有人,名为“无人区域”。将原有住民,用扫荡方式撵走,房屋不自己拆除就被烧毁,鸡犬不留。设置监视哨所和扫荡部队,经常巡视。原则是见人就杀,见树必毁,蒿草没人头者都得焚烧,几乎使这里成为一片焦土!当然他们是挡不住八路军游击队的。可是这一带的人民就遭到了难以形容的灾难,有家不能归,有房不能住,几辈子血汗积累的庄园,就被这个坚壁清野的政策化为灰烬!流离失所,啼饥号寒,腿快的逃走了,老弱病残、恋恋不舍的,大都尽被杀戮!从热河的西南起,沿长城附近的山区,即凌南、兴隆、滦平、丰宁等县的西部,直至大西北和察哈尔宁县接壤的四海野(俗称樊梨花城)等地方,长约五六百里,宽有一二十里,人口不下十余万,就这样悲惨地葬送在刽子手的手里了。
这一时刻,我们考查古迹古物一行,经常去到长城附近一带无人地区的地方。大的部落如冷口、喜峰口、古北口、白马关、樊梨花城、辽时的兴州城、韩昌府,辽皇肖银宗的梳妆楼、大阁镇,宋时的八郎村、令公庙,孟良盗骨的红阳洞、白草山,传说的李陵碑、苏武庙等处,无人地带的惨事悲音常常催下人们的酸心泪水。一般的古迹古物,也都在这“无人区”的政策中被摧毁了,如苏武庙中的碑文、姜女庙中的记载、玄阳洞的栈道、红梅寺的红莲遗迹等等,虽属传称,也是足资验证的珍贵材料,也都同归于尽了。
有一次,我去到热河最西北部的一个接近“无人区”的地方——樊梨花庙,在这接近“无人区”的田间里,锄地拔草的人,都是一些老弱不堪的女人,全不穿衣裤,多数腰中围一块破布或麻袋,好像是不顾羞耻似的。我向当地领我去的人问,她们为什么裸腿露胸呢?天气热吗?他说:不是。他们没有衣服吗?他说:也不是。这是当地的规矩。谁定的这规矩呢?他说既不是前唐定的,也不是大清国定的。说完这些话他向四下望一望说:“先生你不知道,这是接近无人区的地带啦,从去年扫荡队来到这里发现耕地的人身藏武器、干粮袋,暗结八路以后,就给我们下个禁令,不许男人到这里种地,女人种地也不许穿衣服,经大家要求才允许围在腰间一块布,这可就笑话了……”我追问再三,他才说:“不但这样,有时鬼子来了,还让她们将围布扯掉,任意耍笑、调戏,那些样子可就难说了。年轻女子有的疯了,有的跑了,所以就剩这些老弱锄地拔草了。唉,前几天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还被他们拉去了呢。先生,你知道咱这仅是接近无人区,那无人区比这还惨呢!唉!哪说哪了罢,先生!”
在兴隆县的水场,有一位受苦最深的老大爷说:“哎呀,你来了,你再晚来两天连我也看不见了。我一家11口人,全变成鬼了,给你讲修长城的那个老太太,被火烧死了。我的大儿子被吊在树上点天灯了。我3个儿子1个被枪杀,2个被扔在火坑里,最可怜的是我那两个年轻媳妇、3个小孙子,1个将近14岁的老闺女!都活活的被鬼子拉走弄死了。我,我还能活着吗?我的祖先是修长城时死的,我的父亲是直奉战争给军队拉道(引路)被枪打死的。我的母亲不是前两年你来时被鬼子搜家时吓死了吗?我还活着干啥?这次是鬼子有意让我看这些情景,好宣传皇军的厉害,所以没把我绑在树上弄死。咳!家家有死人,户户遭火烧。还用我说吗?谁不害怕呀!我过几天就跳长城找我们祖先去……”这是伪康德五年(1938年)日军扫荡热河西部的情况。这不过是悲惨中的一点点。沿着长城这一带,人家星散的山沟里,多数是这样。时常尸横遍野,臭味相闻五六里,哀号声音响彻云霄,令人毛骨悚然!
第一部分:热河的血泪仓夷—“无人区”凄惨的“集家”
“无人区”是日本鬼子对付八路军的第二道挡箭牌,既能坚壁,尤可清野,似乎是一个得意的阴谋,可是事实恰得其反,不但未挡住八路军,反被八路军攻入热河省的内地,不但未减少八路军的力量,反倒壮大了八路军的队伍。“无人区”的青壮年除死者外,大部都成了八路军的坚强战士。地理熟悉,人情透彻,不仅到处可以为家,还能得知敌人的底细。白日隐避,夜间行军。在伪康德五年(1938年)末,部分八路军已攻到热河中部,直到东部的平泉县、凌源县、喀刺沁旗等处。连承德街的伪西南防卫司令部、日满宪兵队、伪省公署、警察等机关门口,都被贴了反满抗日的标语。有时岗哨丢枪,有时手榴弹炸到院内,甚至有时伪军失踪和丢失密件等,层出不穷。把一些鬼头鬼脑的家伙们,都弄得昏头昏脑了。于是,又想出了集家的政策。按照地理环境,把全省各地人民都集中在各个指定的村、屯,用围墙圈起,设置门岗警卫,检查来往行人,以断绝老百姓和八路军的联系。
“集家”政策的规定:
(1)为实行王道主义,“保护”人民利益,便于皇军“剿匪”工作,进行全省集家。
(2)凡不满10户或稍多一点的“通匪”地区住民,一律迁移指定部落或地点,不准有任何留恋。
(3)一经被指定迁移的人民,不拘远近,一律限期搬净,过期即有意“通匪”,尽行烧除。
(4)不向指定地点迁移,逃亡山野者,均为不法,枪毙不贷。
(5)所遗田园,须按驻在警防机关指定时期耕种,如有违犯,即行严加法办。
(6)所有指定的集居部落周围,都得修12丈以上的高墙,开2门或3门,最多不超过4个门,每门修炮台1所,守卫室2间,昼夜设置岗哨,遇有外来串亲等人,均须验证登记,否则不准入内。
(7)为锻炼国民道德,遵守“爱国”思想,凡出入卡门时,须向日“满”国旗和门卫人员敬礼,必要时得会背国民训。夜间禁止出入,遇有特殊事故,必经保甲长证明事实,门卫批准方可放行。
(8)门卫有检查盘问搜身权限,无论何人,不分男女老幼均不得拒绝。
……
诸如以上20余条规定,形同监狱,没有两样。根据这些规定,由伪康德六年(1939年)起,就开始了严格的集家工作。散居的山乡农民都得向指定地点搬家。祖祖辈辈燕子垒窝一样的一砖、一瓦修盖起来的房屋,眼看着被拆除,被焚毁!爷爷奶奶所栽培的果树,眼看着被砍伐,被烧掉(特别是热河西南果树最多,人多依以为生)。多年血汗化成泡影!有的性急投河跳井,有的悬梁自尽!差不多哪个村庄都有这样惨状,若以全省来说,死者更不知多少了!
“集家”后的部落,都得严格执行保甲制度(伪满除热河外其他都是街村制)。十家连坐为一保,十保相邻为一甲,甲上为村,村属于县。每村设一警察署或分驻所,要塞地方,布置军警讨伐队,或固定的监视据点,备有各村攻守设施,层层节制,步步森严,不异天罗地网。
整个热河全省,到1945年止,除隆化县外(隆化只集家一部分)全部集家,也就是把全省人民都圈在这样的人圈里了。财产的损失,人命的牺牲,真是一个不可估计的数目!至于对人民侮辱的情况,更是不堪设想。每个部落都有一至二三个警卫室,备有刑讯看押的屋子,几乎天天有人被押,夜夜有人被侮辱。就以围墙的卡门来说,那种非人性的搜查,一般妇女都认为是一个鬼门关,天天必须经过,经常受到警卫人员的耍戏。偶一触犯这些豺狼,就被提到关押室内,百般侮辱,莫可言状!被关押的有人被折磨死,有的人忍辱自绝,但这些兽类还不以为足,有时插圈弄套,夺人妻女。试看警卫人员或讨伐队的头头脑脑,谁不是三妻两妾呢?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越这样做同人民的结怨越深,而八路军的行动就越得劲。结果,把集家变成了给八路军的让路工作,遍野无人可以任意出入,集中攻击的目标非常好找。用粮即到部落攻取,用枪械弹药即向警察署、所提拿。今天这里陷落,明天那处被包围,致使鬼子顾不了头脚。不得已,他们就在各部落大量屯驻日“满”军警。殊不知,进时容易退时难,多数都被八路军困在部落的核心,周围埋伏许多地雷炸药。仅用少数人提防,他们就不敢越围墙一步,如此圈人竟成了“圈”己。
第一部分:热河的血泪仓夷—“无人区”血腥的“三光”政策
“三光”政策是日本鬼子穷途末路的一着,也是热河省坚壁清野中最后的丑态。他们的目的是,宁可把热河省人民杀绝,也不让八路军进犯雷池一步。决心是很大的,殊不知历史的发展规律,早已注定了帝国主义者必亡的命运,这些垂死挣扎又何济于事呢?
约在伪康德七、八年以后,尤其是伪满末年,驻在热河省的西南防卫司令部和伪热河省军政当局,曾一再奉行日本关东军的命令、伪满国务院的指示,必须把热河省的八路军斩草除根,否则就以军法处置。这一严格的要求,就冲起了魑魅魍魉——日伪军的凶恶分子挥起无恶不作的屠刀,推行“三光”政策,对群众实施暴行。何谓“三光”?就是使热河全省境地,无八路军的踪影,无通匪的人员,无资匪的财物……有则杀光、烧光,抢光,所以,人们管这叫“三光”政策。日伪为完成这一政策,把在东边道大显凶相的岸谷隆一郎由伪国务院地方处长,调任伪热河省次长。又把他豢养的爪牙警察讨伐队程斌部队、范文部队、鹏飞部队、徐景部队、陈天部队等调到热河。再加上日伪军,不下十来万人,组成西南防卫的攻势,他们的分工是以行政警宪深入各村搜根摸底,洗清思想,以日伪军讨伐队,展开扫荡,烧光山野;以司法特务,毒刑论罪,洗净“匪源”。进一部落,清一部落,见一“坏人”杀一“坏人”。何谓坏人?凡财产少,以劳动为生,光棍汉,或捎带民族气节的人都属于这个范畴。见着这些人,就得追踪问底决不放松,偶有破绽,即行烧杀。宁可错杀、错烧、错抢,不可不杀、不烧、不抢。少杀、少烧、少抢者无功;不杀、不烧、不抢者有罪。什么罪呢?不是通匪,就是思想需要矫正,要送法院关押或关在矫正院。一经触犯伪条令就不赦免。各地配有日本宪兵队,从侧面监视。无论哪个讨伐队,都得走这条杀人放火的道路。特别凶狠残暴的是刽子手程斌伪警察讨伐队,不但尽可能地杀人放火,还借机大肆抢掠,每人都发了一笔横财。有一日本鬼子名叫“阿部军副”的,是指挥官,别号“大鬼头”,曾以卖棉被絮钱向本国邮寄。他还有个兽性嗜好,专门搜集妇女花枕、衬衣、裤袄、小娃用物之类的东西,所以人们又都暗地称他为猪八戒。他又是一个极凶恶、极残忍的野兽,他在滦平县烟筒梁一带讨伐时,吃过人心,喝过人血。如是形色不止阿部一个人,一般日本鬼子和丧心病狂的伪警察多数是这样。至于大型屠杀的情形,更是有甚于无人区的扫荡和集家工作的凶残,天天以汽车、大车络绎不绝地向承德三大杀人窟送人,日日可闻烧杀不绝的哀音!如宽城县峪耳崖南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