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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地狱-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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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宗喜1942年八月十二日(阴历),敌人进村后就开始放火,第二天把刘玉德的房子也点着了。当时,因为大家都躲到山沟里去了,所以死的人不多。但到了1944年,村里死的人就多起来了。那年的春节前,即腊月二十九日,日军率领500多人的讨伐队突然包围了成功村。在西沟抓住了33名村民后,令这些人脱去衣服,光着身子往雪山顶上爬。到山顶后敌人开始下毒手,挑心脏,挖眼睛,割生殖器,最后将33人全部杀害。    
    当时,贾有英的爷爷被两只狼狗咬伤后倒在地上,敌人上前用刺刀把他扎死了。贾有英当时也在西沟,但他逃得快才幸免一死。事后他返回寻找亲人时,发现了爷爷、奶奶和大伯的尸体。张景山被赶到悬崖边上,正当敌人举刀要砍他时,他一纵身跳下了悬崖,敌人开枪但没击中他,这才得以逃脱。李存隆的妻子没跑多远就被抓住了,敌人用刺刀挑死了她和怀中抱着的两岁孩子,又用刺刀划开她的肚子,挑出腹中的胎儿,挥舞着扔到了山谷里。    
    不久,很多村民被赶进了万人求的“人圈”,进去后能活着回来的人很少。    
    刘玉德这里有党支部,也成立了民兵组织。刘玉德是1943年入党的,并担任武装部部长。虽然民兵组织不能有效地保卫村民,但它能扰乱敌人并坚守在山区。他们制造石雷、硫酸雷,埋在敌人常去的地方主动打击敌人。民兵傅春和李常在下山执行任务时,被日军发现,战斗中不幸牺牲。第二天,老八区的区委书记张克来到这里,亲自为两位烈士举行了追悼会。抗战时民兵伤亡很大,仅成功村的民兵就牺牲了90名。    
    贾有英民兵不光是守着家门口,还四处出击。1945年炸毁车河梁讨伐队的碉堡就是这些民兵干的,战斗中还使用了13斤重的地雷。那时,民兵们还将收集好的粮食送给“人圈”中的百姓。所以,1943年之前这里的形势并不那么严重。到了1944年困难之时,十几名民兵夜晚去万人求部落找到了吕风迟,并从吕那里给山上的人们带回了四五斗粮食。日军只要看到有成熟的庄稼,就让部落的人去割回来,去割的人有意将一些庄稼放倒后就走开,当日军押着割粮队离去后,我们便能得到一些粮食。此外,山上最苦的还是长期缺少食盐。    
    那时,我们的报社设在柳树南沟,负责人叫白光,社里总共有四五个人。都是人工印刷,发行范围只限于兴隆县境内,还专门设了一个投递员。    
    傅长功日军投降后,从“人圈”出来的约有100多人。    
    这个村原先叫做梁东柳树洼,改为成功村只不过是给它起个化名。它的意义是成功——天明——解放。表示了人们战胜黑暗去争取光明的一种愿望。当时,人们取化名或给村子起代号,都是不让敌人掌握具体人和地点的一种手段。    
    采访日期:1995年3月13日    
    就在我们谈话时,女人们也在忙着给我们预备饭菜,大概是听说有个日本人正在村支书家采访吧,村里大人小孩都前来看望。其中既有当年保卫抗日根据地的老人们,也有他们的后代,但人们流露出的却是兴奋、和蔼的目光。    
    原要到天明村和解放村去采访的,但预定接受采访的人在更远的深山中,由于时间紧迫,只得放弃了。汽车继续前进,在路过天明村时,我在途中看见路边竖立着一块石碑,便下车前去参观。只见它正面刻着“别藏胜地”,建于1988年5月,署名李运昌。背面则是佟先生撰写的当地抗日根据地的介绍。碑上写的不是“别忘”而是“别藏”。不难看出,佟先生似乎对“别藏”二字的含意更感兴趣。又走了3个半小时后,我从车窗的北面看到了五指山的雄姿,当再往东放眼眺望之时,汽车已经沿着结冰的黑河到了蘑菇峪。这里以前曾属于青龙县管辖。    
    蘑菇峪    
    赵明友(64岁)、赵晨金(72岁)、陈青田(64岁)的口述:    
    左起:佟靖功、赵晨金、陈青田、赵明友这里的“人圈”是1943年修建的,从成功村往下所有村子的人都要进入这个“人圈”。这一带共有3个“人圈”,河北面的叫蘑菇峪“人圈”,它南北窄,东西均有1000米长,呈长方形。里边关的都是外村的人,约有600多户。河对面的上游还有赵家圈(30户),下游则有陈家圈(20户)。大集家并屯后,赵家圈和陈家圈都增到100户,而蘑菇峪也变成拥有800户、4000人的大圈。伪满洲国军的一个中队、黑岩讨伐队及姜大队都集中驻扎在陈家圈南边的小高坡上,后坡上还有两个碉堡。警察则驻在宽甸。这里不驻日军,但他们经常到这边来。    
    蘑菇峪村“人圈”遗址    
    闹瘟疫时,蘑菇峪“人圈”中的病人最多,赵家圈和陈家圈的病人较少。症状都是头痛、发烧、昏迷、拉脓血、稀便。最厉害的是1944年7~8月份,每天都要死几十个人,最多的一天竟抬出51具尸体,有的是全家灭户。到日本投降时,活着出“人圈”的没多少人了,连瘟疫和被杀的算到一块儿,死的人不下两千!    
    蘑菇峪村杀人场    
    蘑菇峪“人圈”的东边有三个杀人坑,每个坑都有几十具尸体。日本人杀人时,先鸣锣召集部落里的人站在杀人坑的四周,强迫人们观看杀人经过。1944年秋天,黑岩讨伐队一次就在这里杀了12个从黄花村和解放村抓来的村民。他们边用凉水洗刀边砍人,连桶里的水都变红了。黑岩是讨伐队的核心人物,身穿黄褐色的军服,挎着东洋刀,肩章上有黄色的三道杠,老百姓都怕他。田中是股长,人们管黑岩叫班长。方圆70里之内被抓住的人都在这里砍死。另外,日军每次扫荡抓住的人也都拉到这里处死。1944年的一天,日军从宽城的清河抓了姓张的一家人,也是带到这里后将全家都杀了。可怜那三个女孩子都被扒光衣服后,死在杀人坑里。姓张的妻子则被强迫配给了伪军。也有一些被抓的村民给送到东北去了,但这些人至今下落不明。    
    黑岩常用的有三句话:“通八路”、“八格牙鲁(混蛋)”和“双宾的给”。他们问我:这“双宾”是什么意思?我比划了个来回打耳光的手势给他们看。老人们见后点头,不错,是这么回事儿。    
    采访日期:1995年3月14日    
    蘑菇峪村“人圈”内侧的马道蘑菇峪村“人圈”围墙的枪眼至今村里的人也很少到杀人坑那边去,如今那里只要轻轻地一挖,还会露出人骨来。据说修整土地时,曾用了一部分杀人坑的土,从中收集起来的人骨就装了一大马车。    
    村里人所说的过河,并非是乘船或走桥,而是踩着河水中排列的石头走过去。过河后,我们来到陈家圈的遗址。如今,这里已看不到当年的“人圈”了,留下的只是一条马道。在一个较高的坡上,还残留着一段低矮的围墙,在其内侧有一条被人们踩出来的小路,当地人称之为马道。围墙上还残留着枪眼。此外,在另一个高坡上,也有一段当年伪满洲国军驻所的残壁,从那里可俯视下边的村子。


第四部分:又一个“三光作战”梓木林

    徐恩和(75岁)、徐庆为(69岁)的口述:    
    左起:徐庆为、徐恩和1943年这里建起了“人圈”,当时只有20多户人家。不久,日军就把住在梓木林南北两山的人们都集中到这里。所以,这里一下子就变成了有400多户、2000多人的大部落。听住在东沟的刘昌生讲,到日本投降时,部落里只剩下780人了。集家并屯的第一年,即1944年,这里开始闹瘟疫,每天平均死35人。最厉害时,一天就死了五六十人。症状是畏寒、打冷战、发高烧、无食欲、昏迷,当地人叫做疟疾。另外,也有的是发烧、呕吐、拉脓血稀便,甚至有的是早晨发病,到当天晚上就死了。另有一些人是发烧,大腿及肘部、肋下出红斑点或大一点的黑斑点。得这种病的孩子比大人多,死亡率也高。    
    那时宽甸的警察常到这里来抓鸡牵羊,其中有个叫原田的日本人。日军和伪满洲国军都到过这里,我们还见过黑岩,长着四方脸,短粗的个头,样子怪吓人的,他即使是砍人的时候也面带笑容。黑岩来后,还欺骗梓木林的人让给他当特务。    
    采访日期:1995年3月14日    
    右起:梁福厚梁福禄宽甸    
    梁福厚(71岁)、梁福禄(73岁)的口述:    
    宽甸和蘑菇峪都是1943年开始集家并屯的。部落里有四五百户、2000多口人。当时这里归青龙县管辖,驻守着两个大队的敌人。    
    由于这里人口少,所以瘟疫不如蘑菇峪那么厉害,前后共死了70多人,大都是红白痢疾或出大小疹子死的。    
    “人圈”里又修了院墙,挖了壕沟,还盖了一所小院,时而里面住着日军和警察,大约有两个大队吧。一个叫今井的日本人是这里的指挥官。另外,派出所还有三四十个警察,所长是日本人叫桥住。警备队和讨伐队都驻扎在河的下游。    
    另外,在喜峰口还驻扎着警察署、长城守备队和日本宪兵队。    
    除了本村的谢文辉等二人被杀之外,这里没有再杀什么人。因为凡是从山里抓来的人都被送到喜峰口去了。我们二人都当过办事员,只和区长陈新民取得过联系,也给他们送过粮食、食盐、鞋、袜子之类的东西。其他哪些八路军干部来过这里,我俩就不清楚了,或许是秘密来的吧。    
    集家并屯之前,从这里移民到东北去的有梁国正一家、李春朋一家,总共是七八户,现在他们都回来了。那时他们是自发去的,并不是由于大搜捕后被送走的。    
    采访日期:1995年3月14日    
    黑河上游是“无人区”。日军集家并屯时,将成功村的人都集中到了万人求“人圈”。黑河下游一带的村民则被集中到了蘑菇峪“人圈”,再下游的村民又分别被集中到梓木林或宽甸。从采访中得知,尽管同为“人圈”,但“人圈”的规格与生活与是否驻扎日军有着很大区别。    
    离开蘑菇峪后,不巧公路上有崖石塌落阻碍了通行。汽车只得在河滩上和河道上行驶,一直开到宽甸的南部。这种坎坷不平的地方,只有吉普车才能行驶。我们先从关门岭经长城到了迁西县境内,然后从龙井关再次进入兴隆县境内。沿着潵河一路向西,这才返回了兴隆县城。翌日,又乘车向东,经半壁山、蓝旗营去潵河东部采访。    
    潵河东行——毒气与强奸    
    三道河    
    张玉明张久才夫妻    
    张久才(78岁)、张妻(72岁)、张振海(76岁)、张贺生(77岁)、张玉明(72岁)的口述:    
    日本宪兵初次来这里大概是1939年末或1940年初,“人圈”是1943年建成的。那时,日军长城守备队驻扎在东庄,一个中队约一百人左右,队长叫渡边。东庄是指它在三道河的东侧,因此人们又称他们是三道河守备队。敌人在东庄修建了兵营,四外还挖了壕沟。后来伪满洲国军的一个中队又进了庄,他们撵走了东庄的村民,自己住了进去。讨伐队常来巡逻,但不住在这里。庄里设派出所,有四五个警察,所长叫杨文宏。特务班是满洲军的人,他们都穿着便服,住在庄外。    
    村民们都被撵到西庄去住。开始,这里只有200多户人家。大集家时,一下子增到了500多户、3000多口人。原先的1户必须住进3户,一个炕上要挤着16个人睡,一口锅几家轮换着使用。    
    这里也闹过传染病。症状是头昏眼花、呕吐、拉脓血稀便。有的三四天就死了,也有的挺到十多天才断气,一般是两三天就抬出一具死尸。得这病的人,身上起红斑点,一挠就破,最后结上疮疤。无论大人孩子都得这种病,可厉害呢。    
    那时,男人住在山里,女人和孩子住进“人圈”。到解放的时候,本村的人只剩下一半了。就是200多户、1500人左右。日本投降后,回山的有700多人。这期间,病死的是700多人,被杀死的有100多人,1942~1944年的大搜捕中每次都要抓30多个人去承德,在那儿被枪杀,只有2人生还。全都是被日本人杀害的,有的人在山上被捕后,当场就给毙了。    
    张振海张贺生庄稼一成熟,日军就押着几百名村民去收割粮食。大家想到躲在山上的人还饿着,便不割,只是轻轻地摁倒。日军发现后又命令村民去收割,还痛打村民,连村长也挨过揍。    
    采访日期:1995年3月15日


第四部分:又一个“三光作战”偏岭子

    张作昌(72岁)、张作安(60岁,村委会主任)的口述:    
    张作安当年,偏岭子村有150户、800多口人。日军驻扎在三道河东庄,不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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