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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还棒?”
“他是当兵的。身体比你强多了。”现在刘萍谈起她老公来已经不那么神经过敏了,就像聊起一个同事、朋友。她又恶狠狠在我肩上咬了一口。
“我身体不行?”
“你天生的棒!”
第五部分桃花带雨,寒梅挂霜
上学的时候,考历史我就没及格过几回。但三国的故事耳闻目染,各种版本的评书就听过好几回,三国那段历史咱比“文化大革命”都熟悉。第二天我哭着喊着先去武侯祠,瞻仰一下孔明风采,另外听说陈麻婆豆腐店就在附近。“这不是朝烈庙吗?”望着庙门的金色匾额我还以为刘萍带错了地方。“朝烈是什么玩意儿?人名?”
“亏你还认识这几个字!”刘萍很无奈地推我一把,“朝烈皇帝就是刘备。”
“我不是叫你带我去武侯祠吗?刘备?看看他倒也行。”我很大度地耸耸肩,麻婆豆腐只能改日再说了。
“武侯祠在朝烈庙后面。诸葛亮在成都办了很多好事,成都人怀念他就约定俗成的把这一带叫武侯祠了。”刘萍咂咂嘴,“你以后真该多读几本书。”
“你是成都人肯定清楚,故宫我就比你熟。”
“不见得。”刘萍冲我直撇嘴。
“嘿嘿。”我突然想起她是学历史的,说来惭愧,故宫几大殿的顺序我从来就没搞清楚过。“你也姓刘,是不是刘备那枝在成都传下来的?”
“刘禅后来走了,应该没有。”刘萍还真皱着眉琢磨了一阵儿。
“那也可能是私生子那枝传下来的。”
“一点儿正经也没有。你们方家祖上可没什么名人。”
“有。”我当然不服气。
“谁?”
“方腊。”我很高兴能想起一个。可鬼才知道这老家伙到底干什么的。
“绿林人物。”刘萍哈哈一笑,“打家劫舍。你不是他的后代吧?”
“他要有我这么一个后人,就是他们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转了多半天,也累了个贼死。人文景观只有懂来龙去脉的人才感兴趣,我不懂自然提不起精神。“还有什么地方可玩儿?”
“你吧,哪儿都好,就是文化素质低。”刘萍无聊地跟在后面。
“咱也中专毕业。”我心里挺不是滋味。
“他是军校本科毕业的。”刘萍瞟着我。
后来我在监狱的三年里废寝忘食,读书不辍,狱警们竟以为我要考大学呢。有次他们找来个傻乎乎的记者想让我介绍一下重新做人的感受,也不知那篇文章发表了没有。其实最原始的动力还是刘萍眼角里不时飘出的一丝不屑,时刻在我眼前显现着。虽然我那时已知道了“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教诲,可每每想起刘萍的眼神,心里都有一种灼痛感,非常难受。
“学本科有什么用?”当时的我酸溜溜地搂着刘萍的肩膀,“还不如多看你几眼呢。”
“唉!除了那事,你什么也不懂。”刘萍没回应我的亲热,她又叫了辆出租车要去杜甫草堂。
在杜甫草堂,我尽量少开口,多说肯定又得露怯。我们仅仅转了一个小时便无处可去了。我发现成都的公园都很小,环境也与北京的公园大不相同。这里的公园都清幽、宁静,一片片的竹林,在冬天也是郁郁葱葱的,下午我们又游览了文殊院,这座大庙号称巴蜀第一禅林,香火极盛,游人走不动,善男信女更是虔诚得不得了。刘萍说文殊院是西南有名的佛寺,宗教地位仅在峨嵋之下。为“禅林”这两个字,我又被她好一顿奚落,都说四川姑娘辣,今天算是领教了。“往后我多读几本书还不行?不读是孙子!”我指着文殊院中的一座铁塔起誓。那塔又高又细,上下一边顸,似乎很不稳当,给两脚就会塌下来。
“生气啦?真生气啦!”刘萍哼哼着鼻子,趴在我背后撒娇。
我只觉得两团温暖的棉花团,在背上来回游弋,刚才那股怒火立时烟消云散。“没有,我是该多看点书,要不将来守着个学问大的夫人,还不让人笑话。”
“贫嘴!希望你说话算数。”她喃喃细语。
那轻柔如丝的细细莺声叫我心潮起伏。“我对着铁塔和庙里的大小菩萨起誓,将来我方路只爱刘萍一个人,只对你一个人好。”说着,我的眼圈有点发湿,这本来是玉玲要求我说给她听的,现在我却真心真意,自觉自愿地告诉了刘萍。
“真的?”看着面色激动的我,刘萍的眼泪早出来了。她站在高塔下,肩膀抽动,如桃花带雨,寒梅挂霜。
回宾馆的路上,刘萍一直靠在我肩膀上,闭着双眼,极尽享受的样子。
“明天咱们俩去西安吧!”我把她摇起来。
第五部分你去买票吧
“干吗?”她坐直身子,非常惊讶。
“我在西安上了四年学,熟人多,那儿古代的东西最多,保证你喜欢。玩儿几天你回江油,我回北京,要不我再给你送回来?”说着我竟不自觉地兴奋起来,要是能带上刘萍一起到华清池去洗个澡,美人伴浴,芙蓉出水,天下之美岂不尽在于此了?华清池有个服务生我认识,估计问题不大。
“最近几天是没事,行。”刘萍答应得很痛快,“你臭美什么呢?”她忽然发现我表情亢奋,神采飞扬。
我偷偷把刚才自己想的告诉了她。“你怎么这么坏?!”刘萍狠拧我大腿两把。如果不是在出租车上,她非咬我几口不可。就这样我回宾馆时发现腿上又青了两块,当然那之后我们又是一夜疯狂。
可能由于阑尾炎手术还没拆线就与刘萍做爱多少伤了点元气,最近身体一直特别虚弱,连续两夜不间断的疯狂做爱让我有点支持不住了,一身的虚汗把床单都弄湿了一片。
第二天睁眼时已是艳阳高照,满屋通明。窗帘已拉开了,阳光强烈,我用手遮住眼巡视一番,却发现刘萍没在房间里。我跑进卫生间想吓她一跳,依然是失望,最后我懒洋洋地套上衣服到楼下去找。刚走到二层楼梯口,就看到刘萍在大厅另一侧的电话间里说话,那是长途电话间,离得很远,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听清了也听不懂。美中不足啊!多漂亮的姑娘,满嘴外地话都是煞风景的事。我不想窥视别人的隐私,又回到楼上躺下了。
等了很久,刘萍才回来。她坐在床边,双眼发直,半晌也没开腔。
“干吗去了?”
“打个电话。”
“没什么事吧?”我坐起来,腰有点疼,耳边像有人吹哨似的“嗡嗡”响。
“没事,西安我不想去了。”刘萍背冲着我。
“昨天不是说得好好的?”我失望的口气非常明显,“变得也太快了!是不是金矿上有事走不开?”
“金矿放假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刘萍居然哼了一声,满脸怨恨。
“那就去呗,忙活了一年该散散心了,再烦的事也忘了。”我轻轻拍她的背,像哄孩子睡觉。
“去几天?”
“三四天还不够?又不是旅游结婚。”我故意装得很轻松。看来刘萍肯定有事,却又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就三四天,怕晚了,到时候我送你回来。”
“那倒不用。”刘萍很决断地挥挥手。“你去买票吧。”
车票是当天夜里十点多的。有钱就是好办事,我买了两张高价卧铺,准备在车上好好睡一夜。当晚我们跑到成都一家名声显赫的火锅店吃饭,刘萍心事重重,若有所思,她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听说西施就你这样。”我逗她好几次都没见效。
我一边足吃足喝一边注意她的反应。
“成都的火锅就是好吃,香、辣,麻!”我辣得满脸冒油,舌头有点不听使唤。“比小县城、广元的火锅强多了。”
“当然啦。”刘萍望着热气腾腾的油锅,目光冰冷,隔着火锅也让人感到丝丝凉意。
“为什么?女博士能不能让小生长长见识?光傻吃也没劲哪。”
“嗨,你呀,真贫!”刘萍被我的调侃弄得无可奈何,但终于有点笑模样了。“这家店开业一百多年了,汤从没换过。你们北京的天福号也不敢说就这一锅汤吧。”
“一百多年啦?”我拿筷子在红油翻滚的铜锅里搅动着,汤上一层两指多厚的红油泛着青光,“火锅也用不了一百年哪!”
“火锅几年一换,汤却必须得留下。每次吃的时候往里加点料就可以了。火锅的关键就是汤,汤越老,味越香越浓。在成都火锅店是越老越吃香。”刘萍又像在长途车上谈天府似的娓娓道来。
“你真该当老师,我们做学生的肯定喜欢。”我把筷子拿出来,用嘴嘬嘬,“我可听说四川火锅里都有大烟壳,有那回事?”
第五部分娶了媳妇忘了娘
“外地人少见多怪。大烟壳本来就是四川火锅里的一味料,前清时期的火锅里就放,不过是提提味儿,又不是大烟,外地人传邪了。现在成都像样的店里也用,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这里面学问还挺大,将来你在家里给我做。”我总能不失时机地敲敲她。
“等春节你从北京回来,我带你到小县城市场上看看,五块钱一袋子有的是。”刘萍根本没接茬儿。
“春节一过我马上就回来。”我伸手轻抚一下她的脸颊。
刘萍感觉似乎麻木了,没看我,只是一门儿心思地吃。此后无论我怎么逗贫耍嘴,刘萍最多就是哼哼两声,眉宇间挂着的那几分哀愁,令人心碎、心疼、心动。“肯定有事,到西安后一定让她好好开开心。”我暗自琢磨。
上了火车,刘萍依然没怎么说话,只是一直拽着我的衣角,似乎怕我跑了。车启动不久,我便睡眼惺忪,哈欠连天了,临睡前依然没忘了吻她一下。这一觉我像死过去一样,如果不是后半夜尿急肯定睁眼就是西安了。完事回来我才发现刘萍的床空着,毛毯根本没动过。我坐在床边,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天亮后,我在自己枕头下发现张字条,是刘萍留给我的,看来她半路下车了。
“方路:
家中有急事,思之再三,西安之行暂时后推。春节后再会。”
我颓然望着窗外的雨雾朦朦的八百里秦川,心中的失望能装好几桶。有事?刘萍就应该告诉自己,不辞而别算什么!车到西安后,我补了张票,然后又沉沉睡去,再次醒来,列车已驶进丰台站了。
俗话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梦中情人还是别人老婆呢,我就快把老妈给忘了。回家的路上,自己满脑子都是刘萍为什么不辞而别?是不是在江油下的车?春节后怎么联络云云。来到家门口敲门时,竟然盼着开门的是刘萍。
开门的当然是我老妈。家里就我一个儿子,估计老妈早等急了。看到我时,老太太不禁愕然地揉了揉眼睛。
“妈,您怎么了?不是有老花镜吗?”我推门要进去。
“你爸睡觉呢,等会儿。”老妈把我堵在门口,“你最近老跟什么人在一块儿?”
半年未见,我怎么也没想到,刚见面老妈就问得如此不着边儿!“什么什么人?您先让我把东西放下再说。”
老妈进屋把其他卧室的门关上。“你老实告诉我,最近老跟什么人在一起?”
“妈,您中午喝酒了吧?”我真以为老妈有点糊涂了。“我在工号施工,和同事在一块儿干活,还能跟什么人在一起?”
“我快六十的人了,什么事我没见过?你是碰上狐狸精了你!你自己照照镜子去。”
老妈说话从没这么恶毒过。
我走到镜子前,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阑尾炎手术都快两个月了,应该恢复了。“妈,我怎么了?”
“天天看,你自己当然看不出来。脸都绿了!”老太太十分痛心,眼泪围着眼眶直打转。
“您哪,是想我想花眼啦。”我心里一个劲儿地突突跳,老妈的眼才叫毒呢!最近的确是纵欲过度,休息不足。可无论怎么说,刘萍也不是狐狸精,只能说我们的感情好。刘萍曾告诉自己,圣人说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莫焉”。
“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