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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舌头在嘴里转了好几圈儿,同她比起来,自己以前浏览过的所有女性都得重新投胎。
“您旁边有人吗?”我鼓起勇气,径直来到她身边,忐忑的感觉让我的手指酸痛,真怕她有个该死的同伴。
“没有。”她没抬头,继续摆弄随身听。
“谢谢。”我微笑着把铁棍子放到椅子下面。“你没带耳机吗?”我向她点点头。
“忘了。”她挺惊奇地歪着头看我。
“那得浪费多少电池?二十分钟就会跟和尚念经似的。”我见过这玩意儿。上学时,有同学家境好,带来过这种机子。“到小县城得几小时?”我不想为录音机再废话,看着她,几乎是深情的,眼中尽可能多地流露着赞叹与欣赏。漂亮女人都是艺术品,瞧她的纤纤玉指,真跟小嫩葱似的。
“三个多钟头吧。”女士饶有兴致地转过脸。“北方人?”
“能看得出吗?”当她转过来后,我倒不敢直视她了。她的装束并不新潮,但套裙的质地却极好,做工精细而得体,连脚上的小靴子都是绵羊皮的。她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幽香,那是在外国人身上才有的味儿。
“四川人像你这么高大的太少。”她挑挑眉毛,快捷地笑了一下。
“那也不都是武大郎?”
“碰上个矮的老公就一定会做潘金莲吗?”
她的几个字便噎得我好久没喘过来气。“我,我是说也有高的。”
我的窘相差点把她逗乐了。“当然,羊群里也有骆驼。”
此时,长途车已开出市区。棕色的大山迅速地把车厢包围起来,车里的一切都显得特别大。我已经感觉到,这女子受过很高的教育,对自己的现状也颇有些不满。同时感到自己的眼睛就像生铁遇上了磁石,想挪都不听使唤,手指也总不自觉地抖。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刺激又令人心痒难耐。
“你在小县城住?”几分钟后,我又问她。
“有间房。”
我没搞懂,有间房和住在那儿是不是一个概念。
“你呢?去小县城干什么?”女士问我,看年龄她不过二十二三岁,却总像跟小弟弟说话似的。
“我们单位在小县城施工。”我老老实实,一点扯谎的心思都没有。
“北京的?”
“是。”
“我们这一带怎么样?对了,你叫什么?”她似乎很不经意,眼睛一直看着外面。
“方路。”我跟听审似的。“这一带太脏了。”
“咳!我叫刘萍。”她终于向我笑了笑。“什么地方能和北京比?再说北京又怎么样?六里屯、永外一带不也是挺脏的吗?”
我又不得不多看她好几眼。“北京,你很熟哇!住过?”
“在北京上了三年大专,我是成都人。”
第三部分我漂亮吗?
此刻,汽车在盘山路上颠得厉害,乘客们像不倒翁似的东倒西歪。我死攥着前面座位的扶手,刘萍没准备,身体撞了我好几下。咱心里别提多爽了。可嘴里还念叨着:“抓紧,别摔着。”
长途车拐过几个山弯儿,路终于平缓下来。“你也到小县城办事?”我知道自己太话蜜了。可耳朵不答应。刘萍极富磁性的声音,听起来纯粹是享受。
“就算是吧。”刘萍又望向窗外。连绵起伏的群山一望无垠,稀疏的树叶微微发黄。长途车已在盘山路上转了许久,刚才途经的村庄,现在已变成了一小堆儿。远方那雾气迷朦的天空,大奶酪似的扣在地平线上。
“您受过高等教育,能不能告诉我。四川明明这么穷,为什么还叫天府之国?”我真想弄明白这回事。四川人的牛也太能吹了,难道天府上的神仙都穷得光屁股?
“真那么穷?”她抿着嘴,样子非常动人。
“啊。”
“你没去过成都吧?”
“没有。”
“我是历史系毕业的,本来想当老师的,现在就教教你吧。”
“洗耳恭听。”我也转了句有学问的。
“最早的天府之国指的是西安一带,八水绕长安,地富民丰,大国之都。”她突然掩嘴笑了。“酸吗?”
“不酸。”我也乐了。
“后来人们发现成都坝子更好。实际上,天府之国指的就是成都周围几千平方公里的地方。现在人们叫白了,把整个四川都称天府之国。”刘萍娓娓道来,不紧不慢,还真像个老师。
我傻冒儿似的频频点头。“我啊,一直以为有学问的女士不漂亮,今天碰上个才貌双全的,真了不起!”我由衷赞叹。
“我漂亮吗?”刘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过分的谦虚就是虚伪。您要称不上漂亮,电影明星就该跳河了。”
“小娃儿,嘴倒真甜!”刘萍本来想打我一下,手到中途又收了回去。嫣然的笑容差点让我口水流出来。
“谁小哇?”我总觉得自己的实际年龄应该是三十岁,当然如果以经历女人的多少而论的话。
“你也就二十出头吧,小得很。”刘萍得意洋洋。
来的时候,三个多小时的路途让我在车里着急跺脚。现在又觉得这段路程太短了。好像没聊几句,小县城已历历在目了。“很——很冒昧地问您一句。”第一次同女士说话时结巴,在此之前,我已念了一千多遍的阿弥陀佛了。“能不能请您吃晚饭?”
“你知道城里哪家饭店好吗?”刘萍依然欣赏小动物似的盯着我。
“西门饭店就不错吧?”我知道那是县城里最好的饭馆。
“老去?”刘萍微微一笑。“小小年纪充什么大头?”
“我们老去请甲方吃饭,能报销。”我特老实,不知为什么,在她面前根本就没有撒谎的欲望。
“看来你在单位混得不错。”
出了汽车站,我把轴承寄存在车站附近平时相熟的小杂货铺,告诉老板十点多钟来取。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刘萍正在西门饭店等我。
西门饭店的菜做得非常地道,正宗川味,红辣麻香。可大师傅手艺再好,无奈小县城消费有限,每天也来不了几桌。我们一个月只来几回,老板就快给我们立牌位了。刚到饭店门口,老板就跟见了亲人似的龇着牙迎出来。刘萍正在靠窗的一张小桌旁悠闲的喝茶呢。
“来一杯龟蛇酒。”我向老板挥挥手,这种酒我快喝上瘾了。
刘萍笑眯眯地看着我摇头。
“你笑什么?”
“岁数小,不宜喝这种补酒。”
“为什么?”我很疑惑。
刘萍笑而不答,两根玉指夹着一张餐巾纸,轻轻擦着唇上的口红。
“你吧,老说别人年轻,可你又能比我大几天?”我嘟着嘴,极富挑战地望着她。刘萍说话飘忽,举止神秘。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刘萍到底是干什么的,不套出点儿东西来不行。
“问女人的年龄是最没风度的行为。”刘萍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鼻子头。“告诉你也没什么。我都二十八了,比你大不少吧?”
“不可能!”我仰起脖子,俯视着她。“还以为你跟我妹妹差不多呢?”
“去你的吧!”刘萍端起酒杯,浅浅尝了一口。“你这人油嘴滑舌,早晚得遭报应。”
“我说的是真话。”
这时服务员端上一盆儿水煮鱼,香气逼人,表面一层厚厚的红油还“咕嘟咕嘟”冒着泡呢,辣味儿熏得人眼睛疼。
“好!的确不错。”刘萍尝了一口。“火候正好,豆豉刚进味儿。”
“你懂做菜?”
“成都人没有不会做菜的。”
“才貌双全,德艺两绝。”我已经恢复常态,嘴比平常还好使,拜年的话上了弦似的一劲儿往外喷——
第三部分我没见过你,你也没见过我
我们从饭店出来时,已经十点多了。小县城没路灯,夜色很深。
“我送你回去。”我们似乎已经认识了许久,我自然而然地挽住她。
“想当护花使者?”
“不,是护仙使者。你是花也是花仙。”我真是这么想的。此时我也开始相信,刘萍是差不多得二十八了,二十一二岁的人没这么成熟。
十点以后,小县城的大街跟解放前电影里白区的街道差不多,清冷得有点诡秘。我们默默地走了许久,谁也不想打破这份安宁。月光下的人影又细又长,夜风吹来,刘萍的几缕细发在我眼前飘着,飘着,变幻出无数优美而神秘的弧度。我逐渐沉浸在这份安静里,真希望就这么挽着手永远走下去。走下去,没有尽头,没有终点,没有思绪,没有躁动。有的只是这静静的一刻,温馨直至永恒。星光灿烂,皓月如帆。我的心境也如这边城夜色般的清明、剔透。也许天空永远是清净的,不清净的是人,也许我本来也是清净的,不清净的是命运吧。
“方路!”刘萍似乎在很远的地方叫我。
我刚扭过脸,就觉得刘萍飞快地在我颊上吻了一下。
就如一颗火种落入干柴,一枚流星坠入大海。有股热流在我的四肢百骸充溢着,奔腾着。它爆发、咆哮、沸腾,裹着无数尘埃和灼热的蒸气腾空而起,冲向自己从未触摸过的白云,从未吸允过的太阳。我一把将刘萍抱离地面,滚烫而奇痒的双唇于慌乱中吻下去,吻下去,似乎从此浸入水中,耳边翁翁作响的是急流的脉搏。吻着,我的身体似乎被分割成无数的小块儿,在空中飞舞着,每一块儿的感觉都那么清晰而各不相同;吻着,月光下那硕长而拥在一处的身影如一支含苞待放的玫瑰。
好久,我们才分开。通红的面孔,粗重的喘息,微微发颤的双唇。
“你家在哪?”我问她。
“前边。”
来到刘萍住所的时候,我的心情不知所措地紧张起来。房子坐落在一条长长巷落的深处,刘萍摸着黑开门,走上几级台阶,又是一扇门。住所只有一间房,却至少也有二十七八平米,门口的木台上是两个皮球似的奶白色磨砂灯,光亮温暖而柔和。纯木地板擦得非常干净,走起路来弹性很好,倍儿舒服。电视是当时很少见的二十九吋火箭炮,甚至在门口还修了一个五六平米的卫生间。
“跟宾馆似的!”
“我自己设计的,怎么样?”说着,刘萍走进卫生间。“冰箱里有饮料,自己拿。”
我在屋中巡视一番。没想到破烂的小县城还有个如此温馨、华贵的所在。绣着暗色山水的古铜色丝绸窗帘整整铺满了一面墙,沙发上的布艺老虎伸着两寸多长的红舌头。一架半人多高的古董阁将屋子分成两部分,吊角床旁边的小梳妆台上摆满了各种进口化妆品。惟一不足的是屋里有点潮,不像常有人住。“你是不是倒卖军火的?”我冲着卫生间大声问。
刘萍出来了。
当那美丽的女人再次出现的时候,我刚才脑袋里转悠的一大堆问题全都没影儿了。
刘萍披了件质地名贵的银边丝绸睡衣,柔和的灯光下,纯白飘逸的丝绸随着那圆润丰满的胴体在我面前飘动着,似一大片薄如蝉翼的玉片,晶莹闪烁,飘逸如梦。她柔顺的长发从她肩上散下来,懒懒的挂着几丝倦意。
我轻轻拥住她,喉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堵着,眉头生疼。
“我漂亮吗?”刘萍把身体靠在我胸前,滑润的手指在我小臂上滑动。
“天生的尤物,人间的珍奇!”我像个老色鬼似的闻着她的发香,像诗人似的胡说八道。而怀里那柔软的暖玉似乎要融化成温顺的水,融进我身上的每一处毛孔,带着淡淡的体香,带着一丝丝轻柔的呼吸。
“那就抱着我。”刘萍的另一只手也伸出来,指尖在我脸上抚过,细腻凉凉的手指像在拨弄琴弦。
我就是个气球,充溢的温柔再也承受不起时,终于爆发了。
我抬手把她扔到床上,老鹰般的凌空扑下,手指尽情的在她身上舞蹈着。刘萍在我怀里瑟瑟颤抖着,轻吟着,头发在身下散成一片。她身上的丝绸睡衣不见了,晶莹柔滑的肌肤暴露着、扭动着、膨胀着。她泛白的双唇中传来的咝咝娇吟,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