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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所谓博大精深
室内的人都弯下腰,朝他恭敬的喊了句“天皇”。苏桐虽听不懂;但看这架势也猜到了来人是谁;挺直了腰杆的苏小姐直直的望向中年男人,脸上是千年不变的淡漠笑容;明明是笑;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天皇扫了她一眼,便直直走向上座;走到那个温柔的女子身边。而那个年轻的男子也跟着上前,在他左手边坐下。
“最近都好么?”他望过众人后;平淡的问道。
“都很好;劳您挂心了。”百里子微垂着脑袋;说话的样子真是礼数俱全;没有半点纰漏。
天皇点头;看了一眼唐吹衣,再看看唐鹤雍。
“鹤雍最近的生意如何?”
“还好,政府那边,该放行的都放了,并没有什么阻力。”
“恩,那就好。不过,我听说你在北海道的开发案出了点事?”
唐鹤雍突然抬眼,望向天皇身侧的年轻男子,眼眸里一闪而过的不悦,让年轻男子立马躲开视线。
“可能是之前与政府部门一起负责疏通的人员没有做到位,当地有些居民一时间出尔反尔。”
天皇双手撑在膝盖在,点了点头,随即道:
“有的时候政府做不了的事,还是可以通过别的方式解决的。对了,今日我还请了神木家的两个孩子,正好都在,一起坐着聊聊吧。就像是家人的聚会一般,聊一聊。”
“不好吧!”飞快的,有人出声,是天皇身侧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看了看某个已经不知道神游到哪个国家的人,再看看自家老大,转身对着天皇。“季兴司和父皇不是在聊公事么?如果突然加入我们,会不会觉得失礼?”
“怎么会失礼,季兴司和季幸步也算是你的表哥表姐,家庭聚会也不会失礼的。”
天皇看着身侧的年轻男子,眼中有着不容辩驳的强硬。
“三幸,你去请两人过来。”
“是,天皇。”
室外有人转身走了,不一会儿,就快闷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时,突来的木钟声将苏桐拉回了现实。
木门再次被拉开,迎着阳光走进了两人,一身黑,极致的黑,因为背光,而苏桐又是离门最近的一个,一时间看不真切两人摸样,只是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可是,等她适应了光线,瞧真切了两人摸样后,瞬间犹如掉进了冰窖。
她从没有想过再见这个人,她甚至祈求神明保佑此人再与此人无任何交接,哪怕只是眼神的对视。而显然,神明没有听到她的祈祷,那个走在前面的黑衣男子一双阴鸷的眼,剜在她身上,如芒刺在身。但却只一眼,便移开了,像是个陌生人一般。
“唐太太,好久不见了。”
有人在她身侧问候,音色冰冷。
“神木小姐别来无恙。”忍住想要逃走的冲动,苏桐轻扬嘴角。
“这位是神木家的长子,神木季兴司,想必鹤雍的新太太还没有见过吧。”天后笑着用英语向两人介绍道,她刚刚将季幸步与苏桐的对话听得真切,便知两人早已见过。即便没有这样的对话,以她对季幸步的了解,想必也是早就找上门一览无余了。
可是,季兴司怎么会在进门时便一眼望见了鹤雍太太?按照常理,他们怎会有交集?鹤雍和季兴司他
“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苏桐正对面的男子半晌才向她鞠躬说道,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阴鸷可怕,让人恐惧。
“你好。”
苏桐回问,全程零视线交流,那句初次见面让她恐惧的心稍稍缓解,记不得记不得记不得!太好了,他不记得她是谁。
“千代,去传雅子过来,给我们准备些茶。”看到家宴的人都到齐了,天后朝门边的女子温声道,却不想话音刚落,便被季幸步接了去。
“舅母,久闻鹤寺家精于茶道,如今唐家的新妇就在此,何不让我们一睹鹤寺家的茶道呢?”
她说完这句话时,却是看着斜对面的唐鹤雍,一双眼里都是幸灾乐祸。
老子曾经说过:福之祸兮所伏,祸之福兮所倚,简而言之就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吧。
“也对啊,我还未亲眼瞧过百里子□出来的媳妇呢,来来来,千代,去备茶具。”
丝竹之音不绝于耳时,跪在竹席前的女子微微立起上身,取水净手,接过一旁的羽扇,挥开,在慢慢收回,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近日里被逼着记住的动作。炭炉中的火已烧得很旺,取水、净杯、取茶、过水,在等待炉中水开时,女子取过一旁的红色纱巾,将刚刚过水的茶具一一擦拭,带她擦完,炉中水冒出水花,她捻起左手边的竹舀,取水如壶,左手托住壶底,右手覆在顶端,轻轻摇晃几下,此时茶香袅绕,盈入众人鼻端。
轻轻拿起盛着茶叶的瓷碗,依着婆婆的摸样将挑茶叶的银匙与瓷碗边沿轻轻一击,发出一阵叮的回音后放好,倾身向前,将茶壶中的茶水一一倒入面前比一元硬币略大的陶瓷杯中,不多不少,正好九杯。
“请慢用。”
女子微微欠身,便想要站起身来走回刚刚的位置,却不知是被身上碧色和服所绊还是长时间的跪坐麻了腿脚,一下子往左侧倒去。
“小心!”天后惊呼。
“嫂子。”
黑影闪动,离她最近的人扶住了她的双臂。苏桐一抬眼,对上那双熟悉的桃花眼,放下心来。
“没事么?”唐鹤雍半抱着她站了起来在她耳侧问道。
苏桐摇头,可是一双小手却是紧紧的捏着他的衣角,不肯放开。
老实说,她表现得真的不是很好,满分一百苏桐最多也只能得个七十五分,这离百里子的要求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此时此刻,她却不做任何评价。因为她的姐姐——天后已经率先端起陶瓷杯,轻抿了一口。
“很香呢,”她环视众人后,转身对着上方的男子开口:“尝尝呢,香味如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天皇看了一眼碧色和服的女子,不动声色的接过那杯茶,却始终没有送到唇边。
“鹤寺家精于茶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季幸步咽下喉间的香茗,不怀好意的看向被唐鹤雍半搂着的女子,那个女子窝在她心爱的男人怀中,顶着一张惹人怜爱的脸,却让她生生的想要把她撕成碎片,思及那一日,捏杯子的手指蓦地使劲,险些捏坏它。
“神木小姐过奖了,若觉得好,便多喝几杯。”苏桐再次轻扬嘴角,看向她,没有一丝惧意。
季幸步饶有兴趣的看着说话的人,眼中忽明忽暗,看不出情绪。
“只是,有些地方我很好奇,虽然我不精于此道,但是对于由鹤寺家亲自□出来的唐太太,您在拭杯时,轻纱不应该是两折于内在由外一折一手掌为中心对折三次后置于掌心才是拭杯纱正确的使用方法么?另外,取茶时,明明是左手执碗,小拇指托壁,我却看到唐太太三指托底,还把茶叶洒到了竹案上。不知这些是唐太太学艺不精呢,还是以精于茶道著称的鹤寺家并不如传闻所说?”
季幸步的一番话不过是鸡蛋里挑骨头,纯属找她麻烦,但是唐老太太的脸却是刷的一下黑了下来,冷漠的看了一眼苏桐便要开口,却被自家儿子抢了个先。
“我还不知道向来不拘小节的神木会对茶道如此吹毛求疵呢,神木小姐何不为大家表演一段,也让我们看看,神木家的小姐,是如何的入得厨房,出的厅堂。”
季幸步冷笑着看向唐鹤雍,为什么,为什么每次他都要将宠爱与保护写在脸上,让她想要放过她都不行,不,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放过那个女子。
“鹤雍真是说笑,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我身上有几颗痣你都了如指掌,你明知我不谙此道,何必取笑我呢?”
“咳咳。”当着如此之多人的面,天皇看季幸步没有要收敛的样子,不免不悦的咳嗽了一声,以示提醒。
“神木小姐倒是用心了,你们日本茶道讲究按部就班,而在中国饮茶便是随性所致,这泡、煮、饮都是兴之所至,一举手一投足间自是意义深远,而非要由这些瓶瓶罐罐的手势所决定的。”
苏桐倏地看向季幸步,看到她眼里炙热的恨,又听到什么了如指掌,一时心乱如麻,脱口便是心中所想,刹也刹不住。
“可这里是日本,你演的可是博大精深的日本茶道。”
“博大精深?”苏桐立起身看着咄咄逼人的季幸步,眉眼间染上嗤笑。一旁的唐鹤雍心中大悦,小狮子又炸毛了,很好,他就爱看她横眉冷对的摸样,让他心痒难耐。
“你要说博大精深,那我倒是很愿意与神木小姐讨论一下这源于中国的所谓日本茶道的博大精深。日本镰仓时代的临济宗留学僧南浦绍明在宋朝时来到中国,将径山茶宴带回日本,成为日本茶道的起源。18世纪江户时代中期国学大师山冈俊明编纂的《类聚名物考》第4卷中记载:茶宴之起,正元年中(1259年),驻前国崇福寺开山南浦绍明,入唐时宋世也,到径山寺谒虚堂,而传其法而皈。中国的茶文化,是和道教相结合的。比起日本茶道讲究的诸多规矩,中国更讲究的是修身养性,兴之所至动作便自会行云流水。所谓的庄生晓梦迷蝴蝶到底是庄生梦成蝴蝶还是蝴蝶梦成庄生这样的境界,才是所谓的博大精深,而你所谓的博大精深,有何可比之处。”
季幸步未想到,那个如惊弓之鸟的小女子会说出如此义正言辞的话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旁的天皇却在此时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可能要开新坑咯
嘻嘻,把伦家的专栏也收藏了吧,好咩?
☆、几万只草泥马
“即便茶道是由中国传入,但最终发扬光大的;还是我们大日本;这点还请你铭记。”
“说到铭记,我想”
“哎呀;我突然想起来了;我有给表嫂准备礼物呢。”就在苏桐一脸冷漠的开口时,天皇身侧的年轻男子突然不合时宜的跳了出来。
“苏桐;你快和我来。”一把拉住苏桐,就朝屋外奔去。
“喂;喂;你松手;慢点啦;我要摔倒了!”
不远处传了女子的叫声和年轻男子嬉笑声;室内剩下的几人,面色各异。唐老太太、季幸步和天皇都是黑着一张脸,唐鹤雍与季兴司面瘫中,只剩下唐吹衣和天后,面色稍稍正常些,一个吐吐舌头,一个远远地望着不见了影的两人。
“喂喂——”
“哎呀——”
猛地甩开年轻男子的手,苏桐稳住险些跌倒的身子,撅嘴对视。
“木之本,你干嘛要把我拉出来?”
“大姐,你说你干嘛要和他们呛啊。”
“那我不是已经不代表个人了么?你在中国被人污蔑祖国,你会充耳不闻当自己聋了么?”
咩呜呜,这小丫头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说着话就将他骂进去啊!坏蛋!
木之本哭丧着脸看着苏桐,“污蔑这个词,太夸大了吧。”
“我还没用攻击呢!”
“行行行,我的小姑奶奶,你在这等我,我真的有好玩的东西送你哦,等我一下啊,我去拿。”木之本献宝似地转身撒脚丫子跑了。
苏桐别过脸,一想到刚刚天皇那个态度,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要不是中国人他那么说说也就罢了,当着中国人的面,说什么铭记?铭记铭记,有本事你给老子铭记着侵华战争南京大屠杀啊,有本事你铭记着细菌战啊,有本事你铭记着当年在中国的烧杀抢掠啊!跟我谈铭记,也不带脸红的么?什么茶道花道,还不是源于中国,就连日本也不过是当年徐福所带之童男童女所组,只不过是如今壮大了,便要数典忘祖。
这边苏桐冷着脸将之前未说完的话在心中怒吼完后,转身却寻不到拉他出来的人,也根本没把人家在此地等他的话听进去。一路寻着这雪景便走到了庭院深处,不知走了多久,倏地被眼前傲立雪中的寒梅吸引住。
苍茫的雪海里,点点梅红,如美人芙蓉面上的樱桃小口,夺目撩人。
苏桐提起和服的一角,让自己步伐轻松些,踏进梅园中,凑近花蕊使劲嗅了一口。
“好香!”可是,也好冷,刚刚那一嗅,一股冷气扑进喉间,引得她不停地咳嗽起来。
爱不释手的摸摸这朵,又碰碰那朵,寻思着这是不是那个天后种的呢?继而又想到天后上方的自大天皇,这种人竟然与那个黑无常交好,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话说回来,岛国民众,啧啧!
算了,不想这个,影响心情。苏桐摇摇脑袋,又一脸欣喜的朝着梅林深处走去,丝毫未觉身后有人。
“啊——”
正看得起劲的苏桐一声惊呼,便被人从后面整个抱住,翻转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阴鸷的眼。
不记得不记得!苏桐在心中飞快的告诉自己,面前的男人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