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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懂,能再次如此顺利的补到申请,加麦斯一定是极力保她的。所以,这次,真的是不会再有差池了。所有的因素,客观的非客观的,都已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了。而要去英国的事,她谁也没有告诉,她觉得这是自己的事,告诉谁不告诉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阵电话铃响,苏桐脸上都是不耐,看了眼来显,最终还是按下屏幕上绿色按钮。
“苏桐,唐鹤雍回家了么?”没等她开口,电话那头的人就说话了。
苏桐看着桌上的OFFER,冷笑一声。“没有看到。”
“”
“如果没事,那我挂了。”对方一阵沉默后,苏桐淡淡的说道。
“苏桐,你,”电话那端的人再次语顿,复又开口。“你还好么?”
“我很好,谢谢,再见。”
大岛看着已是忙音的手机,无力地垂下手,他总有一种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回到了当初他们的,初相遇。
“没回家?”
看到大岛的表情,中村猜到了,然后招呼他上车、关门,踩动油门后离开灯光迷离的会所,朝着唐氏大楼开去。
如果这些曾经他夜夜笙歌的地方找不到人,那只有一个可能了。
“唐鹤雍!”
果不其然的,中村率先推开小套房的门后,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连他这个日日与酒为伴的人都忍不住呛了一下。
“你在这干嘛?借酒消愁?”大岛朝他喝到,连着几日里,会议室坐在离他最近自己都能闻到那股隐隐的酒气,真不知道他是在干什么。
房间里没有开大灯,只有一张光线昏暗的壁灯隐隐散发着微乎其微的光芒。
唐鹤雍看着两人,轻扬唇角,扬了扬手中的酒杯。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喝一杯吧。”话音刚落,杯中猩红的液体灌进嘴里,点滴不剩,他看向两人的桃花眼晶莹明亮,像是暗夜的星辰,璀璨异常。
大岛刚要出声想说什么,却被中村拉住,中村取来两只高脚杯,倒满酒,对着唐鹤雍一饮而尽,也是点滴不剩。
唐鹤雍鼓起掌来,剔透的高脚杯勾在修长的中指和无名指之间,映衬着那枚婚戒,闪闪发光。
中村在他对面坐下,又倒了一杯,示意唐鹤雍满上。两人碰杯,叮当作响声里,再次饮尽。一来一往,桌上但凡开过的红酒瓶都见底了。唐鹤雍看着大岛面前那杯始终没有动的酒杯,笑了笑。
“川秀,既然你不愿意喝,那就帮我们准备酒吧。”
大岛在中村的眼神示意下,转身去吧台里间挑酒,不一会儿便用小酒架领着几瓶就过来,开瓶,等不及醒酒的给两人倒得满满的,看着沙发上对坐的二人豪饮,眸色微暗。
后来的中村已经双颊微红神情微醉了,唐鹤雍却还仍旧嘴角隐着笑,面不改色的一杯接着一杯。
“唐鹤雍,小泪走的时候,一度我觉得,就这样醉死也不错。”有人出声,打破了原本的安静,中村手中的酒杯摇晃,不知是醉了,还是怎地。他笑,眼睛里却都是落寞。
“七年了,她离开日本已经七年了,我甚至不知道她在哪,过得是否好,有没有人照顾她。她总是半夜里会渴,不知道有没有人给她在床头放一杯水;她讨厌回家的时候都是黑,不知道有没有人为她留一盏灯;她很讨厌豆芽,不知道吃饭的时候有没有人帮她把豆芽挑出来;她也爱哭,看似坚强,其实其实”
“中村,你醉了!”大岛想要将他手里的酒杯拿走,却被中村躲开,然后扬手倒进嘴里。
“她就这么走了,一点消息也不给我,就这样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有时候我在想,既然她连一丝消息都不给,我何不放手。可是,心疼的受不了。不妨就不放吧,一辈子也没有那么长,眨眼,就会终老。”
中村抹了一把脸,平日里的冷静沉着再无踪迹,脸上都是忘却不能的痛楚。
“中村,你真的醉了!”
大岛取过空酒杯,一把架起他,扶到里间的卧室,替他松了领带,盖好被子后出来,唐鹤雍已经放下了酒杯。
握在左手里的手机被划开,屏幕上显示着一条短信,那是三日前苏桐发给他的。
‘唐鹤雍,我的OFFER已经下来了,我买了三号的机票。一直没有机会碰到你和你说,再见。’
他每次回去,都尽量不去找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要强留她在身边。可是,她那么真诚的哀求他,求他不要逼她恨他。
他懦弱了,他怕自己承受不了她的恨。
抬手看了一眼表,今天二号。“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唐鹤雍弯身将桌上的钥匙勾起,便朝外走去。
“我送你,喝了那么多酒。”大岛有些担心,怕他路上出了问题。
背对着他的男人没有停下脚步,边走边说:“这点酒,对我来说还不致死。”
“大岛,她明天上午的飞机,要走了。”
最后一句话,顺着入夜凉风传进大岛川秀的耳朵里,他听不真切,到底是唐鹤雍在说话,还是夜风的哀鸣。
☆、道不尽,离别意
“嫂子,你真的;真的要走了么?”
敖碧居二楼的卧室里;唐吹衣看着那两只大皮箱,眼里都是焦急。
苏桐细心的数着打包盒;将清单贴在上面。听了唐吹衣的话;心中不免有些好笑。“你觉得我这个样子,是在玩过家家么?”
“可是;可是我哥哥”
“这个是我说有书本的打包清单,你帮我叫快递过来取;全部托运到英国。”她打断唐吹衣的话;将手中的清单放到唐吹衣手中。
东西太多了;没办法用箱子全带走。这次没有私人飞机;她只能用托运;将她从家带来的书籍和后来买的一些书籍全部带走。
“嫂子!”
唐吹衣一把拉住还在检查行李箱是否扣好的长发女子,急迫的开口。“哥哥还没回来,等他回来再走不迟。”
唐吹衣心中怒骂,她明明有给她老哥发短信,为什么到现在了,她都在敖碧居待了三天了,她老哥连一丝回来的痕迹都没有?
“我已经发过短信辞行了,吹衣,”疏通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你母亲,我昨天也已经辞行了。”
该辞行的人人,都已经辞过了,而那些没露面的,就这样吧,在心中道一声再见。
再见,再见,再也不见!
唐吹衣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却发现自己词穷。如果她哥哥都没有回来挽留,那她再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的。可惜她不知道,她的嫂子早已用最温柔的语言将她哥哥的挽留以最残忍的方式,扼杀在他心中。
最后环视了一眼这诺大华美的卧室,浮雕着欧洲名画的天花,整整一面落地窗,帘纱浮动,暗香迎来。梨花木桌,雕刻精美。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和她毫无瓜葛。
这一刻,她竟然有了一种解脱的释然。
“走了。”她一手拉过一个行李箱的拉杆,冲着身旁的唐吹衣浅浅一笑,温柔缱绻。
唐吹衣默默地垂着脑袋,接过她手里的另一只拉杆箱,和她一起走出了卧室,看着她慢慢的、轻轻的、极其安静的将门关好。然后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初见初见,谁又能一直就停留在那个点,坚固的不朝前也不后退呢?
敖碧居的旋转楼梯拐角处,某个长发女子正吃力的领着行李箱往下挪动,一步又一步,小心翼翼。
楼下站着一名男子,墨黑的西装,利落的短发,孤寂的眼。
“唐吹衣,你还提的”长发女子抬起的头定住,余下的话也卡在喉咙里,眸光微闪。
“哥!”唐吹衣一声惊呼,朝楼下的男人喊道,不停地朝他使眼色。
唐鹤雍看了一眼妹妹,然后回头朝跟在身后的黑衣人吩咐了一句。黑衣人‘嗨’了一声后,朝着楼梯走来。
唐吹衣眼里的狂喜从黑衣人拎住她们的行李箱到转身朝楼下走去后,全数灭去。她恨不得冲过去敲昏她老哥,这是唱哪出?送她走?真的要送她嫂子走?
苏桐下楼,走到唐鹤雍身边,轻轻的说了句谢谢。
唐鹤雍没有说话,垂着身侧的手掌动了动,终究是再无动作。转身,朝门口走去,苏桐垂着眼帘,慢慢的跟在后面出了敖碧居。
门口停着两辆车,黑色的飞天女神是唐鹤雍的,红色的跑车是唐吹衣的。她的大行李箱都放在跑车的后座,大抵是后备箱体积太小,容不下它们。
唐吹衣和先前的黑衣男子分别站在两辆车的驾驶座门前,唐吹衣定定的看着两人,而黑衣人只是默然的看着前方。
苏桐深深吸了一口,扬起小脸。
“谢谢你,再见。”她以为,不会有机会当着他的面说再见了。
低垂着的眼帘遮住了桃花眼里激荡的痛苦,唐鹤雍闭眼,转身,朝着飞天女神走去。
苏桐像是舒了一口气般,飞快的坐进跑车的副驾驶,看到唐吹衣没动,催促道:“唐吹衣,快一点,我十一点的飞机,还要取登机牌。”
唐吹衣再看一眼飞天女神后座,严严实实的窗户,没落下半丝缝隙。在心中低咒了一声,她坐进了驾驶座,一把松开离合,率先冲了出去。
苏桐不动声色的扶住车门边的扶手,静静的坐着,无喜无悲。
唐吹衣虽然占了先机冲出来,可是飞天女神却仍旧是轻松的追了上来,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无论她是什么速度,飞天女神总能稳稳的和她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靠前一点点。这样,飞天女神的后座就正对着苏桐。
去你大爷的,她完全理解不了她老哥在玩什么把戏,先前连一句挽留都没有,现在这样是要闹哪样?
不过天不随人意,两辆车虽然都是朝前,可就在五百米的前方,原本的路一左一右衍生出两条越来越分离的两条路。
左边一条是通往市区,另一条,是通往机场的高架。
唐吹衣看了一眼倒后镜,确定飞天女神的后座依旧是关的严严实实后,方向盘稳稳的朝右打,刷的一声,一黑一红两辆车,朝着不同的方向驶离,瞬间淹没在道路里,越来越远再无交集。
余光瞄了一眼副驾驶座的女子,那人脸上平淡到静默。
漆黑的玻璃下,唐鹤雍双拳捏的死紧,关节苍白,白如纸。
山一程,水一程,芳草萋萋别王孙,天茫茫,水茫茫,望断天涯再无望。
机场内人生嘈杂,多得是迎来送往。
苏桐打理好一切,看着始终跟在身后一脸焦急的唐吹衣,伸手拉住她。
“如果,你有什么课题要帮忙,给我发邮件就行了,我不忙的话,会帮你看看。”
她这个小姑,从初见时两人的冷眼相对再到如今依依惜别,真是恍然如梦。
唐吹衣看着她,半晌终于拉紧她。
“嫂子,我求求你,别走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哥哥临上车时那一眼里,都是痛苦不舍和无可奈何。看得她心惊肉跳,看得她撕心裂肺。那种感觉,比川秀哥哥一次次拒绝她还要让人难过,她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不挽留,但是,她懂那一眼。
舍不得,却一定要舍得的痛。
苏桐不在多言,捏着机票和护照,顺着扶手往楼下看,人头攒动的一楼大厅中央,有一座喷泉,她看到喷泉周围站着好几个人,正在往里面抛什么东西。心中好奇,不免动了脚步,朝着电梯走去。
唐吹衣见她起身,也赶紧跟了上去。
原来是许愿!苏桐看着面前的少女双手合十,虔诚的闭着眼睛默念着什么,然后手一扬,背朝喷泉将手中的银币扔进泉水中。那枚银色的漂亮银币在水中闪了一下,滑进透明的池底,堆积在成群的银币中,转眼就分不清谁是谁的。
“机场有离别,也有重逢,所以,很多人觉得这里是有神明庇佑的地方。”唐吹衣站在她身后轻声解释着,心中离愁四起,怅然若失。
苏桐面向着水池,看着清澈的池水因为不听抛落进池中的银币而涟漪重叠,心思涌动。她低头看着右手上的婚戒,缓缓伸指将它退了下来。
‘佛祖在上,希望他此生无恙。’合在双掌间,闭上眼,在心中默默地吟诵着愿望,随即手一抛,那枚婚戒划过漂亮的轨迹,落在了水中,混迹于池底的银币中。
唐吹衣没看清了她扔的东西,脸色丕变。
空旷的大厅里响起机场工作人员甜美的嗓音,标准的英文念着:各位乘客们,你们好,十一点由东京飞往伦敦的的航班就要起飞了,请各位乘客做好登机准备!
苏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笑望着身侧的唐吹衣,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电梯走去,跟随人流走向登记入口。
排队的人不多,依照这种速度,约莫五六分钟,就可以轮到苏桐了,进了入口,就是真正的离开。
“嫂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