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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尊贵的客人都坐在左位,因为只有在这个位置上,主人才能以最优雅、最高贵的方式向他表示在这个场合中必须表达的礼仪。主人身居右位,他能容易地用筷子夹起各种细小精致的菜肴,或是将它放在客人面前的碟子里,或是直接将它放入客人的嘴里。反之若此时客人坐在他的右面,那就非常不方便了。出于礼仪,客人必须强迫自己在这餐饭中塞下过量的食物,以表示对这宴席的欣赏感谢。他不能在自己的碗里剩下任何东西。他会当着主人的面打嗝,表示自己这顿饭吃得非常满意。
有关冬天,朱诺写道:在许多地方,他们在灶上铺上砖床度过寒冷的夜晚;而在连这种灶也没有的地方,人们只能靠一层层的衣服御寒,穿得很多,以致都不怎么能活动了。他们在手上携着一个小篮子似的暖手炉,里面装着发热的木炭。
还有家庭婚姻:男孩和女孩还是婴儿时便定亲了,长大后便结成夫妻。这个将来的新娘来到夫家,成为其婆婆的女仆,只要婆婆活着一天,她便得侍奉一天。在中国处处可以看到这样的小村庄,他们全都是一家人,甚至于整个城市都是同一血脉。
北方人睡的炕,我开始也觉得他们是睡在灶上,还令人担心他们在熟睡的时候,会将屁股烤焦了。不过,我相信他们会在暗中设一个机关,以备在屁股烤焦以前报警。《彼岸视点》是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探险队来中国考察的产物,它主要是反映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中国,极富挑战性。
为中国写作《中国科技史》的科技史学家英国人李约瑟博士笔下的景亦简约得很,看过令人不忘。他有一段关于昆明的描写有味道,不过,我还是喜欢他对竹子的描写,这能体现他的科技史学家的观察与思维逻辑:中国多山,因此在山上开凿梯田非常必要。稻田看上去就像山坡上的巨大台阶,常常一块梯田可能只有十二英尺宽。另一个差异是河岸边山坡上成片的竹林。从远处看,比如从江轮上看,新奇繁茂的枝叶使竹林像正在展开的爆炸气浪。几百年来,中国人将嫩竹笋作为食物,完全成长的主干被制成纤藤、缆绳、滑竿和箩筐,以及用做篱笆、建筑房屋。现在用于制造飞机和滑翔机,竹子纤维的拉力强度特别高。当然,竹子也用来造纸。(《李约瑟游记》贵州人民出版社)
我欣赏李约瑟先生将竹海看成是爆炸后的气浪的描写,这种感觉由来已久。南方的竹海,竹浪滔天,大风吹过,竹浪深浅交织,浪涌波伏,直把时间耕耘进了山谷,巨樟与红枫的深渊,水上浮满了白云。
当苦难被反刍小心毒素弥漫砸杜进明
饥饿是恐怖的,我与上了年龄的人交流时,都要寻问他,在1960年代的饥饿感觉和主要食物,因此,新近在衡水采秋时,获得民谣一则:低指标,瓜菜代,肿了大腿肿脑袋。那是真肿,未曾经历的人,肯定是体验不到那份饥饿的折磨。
我曾经发现,中国人的一部近代民族史,实在是一部饥饿史。中国人的食物频谱如此广泛,直至无机物类的矿物质观音土,都进入过中国人的食单。我在王海村,专门要东道主给我做了一份“稠那狗”,关于稠那狗,也是有一则民谣的:人民公社是天楼,一天两顿薄粘粥,社员要吃差样地,萝卜丝子稠那狗。听过民谣,我对这个稠那狗发生兴趣,细问,原来是在饥饿时代,当一个社员饿得支撑不住时,公社会将濒危饿人集中一块,给他们提供“有差样地粮食”,就是通常的吃小灶罢。吃小灶的稠那狗如何制作呢?萝卜丝子稠那狗,就是用萝卜丝伴玉米面搅稀,搁在蒸笼里面蒸。稠那狗没有固定主料,可以是玉米面,也可以是大豆面,还可以是小麦面粉,然而,小麦面粉是得不到的,那时。配料一样,逮什么搁什么。
我吃的是榆钱稠那狗,这便是华北平原上人们记忆中的美食。我吃的是榆树的嫩叶和新鲜的棒子面做的稠那狗,在有落锅鸡、炖排骨、新鲜土豆炖土猪肉的餐桌,稠那狗便成为一客骄人的素味美食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即脱离了历史情境之后,那一份苦难的载体,它欣然成为美食,我的朋友是从那场饥荒里挣脱出来的,他乐嗬嗬给我讲解那历史的一幕。
那么,我从真名网友杜进明的《黄米糁饭》里,仍然看到饥荒时代的一幕饥饿图,尽管杜进明的饥饿与之那些在地狱门口几度徘徊的人相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就说王海村,据说三年间只有两位炊事员生出了孩子,其他妇女多数绝经。那么,在杜进明不堪回首的饥饿史中,可以比其他人的饥饿来得轻松?这是不必讨论的,食或饥饿的感觉是人的个体体验的,每一个人都有他的饥饿临界点,在反刍苦难的时候,便直抵心境地呼出“我最饿”,公道地说,没有谁最饿,饿是一样的,它威胁生命也是同样的。以前我的上司,回忆饥饿时说他到卖肉店从砧板上抓过生肉渣吃。
然而,在不同的苦难记忆的表述中,有些是我的朋友那样,一边品尝着苦难的肴馔,一边乐嗬嗬的饮酒,有些是杜进明这样对饥饿史充满了愤怒与仇恨,以及连带性地声讨起美食家的辛勤劳动,这说明了个体人在历史中,一方面是以集体意识透视历史,我的朋友说,那时候我们都那样,这是化解他的历史的积绪的直接方式。而杜进明式的不断强化“我的饥饿史”则是另外一个群体的表象,这是一种历史必然。然而,当这群人再也走不出苦难的阴影的时候,他们的精神挣脱不开“黄米糁饭”的记忆粘性,便导致诸多生命创造性的丧失,生命在整个的复述中失却光彩。
苏格兰人,老福特的父亲可为一例,他在欧洲恐怖的黑死病弥漫时,借了一套工匠工具逃往北美,他在担任北美铁路工地的枕木加工小监工时,花一美元一英亩的价钱疯狂置地。此后,他坚定地做稳了农庄主,那场瘟疫的记忆导致没有什么再可以改变他。当年轻时的老福特试图进城学习机器制造以及后来试制汽车时,老福特的父亲都是千般阻绕。那沉重的饥饿记忆,它就令人无法爬出黑暗深沉的历史渊薮。但是,老福特仍然坚持追求他的机械制造的梦想,他在短暂地经营父亲给他的一片43英亩的土地以后,又投身梦想中的汽车制造,后来,他亲手谛造了他的福特汽车帝国,在底特律。
杜进明的《黄米糁饭》失去了一次摆脱阴影,进向光明的表述机会,他的非职业表述事实可以认为,他在批判饥饿,并且希望一切杜进明饥饿的受众,都是在杜进明的饥饿边缘予以深刻同情。因为在杜进明的潜意识中,有着非常浓厚的苦难即话语权的情结,至少对食行为来说是这样。然而,在辽阔与历史悠久的整个民族的苦难中,即在他人的苦难中,如何取得个体记忆与集体记忆的共振呢?最关键的是,那颗在苦难中结茧的心灵是如何的挣脱出来飞向阳光。是为砸!
《徘徊的鱼》 第四部分学不来的生活吃得出的味道
学不来的生活吃得出的味道
――读古清生美食系列图书
拿到《大嘴吃八方》的日子是一个春天的下午,在外面闲逛的我接到古清生的电话说,正好到我的住所附近会见一位出版社的朋友,晚上可以一起吃饭,一听到这个我的胃口一下子被吊了起来。在吃饭这件事上,这位仁兄无疑是最佳拍挡,只不过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各地吃各色美食,或者一个人在家里蒸煮些平常人吃不到的古氏菜肴,然后敲敲电脑键盘,一篇篇色香味俱全的大作即出了炉,看得人心中着急,因为即便每天吃十顿却总也吃不出他写的那些味道来。
回到家门口时,就见古清生也从对面胡同晃晃悠悠地踱出,后面还跟着一位帅哥一位美女,两位手里提着几十本书。我与古清生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在饭桌上,头一回最值得纪念,那是在他通州的住所,因为几位朋友不太相信古清生真的会作菜,好奇地跑到他家里,结果单是一个古氏烧鱼头就令人叹为观止,绿尘MM与十年砍柴都写了文章记录那次经历发在关天,还引起“吃喝关天不关天”的一次纷争。此后的两次也都是网友聚会中,记得只要坐在古清生旁边绝少有人会厌食。
那次我们进的是我家门口的昭阳湘菜馆,趁着上菜前的空当,拿过了还散发着油墨芳香的新书,绿尘与砍柴的大作赫然在目录之前被代了序,我不禁宛尔,说古清生目前长居北京并不确切,我总觉得他其实是住在网络上的,代序的是网聚的作品,文中也常提到这个网友那个网友的名字,无论他拔腿去了哪里,吃了什么好东西,总能在网络上找到踪迹,记得有次古清生曾问我,是否想过再过些年头网络会给人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并自问自答说,上网与不上网的人,泡论坛与不泡论坛的人今后要交流起来怕会是有障碍的了,因为差不多是不同的语言体系,再深远的变化他也未想出。事实上这次送书之后他出版的《坐在黄河岸边的小镇上品饮》、《鱼头的思想》、《美食最相思》等几本书就干脆是通过QQ发了网络版的地址给我,未见到纸张的了。
此前我手里有一本《左烧烤右煨汤》,加上《大嘴吃八方》与《鱼头的思想》等几本书,一个美食系列已然成形,在书里,可以看到古清生东西南北中地游历着,品评着各地的美食,从关中的面条、羊肉泡馒到杭州的蒸功夫馆到岭南清新鲜活的美食路线再到深藏不露的美食中心北京,其行动范围之广,品尝内容之多令人瞠目也令人羡慕,没有身家之累,没有“单位”之困,抬腿便走,想吃就吃,折扇轻摇,悠哉游哉。在北京的生活被他三言两语描绘为“居京的日子,有许多个黄昏是由奔赴各酒肆食家构成的,从菜肴中阅读生活,在酒茶中挥洒诗意”,他的文章大体也就是他的这种生活状态,闲适而丰富。
看古清生的文章会觉得,这是个心思敏感而细密之人,这与他的外表似乎并不太匹配,高大魁梧不修边幅的形象似乎带着些草莽气,而文章里却细细描绘着麦子的香味象西部的太阳,绵软的粽子如同春天的肌香,有着作家必不可少的天生敏感,我暗自揣度,这一方面是他的性格特点决定的,恐怕也与其经历有莫大关系。古清生多次写到自己的地质队生活,似乎是一段不短的山居经历,寂寞冷清的、也是最亲近自然的经历,美食是一大乐趣所在。其后古清生曾为其言辞激烈而为人所知,我不知道为何现在他的文风大变,埋头美食、文化、茶与酒,只是知道这样恬淡与宁静似乎有点看破红尘的味道,尽管他的文章里偶尔有这样的话:“美好的人生,总是得有N种味道可供品尝,有N种品牌的美酒可以选择,就如政治家讲论民主与自由一样,只有米饭加咸菜的专制是不可以满足人的多种口味需求的……”,在他笔下,一切都归于最最凡俗的“吃”字上。不过谁又知道呢,最凡俗的生活与最高远的追求之间到底有多远又有多近。
记得那天古清生点的菜有干锅茶树菇与飘香鸡,以前从未觉得那家菜馆有什么好吃的,而他点的菜却是芳香四溢让人口齿留香,成为此后我再光顾时的保留菜,每点之时必想起古清生,想到他不知又在哪里大快朵颐,可他的生活却实在学不来。我想,只有古清生能做出特别的古氏烧鱼头,也只有古清生能写出这样的美食系列图书吧,这样的生活与心境,这样的写法属于无法模仿的专利。
《徘徊的鱼》 第四部分漂泊在舌尖的美文
漂泊在舌尖的美文
周华诚
吃是俗到极点的事,坊间说人“饭桶”并不是表扬其大肚能容;然而吃又是一件雅事,吃里面有文化,有说不完的闲情逸致。几年前,我在网络上开始读到古清生的吃文字,于是一有空闲就静下来细细搜寻,在欲海无边的网络世界里,读几段古清生的吃文字,竟然可以收到静心的效果。
他写吃的散文,是和清亮的阳光、清晨草尖的露珠一样纯净的,像是秋收过后的乡邻旧友,坐在落日后的梧桐树下,两盏清茶,几粒秋椒下酒,可以把诗意拉得很长。
1997年在杭州读书,某天在西湖边的旧书店买到一册折价的新书《男人的蜕变》,知道了古清生,从文字里知道,他曾在南方的山野中做地质队员多年,后来背着286电脑跑到了京城,干起卖字为生的活计。那时候,他写旅宿京城的雨夜,也忆起南方山野的百合花,说起旧日荷一柄锄到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