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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师姑已是恼了好几日了。”这二人却正是柳飞与黄叙师徒。
原来,当日柳飞在长安与蔡琰分手,心中烦闷。便直接回了帽子峰。将事情经过给众人说了,众人闻听大儒蔡邕之死。俱各唏嘘不已。甄逸更是直接大骂王允不绝。
甄姜与貂禅二人,却是知道自家夫君心中之痛。由是曲意安慰。只是于貂禅成婚一事,貂禅却是执意要等蔡琰。柳飞心中自是也觉这样最好,唯恐貂禅心中难过,哪知这玲珑的女子,却自己坚持如此办理,柳飞心中大慰。自是对她加意恩爱。便这般,柳飞每日与甄姜、貂禅二女相伴,教习甄络与徒弟黄叙各种知识、武艺,晃眼间,已是将近一年过去了。其间,与貂禅虽未能成夫妻之礼,但名分既定,感情却是日深一日。甄姜那边自不必说。
甄络小丫头自当日发过誓言,对柳飞态度却是依然未变,想来自是年纪尚幼,柳飞自也不会真将甄络所言记在心上。此时却实是当作一个小妹子看待,且对她在学问上地探索精神,大为赞赏,由是加意指教。
算时间,徒弟黄叙跟随自己却已是两年有余,如今身体早无当日模样,生龙活虎一般不说,竟是天资颇高,将自己所授尽皆学地,隐隐然已俱名将风范,武艺也是直追其父黄忠。其间,黄忠曾来看过一回,父子二人微一切磋,黄忠便已知道,儿子武艺不在自己之下。遂放心而去,此时,已随刘磐镇守长沙,早和田丰等人接洽上了。
柳飞其间,也去看过蔡琰几次,见她虽饮食清淡,但情绪已是平复,日子虽有些孤单,但每次相见,均能笑语晏晏的相对了,也便放下了心。长安城中,李等西凉将士,但见蔡府门上令牌,均是绕道而行,不敢打扰。
这日,柳飞见黄叙武艺以成,应出去历练一番了,又想去江南看看田丰等人经营状况,便起了游兴。甄姜虽亦想跟随,但年纪父母年事已高,便于家中多陪陪父母,貂禅见甄姜不去,自己与柳飞也未正式成婚,自是不会多提。只有甄络,跟随柳飞跑惯了,执意要去。怎奈柳飞此次决定带黄叙历练,多有不便,便直接否了,小丫头为此大为恼火。拿姐夫没有办法,却把怒火全数发在黄叙头上,百般捉弄,所以黄叙一提起这个小师姑,便是打心底打怵,方有与柳飞一番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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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知音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知音
柳飞与黄叙师徒二人,一路南下。沿途遇上些毛贼草盗的,便让黄叙练手。师徒二人走走停停,这日,闻听当地人说起巢湖之美,柳飞便决定直接先来此处了。
于湖边人家租了小舟,便有渔家放舟直往湖中而来。柳飞随意与渔家聊些闲话,闻听这巢湖中银鱼之美,不禁动了酒兴,便让黄叙温酒,自己站于船头赏玩风景,唯一遗憾,便是黄叙在自己面前,始终放不开,让他这个做师傅的甚不自在。
此际,听的这小子终是开口,想及甄络对他得捉弄,不由好笑,道“你这小子,平日便是挺聪明一人,怎的到了络儿手中,却如此缚手缚脚。”言罢摇头。
黄叙苦笑,道“师父却是冤枉弟子了,络师姑是叙的长辈,弟子安敢不尊,便是明知有鬼,也得接下,唉”
柳飞一呆,蓦然哈哈大笑,道“对对,我倒忘了这个,哈哈,有趣,有趣”说罢,举斛而饮。
黄叙腹诽:有何有趣?捉弄的又不是你,唉,辈份小真是可怜。见柳飞正自斟自饮,欲待给师父布酒,想及师父不喜多礼,刚刚又和师父说笑一场,遂也索性放了开来,给自己也取过一只酒樽,提壶给师父和自己俱皆满上,举斛相敬。柳飞大喜,道“如此,方才是了”
师徒二人,饮酒赏景,船家已是将了些湖中银鱼打上许多,将了一些上来下酒,柳飞一尝之下,大呼好吃。师徒二人。你一箸。我一箸,不消多时,已是将那盏银鱼落肚。柳飞酒气激涌之下,望着这水波连天的开阔景致,想及自己来这世间,不觉已是十多年了,其间所见,英雄名士俱有。悲欢离合纷呈。心情激荡之下,不觉放声高歌: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楮上
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
歌声苍广豪迈,曲调古意盎然。加之柳飞神功已成,所行所言均暗与天道相合,这曲子便越发的让人如身临其境。直触灵魂了。
歌声在这八百里巢湖之上。飘飘荡荡的传了出去。引得湖上渔家均是大声赞好。在众多叫好声中,却笃地听到一个清朗地声音远远传来道“却是哪位高士莅临巢湖?舒城周瑜还请相见”
随着语声,便见远处,波开浪涌,一只画舫径往这边驶来。那画舫甚是精美,想来人家中应颇是有些财物。听得此人开口,湖上众渔家。一片问好之声。这个道“呀。周公子今日却是好兴致啊,又来游湖了”。那个道“周郎,周老爷可好,我这边正备了些鱼干准备给他老人家送去呢。”
那画舫上人,亦是热情回应,言语间,甚是亲热有礼。毫不因渔家贫穷而无礼,渔家温候之声虽多,却都一一给予回应,显见来人心胸宽容,待人谦恭。
柳飞咋闻周瑜之名,已是双目一亮,暗暗留心。此时,听得周瑜应答众渔家,心中亦是暗暗点头称许。回头望向黄叙,见他亦是满面赞佩之色。不由微微一笑。回首纵目望去。
见那画舫之上,船首已是立着一人,年约二十上下,身材高大,竟是有后世的将近一米九的个头。亦是一身白衣。面如冠玉,姿容俊美,此际,临风而站,飘然间,好一个浊世佳公子。此时,周瑜已是看到小舟上的柳飞,忙自在船头,双手相圈,抱于头顶,深深一揖,口中道“舒城周瑜,闻听先生妙曲,难以自制,冒昧求见,还望先生见谅”
柳飞呵呵一笑,亦回礼道“山野闲人,胡乱唱些小曲,自娱而已。不敢当小友盛赞,哪来怪罪之理。”
二人行礼间,画舫已是靠近。小舟上的船家亦是含笑招呼,颇显亲热。周瑜谦恭回礼,方对柳飞道“先生毋怪,俱是父老乡亲,不好失礼。怠慢之处,先生担待”
柳飞呵呵笑道“小友谦恭有礼,不因渔家之贫而鄙之,不因自身富贵而傲慢,真君子也。我若怪罪,岂非小人乎?”言罢,哈哈大笑。
周瑜亦笑,道“先生豁达,取笑瑜了,若不嫌弃,还请过舟一叙,如何?”说罢,肃手邀客。
柳飞点头笑道“今日得见雅士,幸事也。便打扰一番了。”向着黄叙点点头,身形闪动间,已是站到画舫之上。旁边黄叙亦是轻轻一跃,立于柳飞身边,躬身向周瑜施礼。
周瑜见柳飞答应,正自大喜,眼前一花,便见柳飞已是立于身前,正向自己微笑颔首。还未答话,又见黄叙身手,不由张了张嘴,愣证了一下。却立刻醒悟,忙邀柳飞入座,道“不想先生身俱如此神通,却未请教高姓大名”
柳飞呵呵一笑道“山野之人,哪来的甚么高姓大名了,姓柳名飞,草字云逸。”指了指旁边的黄叙,道“此乃劣徒,姓黄,单名一个叙字。”
黄叙忙起身,重新见礼,道“黄叙见过公子”。周瑜忙自还礼道“黄兄快快请坐,勿要多礼”回头又对柳飞道“先生可是东莱柳公乎?”
柳飞微笑颔首。周瑜大喜,道“向闻先生高士,今日得见,瑜之幸也。刚闻先生高歌,曲意高洁,意境悠远,曲调瑜从未与闻,可是先生所做?”
柳飞摇头道“却是昔日一友人所作,只是此时已是天人永隔,相见无日了”说到这儿,不禁想起了蔡邕,心中不禁黯然。
周瑜闻听,不禁扼腕叹息,道“勾起先生伤心事,瑜之过也。只是恨生也晚,竟是无缘拜见此一奇人,大不幸也。”言下唏嘘。
柳飞已是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此事古难全。生死之道,天道循环。又有何幸与不幸焉”
周瑜闻听,心中一震,但觉短短一句话,竟是满含人生至理。越琢磨越是有理,不由叹服,道“先生果高士也。”
柳飞谦逊。二人谈谈说说,周瑜自幼博览群书,学识渊博。柳飞学自后世信息爆发年代,知识面更是广博无比。二人越谈越是投机。谈到妙处,不觉击掌大笑。
周瑜便叫下人摆了酒席于船头,柳飞更是拿出玉露,二人相对而饮,说古论今,自经书子集说至兵家谋要,自军事谈至民生政治,无不合拍。但有周瑜因时代所限之处,柳飞往往却从另一个角度予以解释,每每让周瑜拍案叫好,心中对柳飞已是惊为天人。
二人欢饮畅谈,旁边黄叙听得却是大得裨益。往往一句话,思量许久,方恍然而悟,此时,一日所得,竟是比之两年所学加起来,还要多上许多。这三人,二人相谈,一人倾听,却均是如痴如醉,时间不觉已是酉时。
此时,柳飞与周瑜却是正谈到音律之上,黄叙却是听得有些迷糊了。却听柳飞道“向闻小友于音律一道,极是精通,素有曲有误,周郎顾之说,今日,小友何不一展绝技,让我等也听上一听,也不负了一番相遇之幸。”
周瑜讶异道“先生竟从何处听得此言?瑜安敢如此狂悖。虽对音律之道甚是喜爱,却绝无先生所言之事。”
柳飞猛然醒悟,笑道“是也不是,均不重要,你我既是因音律相遇,小友若不奏上一曲,岂非憾事?”
周瑜道“既先生所邀,瑜敢不献丑。还请先生指教”当下让人准备案几琴具。自行净了手,坐于琴后。旁边下人点上一炉香,置于几旁。
片刻间,但闻一缕琴音响起。铮铮综综间,似山泉流淌,玉坠银盘,一片平和祥宁之意,随着周瑜左手的滑按揉颤,曲音渐至浑厚淳朴,慷慨激昂。同时,右手直跨三个八度,虚微地移指换音与实音相间,旋律时隐时现。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随着十指变动,清澈的泛音响起,活泼的节奏,犹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柳飞息心静听,愉悦之情油然而生。正自陶醉间,乐声又变,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接着几个上下大幅度的滑音,乐声一转,宛然如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声沛然而起。
如是,几个起落,琴声方渐渐低去,直至不闻。一时间,画舫之上,众人俱皆无声。良久,柳飞方叹道“好一个高山流水,好一个小周郎,却是将此曲演至此境。真妙人也”
周瑜闻言大喜,道“先生真知音人也,此曲能得先生闻听,瑜今生无憾矣。”
柳飞叹道“小友琴音实已至化境,琴为心声,只是此曲之中,中间部分,似有高亢之意。想来小友必有出世之心,然世上之事,小友可明了如何抉择吗?要知,我自你琴音中,已知你深情重义,若你择主,便只以情义为准,恐难舒胸中之志,反使天下百姓多受悲苦。望你能慎之!再慎之!”
周瑜愈听双目愈是明亮,紧紧得盯着柳飞道“先生实为瑜之知音也,依先生之高明,必能指点于周瑜,若成,则必粉身以报先生大恩也。”
第一百零五章:江上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江上
却说周瑜请教,柳飞定定的看着他,沉吟良久,却将琴取过,道“小友方才一曲高山流水,极是雅致。我这里便回敬一曲,请小友指教吧”言罢,深深看他一眼,不再多说。
周瑜微一错愕,瞬即明白。要知音律造诣到了他们这等境界,所弹所奏,便为心声、心境。柳飞欲要自己听琴,是看自己能否明白他的想法,认可他的境界。若是真的知音,定会有明确的说法的。
柳飞见他稍一愣神,便即释然,心中点头,暗思自己没看错人。他知道周瑜实为三国时代最为杰出的军事家,其战略眼光与战术运用,是此时谋士远远不及的。自己心中的一盘棋如能由周瑜来做,定会比自己做的更好。
当下,双手十指舒展,轻搭琴上。微一凝神,便即拨动。琴声淙淙而起,却并不响亮,只是低沉徘徊,一息三叹,似在诉说着什么不平,周瑜但觉一股抑郁之气压在心头,似乎看到一片荒凉景致,累累白骨,均向天仰首。随着琴声稍微的急促,似乎身子已是升空,但见大地之上,百姓拖儿带女,不断有人倒下,一片哀哭之声,周瑜直觉心弦颤动。
琴声渐渐高亢,柳飞十指轮动,琴声急促。琴音忽上却下,前调未止,后音已至,最后竟如有十七八具琴一起合奏般,却是毫不见乱,始终有两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