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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似乎对自己的肉体失去了信心,其实作为男人的我也是同样。为了让仅有的一点自信能够持续下去,我追求着年轻的诗织。正如妻子也感觉到的那样,这并非来自理智,只是男人的本能。
省吾一个人点着头自言自语,接着翻到下一页。
9月28日(星期四)24:00
尽管有各种烦恼,但是不能袖手旁观,不做任何反应。即使我已经不年轻了,但作为妻子来说,我有我的自信和傲气。
中午,从白金的插花教室拿了插花,以送花为借口,我去了医院。
下午一点钟,我估摸着医院里上午的病人都已经看完,我抱着从箱子里拿出来的插花,走进了候诊室。
那个女子突然站起来跟我打招呼:〃夫人,您来了,我一直在等您。〃
因为事先说好中午一点钟到,所以她在等我。她还是那么漂亮。
〃这个,我希望把这个花装饰在这里。〃我把插花递了过去。〃啊,多可爱的大丁草花!我很喜欢。〃和如今的年轻姑娘一样,快人快语。
〃是吗?这个月的插花没什么季节感,很不好啊!〃我不由自主地话里带了刺儿。〃哪里,夫人的插花总是很漂亮。〃她奉承道。
表面上说得好听,内心一定在嘲笑我,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呢。我一想到这里,一直竭力压抑的愤怒油然而生。
〃那我就拿走了。〃她说。
因为是中午休息时间,她接过插花后,好像打算抽身离开。我看见候诊室里没有其他人,便向她命令道:
〃哎,把这个收拾一下!〃
我拿起装饰在候诊室中间的插花以及花瓶,径直递到了她的胸前。
妻子刚说了丈夫的外遇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有听之任之。然而没过多长时间,现在却又变得不能容忍了。
不仅如此,妻子还不顾自己的尊严,只身来到医院见诗织。而且还带着花来找麻烦,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女人的怨恨,竟然是这么执著可怕的吗?同一天的日记继续写道:
恐怕当时她一定不太高兴。然而她只是在一刹那间浮现出了困惑的表情,随即嫣然一笑回答说〃知道了〃,然后接过花瓶走进了挂号处。
我对着她的后背,用可以清晰听见的声音低声说:
〃你的耳环很漂亮,和你很般配。〃
一瞬间,我感觉到她的肩膀似乎抖了一下,马上转过身轻轻地说:〃谢谢!〃然后快步离开了。
对她来说,终于从窘境中解脱出来了,或许她长出了一口气。
可是,我清楚地注意到。今天她也是散发着可爱的樱花香水的香味,而且有意佩戴着我丈夫给她的耳环。
另外,接花束时,她伸出的两只手的指甲上都涂着鲜红的指甲油。
艳丽的指甲过于刺眼,与她清纯可爱的脸庞很不协调。而且,指甲上还绘有类似彩带以及心形装饰的图案。
这些都和在挂号处从事接待工作的女性形象不吻合。从事医务工作的人应该再朴素一些,形象应该更清秀整洁一些。
我很惊讶。这时,护士长过来向我致谢:〃夫人,谢谢您特意送花来。〃
我轻轻地点点头说道:〃负责挂号的的人染着红指甲,是不是太艳了?〃
护士长转身向谁也不在的挂号处望了一眼,向我低头致歉说:〃对不起,今后一定注意。〃
护士长真的会去说她吗?如果不行的话,应该由当院长的丈夫明确地告诉她。
的确,关于诗织的红指甲油一事,妻子曾经说起过。那是早上去医院之前,早饭吃面包片的时候说的。这件事在日记里也有记载。
9月29日(星期五)23:30
清晨,送走了孩子以后,我很随意地对正在吃早饭的丈夫说:
〃嗯,挂号处的女人很漂亮啊。〃
我觉察到背朝着这边坐着的丈夫的肩膀似乎抽搐了一下,但他什么也没说。
〃那位小姐也负责医疗保险的账务吧?〃
丈夫依然没有回答。然而不吃面包了,慌慌张张地开始喝起咖啡来。
〃昨天我送花去医院,和她聊了几句。看见那姑娘染着红指甲,真让人吃惊。〃
丈夫终于干咳了一声,可是依旧保持着沉默。
这种拒绝回答的态度,恰好是丈夫承认那个女人就是〃她〃的证据。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无需顾忌什么了。
〃在医院工作,必须给人以清洁整齐的印象……〃
突然,丈夫背着身子回答说:
〃挂号处并不直接涉及给患者治疗,没必要那样吹毛求疵吧?〃
〃挂号处是医院的脸面呀。那位姑娘涂着那么鲜艳的指甲油,病人见了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他再次出现沉默。我干脆说:
〃如果你去说不方便的话,由我来拜托护士长去说吧?〃
一听这话,丈夫终于转过身来,瞪着我说:
〃这恐怕不是你该说的话吧!〃
〃但是这样下去确实不好看呀……〃
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丈夫还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丈夫的情人呢,还是丈夫觉得这样笨拙地争执下去不好呢。总之,他忽然不吃了,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一直看着他,只见他匆匆忙忙地换上外出的服装,拿起皮包,说了声〃我走了〃,就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在这个时候,妻子已经明确地知道〃诗织就是丈夫的情人〃这件事情了。
〃太大意了,太大意了。〃省吾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继续看同一天的日记。
如果要说全职太太最头疼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一个人在家的时间太长,因而难免容易胡思乱想。
擦地板、洗衣服、整理东西、浇花、洗碗,等等,在做这些因为长年的习惯已经驾轻就熟的家务时,尤其是这样。
我虽然尽力想忘却,然而那个长着令人可憎的漂亮脸蛋的女人,用她那染着鲜红的指甲的手缠绕着丈夫的脖子,娇媚地偎依着丈夫的景象,却总是浮现在眼前。
如果是在外边有工作的话,或忙于手头的工作,或和同事聊天,也许都能排解及调节我的情绪。
然而全职太太却做不到这一点。遇到烦心事的时候,最好的排遣方法就是跟几个比较知心的朋友聊天。但是有些家事,像家庭内部的矛盾等,无论怎样掩饰也是家丑,是不能轻易地和别人商量的。
下午比较空闲,忽然想去涩谷的东急百货商店看看,该店是出售各种优质名牌商品的名店。
因为大部分东西在广尾附近都能买到,所以我去高级百货大厦购物只是每月一次,根据事先写好的购物单,按图索骥,匆匆忙忙,买了就走。那么今天突然怎么了呢?
本来出门是为了散心、调节情绪,但到要回家时,不知不觉买的东西已经装满了各种购物袋,满满的两只手都提不下,无奈只有将其中一部分交给商品寄存处。而且,这次买的东西都不是给家里人的,几乎清一色都是为自己买的东西。
〃既然丈夫这样随心所欲,我也放纵一下自己。〃〃既然丈夫能从蒂凡尼高级宝石店买首饰送给那个女人,我买这点儿东西又算个什么。〃〃我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那个小丫头……〃
我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买的东西全都用丈夫的信用卡付了账。当丈夫看到这次的购物总金额时,还不知作何感想呢。
如此疯狂购物,我还是第一次。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我想起了不知在哪里听到过的一句话:〃寂寞的女人喜欢购物。〃
本来,我是一个购物欲并不强的人,难道是心灵的饥渴促使我这样大量购物吗?
这样的自己真是可悲。
妻子究竟买了多少钱的东西呢?只要看一看信用卡清单就可以知道,然而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因为原因在我这边,我什么也不能说。
可是,还是应该提醒妻子,购物不宜过于频繁。
〃寂寞的女人喜欢购物。〃这句话说得真好。可是,感觉真有些悲哀。我真希望妻子考虑问题不要过于复杂,但这对于性格细腻A型血的妻子行得通吗?
9月30日(星期六)23:30
中午一点,在新宿西口的宾馆见到了护士长,一起吃了午餐。吃完饭以后,护士长给了我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医院挂号处叫香田的女性的住址。
〃谢谢!从这个住址到医院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坐电车,只有一站。如果步行的话,听说有十五六分钟就够了。〃
好像是一个高级公寓。年轻人恐怕没有能力住在东京市中心这么方便的地方。难道是丈夫给她付房租吗?
〃那姑娘很引人注目吧?〃
〃嗯,是的。不过她本人似乎不太在乎。〃
护士长迟疑了一下,像是鼓足勇气地说:
〃不过,好像也有人起疑心……〃
一听这话,我脑子里一阵烦躁。
作为医院经营者的院长和本单位的女性职员有不正当的关系,如果人们知道了这件事,风纪紊乱,院长的权威就要大打折扣。可能看出了我脸色的变化,护士长慌忙劝解说:
〃不过,像您看到的,她比较单纯,人并不坏。〃
就凭她和自己丈夫的关系,能说她人不坏吗?我摇了摇头。护士长老实地低下头说:
〃目前并没有成为一个问题……不过我一定提醒她注意。〃
〃好好儿地盯着她!有什么情况,请马上跟我联系。〃
总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或许只有逼丈夫辞退那个女人了。
啊,妻子连诗织的住址都知道了呀。
省吾感到针对自己的搜查网络越收越紧了,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叹。
这次真的能顺利过关吗?我这里怎么想都无济于事,这件事情的主动权完全在妻子那里,我毫无办法。
10月1日(星期日)23:30
昨天夜里还是睡不着觉,一睁眼天已经都快亮了。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也不知是做梦还是醒着,陷于一片幻听、幻想之中。
即使在白天也经常头晕目眩,站起来时往往眼冒金星。身心两个方面都极度衰弱。
对于晚上很晚才回到家的丈夫,本来我想好什么话也不说,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几句。
焦躁不安,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丈夫对此究竟有没有觉察呢?
总之,这种状况如果持续下去,丈夫只会更加嫌弃我,越来越躲着我。
我自己也不想成为这样的女人。
干脆把自己心中的苦衷倾诉给丈夫吧?〃和她分手吧……〃如果能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和盘托出,心里一定会舒服一些吧?本来就是丈夫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没什么可顾忌的。
可是,现在丈夫显然爱着那个女人。因此,即使确定了她是谁,把相关证据也都收集齐全了,也不能轻易有所动作。
如果丈夫将错就错,一条道走到黑,今后我将如何活下去?
最坏的情况,是丈夫扔下家庭去那个女人那里,这种可能性也并非没有。也许不久的将来,离婚就在等着我。
遗憾的是,我们这些全职太太的生活来源主要依赖丈夫,因而在处理和丈夫的矛盾时,投鼠忌器,顾忌很大。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在现实生活中,主动权是掌握在他的手里的。
由于他的一个决定,我们就可能发生各种变化。我就像在激流中漂浮的一片树叶一样。
不过,树叶也有树叶的骨气。
在经历了种种烦恼和内心的思想斗争以后,似乎妻子的想法是:如果她采取强硬手段,反而会使自己变得被动。
能这样想的话,那当然很好。对于男人偶尔的外遇,通常女人总是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像现在这样,跟诗织在一起,我没有说要和妻子离婚。我只是希望对于我目前的游戏,妻子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丈夫完全滑向诗织,走向离婚之路,自己的生活将变得很艰难。妻子能够意识到这一点,的确很了不起。
妻子无论怎么说大话,也只是一个全职太太。一个全职太太自己并不能养活自己。要以这样的地位来对等地和自己的丈夫争斗,这种做法本身就是很愚蠢的。
只要妻子老老实实的不惹事,我就可以保证给她提供像现在这样富裕、安定的生活。希望她能理智地考虑这件事,慎重地采取行动。
省吾感到稍微轻松了一些,又翻了一页。
10月2日(星期一)3:00
欢送老朋友池田的酒会,我参加到一半就离开了,晚上八点赶回家。
然而家里并没有丈夫的影子,回家之前的紧张感一扫而空。
据女儿说,大家一起吃过饭后,爸爸说完〃有急诊,会晚点回来〃就走了。大约是三十分钟以前离开的家。
真的是有急诊吗?恐怕他是在知道我要去参加欢送会,就按事先自己安排好的计划出去的。难道不是吗?
最近,晚上只要说是出急诊,丈夫从来没有提及过患者的病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