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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得……蛮好的。”
“蛮好的?贝克斯,出了什么事?你没能玩得很尽兴吧?”
我没打算对苏西讲什么,因为不管怎么说,我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再说,我最近在哪本杂志上读到一篇文章,说两口子的事应该自己设法解决,不要找别人帮忙。但我瞧着她一脸热心友好的神情,这心里的话就是憋不住了。我脱口喊叫道,“卢克要去纽约工作了。”
“是吗?”苏西说道,她还没完全听懂我的意思,“真是太棒了!天啊,我爱纽约。三年前我去过一次,那——”
“苏西,他要去纽约工作——可是他还没对我说起这事。”
“哦,”苏西说道,样子仿佛是吃了一惊,“哦,是吗。”
“我不想问他这事,因为他还没对我说,以为我不知道这事,可我在想,为什么他不对我说呢?他是否想……一走了之?”我的说话声里透出无尽的忧虑,“我是否会最后收到从帝国大厦寄出的明信片,说‘嗨,我现在住在纽约了,爱你的卢克’?”
“不会的!”苏西马上接口说道,“肯定不会的!他不会那么做的。”
“他不会吗?”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苏西交叉着手臂抱在胸前,低头想了一会儿——她又抬起头望着我,“你能肯定他没对你提起过这事?可能会在你半睡半醒时,或在想着什么事走神时跟你提到过?”
她急切地望着我,我努力想了一会儿,心里犹豫着究竟是否会有她说的这种情况。可能是他在开车时对我讲过,而当时我心不在焉,没在听他讲。或是昨天晚上,在酒吧里,当时我正盯着邻桌那个女孩的精致手挎包看……但我还是摇了摇头。
“不,我敢肯定,要是他提起过什么纽约的话,我会记得的。”我心里乱糟糟的,倒身躺在床上,“他不告诉我,就是想把我甩了。”
“不,他不会的!”苏西反驳道。“说实话,贝克斯,男人从来不喜欢多唠叨的,他们都是这样的。”她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避开散乱在地上的光碟,走到我的床边,盘腿坐在我边上。“我哥哥当初因为吸毒被抓起来都没说过。我们是从报上才知道的!我父亲有一次买了一座小岛,跟我母亲都没讲起过。”
“真的?”
“当然啰!而后来他自己也忘了。再后来他突然收到请柬,邀请他到岛上去用木桶滚猪时,他才想起了这事。”
“邀请他去做什么?”
“哦,那是种古老的庆典仪式,”苏西含糊地说道,“我爸得用圆桶滚第一头猪,因为这岛是他买下的。”她的眼睛闪闪发亮。“事实上,他总是找别人去替他做这事。我想你不会愿意今年替我爸去滚猪吧?到时候得戴上一顶怪怪的帽子,得学会念一首盖尔语的诗,但那很容易的……”
“苏西——”
“不说这些了,”苏西急忙说道,“对不起了。”她往后靠在我的枕头上,若有所思地啃着手指甲。随后,她突然抬起头来,“等一下。是谁告诉你纽约这件事的?你说卢克没对你说过?”
“艾丽西亚,”我苦着脸说道,“她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
“艾丽西亚?”苏西望着我问道。“那个长腿母狗艾丽西亚?哦,天啊。可能是她信口胡说的。说实话,贝克斯,我真惊奇你竟然听她的!”
她说话口气斩钉截铁的,又让我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当然啰。肯定是那样的。我当时不也这么怀疑过?不是告诉过你艾丽西亚是个什么货色了吗?
只是有一点——很小的一个疑点——我不敢肯定苏西在这件事上是百分之一百地公正。苏西和艾丽西亚之间有着那么一点怨恨,当初两人同时进了布莱登公司——可苏西在三周后即被辞退了,而艾丽西亚却一帆风顺,步步走高。并不是说苏西真心要当一名公关小姐,但总是心有不甘的。
“我不知道,”我满心疑惑地说道,“艾丽西亚真的会那样吗?”
“她当然会的!”苏西说道,“她就是想搞坏你的心情。好了,贝克斯,你在艾丽西亚和卢克之间更相信谁呢?”
“卢克,”我略为顿了顿说道,“当然是相信卢克。”
“那就好了!”
“你说得对,”我说道,心里感到好受些了,“你说得对!我应该相信卢克,是吗?我不应该去听什么小道流言的。”
“正是。”
苏西伸手递给我一大叠信。“你看,我都忘了,这些都是你的信。还有一些电话留言。”
“哦,谢谢了!”我接过这一大叠信,心里又燃起了希望。因为谁都难说在自己外出期间会发生些什么事,对吧?可能这其中有封信是久未联系的朋友寄来的,或是给你一份好工作的聘用书,或是通知我赢得了一次免费度假!
当然,没那种好事。翻来翻去,都是一份份账单。我闷闷不乐地粗粗翻看了一遍,随手扔在地上,甚至都懒得去拆开细看。
想想看,情况总是这样的。每次我出门几天,脑子里总会想着回到家时会有一大叠令人兴奋的信件在等着我,我真的认为可以开一家叫作holidaypost的网站公司,付点钱,让他们替你写些令人高兴的信,等你出门回家时会有些惊喜,买个好心情。
我翻开电话留言。那是苏西认认真真替我写下的:
你母亲——参加汤姆和露西婚礼时你穿什么衣服?
你母亲——不要穿紫红色的衣服,那样会与她戴的帽子的颜色冲突。
你母亲——卢克应该知道要穿晨礼服吧?
你母亲——卢克肯定会来的,是吧?
大卫·巴罗——请回电。
你母亲——
等等,大卫·巴罗,这是谁?
“嗨,苏西!”我喊道,“大卫·巴罗说了他是谁吗?”
“没有,”苏西答道,她从客厅里走过来说道,“他只说了让你回个电话。”
“哦,好的,”我又瞧了瞧电话留言,“他打电话时口气怎样?”
苏西皱起眉头想了想。
第一部分 这有什么难的?第17节 账单
“喂,这个吗。很客气的。很……平缓的。”
我按留言上的号码拨着号,心里感到很好奇。大卫·巴罗,听上去有点熟。可能是个电影制片人什么的!
“我是大卫·巴罗,”电话通了,那边传来了接电话人的应答声——苏西说的没错,他的口气显得很客气。
“你好!”我说道,“我是丽贝卡·布卢姆伍德,您曾经打电话给过我?”
“啊,是的,布卢姆伍德小姐。我是La Rosa服装店的特殊客户部经理。”
“噢。”我拉长了脸,感到十分困惑不解。La Rosa服装店?什么鬼事情——
哦,对了。在汉普斯特德的那家时装用品店。可我只去过那店里一次,还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打电话来又有什么事呢?
“我首先得说,鄙店能有像您这样一位有名的电视节目专题顾问作为贵宾,真是不胜荣幸。”
“哦——谢谢您,”我说着,脸上露出了笑容,“您太客气了。”
真不错。我知道了他为什么打电话来。他们想免费赠送给我一些服饰,是吧?也可能是……对了!他们想让我为他们设计一系列新的服饰搭配!哦,天啊。我会成为一名服饰搭配设计师的。他们会把这种系列的服饰称作“贝基·布卢姆伍德服饰系列”。这格调是简洁、时尚、耐穿,可能再配上一两件夜礼服……
“这只是次礼节性电话拜访……”大卫·巴罗说道,他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想问问您,您对我们的服务一定很满意吧,并想问问您还需要我们为您提供些什么服务。”
“嗯,谢谢您!”我答道,“我很满意的,多谢了。我是说,我并不是贵店的常客,但——”
“我顺便还想提一件小事,就是您在La Rosa信用购物卡上还未付清的款项,”大卫·巴罗接着说道,仿佛他并没听到我刚才的话似的,“我要告诉您的是,如果我们在七天内还不能收到您的付款,我们会采取必要的行动。”
我呆呆地望着电话听筒,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这根本不是他刚才说的礼节性电话拜访。他没要我替他们设计服饰搭配,他打电话来是要催讨欠款的!
我感到有点愤愤不平。难道人们可以直接打电话到你家里来,二话不说就讨钱吗?就因为我在收到账单后没及时寄出支票……
“您第一张付款账单至今已有3个月了,”大卫·巴罗说道,“我得通知您,我们店里的规定是,3个月后逾期未付账单都要转交——”
“好了,”我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说道,“我的……财务顾问正在处理我的各种账单,我会与他们谈的。”
“我很高兴您这么处理事情。当然啰,我们期待着您不久再次光临鄙店!”
“嗯,好的,”我语气生硬地答道,“也许吧。”
我放下电话,苏西又走到了门旁,拖着另外一只黑色垃圾袋,“苏西,你这是在做什么呀?”我望着她问道。
“我在整理房间!”她说道,“这感觉真好。大扫除!你也得试试。 弄清了?——那个大卫·巴罗是谁?”
“是为了我还没付清的鬼账单,”我说道,“真是的!竟然打电话到我家里来!”
“哦,这让我想起了。请等一下……”
她掉头跑进了她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手里捧着一大叠信。
“这是我在我床下发现的,刚才我在清理屋子,还有那些是在我梳妆台上发现的……我想一定是你随手放在我房间里给忘了。”她扮了个鬼脸,“可能都是账单吧。”
“哦,谢谢了。”我说着接过那些账单扔在床上。
“可能……”苏西犹豫着说道,“可能你得挑些账单先付了吧?你看,就先付一两份吧。”
“可我早就付过了!”我惊奇地说道,“我在6月份就把这些账单都付了。你不记得了?”
“哦,是的!”苏西说道,“是的,我当然记得的。”她咬着嘴唇说道,“可是,贝克斯……”
“什么?”
“嗯……那是以前的事了,对吗?可能从那时起你又赊账买了东西。”
“六月份以后?”我轻声哈哈一笑。“那简直就是五分钟以前的事!说实话,苏西,你不必为我担心的。我是说……看看这张吧。”我伸手随便取出一封账单。“我是说,最近我会在M&S店里买了什么东西?什么也没买!”
“哦,那么说,”苏西松了口气说道,“这账单上的欠款数……是零,对吧?”
“肯定是的,”我说着扯开信封。“零。或是,十个英镑吧,可能是买了条普通的外穿短裤之类——”
我从信封中抽出账单看了看,一时间我说不出话来。
“是多少?”苏西紧张地问道。
“是……这肯定搞错了,”我说着想把账单塞回到信封里去,“这肯定是搞错了,我会写信去问他们的……”
“让我看看。”苏西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账单,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365英镑?贝克斯——”
“这肯定是搞错了。”我说道——但是我的语气不像刚才那样自信了。突然间,我想起了我在大理石拱门商场特价展销会上买的那些皮裤了,还有那套晨衣。在那段时间里我是每天在M&S店里吃寿司的。
苏西久久盯着我,她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
“贝克斯——你觉得另外那些账单上的欠款额也都会这么大吗?”
我一声不响地拿起那封Selfridges商店寄来的账单,慢慢扯开信封。这时我记起了那只镀铬榨汁机,当时我看见后爱不释手……可我一次也没用过。还有那套皮毛镶边的服装。现在放在哪儿了?
“是多少?”
“是……好了,”我答道,一边赶快把账单塞回进信封,但苏西已经看见了账单上是400多英镑。
我转过身去,极力保持着镇静。但我内心仍很紧张,又有点愤怒。这全乱套了。问题的关键是,我付了那些欠款。我付清了欠款。我是说——要是旧债刚清,巨额新债又接踵而至,这还有救没救?有完没完?这么看来,我们真的是别过日子了。
“贝克斯,不要担心,”苏西说道,“你会没事的!我这个月就不去兑现你开给我的支票了。”
“不!”我急忙说道,”不要犯傻。你对我够好的了。我不愿欠你什么,我宁可欠着M&S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