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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悍的,桀骜不驯,像某种生猛的野兽,带著一种野性的优雅。
宇文结了帐,拍了下萧重轻,“发什麽呆?”
萧重轻看著他的脸,说道,“宇文,你长得真的很好看。”
“哈!”宇文笑,“对我动心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对我有欲望了?”
“宇文……!”
晚饭是在一家颇具古风特色的餐馆里吃的。
点菜的时候自然是宇文全权代劳,萧重轻看那花花绿绿的菜单和长串的菜名,根本是看了没看懂。
等待上菜的过程中,问起宇文请自己吃饭的理由,对方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你以为你做的粥很好吃?”
萧重轻自然是说不出什麽,虽然知道他不过是避重就轻、转移话题,也只能呵呵傻笑。
宇文选的餐馆,口味很好、价钱也很“好”,吃得满开心的萧重轻在宇文付账的时候差点儿被那些数字吓死。
“该不会把店面装修钱和菜单的印刷成本都算进菜钱里了吧……?”萧重轻心想,搞不好碗碟、筷子钱也算在里面。
“怎样,还好吃吗?”宇文把车停在小区门口,问副驾上的萧重轻。
“很好啊!就是……让你破费了……”萧重轻如实说。
宇文一脸“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表情,转身从後座上拎了个袋子出来,塞在萧重轻怀里,“呐,这是谢礼。”
“呀?”萧重轻脑子转不过弯儿来,“谢礼……什麽谢礼啊?”
“你……”宇文一幅想发火又没办法发火的样子,“你还真得让我把话掰开了揉碎了说你才明白啊?!”
“不是的,只是我……”
“是感谢你为了照顾我两夜没睡,明白了?”宇文很不喜欢从自己嘴巴里说出什麽煽情的语言来,比如感谢的话,他也更加不喜欢欠人家人情。
“这……”萧重轻皱起眉头,没有迟疑,立刻把袋子递过去,“这不行!我不能要!”
宇文的脸色立即阴沈下来。
“宇文……我真的不能要!之前你照顾我的时候,我、我到现在都还没办法报答你,怎麽还能接受你的礼物!”萧重轻看宇文的样子就知道他要生气,越发慌乱,“就、就算要感谢,刚才不是已经吃过饭了吗?不需要别的了,真的不需要!”
袋子上印的是宇文买衣服的那家店的店标,不管里面装的是什麽,不用想肯定贵得要死。
“你分得还真清楚……!”宇文看他急红了脸,哼了一声,把袋子又塞回去,“我送出去的东西没道理再收回来,你要不喜欢就扔掉!”
“宇文,你这样,我要怎麽还啊……我更不知道该怎麽,怎麽……”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萧重轻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
“你要是真那麽在意,我就找个理由把人情讨回来。这还不容易吗……?”宇文不耐烦地挥挥手,“别罗嗦,回家吧!”
“这……!”萧重轻摇头,刚要张嘴再回绝他,宇文的手机响起来,男人立刻接起来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嗯……?什麽,我在哪儿……?”宇文看了萧重轻一眼,说了他家的地址,疑惑地对著电话问,“刚要回酒店……你在这附近?要我等你?”
合上电话,宇文转头看他,“我在这儿等若帆几分锺,你赶紧回家。”
“不行。”萧重轻低声说,“这个……我不能要……”
宇文没想到他看起来软趴趴的个性却这麽拧,不禁咬牙切齿,“你有完没完?!我看你现在真是出息了!什麽话都不听!!”
若是一般人听了这话,肯定要反驳“你是我什麽人我干嘛要听你的”?
萧重轻却反射性地回答说“我没有啊!”
“没有那就收著啊!”
“不行……”
“你真想我发脾气是不是?!”
单纯一个谢礼罢了,宇文没他想得那麽多。个人表达感谢的方式不一样,有钱呢就买个礼物送你,没钱呢一句谢谢就完了,你想要我还不给呢。
两个人就这麽一直推来推去,萧重轻在尽可能不惹宇文暴走的情况下软绵绵地回绝。直到宇文那边一侧的车窗上,映出若帆的脸,曲起食指“叩叩叩”地敲窗。
“宇文!咦,萧先生也在。”若帆笑嘻嘻地打招呼。
“啊,你好!”以前交稿子的时候,萧重轻和若帆有过数面之缘,印象中是个乐观开朗的年轻人。每次看见他都打扮得光鲜亮丽,时髦得让人以为他做的是时尚杂志。
今天却一反常态,蓬头垢面不说,连外套都脏脏的,好像穿了很久都没洗过。身後还站著一个和他狼狈得不相上下的女孩子,看起来是女朋友。
宇文也看出不对劲,皱著眉头问道:“你干嘛去了?!怎麽弄成这副德行?”
“嘿嘿……说来话长了……”
20
在洗脸台下面的柜子里,萧重轻找出一支全新的牙刷和毛巾。分别用热水烫过了一次,把毛巾搭在毛巾杆上,把牙刷放进洗好的杯子里。
“宇文,可以洗脸了。”他擦干手走进客厅,宇文正背对著他整理笔记本电脑。“牙刷是绿色的那支,毛巾是白的。”
宇文点点头“嗯”了一声,抬手招呼他过来。
“我把开机密码取消了,空间也都腾出来了,你可以随意用。”他把本子交到萧重轻手上,想了想又补充道,“明天若帆会从酒店把鼠标和移动硬盘拿过来,容量应该够用了。”
“这个给我用?那你呢?”
“本来我也不常用,没事。若帆现在连自己家和办公室都不敢回,别指望他帮什麽忙。”宇文起身向卫生间走去,“今晚先充电吧。”
“好。”
摸著电脑那平滑的表面,萧重轻想到,自从失业以後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这个东西了。以前做项目策划的时候,每天都背著这个跑来跑去,天天对著数不清的文字、表格和数据,内心也不是没有抱怨过“好像不会有尽头一样”,可从来没有因此而有过一丝一毫的松懈。
他知道自己不聪明,做不到举一反三,不能像脑子好的人那样做些高端精细的工作,可是对於自己能做的工作从来没马虎过;学东西时记忆力不如年轻人那麽好,就一直拼命、反复地记,直到记牢为止。
虽然他笨,可是付出的努力比别人都多。
他有自信在工作上从来没出过差错,却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被开除了,这其中的不甘和愤恨,他比谁都清楚。可是因为自己的懦弱,最终连一句辩解和反驳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所以自己对若帆说了,“如果你信得过我,让我试试看能不能改变现在的状况……也许无法保证完全挽回所有的损失,至少……应该还有能比现在好一点的结果……”
“咦?!咦?!真的吗真的吗?重轻你别开我玩笑这个时候我可什麽都当真的哦!!”若帆的眼睛比看到蛋炒饭时还亮。
“啊……我只是说应该会好一点,其实也有可能根本什麽都没改变……但是,还不到最後,还有机会不是吗?这种事,既然有漏洞,可能就有补救的方法。”
“随便怎麽样都好了!反正现在这样也是个死,不会比这更差了!”
“呃……可是,没关系吗?那些资料可以给外人看吗……?”
“都这个份儿上了,马上这公司都要消失不见了的,还什麽外人不外人的?我都想跟全世界的人喊救命了!”
“这样的话……那我们从明天开始从头整理,看看来不来得及。”
这样定下以後,宇文把自己住的酒店房间让给已经无处可去的若帆他们俩,自己留在萧重轻这里过夜──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喂……”
两个人背对背躺在床上,宇文低声开口。
“嗯……?”
“被冤枉开除,你也觉得不甘心啊?”
“……啊……”萧重轻一愣,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你……怎麽知道?!”
宇文发出轻轻的嗤笑,“我想不知道都不行,你哭哭啼啼地抓著我不放我走,我又不能捂著你的嘴不让你说!”
尽管对方根本无法看到,萧重轻还是把自己涨红的脸埋进被子里,在喉咙里呻吟了一声。
“你……看出来了……”声音还是捂在被子里闷闷的。
“废话,那麽明显。”
“宇文……你是不是……”抬起头来吸了口气,萧重轻犹疑著说,“是不是信不过我……?”
宇文轻笑,“很多方面都信不过,可是不包括这方面──至少我完全是个外行,没资格说你。”
“对不起……”
“不要老是不分场合就说‘对不起’,我又没怪你!”宇文口气不耐地翻身平躺,“你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地方,搞得我每次都觉得自己是反派!”
虽然,他是有一点点强硬过头,可是怪就怪在,他每次看著萧重轻战战兢兢、怕得要死的样子就火上浇油似的怒火翻腾。
“对不……”
“呐呐呐!又来了!”宇文又翻身,却不想对著他的後背。
萧重轻赶紧把下一个“对不起”吞回肚子里。
“这件事情我帮不上忙……”宇文叹了口气,“能依靠的只有你。不过既然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你就放手做好了。”
能依靠的只有你……
萧重轻心里突地一紧。他想,宇文应该不知道他一直以来有多麽期待这句话。
“好,交给我吧。”
他轻轻地说,声音里些微的颤抖不晓得身後的宇文有没有听出来──名叫萧重轻的男人的嘴巴里还从来没吐露过如此自信满满的话。
21
从那之後的半个月,萧重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
所谓万事开头难,一个完全陌生的项目,他需要从最基本的开始了解。
可是若帆在这方面完全就是个半吊子,问他什麽不是“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啊,大概就是那样的吧?”
完全得不到什麽有用的答案。
於是,在公司已经差不多停工的状态下,若帆还要瞒著老爸四处找人问,有时为了文档上的一句话就要反复跟对方说明半天,花费了很多时间进展却缓慢。
“这什麽啊……”宇文打开门,面对著一地的复印件发出不可置信的叹息。
小心翼翼地不要踩到,他沿路一张张捡起来,像防止迷失的路标一样一直找到源头──若帆的膝盖上。
对方半张著嘴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险险流出口水来。
“啊,你回来了……”萧重轻从电脑前抬起头来,轻声地说。
宇文看著他青白的脸,微微点了个头,把手中的袋子递到他面前,“停一下,先吃饭。”
“嗯,这部分马上就……”
“我说停!先吃饭!听不懂啊?”宇文立刻大声。
萧重轻马上把手从键盘上拿开,接过袋子里面的餐盒。宇文盯著他开始动了筷子,才把视线转到一边。把捡起来的文件卷成一卷,照著若帆的脑袋敲下去。
被粗暴叫醒的若帆一声惨叫,捂著脑袋跳起来。宇文一脸凶神恶煞,还不等他抱怨什麽直接拎著领子踢出去了。
“呃……若帆也还没吃饭呢……”来不及阻止他的“暴行”,萧重轻说。
“吃你的吧,我有给他钱。”宇文在刚刚若帆的位子上坐下来,“今天还要熬夜?”
萧重轻扒著饭,点点头,“今天才把文案从头到尾理清了一遍,得抓紧时间,要不然来不及了。”
宇文默不作声,半晌才说,“还有很多……?”
“四分之三吧。”萧重轻看著屏幕和手边的资料。
开头的工作做完了,剩下的就是一点点研究核对至今为止所有的大小合同、项目策划、文档记录,看看有没有能够弥补漏洞的机会。
没有多高难,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耐心和细心──细到一个字一个字滤过、蚂蚁钻牛角尖的地步──就能够在细小的地方挽回些什麽。
可是他们目前最缺乏的就是时间,萧重轻不得不连续熬夜来提高进度。
“若帆帮不上忙?”
“啊,剩下的就是我来了……”萧重轻笑笑,咽下一口饭,“我只有这方面是强项,呵呵……”
宇文眉头微蹙,想说什麽又没说。
对方的合同写得很严密,几乎可以算得上滴水不漏了。若不是之前一直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