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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曜的手很白,手指修长,指端像女孩般尖尖,十分漂亮,但是劲道倒是很大,握在沈颢的手上想帮忙,沈颢手一抖,盘子又掉水里了。
“他不信你的话?!”沈颢没奈何说,再将盘子拾起来。
“才不是,他当然信我,还以为我和张明兰有什么呢,笑死了!”
“是么?”将干盘子叠好,沈颢无力地窝进武曜的怀里,真想把什么都忘掉,却知道是奢望。“要是以后他知道了呢?阿曜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办?”
“想过啊,顶多我们离开公司,如果那时候我钱比你挣得多,我养你,让你去画画。如果没有,那还是你先养我,凭你还养不活我吗?”下巴搁到沈颢的肩上,武曜老神在在。
“就那么简单?”沈颢不知道该说他天真还是乐观,“你有没有想过我不会离开公司,我不跟你走,或者董事长会对你不利,或者——”
“你说什么啊,颢颢!”武曜扳转沈颢的身体面向他,“你不会离开我的,这辈子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你也不会留恋这个位置,因为你不喜欢这个工作;董事长更不是老古板,你和他女儿感情不好他也没赶你走啊!所以,我们的未来一片光明!”
即使知道这些话都是不可能实现的童话,说这些话的是个大孩子,可是沈颢还是喜欢这个说童话的傻孩子。
把头埋到武曜的怀里,闻他的味道,真好闻……
“阿曜,你喜欢我吧?”
“那还用说么?”
“永远,无论发生什么事?”
“是!”
“阿曜,你觉得董事长好,为什么?”
“啊?不为什么,直觉吧!”
“是吗?”
沈颢轻轻离开,伸手解武曜的衣服扣子。
“你——要?”武曜张大嘴,吃惊得很。
“……”
难得他这么主动,武曜喜翻了心,对着他一天又不能碰早忍得心急火燎,也不多说一把抱起他,就好像男人抱新娘那样抱到卧室,放到大床上。
沈颢的脸绯红,微微喘着气,深深地注视着他。
“你放心,我真的不会离开你。”武曜下意识地再次说着保证的话,他觉得他的颢颢没有安全感。
点着头,沈颢开始脱衣服,他想要他,要他填满他,让他什么都不能想。
“你那么急啊?”武曜贼笑,“慢慢来,我们有一晚上!”
……
两个人纠缠着,也不知做了几次,才互相搂着沉沉睡去。
过了很久,突然,外间有响动,一向浅眠的沈颢睁了下眼睛,可是太累,又把头钻到武曜的腋下,睡过去。
可响动越来越大,甚至传来“咯嘀咯嘀”清晰的高跟鞋声音,沈颢又醒转来,凝了凝神,他已经知道是谁,该来的总会来。
卧室的门被推开,有人熟悉地开了房里的灯,瞬时间大放光明。
“啊——”女人的尖叫响彻整个房间。
这下连睡熟的武曜都醒了,他惺忪着眼睛看出了什么事——
门口站着个美貌非常的女人,穿着入时,气质高雅,而且脸的轮廓有点熟悉,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她正用手捂住了嘴,狠狠地盯着自己。
武曜觉得他知道她是谁了——她是苏月裳,沈颢的妻子,苏墨狄的女儿,这个公寓的女主人。
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他和沈颢两个人什么都没穿,四肢相缠躺在床上,白痴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武曜下意识取了被子紧紧包住他和沈颢。
“沈颢,你还不起来么?”女人似乎冷静下来。
沈颢睁开眼,吸了口气坐起来,面无表情:“阿裳,你回来怎么不先说一声。”
“怕我看到你的丑事吗?”苏月裳的眼里隐约可见泪光闪烁。转眼间,目光变得凌厉,她指着武曜大喊:“你,马上滚出去!”
武曜感到沈颢抖了一下,他紧紧握住他的手,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眼里射出更凌厉的光芒,嘴里却笑眯眯:“让我出去?我还问你呢,你干吗到这儿来,你还有脸来?有你这样的老婆吗?蜜月期就玩失踪,一走就是三年……”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苏月裳气急败坏,转向沈颢,“沈颢!你还有没有点廉耻?你让这个小流氓滚出去!”
“阿裳,你走吧,你不该回来的。”冷冷的声音。
苏月裳呆了一呆,竭力平静下来:“我在外面三年,好不容易原谅你,你就给我这句话?你先穿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卧室的门被关上,沈颢默默地坐着也不穿衣服,武曜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颢颢啊,你真是乌鸦嘴,这回真的被发现了!”说完还做了个滑稽的鬼脸。
沈颢愣愣地瞧着似乎心情很好的武曜,在这种时候,小鬼反倒镇静异常,还安慰他。
武曜拿出件睡衣递给沈颢,自己只套了条裤子,一见沈颢穿好,就跑过去开门。
门外的苏月裳脸色惨白,死死盯着武曜,咬牙切齿:“他给你多少钱让你陪他?我给你双倍、十倍,你给我立即离开!”
“月裳,不是你想的那样!”沈颢接口。
苏月裳见沈颢睡衣里露出的皮肤上全是红红紫紫的吻痕,心火陡升:“无耻!”挥手就是个巴掌,“啪”一声,五条指印出现在沈颢脸上。
没等沈颢恍过神,一旁的武曜已经一巴掌回敬过去,又是“啪”一声,苏月裳雪白粉嫩的脸上也是五条指印。
“你小心点,八婆!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会动手!”一把护住沈颢,武曜脸色铁青。
“你——”从未受过这般委屈的苏大小姐说不出话。
沈颢叹口气:“阿裳,三年前我就提出离婚,是我不该拖累你,我喜欢的是男人。”
苏月裳捂住被打的脸孔,瞪大了眼睛,怔怔地:“小颢哥,你就这样对我吗?今天你才说这样的话?我那么喜欢你,从你到我家我就喜欢你,我自杀进医院,爸爸才答应我们结婚,可刚结婚你们就……我真的不能接受……在外面我想了很久,我想肯定是爸爸逼你……我恨他……”
话音突然凄厉:“可是,今天我才知道,我当初根本没说错——沈颢,你下贱!是你下贱!你喜欢男人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你和爸爸……还来和我结婚,是不是为了苏家的钱?”
“你好龌龊,你让我恶心,让我想吐!”
公寓门被甩上,苏月裳头也不回地离开,又回复了平静,似乎刚才只是场闹剧。
可那一声声的“下贱”、“龌龊”、“恶心”却层层叠叠回荡在沈颢的脑子里,他撇撇嘴笑着,这就是苏月裳对他的爱。
有时候,爱是伤害人最好的理由。
我爱你、我爱你……爱我就可以任意地对待我,因为爱我,哈哈哈——苏家的人都这样呢,自己好像永远逃不过苏家的掌握,最终喜欢的还是苏家的人,让自己爱恨两难的还是姓苏的儿子,哈哈哈哈——
武曜看着有点恍惚的沈颢,心里还在咀嚼着苏月裳刚刚的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之间还有和董事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忍不住问:“颢颢,那个女人到底在说什么?三年前发生什么事?”
沈颢一声不吭,拉开武曜搂住他的手,一个人跑到卫生间里,反手就锁上了门。
“颢颢!”
“颢颢!开门啊!”
武曜拼命敲门,沈颢却一直不出来。
沈颢窝在墙角抱着头,往事一幕幕。
他第一次看到苏月裳,那个扎着小辫的公主一样的女孩儿口口声声叫自己“小颢哥”,每次他去苏家,她都特别高兴。可是,她不知道,每次去苏家在他而言就是一夜甚至几夜的梦魇。
她一直对自己很好,十六岁的生日舞会上还邀他跳第一支舞。可就那天,他的父亲勃然大怒,用非洲的藤树茎做的鞭子抽他,几鞭子就抽昏过去,用水泼醒再抽,把他关到48层的黑屋子里一个星期,被操得生死两难。等出来时,苏大小姐已经去了法国留学。
三年前,刚回国的她向自己表白说她爱他,好爱他,不能没有他。
他是感动的,甚至有点高兴,他活得太累,想有人哪怕分担一点点。如果没有苏墨狄,他也会好好地娶个老婆,会有幸福的家庭。
当时他不能见那个“姐姐”,被变本加厉折磨得喘不过气,那时的苏墨狄跟疯狗一样,几次差点就把他弄死。他想这是唯一逃过那些噩梦的机会,和他的宝贝女儿结婚。
也许他对她没有她那样的深爱,但他发誓会好好照顾她,他想要个家,有个爱他疼他的人,他觉得月裳是真的爱他。也许,他还能做个正常的人。
苏墨狄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头吧,或许确实心疼女儿,竟然同意了婚事。
婚礼很轰动,毕竟他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家子弟,能跳进苏家的龙门,娶得这么美貌的新娘,羡煞一众人等。
可是,蜜月才开始,老头子就又来纠缠,说爱他、怎么也不能忘记他。或许姐姐还在他手里,但是为了最后的尊严、为了月裳,应该什么都豁出去吧?可他没有……
怕他?是的,怕他。
惊惶、恐惧、无力……
也是个晚上,月裳去了别墅,发现自己的丈夫和父亲苟合,当晚就离家去了欧洲,再没回来。
她说什么了?她骂他下贱,对啊,她脱口而出说他下贱,看他的样子就好像看一个很烂污的妓女,甚至是比妓女更不堪的东西。
前一刻还说着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爱他的女人,后一刻就能把你丢进更黑暗的地狱。
不过能怪她么?她又没说错,难道对着他这种肮脏的男人还说爱吗?
离开是她唯一的选择。
爱,那是什么东西?那是可以信任的吗?
之后,老头子不找他了,有了很多新欢,据说都有点像他……
阿曜,你还在外面敲着门,再不开门,恐怕是要撞进来了。阿曜你也说爱我,永远不离开我,但有朝一日你知道我的过去,看到那种场景,你会怎么做?
今天以前我相信你不会离开,现在我又不敢肯定。
可是,阿曜我不想你走,我宁愿你恨我,我不想再被扔下,一个人在黑暗里真的很不好受。就算是恨,也要让你恨我一辈子,我们一起在地狱里会好受一些的……
武曜冲进卫生间,一把抱住缩成一团的沈颢,平素里精明强干的总经理像小孩一样浑身颤抖躲到壁角,他到底经过什么事情?不过武曜不想这时候问他,只是更紧地搂住他,让他汲取自己身上的热量。
“乖,乖,颢颢,颢颢,什么事都不会有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好一会儿,沈颢挣开武曜的怀抱,没事人一样:“好了,我们去睡觉吧,明天还上班呢!”说完,温柔地笑了笑。
武曜从没见过那样魅惑的笑,轻轻浅浅,却又无比悲伤,一时就呆在那里。
折腾了半夜,快天亮的时候,武曜才睡过去,等他醒来时,沈颢已经去上班了,还替他做了份火腿三明治。
三明治旁压着张便条:
乖乖睡觉,下午再来公司,我在48层等你。
48层那间黑屋子?觉得沈颢很奇怪,武曜吃着爱心三明治,也动起了心思。昨天夜里这么一闹,董事长恐怕已经知道了,那家里人也马上会知道,天!老爹发起飙能把他剁了,老娘会哭得水漫金山……这件事大大地麻烦,想想就头大!
而最重要的是颢颢,他的反应太古怪,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怎么去弄清楚以前发生的事呢?想来想去,也许只能去问苏月裳,或者就是钱小渊,沈颢似乎再没其他亲近的人。
武曜不是心思重的人,天塌下来也还照常吃饭睡觉,既然想妥就不再无谓烦恼。正当他盘算着怎么找苏月裳时,响起敲门声。
心里一突,起身开门,竟然就是苏大小姐再次登门。
“哟,大美人脸上的肿还没褪么!怎么不自己开门,你不有钥匙吗?”刚说话,就火药味十足,这才是武曜的小痞子本色。
半边脸肿着的苏月裳冷冰冰没什么表情:“你让开,我是来拿行礼。”
“就一个人,不怕我动手揍你?”说着掰弄起指骨“咯咯”地响。
苏月裳两眉挑起,显然是不屑,径自去拿昨夜落下的行礼箱。
“喂!”武曜一把扯住她衣袖,“先说清楚昨晚上最后的话什么意思?”
“最后的话……你就这么想知道?”
“你不说我不会放你走。”
“咯咯——”苏月裳古怪地笑,甩开武曜的手,走过去提起行礼箱,看了一下屋子四周:“你知道吗,我在这里住过,那时候沈颢对我好极了,我还觉得非常非常幸福。”
突然转过头,冷冷睨着武曜:“你跟他在一起不是为了钱?”
武曜摇头。
“你爱他?”
武曜点头。
“好、好、好。还是有那么多人爱他。”苏月裳的眼神突然变得凄迷,“但是他不会爱别人的!小弟弟,你还是趁早抽身吧!”
“你别罗嗦,说重点,到底是什么事?”武曜不耐。
又盯了他一会,才缓缓开口:“有天晚上,我鬼使神差跑到爸爸的别墅,刚巧——他和我爸爸,正在做你和他昨天晚上做的事情。”
虽然有了准备,武曜还是愣在当地。
董事长,颢颢,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没听错!”苏月裳幸灾乐祸地瞧着怔怔的武曜,“沈颢和他的岳父上床,就在和我结婚不满一个月的时候。”
武曜下意识地摇头。
“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