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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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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她疾步往外走。我小跑跟上去说:“是你呀?对不起,昨晚有同学过生日,我、我们喝得太多,一个个头昏脑胀的,呵呵,实在不好意思。”这个保守传统的姑娘,你说她腼腆也行,清高也行。以前在厂里,我打球到半她来找我,说话也不敢面对我的赤膊。看见只穿内裤的男人,对她简直是受到一次侮辱。 
  听了我的解释,许琴还是走,走出学校大门才停脚。两眼含泪,脸颊腓红,嘴唇颤动了几下,委屈得说不出话。就快要到上课时间了,我可不想和一个欲哭无泪的美女站在大门外展览,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你们今天,还没上课?” 
  我把许琴带到一家茶楼,特意挑了一个临窗的角落坐下。毕竟大学生上茶楼喝早茶并不普遍,而且多是有钱子弟的专利。我担心她误会我故意炫耀。只拿了虾饺、凤爪、蒸排骨等几样一般的茶点,外加一壶菊花茶。这些东西,我早就吃烦了。回想起来,上大学那几年,是我生活最奢侈的岁月。 
  许琴对眼前的食物视而不见,茶杯也没碰。我正纳闷,受惊吓的程度未免过于夸张了吧?她突然抚脸哭道:“我、我不知道怎么办?” 
  “出什么事了?别急,你慢慢说。”我给她递纸巾,从她无助的神态渐渐意识到,她是有急事找我商量。听她断断续续哭诉,果然是遇上麻烦了。暑假结束,从家里返回学校,她在乘坐火车途中,遭了小偷的黑手,把她带在身上的学费和半年的生活费一扫而光。下火车后,她甚至坐公交车的钱也没有,步行几公里回学校。我可以想象她当时的窘境,不过麻烦还在后头。学校不会因为谁碰上这种倒霉事而免去学费,她在省城无亲无故,又不敢告诉家里。厂里的人说,为了供她上大学,她父母几乎倾家荡产。走投无路之时,首先想到找我这个曾经青梅竹马的“戏子”。我心里先是有些得意,很快又自觉无耻。 
  “我、我知道你也没什么办法的,都怪我……”我长时间不说话,许琴以为我束手无策,哭得更伤心了。我急忙抓她手的说:“别哭了,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解决。”她擦拭干净眼泪,不相信地说:“你、你去找你二哥借?”我二哥在一所大学教书,别说他没钱,就是有,我也不会去找这个书呆子。我笑说:“我二哥的工资不够他买书呢!上次我去找他,他看了我的头发一眼,吓得不敢认我。” 
  许琴破涕为笑,好像才注意到我的长发,终于喝了一口茶说:“你的头发的确够吓人的。难怪你妈说,你一年多都不回家了,原来是为这个。不找你二哥,那、那你有什么办法?”她心里还是不踏实。我摸了摸我的长发说:“多亏它,要不我也没办法。你知道吗?我每天只用一小时读书,其余时间到处打工,全是乱七八糟的演出。人家请我,就认这头长发。”我第一次看见她钦佩的眼神,她惊喜地说:“你、你是说,你自己有那么多钱?”我怕越解释越不清楚,起身说:“你等我几分钟。” 
  茶楼附近我很熟悉,不远就有一个提款机,很快拿到许琴所需要的钱。不过,储蓄卡里的金额让我吃惊不小。不管是以前打游击还是现在开公司,我从不问肖露露要钱,这张卡是她给的,说是每月往里面存一点,让我零花。我和她在一起,少有花钱机会。跟一个已婚男人没什么区别,连我的衣服里外都是她包办。所以,经常几个月不看一次卡。 
  “我借你的钱了!”许琴拿到钱一点不高兴,反倒像一个刚被人欺负的女孩,“你、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我点燃一支烟说:“我瞧不起钱,它居然让你有这种想法。”她这才激动地抓住我的手,泪珠又闪出眼眶,盯着我看,似乎有千言万语,又难以启齿。我紧张得把烟灰弹进茶杯里,我感觉到她想说跟我重归于好,但那样的话,我会真的瞧不起她,另外,也让我负罪于肖露露。 
  “我、我走了,我还没报到呢!”许琴总算收回她的手,无比娇美的羞涩一笑,“谢谢你,我会还你的。不过,恐怕要等很长时间。”我吁了一口气,俏皮话破口而出:“等你一辈子也没关系。”说完,我把有烟灰的茶一口喝下去,还想抽自己一嘴巴。她不敢再看我,甩头走开,到了远端向我轻轻挥手。 
  新学期开始,意味着来年我就毕业了。像我这样来自小地方的乡下生,大多四处钻营托情,希望毕业后能有个好分配,最好莫过于留在省城。比如江媚眼之流的女生最可怜,献完殷勤献礼物,献完礼物献身体,到头来声名狼藉,还是一无所获。我像一个旁观者,似乎分配与我无关,那位被我得罪的副院长,没有给我小鞋穿,我已心满意足。别人看来,我是个成功者。露蕾公司成立,不是我有意张扬。一个省的文艺圈子大不到哪去,有什么新鲜事,瞒得了艺术学院几百双眼睛、耳朵?况且,肖露露和艺术学院的关系千丝万缕,一些演出还经常邀请学校的老师帮忙。如此一来,我成了全校的名人,一举一动,都要接受许多目光的洗礼。 
  “听说,你前几天有美女拜访,是不是?”肖露露随随便便地问。我听了还是极不舒服,我知道会有人告诉她这件事,本想空闲时当一个闲谈话题跟她讲,没想到她迫不急待提出来,我略显反感地说:“你是不是在我们宿舍安装了监视器?小心有人告你偷窥。”她离开椅子,一手掐住我的脖子,一手揪我的耳朵,像个吃醋的妻子一样恶狠狠地说:“少跟我下流!老实坦白,那位美女是谁?”她这么反应,我心里舒坦了许多,尤其她脸上灿烂的笑容,非常迷人自信,看不出有假。 
  我们正在培训中心看模特走台,背景音乐刚切换成一首江南丝竹,如果是前头那首重金属,谁也听不见谁。肖露露不分场合,又是掐脖子又是揪耳朵和我纠缠在一块。模特们都是少女,没有不好奇的,边走边看,有两人首先相撞起来,接着整个儿乱了套,台上东歪西倒。我故意抬高嗓门对肖露露说:“咱们上台去演一出母老虎打武松,好不好?”模特们听得一清二楚,齐声叫好,完了哄堂大笑。肖露露做个鬼脸,推了我一把,嫣然放手。 
  “怪可怜的,你干吗不叫我去陪她一下?省得别人在我耳边乱嚼舌头,都变了味儿了。”肖露露听完我讲述许琴的遭遇,怪罪于向她传话的人。我说:“人家急着去注册呢!跟我见面前后不到一小时。你也别怪说给你听的人,这种事,换谁的嘴都会添油加醋,归根到底,是你心里有鬼!” 
  我把这件事说成一个乡下穷亲戚求助的故事,以我和许琴多年来近似青梅竹马的感情,这非常困难。我被迫用上了许多表演的技巧,的确作践了许琴。可我没有办法,我实在害怕肖露露激起同情心,非要去亲自慰问她,那样的话,我跳下黄河也洗不清。 
  我的表演是成功的,肖露露很快忘记此事。她要操心的太多太多,我几乎每次抱起她,都能感觉到费的力气比上一次小得多。培训中心不止是培训模特了,她是个商业天才,充分利用场地,开办了钢琴、电子琴、手风琴、声乐、表演、国标舞等学习班。时值学艺风劲吹,家长们喜欢拿自己孩子的艺术天分攀比。而她是少年宫的辅导员,招生对她来说,只是由免费变成收费。当然,我们的教学上比少年宫正规系统,聘请了许多艺术学院的老师兼课。这些学习班,很快成了公司旱涝保收的良田,模特经营仅仅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跟一个普通的学习班没什么两样。露雷公司第一、二个月是赤字,第三个月堪堪持平,第四个月办了学习班,终于实现盈利。 
  一个夜晚,我从肖露露头上拔出了几根白发,那天,是她二十三岁生日。 
  “雷哥,你来了?” 
  我来到写字楼,肖露露又不在,宜佳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抹指甲油。另一间办公室人不少,公司的两个文秘在忙碌地编写打印学习班的资料,几个聘请的老师站一旁指点。 
  我坐到大班椅上,点燃一根烟:“你又得偷懒了?”佳宜站起,伸个懒腰说:“我才不想坐办公室呢,闷死人了。你干吗不来坐?哟,好几天不见你,跟肖姐吵架了?”我说:“你巴不得我们吵架是吗?喂,你不是暗恋我吧?几天不见,想我了?” 
  公司没有那么忙碌了,我对旱涝保收的学习班提不起兴趣。我喜欢模特演出,教那些小皇帝小公主跳舞、唱歌,越来越令人讨厌,我经常把江媚眼叫来顶替,几天不来,我是在学校筹备自己的专场演出。 
  宜佳笑道:“是啊,何止我暗恋你,少说有七八个,我们商量好了,准备把你分散拆零,一人要一点。”我认真地说:“是吗?你准备要我身上的哪一部分?上半身还是下半身?”她抓起沙发上的一只垫子扔向我,嗔道:“下流!当心肖姐收拾你。” 
  我每天都是这样嘻嘻哈哈过日子,不知不觉嘴巴油了许多。宜佳是资格最老的模特,是我们带出来的第一批,也是脸蛋最漂亮的一个。每次演出,基本上以她为主,公司的事务,我们也经常让她参与。碰上我和肖露露不在,一般叫她守办公室。 
  “雷哥,有件事想跟你说。”宜佳拉椅子坐到我对面,突然严肃下来,“肖姐整天只顾围着那个村姑转,我们快一个月没演出了。再说,那村姑才刚来,连猫步也没走成,这又给她请形象设计,又给她请化妆师、服装师,拍的写真比我还多。大家都看不惯,哼,不就是长得高吗?这么重视她。”她说的村姑,是指苏柳,苏柳刚来一个多月。我笑道:“嫉妒了吧?你听我说,上次包装你去参加比赛,也有人发牢骚,跟你刚才说的话一模一样。你知道是谁吗?”她低下头,声音细小:“是李梅吧?”李梅在模特中以身材性感火暴见长,她是凭容貌气质取胜,两人一度吵得不可开交,现在却成了死党。 
  这时,肖露露来了,宜佳一跃而起:“解放喽!雷哥再见,肖姐再见!”像小鸟一样飞出办公室。肖露露等她消失,立即坐到我身上说:“累死我了!帮我揉一下肩。”我说:“没关门呢?”抽出身子,把她放进椅子,去关上办公室大门。 
  “你对付女孩子真有一套。”肖露露笑盈盈抬眼望我,看样子她早就在办公室外,“宜佳这张嘴,比李梅还要过分,心眼也特多。现在那群丫头,管她叫老大,李梅是老二。你要不把她说通,私底下啊,不被她搅得人心惶惶才怪。”我边给她揉肩边说:“我可没有说通她。你要是不想看见她组织人造反,那就赶快找点演出给她忙。这么多漂亮丫头一起闲了,不出乱子是不可能的。”她点头称是:“嗯,这个月我光顾苏柳,你又忙你的,有两个演出给我推了,我马上联系一下,看人家还要不要做。”说完,抓起话筒拨号。 
  由于有了学习班固定的收入,肖露露开始对演出挑三捡四,档次低、格调差的小展览或商场走台,一般推掉不接。公司少点利润不要紧,模特可不干了。尤其宜佳、李梅两个,她们是客户必点的人物,一次出场有好几百块,如果没有演出,一个月只能拿几百。长期下去,迟早有人跳槽。这就是我们不愿意看见的“乱子”。 
  肖露露打完电话,扶我揉她的手说:“运气不错,人家还没找到合适的模特。哦,待会客户邀请一块吃饭,你去不去。”我问:“男的女的?”我历来不参加这种不为了吃饭的饭局。她斜眼望我:“男的。”我说:“那好,有男的保护你,不用我去了。”她又笑道:“骗你的,是个女的。”我说:“那更不用我去了,一个男人跟两个女人吃饭不正常。”她反手搂我的脖子:“狡辩!压根就不想去。干吗你老躲在后面呀?以后迟早有大场面要你露脸,到时你别自己丢人。”我看表说:“我马上有场球赛,以后再陪你露脸吧。”我是演员,只想上舞台,不想上谈判桌。 
  如今,学校最吸引我的地方只剩下踢球了,从女人堆里回到男人世界,就像回归自我,回归属于个人的空间。毕竟我年纪尚轻,玩心甚重,要求一个颟顸懵懂的大男孩肩负男子汉的重责,似乎不大现实。我隐约在抵触露蕾公司的事务,可能是商业味道越来越浓,我越来越感觉不好玩,惟一能把我和公司连起来的,只剩下肖露露本人。 
  “哥们,雷山住哪间宿舍?” 
  有人在门外打听我,声音非常熟悉。我正在宿舍换球衣准备踢球,听到这个声音,衣服也不穿就跑出门,果然是玉米子。 
  “妈的,你还没死呀?”我靠在门框上笑。这小子长高了不少,头发染成了金黄色,还吃得膘肥体壮的,不过,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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