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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御驾亲征么?”
“是啊,晋国这回是狠了心插手,可是虞国的江山我也是势在必得。”他第一次展露出野心勃勃的模样,虽然红溪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光凭着听觉就足以感受他的热情和自信。
“这一去,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呢。”殷湛今夜似乎格外多愁善感,对这个问题执著万分,“你会不会想念我呢?”
红溪刚好出口嘲讽,又被殷湛捂住了嘴。他低笑:“拒绝的话,我不想听。哪怕从来不知想念会何物,从今日起开始学也好。”
“红溪,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吧。”
唇上异样的触觉让红溪浑身长了尖刺,她一把推开了殷湛,浑身凛冽,声音顿时冷冻:“你走之前,可别忘了把我的琴还给我。”在刚入燕关之后,殷湛和齐放骑马单独离开,可是齐放的背上,却背了一把瑶琴。
“这可不行。把琴给你,你要是不声不响地走了怎么办?再说,我怎么能放任你去危害人间?”殷湛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了,“那这样吧。我把你的琴带到战场上去。你若是想念你的琴了,也顺便想念想念我,如何?”
殷湛的大哥
“那这样吧。我把你的琴带到战场上去。你若是想念你的琴了,也顺便想念想念我,如何?”
红溪:“我若是真的想要做什么,不用那把琴,也无所谓。”
“所以嘛,可是我若是想要做什么,可是非要那把琴不可。”殷湛笑眯眯道,“所以,还是留在我那里比较好。”
“殷湛,你别欺人太甚!”
“这就是欺负了?我还有更欺负人的。”殷湛嘴角一勾,右手一把拉住了红溪冰凉的手,在红溪薄怒挣脱之前的一瞬间,他的左手迅速地揽过了她的头,重重地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一下。
“你!”
在红溪做出任何过激的反应之前,殷湛已经退出了三尺之外,远远地喊了一句:“小红,记得等我回来,咱们就成亲!”
红溪怔了一怔,轻轻地抚上了自己的双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有贼心没贼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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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殷湛又亲自带了五万的精兵出发去了虞国。他清楚地明白,这战事拖得越长,对燕国的损失就越严重。他必须速战速决。
殷湛出发去燕的两天后,红溪顺利地摆脱了卿书的监视,第一次给自己裹上了黑色的长袍,戴上了斗笠,甚至易容,出了城。
红溪消失了,而守城之人坚定地声称没有任何红衣女子出入,凤翔客栈里的人在城里找的团团转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分明是红溪姑娘最亲近的人,小康和贺礼却丝毫不担心她的去处。
“康公子、贺姑娘,冒昧打扰。只是可否透露,红溪姑娘到底去了何处?”
贺礼正趴在桌上啃着香气扑鼻的梨花酥,含糊道:“咦?我不知道啊,哥哥,你知道么?”
“慢点吃。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小康默默地给贺礼递过茶水,才道,“姑娘的行踪从来不定。”
卿书急了:“可是”
贺礼喝了一口茶,嘻嘻一笑:“放心啦,姑娘若是想回来,明天就会回来的。如果她不想回来,你们找三年都是找不到的!我和哥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三、三年?”卿书脸色刷白。
小康笑道:“放心吧。不会等这么久的。在你们国君回来之前,姑娘一定会回来。姑娘会遵守承诺的。”
“多谢康公子。”既然套不出话来,卿书也只好告退。
卿书当然想不到,红溪孤身一人会去了哪里。其实就连殷湛,也未必能够料到。
燕国东北极寒之地,叫做翦。那是殷湛的大哥殷守的封地。
当初燕国的六个王子夺嫡,竞争也是异常激烈。除了殷湛这个六王子是嫡子之外,剩下一个唯一的嫡子,便是二王子殷乾。殷乾的母亲容妃,是在前王后顾岚之被废之后被立为王后。而大王子殷守却不甘心自己虽然是长子却无缘王位的事实,用毒药谋害了殷乾。
然而最终殷守自己,还是因为谋害同胞而被发配到了极北的蛮荒之地,并且永世不得回燕京。
殷湛的三哥殷泽,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登上王位的。
就在十二天之后,几乎在殷湛带领的燕国抵达虞国的战场的同时,红溪找到了在翦地这样艰苦的条件下依然醉生梦死的殷守。
常年阴冷的翦地,好不容易因为春日的到来天气渐渐转暖,殷守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与他的美人们寻欢作乐。红溪找上门来的时候,他正用锦帕蒙着面,与几个娇声媚笑的美人捉迷藏。
管家来报的时候,他本来十分不耐烦。可是管家说,找上门来的是个美人。还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殷守的眼睛立刻就开始发光。顿时对眼前怀里搂住的这个美人索然无味,恨不得立刻将那个大美人收入府里。“快,快带进来!哦,不,本王亲自去接她!”
他赶紧挥挥手,像赶苍蝇一般把那些碍手碍脚的美人们打发到一边去,慌忙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理了理凌乱不堪的头发,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然后双手向后一负,步履沉稳地在管家的带领下,走出了花园。
见到红溪的红衣背影的那一个瞬间,殷守心生荡漾。好一个窈窕曼妙的身姿,定是销/魂。
然而,在红溪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的那一瞬间,他简直就是大惊失色,直接双腿发软,倒退两步,一边颤抖着一边重重地撞在了一旁的青瓷器上,仿佛是见到了什么妖魔鬼怪一般避之不及:“是是你!”
“哗啦——”青瓷到底碎裂的声音。清脆,突兀。
“爷!”管家心惊肉跳地拉了他一把,才勉强没让他倒在那碎瓷片中。
红溪冷冷一笑:“怎么?殿下认得小女子?”
“你这个妖怪!”殷守惊恐地大呼小叫起来,“来人!快把她给本王抓起来!”
“难道殿下不想要燕国的江山了么?”
虽然殷守是被发配到翦地来的,可是在他的封地上,他还是有着自己绝对的权威。卫兵赶来的速度并不是太慢。侍卫长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殿下有何吩咐?”
殷守死死地盯着红溪,红溪却是含笑看着他。只是她的那个笑容,在他看来,却是致命的砒霜。
“你们几个快,把这个清理一下。”
“?”几个卫兵皆是一愣,看着那个破碎的青瓷器呆了一呆。
“你们听不懂人话么?还不赶紧收拾!难道想要本王踩在上面受了伤你们才会行动么?!”殷守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
“是!殿下!”几个卫兵心里虽然不满,但还是赶紧行动。
待所有人都退下,只剩下红溪和殷守两个人的时候。殷守才喘了两口气,定了定心神,沙哑地问:“姑娘何意?”此时此刻他的模样却和刚才的那个荒诞不羁的殷守大不相同。
“明人不说暗话,敢问殿下,”红溪冷冷一笑:“如果殷湛死了,燕国会怎样?”
殷守神色一凛:“你到底是谁?”
红溪冷冷地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六年前,就是你,劝我不要再挣扎。”殷守眼睛微微一眯,这个模样,倒有几分与殷湛相似。“当年殷乾的毒根本不是我下,我自然不服。可是你劝我不要挣扎。我听了你的话,被发配到了这极北之地,当时的确是恨极了你。但是不过两年,我便知足,这里的生活条件自然不能和上都相比,但是比起剩下的四弟和五弟,我的结局已经是不错。”说着,他苦笑了起来。
他们当初几个兄弟争得你死我活,四王子殷显支持二王子殷乾,五王子殷平支持他殷守,而殷湛明显是支持三王子殷泽。后来殷泽顺利登基为王之后,开始追究之前的仇恨。四王子和五王子都被圈禁夺权,因病而亡。这样一来,反倒是早些年就被发配到翦地的殷守,因为“天高皇帝远”而躲过一劫。
“这样一想,倒是还要感谢姑娘了。”
“你不必谢我。”红溪淡淡道,“我从未曾见过你。你认错人了。”
殷守吃了一惊:“怎么可能?就算长得再像,额上的朱砂痣总不至于也一模一样吧?”
红溪冷笑一声:“那人最擅长作画,易容无非也是作画的一种。容颜再相似,又有什么稀奇的?”
“易容?那她为何要易容成姑娘的模样?”
“谁知道呢。”红溪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当年殷乾的毒不是你下,却是谁下?”
殷守的眼睛再次微微眯了起来,但是由于这几年沉醉在酒色中,皮肤松弛,便衍生了许多皱纹:“一箭双雕。既把老二除了,又把我踢出局,除了老三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会有谁?”
“当然,殷湛跟在后头,手脚也未必干净。”说着,他冷笑起来,“当年的小六子,可是除了老三一人,六亲不认。”
红溪想起了一件事,皱眉:“那狼又是怎么回事?”
“狼?”殷守愣了一愣,想了想,恍然大悟,“你是指那件事!不得不承认,老六被送到虞国去这么多年,倒是的确长了几分本事!他从虞国回来,老四和老五非要拉着他去猎场狩猎,他们是存心给老六一个下马威吧,却偏偏让他掉下了悬崖,还掉进了饿狼堆里!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只知道,我和老三带兵找到他的时候,他虽然浑身是伤,只剩下半条命,却足足杀死了三十几头野狼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而当时,他身上总共只带了三支箭”想到这里,殷守依然有点心有余悸,灌了一口茶,压了压惊。
红溪的身子微微一颤。
可是殷湛在画境里说的却是这样轻巧:“哥哥们带我去围场狩猎,结果我就不小心掉下了悬崖。还好巧不巧地掉进了狼窝恰好遇到了一群饿得眼睛发绿的狼啧啧,那样我都没死,可不是命硬么”
“他的命,果真是硬得很。”
殷守忽然有些释然,不禁大笑了起来:“哈哈,你这话果然不错!说实话,老六可真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一个人”
晋国祸起
“说实话,老六可真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一个人你说说,一个男人,从小在冷宫里被当成女孩子样到了八岁,心里多多少少该有点不正常吧?听说他亲手弑母的时候,我还真是吃惊。看样子,这个孩子还是个狠角色。却不知道他到了豺狼之国会怎样,总是有情报说他在虞国混的风生水起,吃喝玩乐赌,样样都玩得来,俨然和虞国人打成了一片。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出现在上都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人,绝对不像传说中那样简单。”
殷守复杂地往红溪瞧了两眼,继续道,“他在父王病重的时候出现,我以为他也要在这夺嫡之战中来横插一脚,却没想到他反倒是不遗余力地支持起老三来了!所以我说老三是个心机重的,竟然瞒着我们这么多人,在这么多前年就埋下了这样一颗重炮炸弹。”
“所以,也就是在那时,殷乾死了?”
“是啊没过多久,老二就死了。”殷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和老二从小就开始斗,斗了十几二十年,没想到到头来一个死,一个流放,到头来还是让渔翁得利。”
“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显然殷守的话太多了。况且,这些话,本就不是小事,而是关于燕国王室政权更替的惊人内/幕。
殷守笑了,这时候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精明算计的笑容:“无论姑娘有什么打算,在下还是劝姑娘放弃吧。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姑娘,原先老三当国君的时候,我的确不服气,可是那又如何?照样还是在这里过日子,等老三死的时候,我便认了,就算坐拥燕国天下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斗不过天命?如今老六做燕国的国君,我是心服口服,原本他的那个母亲,才是真正的燕国王后。况且”
殷守再次笑了:“那小子的命够硬,我服他。”
红溪本来就不曾想到,传闻中从来沉迷酒色的殷守竟然对形势了若指掌,她更没有料到,殷守对殷湛的看法竟然是这样的。沉默了良久,她最终只是说了一句话:“没想到阁下,看的如此透彻。”
“不是我看的透彻啊。”殷守又是长长一叹,“当年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是在局中,难免一叶障目。如今,远离了上都,走出了棋局之外,做了一个旁观者,自然一切都明了了。”
“这个道理,我总算没有明白得太晚。”他甚至有些庆幸。毕竟当初一起长大的几个兄弟,如今只剩下了他一个。
红溪轻叹一声:“如此看来,阁下是不希望参与到纷争之中了。”
“没错。”
红溪的眼神危险的一眯,声音陡然凌厉三分:“那如果殷湛死了呢?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