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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长-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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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文亭这才抬起目光:“是你?进来怎么不说一声?”

  “还问我呢。我来了你为啥也不迎一下?”两人都笑了。

  “雪山好吗?”司徒文亭推开面前的卷宗,站起身给林文姝倒水。“业余还画画吗?我很喜欢你的油画,有空给我画一幅。”

  “我那破画你这个大院长还能看得上?再说,现在这种心境,我也进不到创作里。”

  “是的,作画需要灵感,没有感觉是进不去的。”司徒文亭指指水杯,“喝水。你呀,当律师又当画家,浪漫和求实本来就不是一回事嘛!据说你们这些有艺术细胞的人,大部分都是疯子,自我感觉特别好。不客气地说,在你的作品里,我只看见了形,看不见神,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这恐怕是最苦恼的事了。”

  林文姝不相信这个整天钻在案子里的法官还懂艺术里的形与神,儿时这个小伙伴一点儿艺术感觉也没有,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真没有想到你这样严谨的工作,还研究起了形和神?”

  “曾经接过一个案子,跟艺术家们打了几个月的交道,也就学会了这两个词。”

  难怪他说得这么在行呢!

  “司徒……”林文姝还想像儿时那样叫一声大哥,但她怎么也喊不出口来,“我今天找你,是想见见我的当事人金玉良。”

  又是金玉良?这两口子要干什么?司徒文亭默默地看了林文姝半天,“不行。这个案子你们不要管了,有些情况你们并不了解。雪山来过,我们已经弄得很不愉快了。”

  林文姝来前就知道了这个结局,她在接手金玉良辩护任务后,金玉良并不配合,他甚至把她放在可有可无的位置上。但法庭上她还是竭力去尽一个律师的职责,为她的当事人作无罪的辩护。她没有想到法庭上金玉良会一反常态,激烈要求举证。如果金玉良能把他手中掌握的证据早一天给她,也许判决的结果将是另一个样子。

  “不管是作为专案组长的雪山,还是作为辩护人的我,对你最终的判决都有不同的看法。你不能让我们背着个谜团过生活啊。”

  “听我一句,文姝,不要折腾金玉良的案子了,这是光着脑袋向刺窝里撞。不让金玉良与外界接触,这是市里领导的意见。主要考虑他是死刑犯人,不安全。”

  林文姝不相信司徒文亭的话:“那好吧。我不让你为难。案卷能让我看看吗?”

  “不成。”司徒文亭在回答这句话时有些尴尬,因为他对林文姝是不便太生硬的。司徒文亭指指茶杯,“清明前的雀舌,很清香的。”

  林文姝也觉得很尴尬,司徒文亭回答得太生硬了,这是她没有想到的:“看来我得多来你这几趟,帮帮你这个当院长的多喝几杯清明前的雀舌。”林文姝的话中充满了讥讽。对于这一点,司徒文亭心里能不清楚吗?这是冲他刚才说的话来的。

  “那你肯定失望。不瞒你说,这点茶还是老爷子给我的呐。我这个差事,谁会给我送茶叶啊?”

  “要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倒为你骄傲。不过,现在老百姓到处骂娘,那可是几盒茶叶挡不住的。”

  又是一句带刺的话扔了过来。司徒文亭轻轻叹口气:“骂是正常的,不骂倒反常了。我要不是当这个院长,我也会骂娘的。可是骂归骂,判案还得我们这些人,这就是现实。”

  林文姝呷了口茶水,有意扫了眼司徒文亭的表情:“这茶真香,今天看来两个目的都要落空了。”

  司徒文亭知道他无法说服面前这个小伙伴,她从小就很顾及面子,很自尊的。一旦伤了她,她准和你没完。“文姝,难道你不相信我办的案子?再说,评判任何事情都有个标准,你是学法的,就像艺术上的形与神一样,法理上也有个形式正义与实质正义之分,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生日前一天杀了人,作为法官我只能坚持不判刑,但民愤却过不去,硬坚持判这个十四岁的孩子,我听谁的?法律规范的目的是给人们一个稳定的预期,这是立法的目的,也是作为一个法官必须坚持的。”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林文姝笑笑:“可能你忽视了一个问题,如果立法滞后或立法者本身对某项制权产生歧视,不是照样可以产生执法的不公正和冤假错案吗?”

  “你……不能避开现实去空谈法理。如果按实质正义判案,我们执法的不确定性将更加突出。”

  “这么看来,你对金玉良一案是非常自信的,就像你对艺术的质感一样。可我对金玉良一案的感觉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除了街上小字报的内容,我有几个疑问,必须在见到金玉良后,或在金玉良的案卷里得到回答,这也是为了雪山和你。”

  林文姝的固执劲又来了,你一时两时是很难说服她的。司徒文亭心中掠过一丝淡淡的无奈,“文姝,你应该知道,我无权满足你的要求,按规定现在的案卷你是不能看的。”

  “所以我才来找你,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我怎么敢有这份奢望啊!”司徒文亭笑笑。

  “即使法律规定能让你看,我也不会给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们挑战的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和战友。回去请你告诉雪山,让他相信我,我对死刑犯一向是亲自审卷的,不会错。要说错的话,那是个认识问题,是现阶段如何适用法律的问题。”

  “文亭大哥,蒙田说过法律的过失比任何事物的过失都更厉害,更严重,而且是持久性的。现在社会上对黄金大案议论风起,对金玉良的量刑众说不一,这不能不说明这个案子在认同方面存在一些问题,难道你就没有从自身反思过这个问题?你就那么自信?”

  “现在干什么事没有闲话?没有说法?关键是我们自己,我们自己如何把握这些。我这一生最佩服林伯伯的处世方法,虚怀若谷,处乱不惊。”司徒文亭抬出了老爷子,这是她最爱听的。

  林文姝笑了笑:“那当然,如果不是这样,老爸也不会那么器重你,让你坐西方市第一法官的交椅,这也是你的能力嘛。”林文姝在能力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司徒文亭对林文姝的话不但没有反感,反而笑了,“不过,你我都应该体谅林伯伯,他这一辈子不容易。”

  林文姝不明白司徒文亭为什么要扯上爸爸,难道老爸在黄金一案中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会,这只是司徒文亭的托词。小时候他就这样,一有什么事就把爸爸打出来。对于自己的爸爸她林文姝是了解的,林文姝端起桌上的茶杯将水一口气喝干,然后站起身,“谢谢你的雀舌茶香,不过,我还是以律师的身份正式向你提出,要查阅金玉良的案卷。因为我是金玉良一案的辩护律师。不管现实怎么样,但我相信,中国要走依法治国的路子,她的人民法庭总有一天会向全社会开放的,并要接受人民的监督!你说是吗?”

  司徒文亭默默看着走下楼梯的林文姝,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第四节市长搅了市委的黄金专案会议
  吴伟走完全市大小工厂后,决定召开一次关于黄金专案的会议,因为实事求是地说,全市的企业有百分之八十处于倒闭状态,这么多工人下岗失业,他作为市委书记不能不管,他必须要开辟新的就业门路。从西方市的现状来看,开采金矿是最省力也是最能发财的路子了。

  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司徒竞湖一改往日弥勒佛似的笑样,脸上的肌肉绷得很紧。

  市长是这副表情,雪山和朱支峰也就开朗不起来。

  吴伟拿起桌上的小字报,目光投在司徒竞湖的脸上,“这个小字报公开骂市委、市政府,你们对这件事怎么看?”吴伟决定从这里挑开话题。

  “我的看法是,不能听喇喇蛄叫,否则,还种什么田?现在干什么事没有人在背后说长道短的?但是说归说,做还得做。我们当领导的要是天天听小道消息,那什么也别干了!总之,我不同意再折腾黄金公司一案。理由也很简单,金玉良已经公审判决。现在再要折腾,人们怎么看这个问题?怎么看我们这一届班子?而且这是上一届班子定的事。老书记刚离任,我们就翻这事不合适。”司徒竞湖认为他不能不给吴伟提个醒,你这是在翻人家前任班子的老底,这样不好。这些吴伟又何尝不清楚呢?司徒竞湖扫了眼吴伟。“再说,如果再折腾,怎么看我们的法律的严肃性?而且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传言,就否定前一阶段的成绩,怎么向群众交待呀!说我们都错了?”

  雪山不赞成司徒竞湖的意见,他知道司徒竞湖是在堵吴伟书记的嘴,他不能不站出来帮新来的书记说几句话,把气氛缓和一下:“社会上的风言和大街上小字报的事,我认为与我有一定的关系。一是这个案子查得不彻底;二是从死亡谷金矿的开采来讲,市委也没有做出最后的处理决定。我认为,作为专案组长,就是不考虑小字报事件,我们也必须向群众有个明确的交待。”

  司徒竞湖乜了眼雪山,慢慢从烟盒中掏出一支烟轻轻地在烟盒上墩着,他的目光同时扫了眼朱支峰,于是朱支峰就说:“我说说我对这个案子的看法吧。这个案子,其实雪山同志虽然是专案组长,但他一直在外出差,案子的后期调查主要是我在抓。从目前看,我认为案子到现在已经基本结束了,如果再查下去,无论对哪方面都不利。再说,谁又能保证那小字报上说的不是假话呢?”

  雪山实在憋不住了,朱支峰怎么能这样说话?这个混蛋,他是怎么啦?当着市委书记的面他分明是要把他雪山排除场外。这种用心也太险恶了。雪山被朱支峰的话激得满脸通红,张着大嘴盯着朱支峰,一时竟说不出一句话来,“你……没有调查,你有什么理由说小字报上反映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就是调查,难道还能再查出个金玉良?”朱支峰没再反驳雪山。

  司徒竞湖笑眯眯地扫一眼吴伟,将目光转向了雪山。

  朱支峰的发言令吴伟感到吃惊,他事前了解过朱支峰,知道他和雪山是生死战友,他们和司徒文亭是部队有名的三剑客,而且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那种战友关系,他们都经历过战争生与死的考验。也就是说他们都为捍卫共和国的政权流过血。习惯思维上,他们在黄金专案上看法应该是一致的,但从金玉良的判决情况看,从雪山中途以考察为名退出黄金专案组来看,他们之间又有些矛盾。为什么朱支峰在黄金专案上会持与雪山完全相反的意见?事前他以看望下岗工人的名义专门去过朱支峰的家。那是在皮革厂厂长的陪同下去的,因为朱支峰的爱人娜珠是皮革厂的下岗女工。吴伟走近那十几排平房时才知道工人们的真实生活现状。“这些房子都是五六十年代建的,按理早该翻建了。可是工厂连工资都发不出来,哪还有钱建房哟!”厂长在他身后小声地介绍。是啊,如果在这儿盖两栋楼,不是什么都解决了吗?厂长轻轻推开了朱支峰家的门:“这是咱们厂最老的一个老工人,这房子住了四十多年了。据说还是西方市第一任书记黎明同志在时建的房子,皮革厂也是那时建起来的。四十年过来喽,企业落到了靠贷款过日子的地步……”他当时看着这些房子,酝酿了一个大胆的设想,把这块地皮全部卖给开发商,用他们的钱再买两栋楼。小院很静,一位老太太正冷眼看着他们,从老太太的目光中,吴伟能感觉到她是一个有头脑而且饱经风霜的老人。那个叫娜珠的当时很高兴,以为厂长是来通知她上班的,忙得里外乱跑,又搬凳子又端茶的。“你这段时间都在家里干了些什么?”“干什么?给您汇报一下,天天求人找活干。在家里心都快等疯了。可是跑断了腿也没找到工作,谁也不要咱这半老女人,现在有活也全让漂亮的女孩抢去了。我呀,天天到街上捡烂菜叶子回来喂鸡。”朱支峰的家属是属于那种快嘴快舌的一类,而且人很开朗,很透明。“这位是咱们厂新来的书记对不对?”娜珠好奇地看着吴伟。“他啊!是咱们市委新来的吴书记。”“解决开工还是要拆这块平房?”娜珠说完伸了下舌头。吴伟笑着摇摇头,他感到很尴尬,怎么回答这位对领导充满希望的女工?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别给吴书记出难题了,他是来了解情况的。”作为一市之长,他从娜珠失望的表情上感到了责任。“现在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那么多的人去挖国家的金矿没有人管,可是咱们厂子连几十万的技改资金都贷不到。”他将目光再次投向了这个直率的女工,此时那位一直默默盯着他的老太太说话了:“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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