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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为驹将雪可拉入自己的怀中:“就你敢跟姥爷调皮捣蛋,来,说说你最近功课怎么样了?”
雪可爬到林为驹的腿上:“功课紧张死了,初三是个关口,老师家长都跟着我们紧张,担心考不好这,考不好那,让爸爸失望,让妈妈失望,让姥爷您也失望。可是如果不让你们失望,我就会累死的。”
林为驹被雪可逗得哈哈大笑,他从心里喜欢这个小家伙,满口的孩子腔。“这么说压力还不小啊!我们的可可这么小小的年纪,快成书呆子了。这么大的压力,姥爷得建议让教育制度改一下,不要把我的小孙女给累趴下了,你说是不是?”
雪可冲林为驹跷起了大拇指:“哇噻,姥爷伟大!姥爷最知道心疼我们。”
“快下来吧,小小年纪学得油嘴滑舌的,别把姥爷累着了。”林文姝用责备的目光瞪着嬉皮笑脸的雪可,伸手来拉雪可。
“妈妈说得对,快下来,别累着姥爷。”雪山也在一旁帮腔。他对林为驹的到来确实感到突然,“爸,您……”
林为驹看出了雪山的意思:“噢,听说你妈来了?我今天是特意来看望亲家母的。怎么,不在?”林为驹来看阿牧吉本来是在情理中的事,可是多少年了,他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甚至连土吉淖都没有问过,怎么突然就知道他们来了,而且还亲自来看看?“爸,我去给您叫她。”雪山走进了里屋。
其实阿牧吉早听见外屋的来人是谁,只是雪莲阻拦她没有出来,此时听说老亲家是专门来看她的,没等雪山走进里屋,就走了出来:“您这么大的官,还来看我这平头百姓?真不敢当啊!这回呀,我又要高兴得几天睡不着觉啦!回去也可以跟乡亲们说说,说我当市委书记的亲家接见我了。”
林为驹没有起身,轻轻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来,老嫂子,坐这里。你的身子骨还这么结实,比我强多了,这是孩子们的福气啊!”
“托您的福,托共产党的福啊!”阿牧吉不停地点头,不停地笑。
“奶奶全是老腔老调,现在谁托谁的福啊!应该说是托自己的福才对!”雪可忍不住插了句。
林为驹笑笑:“你奶奶说得对,是托共产党的福嘛!我和你奶奶啊,最知道什么是托共产党的福了,我说的对吧?老嫂子?”
“对,对,对得很呐。没有共产党就没有今天的好日子,到哪儿我也讲这个理,给他们说不通哟!老亲家。”
林为驹将目光转向雪山,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了起来:“雪山,听说黄金专案要全面复查复核,有这么回事吗?”
雪山看着林为驹,点了点头:“爸您问这干什么?”
“我想让你退出来,退出黄金专案组。”
“爸,您的意思……”林为驹慢慢站起身,在屋中踱起步子,“雪山,我一直都在西方市工作,可以说建国后我是看着这座城市长大的。许多事情你根本不清楚,你刚从部队回来,需要慢慢熟悉这座城市,千万不要凭感情用事。我的意见已经跟你们说过,对于这个案子,你不要陷得太深,陷得不深才能争取主动。”
“爸……”雪山想插话,被林为驹举起的手切断了。
“雪山,你听爸爸把话说完嘛!”林文姝插了句。
“司徒的意思是,安排你到市政府的领导岗位上。他已经几次提议了,如果你在黄金大案上陷得太深,我怕你以后很难出来。”林为驹的目光停留在雪山的脸上,他在等待雪山的反应。
“爸爸,我是黄金大案的专案组长,黄金一案的症结不是死了几个人,不是倒卖进山采金证,而是国家的矿产资源无端地遭到破坏、掠夺。如果这个关键问题得不到解决和制止,金矿事故只是暂时的。今后的械斗、派对、流血都会发生。在金钱面前,人们会失去理智,会疯狂起来的。”
林为驹不悦地瞪一眼雪山:“这是市委、市政府管的事情,你能管得了吗?”
“爸,市委、市政府也是要靠我们这些具体的人去做啊!而且……”
“好了,不要再说了。一个人什么时候都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人生是个舞台,雪山你要知道,人人都在演戏,只不过角色不一样而已。”林为驹转过身不再看雪山,“如果让我明确表态的话,我不同意你再介入这个案子。金矿开采整顿问题让市政府去管,你不要再掺和进去!”
“爸,黄金一案现在议论太多,尤其是金玉良判决后,信件、传言、小字报已经无法让西方市平静下来了。我们不应该做点工作?我……”
“有什么用?金矿的事让市委、市政府去管,金玉良的事有法院去管。再说,法律认定靠的是证据。你要知道你不是在看侦探小说。”
全家人都看出了雪山与林为驹在黄金大案上的不同态度。阿牧吉眼前又浮现出村子里新埋的那十几冢坟堆,还有那些日夜不停哗哗摆动的招魂纸幡,但在这种时候,她不能支持儿子去跟岳父顶牛。阿牧吉见两人各持己见,只得站起身拉林为驹坐下:“她姥爷,别生气,坐下说。我这孩子是个犟脾气,你得多管教管教他。山儿,你刚回来没几天,要多听你爸爸的话。”
阿牧吉的话再一次使雪山想起了村里的那十几座坟茔,那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他们几乎在几十分钟内不明不白地走了,而且走得那么突然,连跟家人告一声别的时间都没有。他们的生命难道就这么不值钱?雪山从阿牧吉惶恐的脸色中知道了妈妈的担忧,其实她心里想的并不是这样的。雪山轻轻搀扶着阿牧吉:“妈,您到里屋休息,有些事您不懂,不懂您呀就不要乱插话,啊?”
“她怎么不懂?雪原挨打她难道能不懂?如果再这样下去还不定发生什么事呐!”林为驹猛地甩过来一句话,把屋里的人都惊呆了。
雪山惊诧地看着林为驹:“爸,你应该知道省政法委和省高院的意见,雪原被打这只是个信号,但这个信号告诉我,黄金专案绝不是一般的责任事故问题,而是对国家矿产资源的掠夺。”
林为驹没想到他这个女婿这么犟,在西方市敢这样跟他顶牛的他还没有见到过。林为驹默默地瞪着雪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牧吉被老亲家的几句话吓懵了。她记得雪山长这么大,即使家境那么困难,他爸爸从来都没有这样批评过他们。何况自己的孩子说的是对的,那么多人死了,政府能没有责任?但阿牧吉不想再给她的山儿添乱,她只是想尽快地离开西方市,回她的土吉淖老家。
“爸,如果您是我,您会看着国家的金矿被人这么糟踏,您会面对金玉良一案的种种议论而无动于衷吗?而这些恰恰是我这个黄金专案组长没有尽到责任而造成的。”
林为驹仿佛第一次真正打量面前这个女婿,他知道他已经无法说服这个女婿了,他们的冲突在所难免,但他还是要尽到一个父辈的责任,不为别的,为了他的女儿:
“雪山,你想过结局吗?”
“我就是想要一个真实的结局,我要把它彻底弄清楚了,还西方市老百姓一个说法。”
“你,简直是固执!”
“爸……”
雪山想再一次说服林为驹转变自己的看法,但林为驹却拿起进门时放在沙发扶手上的风衣:“算了,你什么也别说了!我没时间听你说。”林为驹起身愤愤地走出了屋门。
“爸……”
第八章
第一节专案组长掉进了女人的陷阱
既然箭在弦上,战幕已经拉开;既然双方都已别无选择,那么还是共同对敌是上上之策。冷小月决定创造性地发挥柳风影的意见,全面进行反击。她要用金钱和色情两个武器彻底打垮雪山,不给他查处和整顿金矿的任何机会。
冷小月看着一天天好起来的雪原,看着雪原那双公牛般发情的眼睛,计划也随之诞生了。她从无数男人的生活中体会到,当一个男人冲一个女人咽口水时,那也是抓住对方的最好机会。因为那种无奈与贪婪的本性,只要你抓住了,你让他干什么他就会乖乖地干。
“我想去土吉淖一趟,看看你的家乡,顺便给你们家带几样东西。你为金矿吃了这么大的苦头,你们家人受了这么大的惊吓,我也该去看看老人了。我准备买个彩电,再买台冰箱,送给老人,你看还需要买点什么?”
“算了,冷总,那个地方用不着这些东西,农村老停电,有彩电也看不了几次。再说肉啊什么的全是太阳风干的,谁还用冰箱啊!太费电。”雪原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冷小月的脸,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女人太好看了,怎么看怎么都想抱抱这个女人,尤其是她那对大奶子。
“我们开金矿干什么?挣那么多钱又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享受生活吗?”冷小月冲雪原挑了下眉头,“雪原,我听别人说,你和你哥好像不是亲兄弟?这事你知道吗?”
雪原不解地看着冷小月,他以前也听到过这样的闲话,怎么连冷总也知道了?雪原不知道怎么回答冷小月的问话为好,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从现象上看好像也是这样,他对你的事和你们家的事一点也不关心,都什么年代了,谁不在为自己的事捞钱?他倒好,明明知道你在金矿,还非要整顿金矿,这世上哪有哥哥整弟弟的?我想啊,等你回金矿了,干脆把你妈和你妹妹弄到城里来算了。”
雪原没有说话,只是深情地看着冷小月,这个女人不仅人长得美,心地也很善良。他怎么才能报答这个女人呢?
“如果你可以,咱们走吧,冰箱和彩电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冷小月知道思想工作已经差不多了,便提出她已经安排好的计划。
雪原感激地看了眼冷小月,如果这些东西运到土吉淖,那乡亲们会是什么感觉?会用一种什么样的眼光来看他们?他比哥哥雪山要强多了,他能为这个家运回冰箱彩电,哥能吗?雪原被动地跟着冷小月走到了风情娱乐中心的后院,一吨半的客货两用车早已准备在院子里,而且冰箱和彩电也早已装在车上。
“我这次去你们家想在那儿住几天,好好看看你的家乡,你说行不行?”
“能成,我们请还请不到你呢!我妈和小妹会高兴坏的。”住的意思是什么?不就是想和他在一起睡觉吗?而且还买了这么多的东西。
冷小月没有看雪原,自己登上了小车:“我担心你哥别在这个时候闯回来,那可就扫了我们的兴了。”冷小月用了我们,又用了个扫兴,使雪原一时摸不着头脑。
土吉淖是个好地方,好就好在那一汪蓝莹莹的湖水上。也正因为有了那汪蓝色的湖水,才使这里的天也蓝,山也蓝。淖,有人叫它海子,也有人叫它湖。不管怎么叫它,大地一旦有了水,就多了几分灵气。淖里浩浩荡荡的蓝水,给人们不少的神秘感。淖边水草肥美,牛羊成群,沿湖零星散落着不少的牧人毡房,给几十里的土吉淖带来了不少生气。冷小月驾着车看着远方深蓝色的淖尔湖,心胸一下开阔起来。“这地方太美了!”冷小月被眼前的情景迷住了,“真好!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冷小月不怀好意地冲雪原笑笑,“我想大喊几声,或找个人揍他一顿!”
“那就揍我吧,我胸前的肌肉不怕你的拳头。如果你实在喜欢这儿,这次就多住几天,我陪你好好玩玩,你想怎么玩都可以的。”雪原眯着笑眼看冷小月,同时眼中也飘动着幸福的波光。
冷小月冲雪原媚媚地一笑:“如果在这儿安个家,远离城市,远离烦心的你争我夺,身边再有你这样身体强壮的男人,那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雪原心中立时涌起一股激情,这是青春的激动,也是一种雄性的冲动。面对这样的女人,雪原不敢造次,他已经几次失望过了。雪原收起勃勃鼓胀的激情:“听我妈说,西方市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是个海子,那时水草肥美,牧歌悠悠。后来地势升高,又从昆仑山流下了一条雪河,这河水一来,人们也就来了,西方市就变成了村庄,再后来村庄越来越大,就变成了一座城市……”
冷小月冲雪原友好地呶呶嘴:“那几间小房子是不是你家?”
“是,就是那几间小房子。”雪原用手指着远处隐隐约约的房子,“那就是土吉淖,是我的家乡。”
雪原家的房子建在一个小土坎上,因为这儿可以看见淖尔湖,这儿离村子不远,大约有两里地,距淖尔湖也大约有两里地,因为当时他们家是牧人,村子里受不了羊群的膻臊味,就让他们搬出来住。又因为羊群要喝水,就搬到了这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