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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六姑娘-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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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章氏扬着头说道,“是不是瞎话,问一问府里的五老爷不就知道了嘛,这传家的一块罗家制作的松烟墨,可是不是让他闹起来的。”
  王李氏继续说道:“我虽跟姚府里关系亲近,五老爷这样的外男却是不愿见的,是不是瞎话,倒可以问问我。你说的是不是这块墨?”王李氏从墨箱中拿出装饰精美的一块,递给张章氏。
  张章氏只听传话的人说什么罗家制的墨,看到这墨上的印记,立刻点头。
  王李氏接着说道:“这块确是我家公公专门给姑太太的陪嫁。姑太太舍不得长孙女儿,特意将自己陪嫁给了她,不想闹出这样的笑话。”
  事实并不是这样,墨箱中那块罗家制作的松烟墨,上面刻着“秋水长天”,跟长天秋水墨是一对,是大老爷花了重金从罗家买来的。说是王家给老太太的嫁妆,不过是全了这套说辞。王家是老牌子世家,得块罗家的墨一点不稀奇,众人也辨不出真假,尤其是王李氏都这么说,可信度十足。
  立刻,便有一红妆妇人说道:“看姚家老太太这样大方,将传家的好东西都给了孙女儿,惹得叔叔都眼红了,可惜我只一个儿子,可惜早娶妻,若是再多一个,肯定立刻要抢走一个。”
  这妇人是姚周氏弟媳。周家在宜城也有名望,姚周氏是庶出,是在姚家做庶子媳妇,这个弟媳确是周氏嫡出弟弟的妻子,她说的话众人也是愿意捧场的。
  很快,别的夫人接话:“你不能抢,我们还能抢呢。”
  这样一开玩笑,气氛又回复了,虽大姑娘的嫁妆也几分阴影,可是到底构不成大的影响。刘氏终于感觉到自己能呼吸了,她松开握着王氏的手,又恢复一贯的从容周到。王氏揉着被捏痛的手腕,心中暗叹,做父母的便是这样不容易,即便安排周全,也不敢有半点放松。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

  虽有这段不算愉悦的插曲,第二日大姑娘的婚礼依然热闹非凡。张家在城西,姚家在城东,一大早新郎骑着高头大马,拿着喜钱带着一大帮伴郎进了姚家二门内,被六姑娘七姑娘八姑娘和还在奶妈怀里的一排小姑娘拦在垂花门外。宜城格外讲究闹新郎,觉得新媳妇娶得越艰辛以后才越珍惜,像姚家这样人丁兴旺的家族新郎不脱层皮绝对不能进内宅。
  这些六姑娘最大,她首先发话:“张家哥哥可是要诚心要娶我大姐姐?”
  大姑娘未婚夫叫张妙生,刚过二十,字常安,是个圆圆脸看着十分老实的人,虽六姑娘不过□□岁孩童,问题也问得没有价值,仍然认认真真答道:“常安是诚心要迎娶姚家大姑娘。”
  “我大姐姐花容月貌,又温柔体贴心地善良,叫我说天上的仙女儿也不过如此。张家哥哥你既然要娶仙女,便要先将我们四个守南天门的四大天王。”
  新郎仍然一本正经,倒是伴郎群都笑喷了,其中还有个六姑娘脸熟的,便是真天仙的一样的男儿马浩水,笑得都直不起腰,还忍不住赞道:“几日不见,六表妹还是这样出人意表。”
  对着马浩水,六姑娘尴尬了一秒钟,脸色立刻就正常,学着书生拱着手说道:“好说,好说。却不知马家表哥今日里所谓而来?莫不是站错了位置?”
  “家中老太太是张家女,是以张家表哥叫我来使美男计,好少受刁难,现在看来我这美男计怕是无用了。”
  六姑娘原意是马浩水长得那么好看,还不如站在她们女孩儿堆里,不过看马浩水解释地这么清楚,心中倒是松了口气,对不熟的人开你站在女人堆里不违和这样的玩笑实在失策,说不定又要闹一场不愉快。六姑娘看张妙生与别人脸上神色不同,明白他听出了自己的意思,知道他是个看着老实其中心中自有沟壑的人。其实有城府的人也不错,反正只要大老爷不倒他便不会对大姑娘不好,过日子也不会太难。对着这样的人,六姑娘也就不丢人现眼显示聪明,出了个喜庆的脑筋急转弯活跃气氛。
  “确实池塘里有个公的螃蟹爱喝酒,一日不喝便觉得三魂七魄不全,可母的螃蟹不爱酒味,一闻到公螃蟹喝酒,便用大钳子佳它脑袋。这日子,公螃蟹偷喝了一整壶酒,怕被妻子发现,先在湖里游了一圈,又熏了浓香,直着走进家门,可是它一进门母螃蟹就吓得晕过去了?”
  六姑娘话一落,伴郎群里便有人笑道:“真是稀奇,我还不知道螃蟹会喝酒呢。”
  张妙生认真答道:“虽未见过,却也不能断言螃蟹不爱喝酒。却不知母螃蟹为何知道螃蟹喝了酒,莫非是酒味太大香味盖不住?”
  六姑娘摇头,“你觉得螃蟹喝酒奇怪,螃蟹也想可也怪人却直着走。”
  伴郎群闹哄哄,都不认真答题,不一会儿,马浩水说道:“可是那螃蟹就酒喝得太多,面色发红,母螃蟹以为它被煮熟了?”
  伴郎群爆发出一阵哄笑,众人叫好:“叫马兄一说,却真是这么一回事。”
  脑筋急转弯想得多的人其实做不出来,所以小孩子很会做这个,想不到马浩水心思倒不复杂。六姑娘笑嘻嘻让开,让七姑娘当着门,表示她这关已过。这里许多人,七姑娘有些不适应,慌张出了一则“一朝喜结千年侣”这样简单的喜联,张妙生轻松答出来了“百岁不移半寸心”的下句,到看得出他并非草包,心思也巧妙。下一个便是八姑娘,她笑眯眯看着马浩水自动让开,这便是在说马浩水的美男计在她这里有用了,惹得伴郎团一阵哄笑,直说马兄老少通杀。最后便是九姑娘,不过三岁,话都说不全,由六姑娘代为出题。
  伴郎团里有人讨饶,“姚姑娘可别再难为我等了。”
  “这回不难,只让张家哥哥说两句诗词夸夸我大姐姐。”
  张妙水立刻背了《洛神赋》。“休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这段六姑娘听得少,可是张妙水一字一句读起来,感觉很深情,倒真想良辰美景奈何天的错觉,想必若是大姑娘在这里肯定会很开心吧。
  六姑娘麻利让行,张妙水拱手道谢,给她们姐妹四个拿了厚厚的红包,然后带着一众人来到蔷薇院,又被从二姑娘到五姑娘等四人拦住。若是第一关还是小孩子做戏,这一关便是实实在在考验新郎伴郎才学能力了,围观的除了姚家的姑娘,还有姚家亲朋好友之女以及往日里与大姑娘玩的好的,一字儿排开的妙龄少女,其中不乏蛾眉皓齿杏脸桃腮的美貌少女,是以伴郎们都摩拳擦掌想要表现,然而少女们却不许别人代劳,直将新张妙生弄得够呛,文要自己作诗,武要扛一大罐酒坛子,还要会算账赚银子,还要考他会不会双陆马吊以及画娥眉。
  新郎一出错众人便少女们爆笑,还有丫鬟将这边发生的事活灵活现跟大姑娘学了一遍,还说道:“大姑娘放心,保管叫姑爷今日里丢一回丑,以后再你面前直不起腰杆。”直叫在一旁听的六姑娘惊呆了下巴,谁说古代封建,这样开放的思想,跟现在可没有什么区别。
  好在刘氏在一旁将六姑娘破碎的三观补全了。“招月快去跟二姑娘说不要闹得太过,女子出嫁从夫,夫妻两个相敬如宾才是正礼,明姐儿以后可别想着要压相公一头。”
  “娘亲放心,二妹妹知道分寸。娘亲说的,我都记在心中,娘亲不用为我担心。”
  刘氏笑笑并不多说,她看着大姑娘大红的嫁衣,轻轻给她脸上抹上胭脂,“我儿真是好颜色,娘亲真舍不得你出嫁。”
  六姑娘是受不了外面的吵闹才进屋看新娘子多清闲,可是看着这个节奏,约莫接下来是母女悄悄话的私密时间,她只能在媒婆的带领下又麻利走开。
  待人都走了,刘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搂着大姑娘哭:“叫我怎么放心呢。原先就是为安心才找了宜城的人家,哪里知道我偏偏要去杭州府,山高水远,看不到见不着,一想着便要担心。”
  大姑娘脸上也都是泪,顺着脸颊流下来,脸上只是上了薄薄一层粉看着倒没有什么,想来上妆的人十分有经验,只梳了头,总要等母女两个哭一场才能上妆呢,免得像刘氏脸上一样糊成一团。
  大姑娘妆容比刘氏好,便是情绪也要稳定许多,虽是哭着的,语气很沉稳:“娘亲为女儿做的够多了,请四叔四婶回宜城,给女儿准备满满六十四抬陪奁,将一切安排的好好的不叫女儿受一点儿诟病。娘亲放心,我一定会过得很好,只是娘亲跟着父亲去杭州府,人生地不熟,又要打起精神应付一贯跟在父亲左右的冯姨娘,也叫女儿担心。”
  王氏更伤心了,这样贴心的人儿要到别人家去,像是在挖心,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六姑娘在外面都隐隐约约听到点声音,不一会儿喜婆和王氏等几个婤娌便进来了,花了大力气将刘氏劝住,飞快给大姑娘上妆,到午时正,喜婆大喊一声“吉时到”,大爷姚宝逸过来将大姑娘驮在背上直接上花轿,张妙水擦擦汗骑上高头大马,算是将新娘迎回家门。
  今日里是二月二龙抬头的好日子,大街小巷都是喜轿,但是大姑娘的仍是最风光的,从城东到城西,到处都是围观的百姓,路人惊叹这大姑娘的长长的嫁妆队伍。
  “这是哪家的女儿,看个朱漆雕花箱,看着像是红木的,再看看子孙桶,一,二足足六对,莫非要生了十个八个不成?”
  “可不是呢,光是抬嫁妆的人都有千儿八百的,莫不是将家底掏空?”
  “你们知道什么,这个就是我们宜城里的大官,要到杭州府做江苏布政使司的姚大人的嫡长女,莫说这么多嫁妆,便是再多一倍也穷不了。”
  “啊,姚使司,就是请来打铁花的城东姚家啊。”
  “正是正是呢。”于是路人甲跟路人乙终于找到了兴奋点。
  大姑娘风光出嫁,三日后回门脸上羞中带喜,一看便是过得不错,刘氏放下了一半的心,一边加紧收拾行李,一边将未了的事做完。张家看嫁妆那日里,有个小丫鬟跟章氏接触过,这个小丫鬟立刻被揪出来了,没拷打便交代是刘氏身边的严氏让她过去的,她将章氏引到厕所就离开了。
  严氏面对大太太的时候,脸上十分坦然,不等刘氏开口便说道:“太太既然知道了,奴婢也就不隐瞒了,是我将墨的事情跟李氏说了,李氏听了十分生气,找上钱氏,想要她跟二老爷吹耳边风闹起来,哪知道钱姨娘滑不留手,拿了银子给柳姨娘,倒是让柳姨娘给成功了。”
  刘氏听了十分生气,这些人私下里干这些勾当害她女儿,她怒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自认为对你不差,你却撺掇着外人害我。”
  “太太若自认对我不差,那为什么要将木香活活打死?”
  “她要害死琴丫头,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还留在世上做什么?”
  “谁说她要害死琴丫头?不过是大姑娘的一面之词。”
  “这就是你三番两次要害明姐儿的原因?你若疼你女儿,便知道我也疼女儿,肯定不会放过你一家。”
  “何止疼她,她就是我的命根子。”严氏大哭。
  刘氏此时到不懂,“为了一个女儿,你要赔上全家的性命?木香死了,我可是给你男人升了职位,让你儿子读书。”
  “哈哈哈,给他升了职位,他不过多了银钱找相好,至于儿子,也不是我生的,我只有一个木香,她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严氏边哭边笑的样子看着十分可怜,可是刘氏只要想的她做的事,便觉得心中堵了一口恶气,一点儿都不同情她,立刻将她打死了。不仅如此,刘氏将事情跟老太太一说,老太太做主,将柳姨娘送到了乡下别庄,又以要替家人老小祈福为名将三姑娘送去了寺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将该了的事了了,二月中旬,大老爷带着大房的人去了杭州府,府中便由王氏主持中馈。三太太李氏因为三姑娘送到庙里祈福念经,每日里躲在房中不出门,五太太因五老爷也不敢沾手家中的事务,倒是二太太周氏很是不忿,因她一直以为若是刘氏去了杭州,这家中中馈应交到她手中,她可居长,对姚家贡献也最大,这些年他们夫妻交了多少银子在公中却没得一桩好事。因大老爷刘氏威望重,他们没走时周氏不敢闹出来,到他们一走,周氏立刻不安分,制造出事端想要拿捏王氏,将管家的权利分一杯羹过来。
  王氏听着竹青报告说七爷发火将饭菜摔在地上,说是“连猪都不吃的东西竟然也敢送过来,这家中真是乱了套”,倒并不惊慌。她有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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