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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得及……”
“咦?”
我反问他,不知他话中的含意。
“不!没什麽,只是老板您真聪明,的确如您所想的那样,我们是在东京□面寻宝,有纸条透露藏宝的途径!”
“有纸条?”
“哎呀!真谢天谢地,一定是老天派你来帮我,老板哪!你□不□意帮我呢?”“当然,只要我做得到,但是你一定要让我加入你们。告诉我现在事情进行到怎样的地步?”
“对不起,现在不行,现在我还有些事要做!”“『阿萨利将』的事?”
虽然不知道阿萨利将的意义,但我试探地问。一瞬间,小丑的脸色似乎变了,他一阵苦笑。
“老板知道得很清楚嘛!”
我有点得意,用力地点点头。
“想知道内情的话,今天傍晚再来这儿?”
“来这儿?”
“嗯,在这根柱子下,同一地点!”
“时间呢?”
“时间……,六点左右?”
我点点头,为什麽非在傍晚不可?我有些儿不悦,但也只好如此。
六点整,我分秒不差地来到和小丑约定的地点。我□不是不了解自身处境的危险,不过在人这麽多的地方,我谅他不敢拿我怎样!
小丑还没来,我逐渐地感到不安。但是十分钟之後,他出现了。
“迟到了,赶快告诉我吧!”
我单刀直入地开了口。似乎操之过急,他抓住了我的弱点。
“老板,老板好像很想要钱哦!”
我自觉被他看透,稍稍地感到不快。我回答他∶
“哪个人不喜欢钱呢?”
“老板误会了,我是说那宝物就是钱!”
我心□一声呐喊,□乎高兴得不可遏止。
“听说是五千万还是一亿元,正确的金额我也不清楚就是了!”
心脏像教堂的晨钟被□打着。
“有一个流氓偷了他们组织□的钱,□备□款潜逃。他本来要从成田机场逃到国外,原想将钱带在身上又怕危险,就先藏在东京!”
“钱呢?”
“藏在某个地方。”
“这个我当然知道!”
“不急,听我说完。”
“长话短说,重点讲一讲就好!”
“那个流氓藏了钱之後,行踪被组织发现,也因此被杀了……”
“被杀了?”
“是的。”
“那麽,钱呢?”
“没找到。”
“这是什麽时候的事?”
“上个月。”
“在哪儿被杀?”
“晴海。”
“哦──”
已经过了一个月,那麽一大笔钱还没查出下落,我必须赶快想办法。但耳目众多,怎麽暗中调查呢?
“你确定在东京吗?我是指藏钱的地方,有没有可能在第叁者手上,那个流氓都没有其他亲戚朋友知道这件事情吗?”
“这个是可以确定的。因为那个流氓被杀的时候,钱刚藏好不满一个小时。”
“原来如此。那麽,钱很可能在晴海附近。但是为什麽大家都不断地在新宿、银座那附近绕呢?”
“这个……”
说到这儿,小丑从邋遢的泡裤□掏出一张纸条,我想就是他在新宿、银座走动时一边拿着看的纸条。
“从被杀的那个流氓身上只找到这张纸,写着一大堆地点!”
我看着小丑递过来的纸条,原来上面写着∶
新1。新宿叁越,四号楼梯,一、五、七、八楼。
一号楼梯,一楼。
宿2。新宿伊势丹,一楼。
银3。银座地下道,丸之内线附近,西银座百货公司地下。
4。电车通路,阪急百货公司前。
5。银座地下道,日比谷线银座车站入口附近。
6。银座地下道,A7楼梯。
7。银座地下道,A12楼梯。
8。银座,虎屋帽店。
座9。地下铁千代田线霞之关车站,C4号出口。
池10。池袋,叁越百货公司车站旁楼梯。
袋11。池袋,西武百货公司十一楼,西武购书中心。
很明显地,这就是我跟踪小丑时,小丑所遵循的途径。而且不只是小丑,其他人所走的路线也是相同。
“这是什麽?”
“我也不清楚,也许和藏宝的地点有什麽关连吧!”
原来如此,我现在才了解为什麽大家都在这些地点停下来,思考良久。
“那麽,这些地点都不是藏钱的地方喽?”
“都不是。都不在这些地方。这些地方人都很多,而且除了光滑的石壁之外什麽也没有!”
“那麽,这些场所包含着什麽意义呢?”
“这就是要老板您帮忙我的地方了。这儿还有另一张纸条,也是从他口袋□搜到的。”
小丑又从口袋□掏出另一张纸条。这一张纸还相当新。上面只写着──五月二十二日,午夜零时,在完成这叁角形的顶点──而且字迹潦草难看。
“这是什麽?什麽叁角形?”
“我想不通的就是这一点了,弄得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头都快想破了!”
我想了一下也没有头绪。虽然我大学毕业,也和小丑一样是个丈二金刚。
“五月二十二日,午夜零时……,今天□号?”
“二十一号。”
“二十二日的午夜零时……,不就是今天半夜!”
我不禁大叫出声,看一看□已经快六点半了,没有多少时间了∶
“已经没什麽时间了,怎麽办?”
“我已经放弃了,什麽也想不出来。这两张纸条就送给您,您头脑比较好应该想得出来。”
小丑慢慢地说,态度也很认真。
“给我?”
我想着大笔的钱就要进我的口袋,不禁□出一股幸福感,原来有钱也是幸福!
“全部给你,我留着也没用!”
他握了握我的手,往人群□走去。
5
我回到家□,死命地绞尽脑汁。但仍然没有想出任何具体的结果。
我也实际到纸上所写的十一个地点走过一趟,□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或特别的特徵。
其次,我不懂“叁角形”,突然在纸上写完成叁角形是什麽意思?怎麽会有叁角形呢?
时间没有比这时候过得更快的了,已经是晚上十点,我仍然没有头绪。剩下两个小时,我将那两张纸条都快翻烂了,坐在桌前努力地镇定自己,纷乱绝对於事无补,深呼吸有助於缓和紧张的情绪。
大约有□分钟之久,我坐在椅子上保持不动。突然,墙上的东京地图出现在我的眼底。
彷□天启一般。一瞬间,我感到身体一阵麻□。说不定是──?!
我拿起桌上的铅笔,走到地图前。在地图上找出十一个地点再用铅笔做上记号。新宿两点、银座七点、池袋两点,因为距离太近□乎都重叠了。
如此形成了四个大点,即“新宿群”、“银座群”、“池袋群”及“霞之关”。但是这又代表着什麽意义呢?我凝视良久仍然没有结果,我为了更确定四点的位置,拿直尺在四点之间画直线将其连结起来。马上我看到一个倾斜的梯形,底边是池袋──新宿,然而“底边”的东边即银座──池袋的“梯背”显得非常狭长,再连接新宿──霞之关,霞之关──银座就成了狭窄的梯形。
哦──原来如此,我找到了那个所谓的“叁角形”,延长池袋──银座及新宿──霞之关两条线就成了一个锐角叁角形,而叁角形的尖端正指着──“胜□桥”!
是了,一定是将钱藏在胜□桥!但是,为什麽非得在午夜零点呢?而且是二十二日午夜零点──。
我已经没有那麽多时间考虑了。看一看手□,将近十点半,只剩下一个半小时。幸好是晚上,要是白天车子一定塞得不能动,现在先到胜□桥再说吧!
我急急地走到玄关,穿上慢跑时穿的运动鞋,到车库将老爷车开出来,不知道油量还够不够。然後发动引擎,奔向充满危机又充满希望的未来──胜□桥。
我为了能到达目的地之後,还有一点时间思考将车子开得飞快,十一点半前就抵达胜□桥。从银座到晴海方向是必须经过胜□桥,流氓被杀之前才藏钱,在晴海被杀,将钱藏在胜□桥不致离谱。一辆飞快的跑车刷地一声驰过之後,就再也没有声响。我慢慢地开上桥,连鬼影子也不见一个。
没有人影,连车影也杳无踪迹。我将车子停在桥墩前面一点,熄掉引擎,我震抖了一下。也许是太过紧张及诡异所致。
午夜零时,我真的能在这个胜□桥上得到□千万的宝藏吗?想一想实在很荒谬,为什麽非等到半夜零点呢?现在去就不行吗?
胜□桥的铁架乌黑,在寂静的夜□看起来格外阴森。在某个角落真的藏有宝藏吗?我整晚疯狂地推算就是为了到这儿来?要不要现在去察看一下──。不不不!还是等好了,反正只有叁十分钟,我努力抑制自己。
强自忍耐地在车子□等待,打开收音机刚好听到零点的报时。在报时的同时,我切掉收音机的开关,打开车门。月光冷冷地落在石上,屏住气息是为了配合阒静的周遭,一丝声响也无,除了深夜的道路上,我运动鞋唏嗦的噪音。我压抑住内心的澎湃,步上了桥面。胜□桥耸天的铁架宛如庞然的怪物逼得我汗流浃背。
一切仍像半小时前一样,寂静无声。往桥下望,水面一片黝黑,偶而泛着金属光泽,是月光作祟吧!
颤□的我一步一步地走上桥心,仍然没有任何变化。我稍微放下胆子,快步地走到桥的尽头,什麽也没有。也许对面有什麽吧!踱到对面,四处张望,除了流水就是鞋声,我开始有些儿不耐烦,又走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异常现象。
我想也许我弄错地方了。午夜零点想在胜□桥上找到什麽宝物……用常识想一想,真觉得自己愚蠢,被钱冲昏了头了。世上哪有这麽现成的便宜可捡,我应该重新回到我的现实世界□,把精力放在筹措资金上。还是回家睡觉吧!
就在我□乎走回车上的刹那,灵光一闪,也许我应该到胜□桥的机械室去看一看!等确定没有再回家也不迟啊!宁可信其有,万一真的有钱,岂不是白白地让它飞掉!慢慢地我又折回机械室的那个方向。我站在机械室前看了很久,没有任何异常。机械室因□十年不曾使用,覆盖了一层很厚的尘埃,很□。我跨过□着绿漆的铁栏杆,走到门前。一种恶作剧的心理试着去拉□了的门把,一用力,然後──。
真令人难以置信,没料到那一扇门,在深夜的静寂中□破天际的一阵嘎响,裂开了一条缝。
我慢慢地推开门,脑子□一阵麻□,我是在作梦吧?还是我想钱想疯了?
苍白的月光很快地又侵□了门缝,淡淡的光线中,一个小型的黑色手提袋呈现在我的眼前。我瞪大了眼,张大了嘴都不足以表示我的惊奇,这是真的吗?
月光彷□是渗了麻药的酒,我的精神有点陶陶然,支持不住地倚靠在污□的铁门上,许久我忘了呼吸。
恢□呼吸以後,我又像中了催眠□,非意识性地移动身体,屈下两腿,我颤抖地伸出右臂,碰到提袋,心脏□乎不能负荷这惊喜的同时,“哇!”
我的头被後方来的力量箝制住,上身也动弹不得,我奋力地想挣脱,但一点抵抗的馀地都没。“我完了!”心□一直呐喊着,喉头却发不出声来。我现在才意识到原来是两个男人,左右各一的挟住我。他们沈默着,我觉得好像是巨大的哑巴怪物。我低声地呻吟着,完全弄不清是怎麽回事……月光下,一个金属物锵地一声铐在我的手腕上,告诉我“你被捕了”似的泛着阴冷的光。
铐上手铐似乎还不能使他们放心,我的手肘被擒拿□弯折着,我痛得失声大叫,看着自己狼狈的影子,不成人形的被逼着走,我不敢想到关於自尊的问题。
桥面上有无数个小丑。浴着月光,他们白色的粉脸不断地跳跃着,跳跃着,□往我这儿聚拢过来。
那瞬间,与其说痛苦不如说恐惧地大喊──救命哪──
下一秒,我才知道原来是我的错觉。他们不是小丑,而是穿着黑色西装,结着领带,看起来个个都是骁勇善战的□士。我恍然明白,他们就是我在银座地下道看到的那一群恶霸。不过,又好像是刑警?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麽会遭警察的伏击呢?他们数人围着我,押着不由自主的我往前走。
这是一场梦,而且是讨厌的恶梦,我告诉我自己。
6
“孩子在哪□?”
我被带回侦调室,警察大声地吼着。
“什麽孩子?”
我嗫嚅地回答。
“死到临头还嘴硬,再不说我让你罪加一等!”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