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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谁送我回来的?”陈浩问。
“田军他们四五个,把你抬上楼的,你都吐人家身上了。”
“我一点也记不得了。”陈浩苦笑。
菊煮好饺子,一家三口闷闷地吃。陈浩强吃了几个,没滋味
儿,就放下筷子去喝茶。喝了一杯茶,穿起外衣要走。
菊就不高兴:“你又去哪儿?你一会儿跟我到小刚老师那儿,
拜个年,送点礼。今年小刚升中学,老师要费点劲呢。’“
“你一人去吧。我去小刚他姑家。”
“就好像你不是小刚的亲爸。”
陈浩不理菊,就到屋里写字台上去拿荷的三百块钱。没找到,
就皱眉问:“钱呢?”
“我收起来了。干啥的钱?”
“小刚他站让我买东西的钱。”
“别是发的奖金吧,想入小金库?”
“少废话,放哪儿了?”
“在抽屉里。”
陈浩把钱揣上。问小刚:“上姑家去不?”
“我不去,我还得看电视呢?”
“小兔崽子没良心,你姑白疼你了。”陈浩骂一句,就出门。
菊追出来问一句:“你回来吃饭不?”
“别等我。没准儿。”
街上仍然热闹,红男绿女来往穿梭。路旁是一群一伙的小孩
子放炮。陈浩慢慢悠悠骑着车,心情好了些。骑到东市区,他想
起张建国住在这片,就想去他家看看,连问问曹建国他爸怎么样
了。本来跟曹建国没什么交情,昨天在田军家闹了一场,陈浩突
然挺惦记曹建国他爸了。
有几年没来张建国家了。这一片变化真大,又盖了许多新楼。
陈浩费了点劲才找到。敲开门,张建国正跟他儿子下棋,父子俩
脸上都沾了许多纸条子。陈浩就乐:“张建国你可真是臭棋到家
了。连你儿子也杀不过。”
“我这是当教练呢。坐吧。”张建国哈哈笑着,扯了脸上的
纸条。
张建国的儿子问声好,就出门玩去了。
“嫂子呢?”
“上班去了。只放三天假。抽烟。”张建国扔给陈浩一支烟。
“曹建国他爸怎样了?”
“昨晚上又闹了个悬的,差点过去。我天亮才回来。怕是这
两天的事了。对了,你喝水呵。他妈的,水也没了。”张建国就
去烧水。
陈浩打量了一下屋子,两室一厅,布置得很雅静,看得出女
主人十分精干利落,也看出这是个很和睦的家庭。
“今天在我这儿喝点儿。”张建国从厨房出来,嘿嘿笑着,
“我有一瓶汾酒呢。”
“不喝。这几天喝怕了。”陈浩连连摆手。
“不行。怎么也得喝点。我老婆一会儿就回来,让她炒菜,
她炒得还不错。咱俩可有几年没一块喝酒了,见不着你小子。你
也不来。”
陈浩笑了:“我以后常来。”
张建国咧咧嘴:“我说着玩,你别认真呵。有空来,没空就
算,都鸡巴瞎忙。我不是也没去看你吗。都拖儿带女了,跟光棍
的时候不一样了。你说是不是?”
陈浩心里就一阵热。张建国仍像当年那样朴实厚道善解人意。
这些年真不该冷落这位朋友。陈浩就想起昨天在田军家的事,挺
生气地跟张建国说了一遍。陈浩以为张建国要骂几句。张建国听
了却不以为然:“你也是,操蛋。同学归同学,面子事。你气不
过,何苦去惹气。这人有亲有远,你让人家掏腰包,人家是看你
的面子,又有谁看曹建国的面子?”
“都牛哄哄的,真他妈的。”
“算了算了,你这人真鸡巴小心眼。做人别强求别人,把自
己做好就行了。”
陈浩没了词,就笑:“你小子还挺洒脱。这几年怎么长进
了?”
“长进个屁。操,水开了。”
从张建国家出来,陈浩直奔姐姐家。
姐姐家正请客,都是姐夫的同事。陈浩认识其中两个,便搭
汕几句。姐夫非扯他坐下一同喝几杯。陈浩就说胃不好正吃中药
呢,大夫让戒酒。就跟姐到里屋去了。
“小刚咋没来?”姐姐问。
“跟菊到他姥姥家去了。”陈浩撒谎说。
“他学习还行吗?”
“年前让我揍了一顿结实的。整天疯跑。”
“你是得抓紧些,他今年考初中呢。”
姐弟俩又扯了一会儿闲话。陈浩就掏出那三百块钱来给姐,
连把荷的话说了一篇。
姐就不高兴:“你怎么随便要人家的钱?”
“荷硬给,推不掉。再说荷那人挺好的。”
“两码事。你给荷送回去。”
“怎么送呵?”
“怎么接的就怎么送。让你姐夫知道非骂你。”姐皱眉道。
“好好,我送回去。”陈浩揣起钱。就转入正题,说了给姐
夫调工作的事。
姐一愣,就苦笑:“调不了了,你看外屋那帮人。”
“怎么了?”
“你姐夫年前被选上当了厂长。”
“呵?那破摊子他敢接?”
“职代会选的。”
“姐,你可不能让姐夫干。不好干。”
“没出息的话。选上了,还能不干。一个大男人,到了这份
上,油锅也得跳。”
“怕是干不好。”陈浩皱眉。
“大家拥护他,有两个工程师要调走呢,都联系好了。看你
姐夫当了厂长,也不走了。”
“我是说这年头社会风气不好,姐夫那脾气,怕是……”
“社会风气怕什么?我说你姐夫,既然大伙选了你,你就争
口气。按照毛主席说的,依靠群众,别搞特殊,厂子没个搞不好。
当厂长来邪的,下边就歪。现在有些事,都让一些当官的弄坏了,
大家才散了心,你说对不对?”
“也对。”陈浩不愿跟姐抬杠,就点点头。又想了想,姐夫
为人正派,能团结人,也懂管理,也许能把厂子弄好。弄好了,
就比调走强。就笑:“算我给他白跑了。”
姐弟俩又闲扯,就扯到家里的事。
“你没去看看你哥?”姐问。
“瞎忙,还没顾上去他家。他来了吗?”
“昨天一个人来了。你嫂子那小婊子不是东西,高低没让孩
子来。”
“铁锁来了吗?”
“前天来了。我结结实实骂了他一顿。天天打麻将。白芬还
不跟他离婚?要我也离了。不过白芬也太狠了,孩子还太小呵。”
姐夫走进来:“铜锁,大家都想跟你这秀才聊呢。”
陈浩笑:“我真不能喝酒。”
姐笑:“不喝酒就说会儿话,去吧。”
从姐家出来,陈浩又去大哥家。从大哥家出来,已经半夜了。
陈浩在大哥家吃了夜饭。大嫂炒了几个菜,让陈浩跟金锁喝
酒,陈浩说胃疼,于是,大哥一个人喝,大嫂一边吃一边跟陈浩
诉苦,说婆婆厉害,大姑子厉害,说着说着就哭起来。饭也没吃
好。弄得陈浩心里特质。想想这个家,这个跟那个不说话,那个
又对那个有意见,真是没意思透了。
大嫂哭了一会儿,又说到铁锁,大嫂就骂白芬不是东西,是
女陈世美,是破鞋。
陈浩耐着性子听大嫂骂了一会儿,便告辞。大嫂取了几斤带
鱼,让陈浩带着,说小刚爱吃。陈浩说家里有,不要。大嫂就作
罢。
陈浩慢悠悠在街上骑着车。
街上的鞭炮声乏了下来。陈浩就想,这年就算过完了,明天
该上班了。明天上班先给郭强打电话,说姐夫暂时不调了。再有
厂长年前嘱咐他写的那个改革宣传提纲,还差个尾巴,明天无论
如何也要写完。还有……
一阵西北风刮过来,挺硬。陈浩想起在大哥家看电视天气预
报说明天有雪。看这劲,还真要再冷些日子呢。
陈浩就使劲蹬起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