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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莫一直不见行踪,这是张元直非常担心的,所以他要等。
他要等萧莫再次出现,当然辽军也要做出一些进攻的态势,不然西夏那边肯定对辽国不满!
萧莫现在到底在何处呢?
没人知道,但是赵冠缨却是知道的。
赵冠缨的手下一直都和萧莫有联系着,在辽国大军进犯雁门关的时候,赵冠缨收到了来自辽国的消息。
消息当然是史石开让人带给赵冠缨的,受到消息以后,赵冠缨和马一刀以及高元义两人商议一番,然后赵冠缨决定亲自将这两封很重要的信送到萧莫的手上。
于是赵冠缨整理行装,带上几个身手不错的人向李准请辞。
李准自然应允,赵冠缨便带人出了忻州大营,半路上却被人给拦住了。
赵冠缨定眼一看,见那人是梁争,于是笑着问道:“国公爷拦住在下作甚?”
梁争不满地说道:“哪有这样的师父?带徒弟带了一半就不见人了,所以我也要跟着你去!”
赵冠缨说道:“我又不是你师父,国公爷跟着在下也没用啊!”
梁争嘿嘿一笑,说道:“休要诳我,你与李大人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要去找我师父,便须带上我!”
赵冠缨无奈了,只好让人回报李准。
李准说道:“国公爷又去找子衡,便由得他去!”
其实李准是巴不得梁争去找萧莫呢,因为梁争现在年龄还小,但是他的身份对于安朝来说很特别,首先是他这个国公爷的身份,其次他又是安朝将门仅剩的两位后人之一。
安朝的将门,现在就剩下了梁争和天波府的杨宗保,杨宗保现在还是个婴幼儿,他的未来还要很久很久的时间成长!
所以,梁争可以说是现在安朝将门唯一的希望了,将这样一个未来的希望带在身边,说实话李准有些担心。
因为李准自己也知道,他自己对于军事的理解能力有限,教不了梁争什么!辽军进攻,李准只能死守,战法千篇一律,梁争跟在李准的身边,不但学不到好的东西,反而有可能会打击到梁争的信心,使这个将门未来的希望会对于战争寒心。
所以李准才说由梁争去。
赵冠缨只好带着梁争上路了,他们一路不停地在驿站交换坐骑,为的就是马不停蹄追赶上萧莫大军的脚步。
萧莫大军现在已经出了西宁,并且来到了青海南岸,这时候大军正在荒无人烟的戈壁上休整。
萧莫看着地图愣愣地出身,因为大军行进了十来天,离开了西宁以后,许多问题已经渐渐地浮现了出来。
首先是补给品,干粮以及淡水的消耗大大地出乎了萧莫的意料。
“夏季行军,我怎么就把这个事情疏忽了?”
萧莫自责了起来,因为现在是夏天,天气非常地炎热,纵然大军都是轻装出发的,每个人也备足了一个月的干粮,粮袋和水袋都装得满满的挂在马匹的屁股上,但是
淡水的消耗太严重了,就算萧莫严格规定了,但是士兵们还是抵受不住烈日的暴晒要多喝几口水!
没有办法,萧莫只好改在夜晚行军,趁这晚上天气凉爽的时候能走多远是多远,白天便在山林或者是林荫处安营休息。
同时萧莫还不忘记派人探子到四周去寻找水源,水青海湖里到是有,但是那是咸水,不能喝。
萧莫无奈地采取夜晚行军的方法,这样虽然解决了炎热的问题,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因为大军的行程已经被夜晚行军给大乱了,虽然萧莫带了磁力棒,不至于在夜晚迷路,但是
夜晚行军要倍加小心,这样一来行军的速度就不能保证了。
萧莫和种世衡约定好的是九月中旬进攻兴庆府,离现在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这二十多天,萧莫的大军要在极及困难的环境下,穿过戈壁,进入昆仑山,然后绕过李元在宣化府的耳目,从黄头回鹘进入肃州!
黄头回鹘的使者也在萧莫的大军中,他对于戈壁和昆仑山都非常熟悉,所以他也算是大军的向导。
探子们回来了,没有找到水源,然后萧莫无奈了找到黄头回鹘的使者问道:“戈壁上面可有办法取水?”
“戈壁上面取水?”黄头回鹘的使者摇摇头,说道:“外臣从来没有听说过戈壁上面可以凭空变出水来的”
黄头回鹘的使者没有办法,萧莫便沉思了起来。
大军继续前进,眼看袋子里的谁越来越少了,于是大军有些躁动了起来。
没藏讹庞找到了萧莫,说道:“大将军,大家带的水越来越少了,这戈壁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走出去,这可如何是好?”
萧莫说道:“车道山前必有路,我们继续派人寻找水源,同时一路往西走,到了昆仑山一定有水源的!”
没藏讹庞担忧了起来,但还是按照萧莫的命令,先是稳定了士兵们的军心,然后派出人手继续寻找水源。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四天,水源一直没有找到,渐渐地士兵们开始由失望转入绝望了,因为他们身上带的水以及几乎消耗殆尽了,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萧莫的身上。
他们现在只有期待,这个将他们带入戈壁的少年,这个闻名天下的名帅,能够给他们找一条可以活着的出路!
第642章 绝境
戈壁上面,没有淡水,没有动物,怎么办?
人们都将希望寄托在萧莫的身上,而萧莫呢?
萧莫现在非常地自责,因为是他将大军拉到戈壁来的,而且行军之前他已经自认做好了非常充足的准备,他也知道戈壁上面困难的情况。
但是没有办法,戈壁这条路是从安朝到黄头回鹘最安全的一条路,也是最能躲过吐蕃和西夏两国耳目的一条路。
选择戈壁,是因为戈壁上面没有人烟,这样的话可以给萧莫大行军提供保密。
但是水源怎么办?
萧莫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这一点他身边的杨延琪都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
这几天来,萧莫经常睡着睡着就惊醒,而且他一直都沉默着,什么话也不说,这样闷着会闷出病来的!这里是戈壁,闷出病来了怎么办?后来杨延琪终于忍不住了,对萧莫说道:“子衡,你别这样你这样样子,好让人担心!”
萧莫看了杨延琪一眼,见她记得都要哭了,于是摇摇头笑了笑,说道:“没事,一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的话”
“实在不行怎么办?”杨延琪以为萧莫想到了办法。
萧莫想了想,说道:“只好杀马饮血了!”
“什么?”杨延琪听了大惊失色,然后对萧莫说道:“不行!子衡,马是我们生存的保证,按照你说的,如果没有了马的速度,将来我们进攻兴庆府,如何能做到神兵天降一般?还有这一次我们深入敌人的后方,没有了马匹,将来将来若是战事不顺,又如何做到来去自如?”
杨延琪说得不错,马匹可以说是这几万大军的第二生命,没有了马匹,萧莫奇袭兴庆府的计划就等于是空谈!没有了马匹,萧莫以及他手下这五万大军深入到西夏的后方就会充满不确定性,危险性也大大地增加了!
所以杨延琪听到萧莫要杀马,于是很坚决地反对。
连杨延琪都这样反对杀马,更别说是没藏讹庞了!
马匹对于骑兵来说,就是他们的第二生命,有些士兵把马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呢,所以萧莫又陷入了巨大的压力中。
戈壁上的天空,是万里无云,萧莫叹息了一声。
看来靠老天下雨是没有可能了,求人不如求己,所以还是得靠自己想办法。
探子有一次空手而归,这一次士兵们都恐慌了起来。
他们已经断水了,整整一天他们都没有喝水了,嘴里干得都冒烟了。
这一次大军组成的人都党项的族人,因为有没藏讹庞的存在,加上萧莫身上的传奇光环,所以他们直到现在也一直都安分守己,并没有人滋事。
但是有很多士兵已经受不住了,他们开始陷入绝望,甚至有人自暴自弃,想要逃走!
没藏讹庞好不容易稳住了军心,他亲自到各营去查看,而且鼓励他们,说他们是党项人的英雄,英雄就是经过磨砺才产生的,大家为了党项,为了自己的亲人,一定要坚持住。
后来没藏讹庞被萧莫喊去了。
萧莫整个人披散着头发,他甚至连鞋子也没有穿。见到萧莫的样子,没藏讹庞知道他也是没有办法了,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萧莫说道:“没藏将军,去告诉士兵们,让他们坚持一个晚上,好好保存体力休息!另外本将军需要三千人手,随本将军去取水!这些人必须都是有力气的汉子,还要能吃苦,另外让他们带上兵器,并且将军中所有的水袋和铁锅都带上!”
没藏讹庞的嘴唇也干裂着,他一开口,嗓音有些沙哑:“大将军,只怕今夜大家都撑不过去了,这一整天都没有喝水了,这么挺得住?”
萧莫叹息一声,然后说道:“实在不行的话杀马吧!”
“杀马?”没藏讹庞摇摇头,然后神情坚定地说道:“大将军,马匹是我们的第二生命,我们党项人就算是死,也决计做不出杀马这样的事情来的!”
萧莫没有说话,然后看了杨延琪一眼,便出了营帐。
杨延琪对没藏讹庞说道:“没藏将军,劳烦跟将士们说一声,大将军他他一定会有办法给大家取水来的!”
说罢,杨延琪跟着萧莫,然后带着士兵,一路向北。
北方,那里有一座非常大的湖泊,但是那是咸水湖,湖水根本不能喝!
见到大将军带着士兵往北方取水去了,人们不禁失望了起来。
青海湖的水,能喝么?
众人摇摇头,但是因为大将军是萧莫,人们又不禁在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说不定大将军能制造一个奇迹呢?
没藏讹庞就是这样安慰士兵们的,他对士兵们说道:“大家放心,大将军说了,让大家都养精蓄锐,保存体力,明天一早,大将军就会给大家找来水的!”
士兵们听了,都激动了起来。
终于要有水了么?
戈壁上面哪里有水?难道萧莫真能变出水来?
人们都非常地疑惑,他们一方面干渴难耐,一方面又对萧莫充满了期待。但就是这样,他们也舍不得按照萧莫说的那样杀马饮血。
这是一个无比煎熬的夜晚,士兵们在绝望和煎熬中,怀着对萧莫盲目的信任与希望,在没藏讹庞的带领,艰难地等待着第二天的天明。
他们非常的饥渴,饥渴到嘴里连吐沫都干涸了,因为他们在不断地吞咽着自己的吐沫。戈壁的夜晚是可怕的,是残酷的,特别是在夏天,戈壁白天吸收的热量在夜间散发出来,然后无情地蒸发着这些士兵身上最后的水份。
一个人可以好几天不吃食物,但是决定熬不过好几天不喝水!
特别是在戈壁这样的环境下,不说三天,就是一天也足以要人的老命了!
这时候萧莫也带着士兵来到了青海湖的旁边,士兵们看着青海湖的湖水,他们都忍不住干咽了一口口水,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喝水!
第643章 不可思议的一晚
大家都知道,这些湖水不是水,是致命的毒药!
虽然一整天没有喝水了,但是士兵们还没有到那种头晕目眩的地步!
他们还分得清什么是能喝什么是不能喝的,所以他们都在青海湖边等待着萧莫的命令。
萧莫的命令是:“上,装水,把水袋都装满了!”
装水?
装青海湖的水么?
士兵们面面相窥,他们不知道萧莫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命令。
萧莫将士兵分成了两拨,一拨在距离青海湖不远的地方,这里的土质比较松软、湿润,所以萧莫让士兵们分成五人一组,然后开始挖坑。
萧莫说了,这些坑挖到人的肩膀处就可以了,然后又让士兵们将青海湖的水用水袋给装到挖好的坑里面,将水倒入坑中以后,萧莫再让人用支架把一口口大锅给架在戈壁上面。
大锅是底部朝上斜着架好的!最后,萧莫再让士兵将水袋,放在大锅下面。因为大锅是写着放的,这样就成了一边高一边底的样子,水袋的口子正对着大锅底的那一边。
这是萧莫现在能做到的,最简单的办法了,现在萧莫也不知道明天早上能不能收集到水,要是这样收集不到水的话,那么萧莫也想象不到,明天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样子的局面!
做完了这一切以后,萧莫让士兵们开始原地休息。
戈壁上夜晚的月亮特别圆,圆月也勾起了人们对于亲人和家的思念。
士兵们围在一起,他们用党项族的语言在交谈着,有些人在思念自己的亲人,也有些人在怀念着他们的故乡。
他们的亲人都在安朝安置着,萧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