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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水面游泳的张着双翅的鸭子则是另一回事,蓝色的鸭子或鹅常被伊特鲁利亚人用来象征什么。它们与那个晚上拯救了罗马的鹅是同一样东西。
鸭子并不与鱼一样可以生活于水下,鱼是灵魂,有灵魂的生命,是通向广袤的大海的真正线索,是生命第一次归顺的水元素。基于这一原因,在公元一世纪时人们用鱼来代表耶酥,犹其在意大利,在那里人们现在仍用这种伊特鲁利亚象征物来想象耶酥。耶酥是那片广阔的、湿润的、永远生殖的水元素——大海的灵魂,那片海是东方法老和国王想把自己投入其中的红色火焰的相对物。
但鸭子并不如鱼那样具有适应水下生活的本领,它只在水面上游动,并且是热血动物,属于有生之灵体的红色火焰部分。但它潜到了水下,然后在水流上喙理自己的羽毛,由此它对人们便成了一种象征物——在水中快乐自在、潜入水下又浮上来抖动双翅——这是男人自己的阴茎和性生活的象征。因此你可以看到一个男人手中举着一只火热、柔和而机警的鸭子,把它送给女子的情景。今日的红种印地安人自制送给女子的秘密礼物,便是只内空的、用泥土做的鸭子,其内部有一小束火和香柱,这是一个男人可以给予一个女子的其身体和其火焰般的生命的那一部分。也正是其内含的这种机警和清醒,在夜间唤起了他的另一种意识并保护了城池。
但女子献给男子的是花环,从“水池”边采来的花编成的环,可以戴在男人头上,也可以套在他的肩膀上,象征他获得了那位女子神秘而不同的力量——女性力量。放在肩膀上的不管是什么,象征着外加的一种力量。
塔奎尼亚的彩绘坟墓(一)迪勒•;莱奥尼斯墓(4)
小鸟在坟墓的墙上不详地飞翔着。艺术家肯定经常看见那些僧侣、占卜官手上拿着弯曲的鸟头手杖出来,站在高地上注视飞过这一地区天空的云雀和鸽子。他们在观察预兆和天地变化的迹象,以此寻找某种预示,如该怎样引导某些重大事件的进程等。这一切对于我们似乎有些愚蠢,但对他们,热血的鸟飞过有生命的宇宙,正如情感和某种预兆飘过一个人的胸中,或某种思想飘过其内心一样。在飞行中,突然飞升的鸟,或稳稳地从远处飞来的鸟都被包裹于一种很深的意识之中、包裹在所有事物的复杂命运之中而运动着。既然在古代世界中,所有事物是相互关联的,人类的胸怀就会反映在天空的胸怀中,反之亦然,在观察者的心中,鸟如正飞向一个不祥的目标,它们同样会在天空显出迹象。占卜官如能见到鸟在他心中飞翔,那么他便可以知晓命运会从哪条路向他飞来。
占卜术实在算不上真正的科学,但它如我们的心理科学和政治经济学一样确切,占卜官就如我们的政治家一样聪明,因为他们都须进行预测,只要他们打算做的事称得上这个名词的话。当你得对付生活时,你没有别的路可走。而如果你与宇宙同呼吸共命运,你便可以靠观察宇宙获得自己生活的线索;如果你靠相信某个神而生活,你就会向他祈祷;如果你只凭理性生活,便会把事情考虑得实际透彻。
但这一切最后都会归结到一点:祈祷也好、思考也好、研究星象也好、观察鸟的飞翔也好,或者研究牺牲品的内部结构也好,这全是一个相同的过程,最终只是为了获得征兆。所有一切依赖的是你能证实目标的真诚和宗教凝聚力的程度。如果你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一个纯关注的行为就会给你带来答案:你选好一个对象,然后集中注意力对它进行关注,最好集中全部意念。你所作的每个真正发现、每个严肃而有意义的决定,都是由征兆作出的,哥伦布便是凭某种征兆发现美洲大陆的。灵魂受到震动,然后作出一个纯关注的行动,便有了发现。
占卜术及通过察看牺牲品内脏卜凶吉的法术并不如现代政治经济学那么愚蠢,因为如果牺牲品内滚烫的肝脏澄清了占卜者的灵魂,使他能够作最深的内省,而这种内省本身让我们知道了我们需要知道的最终结果,那么为何还要与占卜者争吵不休呢?对于他,宇宙是活的,它处于悸动的和谐之中;对于他,血是有意识知觉的,他用心来思考;对于他,血液是意识本身红色而闪光的溪流。由此,对于他,牺牲品的肝脏——血液得以在那里抗争并战胜死亡的伟大器官,是个具有永恒意义和神秘性的物体,它使他的灵魂震颤,使他的意识净化,因为它同时也是他的牺牲品。所以当他注视那滚热的肝脏时,会发现它犹如星光灿烂的天空,显出了田野区域的图像,但这些田野区域是红色的、是闪光意识中的田野或区域,这个意识跑遍了整个灵体世界,因此它肯定包含了他自身血液中的问题的答案。
研究星星、研究布满繁星的天空同样如此。不管什么东西,只要能在某个令人困惑的时侯,将人的意识带入一种专注状态,它便能给这种困惑以一个答案,但这是个真正的征兆问题。一旦出现某种虚假的可靠性和纯科学的估算,全部事情便成了一个骗局、成了一个把戏。这一点不仅在占卜和星象术中如此,在祈祷和纯推理中,甚至在伟大规律和科学原理的发现中亦如此。
今天的人们如古代人一度用占卜术玩把戏那样用祈祷来玩把戏,他们也以同样方式利用科学来玩把戏。每个伟大发现、每个伟大决定的作出都基于一个寻求征兆的行动,事实只在事发之后才被确证。但所有寻找征兆的企图,甚至祈祷也好,推理也好,研究本身也好,如果用心不纯,都会沦为把戏。由于内心不纯洁,苏格拉底经常令人不快地玩弄逻辑把戏。
无疑,当怀疑主义者统治了古代世界时,内脏占卜和占星术便变成了虚假之物、变成了把戏。但在以前的许多世纪内,它们曾有过真正的影响力。有趣的是,在力维(注:历史学家,著有《罗马史》等书)的书中我们可以看到,占卜术在建立伟大的罗马共和国时曾起过怎样巨大的作用啊!
让我们从鸟转向动物,我们在墓中发现了屡屡出现的狮子攫获梅花鹿的情景。按古代人的观念,世界一旦诞生,便具有两重性。万物皆有两重性,不仅性别具有两重性,磁场也具有两重性。这是“邪恶的异教徒”式的两重性,然而它不包括后来美好与邪恶这两个宗教意义上的两重性。
斑豹和梅花鹿、狮子和公牛、猫和鸽子或松鸡,它们是伟大两重性中的一部分,或动物王国中的阴阳两极。但它们不代表正义行为与邪恶行为,与之相反,只代表神圣宇宙在其创造动物过程中阴阳两极的相对运动。
灵魂是宝中之宝,它存在于每个造物之中,存在于每棵树、每个池塘之中。它同样意味着两重性之间——如火性和水性两方之间达到平衡均匀的那个神秘的意识之点。这一神秘之点把自己包含在来自右手的一个又一个活泼的动作之中,也包含在来自左手的一个又一个活泼动作之中,它在人死之后并不消失,而是被储存到了鸡蛋、陶瓶,甚至再次成长的树上。
但灵魂本身——每个造物的意识火花,并非是双重性的。作为永恒不死的东西,它同时也是我们的人性和我们的两重性最后成为牺牲品的祭坛。
由此在作为墓中关键画的三角处绘画中,我们一次又一次地看到了在祭坛、树或陶瓶两边脸对着脸的传令兽,而狮子正向鹿的臀部或颈部袭击,鹿正在被杀害,不管是在白天还是黑夜,不管狮子是黑色或是浅色的,情形都一样。
鹿、小羊羔、山羊或母牛是富含母乳并富于生殖力的温顺动物。也许是雄鹿、公羊或者公牛——畜群伟大的、额上带着显眼的力之角的父亲,指出了生育类牲畜的危害性。他们是有生育力的、不断生育的生物,是和平和繁殖的兽类,所以连耶稣也是羔羊(注:因为他代表了和平)。这类动物的不断产生将使地球到处充斥牲畜,直到牲畜在全世界摩肩接踵,拥挤不堪,什么树也无法在其间生长。
但这是不行的,既然她们只代表了动物世界平衡的一半。平衡必须得到保持,体现这一点的便是我们都得上去作牺牲品的祭坛,它甚至就是死亡,正如它是我们的灵魂和最纯洁的珍宝一样。
所以,从鹿的另一边我们看到了狮子和斑豹。这两种动物也有雌雄之分,那些雌的同样具有泌乳的乳房、同样哺育幼子,就如狼哺育了第一个罗马人一样。预言中把它们当成过多的鹿、包括伊特鲁利亚人的消灭者。所以,这些猛兽守卫着宝藏和生命的大门,这样有生产力的动物会被减少或停止过多生育。它们咬鹿的脖子和臀部,那是大血管经过的地方、致命的地方。
这类象征便这样遍布伊特鲁利亚人的坟墓,这也肯定是所有古代世界的象征方法,但这里的一切和在埃及的一样都不那么确切与富于科学性,它只是单纯的、发育不完全的,他们的艺术家如孩子把玩童话故事一样把玩着这种象征物。然而正是这种象征因素激起了伊特鲁利亚人的深厚感情,给了那些舞蹈者和动物以特别满足的天性。像沙简特之类的画家那么聪明,但最终沦于无趣、乏味,因为他永远不具备对自己的琐碎和愚蠢的知觉性。一只伊特鲁利亚豹,甚至一只小鹌鹑便值他所有的画。
塔奎尼亚的彩绘坟墓(二)蓝妖之墓(图)
在那里,狮子的暴怒和蛇的狠毒,都是神圣的,全来自那个带有生命原始之根的、独一无二的、神性的——生命之圈,他们由此保持了好奇和生命的欢乐,以及害怕和厌恶。他们行如儿童,但有力量和威力,以及真正成人的感悟知识。他们有一片极有价值的知识世界,这个世界对现代的我们却已完全不可见了…… 我们坐在位于城门上方的咖啡店的简陋的桌子旁,看着傍晚带着工具和对收成的估望从田野归来的农民进入城门。他们经过城门时,小镇海关的职员查看了他们,问了他们一些有关是否带了草捆之类的问题,并戳了戳他们臀部的包裹。当一车灌木枝条拉近时,他喝令停下来,然后用一根长长的钢棍拔开枝条,插进去仔细查看是否藏有酒桶或油罐、桔子包或其他食物,因为所有带入意大利小镇的食物——除食物外别的东西也如此,——都必须付税,有时得付很高的税。 可能在伊特鲁利亚人时代,农民在傍晚进城时的情形与此相同。伊特鲁利亚人是本质上的城市居民,即使是农民也居住在围墙之中。在那些日子里,农民们无疑即奴隶,与今日的意大利农民非常相似:他们在农田间劳作,没有工资只获得部分农产品;他们热心于田间劳作,带着今日意大利人仍然具有的对土地的执着认真,和几乎是热切的关注;他们住在城里或村庄里,但夏季会在野外的田里建些小茅屋住。 在过去那些日子里,在像今天这样的一个美好傍晚,男人们会带着裸露的、因日晒风吹而黑里透红的肌肤和强健而无忧无虑的体魄进来;女人们则身穿宽松的白色或蓝色亚麻罩衫翩翩而至;显然其中有些人会吹着牧笛、有些人会唱着歌进来,因为伊特鲁利亚人酷爱音乐,并具有现代意大利人已失去的内在的轻松。农民们会来到大门内那清洁整齐的神圣地方,他们走过一直向上延伸到山顶的、两边尽是一排排有着欢快色彩的门面、画着或挂着点亮的赤陶花灯的低矮小房子的街道时,会边走边向那座五光十色的小庙致敬。此时你几乎仍能听到他们或静静地或呼喊着、吼叫着、吹着笛子、唱着歌、赶着极安静地行走着的绵羊山羊混合的羊群、牵着脖子上仍套着辕杆的、步履沉缓的如鬼怪似的白色公牛进来。 显然在那些日子里,年轻的贵族们会裸着四肢身骑一匹几乎全裸的马,可能手持长矛、虚张声势地慢跑着越过那些红棕色皮肤的、四肢发达、皮肤光滑的农民男女,一路溅着水花进来;甚至会是一位最高长官鲁库蒙斯,非常高贵地坐在由身体笔直的马车夫驾驶的四轮马车上,在日落时分徐徐而进,在神庙前驻足,行一遍简单的进城仪式。拥挤的群众将在一旁等候,而那位古时的鲁库蒙斯则满脸放着红光,东方风格的胡子修剪得很精致硬朗,脖子上戴着金项链,华贵的斗篷镶着深红色的花边、垂着丰富的褶皱并袒露着胸脯,他是那么威严沉着地坐在马车的座位上,犹如一尊神,人们甚至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吸取力量。 马车从神庙驶出又向前行走了一段,这位坐在四轮马车车座上的鲁库蒙斯,从腰肩上退下了斗篷,就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