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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穿裙子的!-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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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校长您根本不爱吃苹果(我是说如果,因为我也不知道您到底爱不爱吃苹果,总之您一定也有不爱吃的东西,您只要把苹果换成您不爱吃的那样东西就可以了),而有人强迫您一定要吃,您也一定会觉得很不合理,同时感到痛苦。同理可证,李大为他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就跟您爱不爱吃苹果一样,根本不关他人的事,何罪之有?     
    国家提供孩子们受教育的机会,除了获得知识之外,不是也要学习如何包容别人吗?如今学校当局却做出严重的错误示范,没有宽容对待每一个学生,况且一个人勇敢地追求自己的爱情并不是一件错事,为什么他得不到一个合理的对待?学校做出的决定,我们二年十一班每一个人都觉得痛心与难过,学校正在写校史,目前在学校里的一千五百多个学生,都会记得那年秋天,学校残忍地将一个没有犯什么错却只是和别的学生有点不一样的男学生赶出校园。不管我们长到多大,二十岁、四十岁、五十岁的时候,我们仍然还会记得这件事,也会记得当年的校长是谁。     
    请学校收回强制转学的决定,并向李大为道歉,以安抚他已然受伤的心。     
    二年十一班全体同学敬上


第三部分第18节:喂,穿裙子的!

    “姐,我觉得一点也不像我的程度,而且信里充满威胁,校长一定会生气的,他要是恼羞成怒连我也要强制转学怎么办?你还要学校跟阿姐道歉,这很恐怖耶!”我真后悔请亮家代笔。     
    “这才叫抗议信,你写一些软趴趴的东西,无关痛痒,学校还以为你们在玩家家酒呢!”亮家说。     
    “可是这样妥当吗?”我真的很担心。     
    “放心啦!学校不会对你们怎样的,我要睡了。”亮家打了个好大的呵欠。     
    我想要重写,但是,我的意识已经被周公打败了。     
    怀着有点紧张的心情到学校,一边担心同学们会不会接受这份抗议书,一边担心校长会不会太生气,非但不让阿姐回到学校,还记我们一个小过。我一进教室就看见同学们在哭,孟儒也在哭,锅炉的眼眶红红的。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大家哭什么啊!”我走到孟儒身边问。     
    “阿姐昨天晚上跳楼自杀,死了。”孟儒哽咽地说。     
    阿姐跳楼自杀!“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八九点的时候。”     
    阿姐死了?怎么……昨天晚上七点半我还打电话给他,他妈妈说他睡了。难道那时候阿姐就躲在房间里面策划自杀?如果当时李妈妈愿意叫阿姐来听电话,然后告诉他我们都站在他那边,并准备向校长抗议,阿姐是不是就不会跳楼了?我也哭了,如果昨天我坚持要阿姐来听电话,他也许就不会跳楼了。     
    这个烂世界,让我们失去了阿姐。我们还是决定把抗议书送到校长室,一个错误的决定害死了一个年轻的生命,我们期待这种事不要再发生。     
    我们在校长室泪流满面地说阿姐是一个很有才华的才子,他的漫画画得好极了。校长一脸无奈地看着我们,没说半句话。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内心有愧,会不会觉得自己其实是一个凶手?     
    阿姐的位置空荡荡的,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消失了!     
    不是每一个中学生都可以平安顺利又快乐地成长,如果每个老师都能有对学生不同性格与性取向的包容力,这个世界的悲剧会少一些吧!若所有的人都有包容力,这样阿姐就不会死了。他的与众不同会被温柔地对待,也就不会推开窗从十二楼往下跳。     
    阿姐,你有勇气从十二楼往下跳,为什么就没有勇气活下来对抗所有不公平的事?这是一种挑战不是吗?挑战很好玩的,那就像是一种闯关游戏。     
    再见了,阿姐!希望你再次投胎的时候,会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美丽姑娘。     
    喂,穿裙子的!     
    我今天又做了一件超级蠢事,在锅炉、太保和孟儒面前,我发飙了。     
    中午,我们几个好朋友在左营大路的麦当劳帮锅炉庆生,气氛一直很愉快。吃完炸鸡,锅炉说要请我们到他家,亲自烤玉米给我们吃。锅炉的妈妈就在中正堂附近的小吃街摆了一个烤玉米的摊子,专门卖给那些看一场六十元电影的人。     
    我们才从左营大路拐进必胜路,就听见有人在背后用很昂扬且响亮的声音喊了一句:“喂,穿裙子的!”     
    我们四个人都回过头去,我穿牛仔裤,锅炉和太保是男生,不可能穿裙子,孟儒穿了一件过膝的暗红色的裙子。隔壁班的方文孝跨在单车上,笑嘻嘻地看着我们。     
    等等,我没听错吧!他用“喂,穿裙子的!”称呼女生吗?一股怒气瞬间成型,我转身冲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吼着:“你为什么叫孟儒‘穿裙子的’?她没有名字吗?你很过分耶!怎么可以叫女生‘穿裙子的’,真是太过分了。”     
    方文孝一脸原本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尴尬地看看孟儒说:“请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不太好意思叫她的名字,所以……我没有恶意……”     
    “亮君,你干吗这么敏感,他只是想把孟儒和你区隔开来而已。”太保说。他一脸的不解,我为什么会为了一句听来无关紧要的话发飙?锅炉也一脸错愕地看着我。     
    “亮君,没关系的啦!这根本就没什么……”孟儒拉着我要我不要生气,又不是叫我。孟儒看起来有点不高兴。是啊!又不是叫我,干吗这么生气!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跟你道歉。对不起!”方文孝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一脸的难堪。     
    “张亮君你反应过度了,没事了。”锅炉说,“方文孝,要不要一起去吃烤玉米?”     
    “你们去就好了,我要回家了。”方文孝跨上单车用很快的速度消失在我们面前。     
    “亮君,你到底怎么了?很冲耶!”太保有点生气地说,“你让方文孝很难看耶!”     
    虽然我也觉得自己的风度太差,但是听到那句话真的是太生气了。     
    “喂,穿裙子的!”两年前爸爸花了半年的时间才真正戒掉那句口头禅,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听到这句话了。听了十几年,就算心里不高兴,因为是爸爸所以不敢大声反抗,算方文孝倒楣好了,我把这十几年来的气全出在他身上了。     
    “我要回家了,你们自己去吃烤玉米吧。”孟儒冷冷地说完这句话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们三个人在原地呆愣了三十秒,也决定各自回家。     
    锅炉临走前对我说:“那句话根本没有什么意思嘛!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啊?”     
    我走向公车站牌,远远地就看见孟儒还在那里等车。我觉得很对不起她,方文孝写过几封情书给她,而她对方文孝也很有好感。今天如果我没有搞砸的话,方文孝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吃烤玉米,这可能是他和孟儒第一次的约会。但是,被我搞砸了。我让他难堪,也等于让孟儒难堪,我得跟孟儒道歉。     
    孟儒看见我正往她那儿走去,公车也不等了,直接往鼓山的方向走去。     
    孟儒真的生气了!     
    我觉得好呛!一种说不出口的为难堵在胸腔,呛死了。     
    一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憎恨这句话!但是,我真的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批评自己的父亲。孟儒、锅炉和太保一辈子也不会了解我这种心情的,就让他们误会我是一个坏脾气又无理取闹的女生好了。     
    孟儒已经三天没有和我说话了,这是我最感到痛苦的事。没有孟儒的日子我觉得很孤单、很无助,也很失落,每天都不想起床,不想上学。我和孟儒从小学到国中这么多年的好朋友,这份友谊眼看就要完蛋了。锅炉曾经试着要化解我们之间的冷战,都因为孟儒不愿意原谅我而宣告失败。也许,我应该告诉孟儒关于“穿裙子的”的故事,让她了解我不是因为嫉妒,也不是无理取闹,只是有人踩到我心中的地雷了。     
    我写了一张小纸条,走到孟儒的座位前递给她:“给你。”她没有接,我放在她摊开的课本上。我暗自祈祷,孟儒,一定要打开来看,看了你就会了解我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了。     
    第二节下课,孟儒来到我的座位旁,朝我的肩膀狠狠地拍了一下:“你应该早一点跟我说的,害我这几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我们相视而笑!像我们这么深厚的友谊,是不会轻易就被瓦解的。     
    孟儒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上头有三个哥哥,她是全家好不容易盼来的小公主,每个人都把她疼进心坎里了。真的好幸福喔!她一定很难想像我家的状况,没关系,她只要了解就可以了。


第三部分第19节:爸妈的孤独

    睡梦中被爸爸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妈妈已经破水了,得赶紧送医院。     
    爸爸扶着妈妈走到楼下,冷风迎面袭来,今年的第一波寒流今天凌晨降临,妈妈正好赶上。我全身发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天气真的很冷。     
    除了妈妈之外,待产室里还有三个待产的孕妇,妈妈的床头摆着一个机器,不停地吐出报表纸,护士说那是疼痛指数的线图,记录着妈妈疼痛的状况,当曲线冲出一百的格数时,就是妈妈痛到极限的时候。     
    早上八点半,外婆、阿嬷、姑姑和阿姨都来了。     
    当疼痛指数冲出一百格数线的时候,我的呼吸就会自动停止几秒钟,妈妈的叫声让我也觉得好痛。妈妈一脸痛苦地要她们统统离开产房,她们在这里让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痛,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外婆、阿嬷、姑姑和阿姨们只好到外面去等。     
    隔壁床的产妇也痛得哇哇大叫,嚷着要开刀,不要自然生产了。这种凄厉的叫声,让我害怕得全身颤抖不已,止不住地抖着。我有一种待在冰天雪地又迷路正等待救援的错觉,迫切地想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但是我又不能丢下妈妈。     
    妈妈一直阵痛到隔天早上十点才生下妹妹。     
    是妹妹。     
    真的是妹妹,我的心沉了一下。     
    妹妹很快就送进育婴室,爸爸、外婆、阿嬷、姑姑、阿姨和我,一窝蜂地追着变成蜜糖的小婴儿,想看看我们家的新成员长什么模样。我听背后传来护士的声音:“家属,家属,杨秀蕙的家属在哪里?”我赶忙刹车回头,看见虚弱的妈妈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孤零零地在那里等着家属推到恢复室观察,我满心抱歉地跑到妈妈身边,遵照护士的指示推到恢复室。     
    “你知道吗?每次都这样。”妈妈冷冷地说,“生亮家的时候是这样,生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生完孩子,就没人理我了,所有的人都去看宝宝,把我扔在这里,而且过了很久才回来,好像我只是生产工具。”妈妈眼眶红了,眼泪滚到耳朵旁。     
    我心疼地抱着妈妈:“对不起,妈,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懊恼极了,刚刚真的不应该抢着去看妹妹的。妈妈就像一头绵羊被剥掉了身上的羊毛后被推到一旁,一堆人开始检视羊毛的品质,研究它应该是极品还是次级品。光秃秃的羊独自站在草原上忍受寒风烈日,等待下一个毛色浓密的日子到来。     
    妈妈要我帮她按摩子宫,我在妈妈软软的肚皮上做环状按摩,没多久就感觉子宫像一颗坚硬的球体在掌心下滚动。妈妈说,按摩是在帮助子宫收缩,如果子宫收缩不良会造成产后大量出血。     
    “妈,是妹妹……”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才能安慰妈妈。     
    “我早就知道是妹妹了。”     
    “妈……”     
    “有一次做产检照B超,医生说是女孩。回来的时候爸爸问我,是不是男的,我说‘嗯’,所以爸爸一直相信是男的。”     
    我的心又沉了一下,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妈妈要怎么面对爸爸。     
    外婆、姑姑和阿姨回来了,我把妈妈交给她们,走到育婴室,我也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妹妹。爸爸还待在育婴室的玻璃窗前,他将脸贴在玻璃窗上,那张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十四年前,我刚出生的时候,他也是用这种表情看我的吗?     
    育婴室里一共有八个小宝宝,只有两个女婴,其它六个居然全是男婴。那个全身裹着粉红色布巾睡得很熟的小宝宝就是妹妹,她的床尾牌子上写着:杨秀蕙之女,3400g、身长52、头围34、胸围35。最后一行写着:我是个女孩。妹妹长得有点像妈妈,粉嫩的小脸蛋,不算浓密的头发,只是她的头似乎太长了些,小嘴巴仿佛正在品尝一块糖般的蠕动着。     
    爸爸像一具雕像贴在那里,动也不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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