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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穿裙子的!-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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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跑下天桥,抬头看天桥,想确定那名恶心的男人有没有追下来,结果我们看见两只鞋一前一后地以一种抛物线的圆弧姿势从天桥上被扔下来,跌到马路上,一部经过的汽车随即碾过其中一只。恶心男子摸着后脑勺走下对面的天桥,我发现自己还在发抖,无法控制地颤抖。     
    我和孟儒一人赤着右脚,一人赤着左脚,站在马路边看着我们的鞋子被车子碾过来碾过去。     
    “我们应该去把鞋子给捡回来,不然怎么回家?”孟儒说。     
    我们冒险到快车道上捡鞋子,当距离三十公尺远的红灯亮起来的时候,我们冲到马路上,捡起鞋子再冲回来。我穿的是球鞋,除了脏了一点,并没有受损,但是孟儒的皮鞋已经严重变形,她勉强将脚塞进鞋子里。     
    “还好啦!还可以穿回家。”孟儒不以为然地说。     
    “我们应该找个地方练习尖叫。”我说。     
    “对呀!我刚刚喉咙好像卡住了,叫得好小声。”孟儒清咳几声,清清喉咙。“亮君,你好勇敢,居然敢拿鞋子丢他。”     
    “你不也拿鞋子丢他了吗?”     
    “我吓到了,我是看你拿鞋子我才跟着做的。”     
    “孟儒,我们星期天到柴山去练习尖叫好不好?”     
    “好啊!我们要练出一种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以后如果倒楣又遇上这种变态,我们就尖叫,这样至少可以吓走他。”     
    经过这件袭胸事件,我和孟儒决定回家,谁也没有心情去喝茶了。     
    回家的路上,我们有一段路是完全沉默的,我们就这样肩靠着肩各自走着,我不知道孟儒在想什么,但是我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很不舒服,那种感觉好像是你想呕吐又吐不出来,想放声大哭,却又因为在街上不敢放声地哭。     
    我一句话也不想讲了,从孟儒忽然搂着我的肩膀这个动作,我知道她了解这点的。     
    晚饭我只吃了半碗。洗澡的时候,我哭了,仍然不敢大声地哭,担心外面的人听到。     
    睡梦中,我做了一个恶梦,梦见自己走在天桥上,迎面走来一个矮胖的男子,我害怕地转身就逃,但是走了一个又一个天桥,怎么也甩不掉那个男子,天桥多得走不完,一个接着一个,我一直走、一直逃……     
    我从梦中哭醒过来,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姐姐醒来。     
    “怎么啦?”     
    在姐姐的追问下,我艰难地说出了在天桥遭到袭胸的事情。     
    “真是可恶的猪八戒!”姐姐气得咒骂起来。“没关系,我们就到那个天桥去拦截,直到找到那个猪八戒,我们用球棒打烂他的头,再把他丢下天桥。”     
    “你们怎么啦?”妈妈在门外敲门。姐姐的声音太大,把妈妈给引来了。我暗示亮家不要开门,我不想让妈妈知道这件事。但是妈妈硬要进来,敲门敲个不停,亮家只好把门打开。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妈妈担心地摸摸我的额头。我和亮家都不说话。“你们想要急死我是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妈妈紧张地问。看妈妈紧张的模样,亮家只好把事情说出来。     
    一阵很尴尬、很长的沉默。     
    “以后没事少出门。”爸爸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他冷冷地说完这句话后,脸色难看地走出房间。     
    我立刻后悔了。我发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说了,不说了,不说了,不说了。     
    妈妈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什么话也没说。     
    “如果我手边有一把刀,丢出去的就不会是一只鞋子。真是太可恶了!”姐姐气得跺脚。“小君,还好,你教训他了,你真的很勇敢,不过,如果那只鞋子的鞋底能沾到一些狗屎就更好了。”     
    姐姐那样说,我的心至少得到一点点安慰。亮家爬到上铺,心疼地搂着我睡。还好,这个悲惨的世界还有亮家。     
    星期天的上午九点,我和孟儒骑脚踏车到柴山,准备到最高的三角点练习尖叫。对于没有运动习惯的我们而言,走十五分钟的木栈道就气喘如牛了,我们坐在阶梯上休息。     
    “这里可不可以尖叫?”孟儒红着一张脸说。     
    “这里人太多了吧!我们到猴岩附近的凉亭好了,那里的人比较少。”我说。     
    我们又走了三十分钟,和六只猴子错身而过,半途就放弃到猴岩的念头,转进富家沟。富家沟是一个长约五十公尺的小峡谷,两侧耸立着三四层楼高的岩壁,这里很适合拍武侠片让大侠施展飞岩走壁的绝技,也很适合尖叫,因为尖叫的声音可以直达云霄。而且要到富家沟来,一定得离开木栈道走一段小径,所以,一般的登山客很少会到这里来。     
    “就在这里好了。”我说,“谁先叫?我先好了。”     
    “啊~~~~~”我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岩顶上的雀榕树上有两只猴子,防备似的观察着我们。刚开始,我们很不自然,用喉咙的假音叫着,不敢放开喉咙用丹田的力气。因为偶尔还是会有一两个游客进来,他们用疑惑的神情看着我们。我心里觉得真悲惨,连从喉咙里发出真正的呐喊,都还要顾忌旁人的眼光。     
    “孟儒,我们应该要更大声一点,这样才可以吓走那些变态。我试试看。”我指着树上的猴子,“如果我们可以吓走那两只猴子,就算成功了。”说完,我很大声地叫了起来,叫得喉咙有点痛,耳根发热,脸发烫。     
    孟儒涨红着脸,依然用刚刚的假音叫着。     
    “没关系,你再试试看。我们要把尖叫练习到成为一种利箭才行。”我再度大叫一声,比刚刚还要大声。在尝试几次后,对于旁人的眼光已经不那么介意了。     
    孟儒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喉咙,一副要叫出泰山式叫声的架势。     
    “啊~~~~~”     
    尖锐、刺耳的声音冲出了柴山,我猜想这一声尖叫就连在高雄港外海行驶船只甲板上的水手都听见了。“孟儒,真有你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有一些人飞快地跑来,以为发生什么事,我们若无其事地看着树上的猴子。我们练习了二十分钟,就准备下山了。     
    “亮君,我们真的很不简单耶!可以叫那么大声。”孟儒在回程的路上神情愉悦地说。     
    是啊!真不简单。这好比我们买回一双新鞋,刚开始穿时总是咬脚咬得难受,穿久了就顺了。我们喉咙里也许有着一层膜,必须用力地呐喊,让声音冲破那层膜,没有了膜的阻隔,以后要发出任何声量的声音就都没有问题了。     
    我的胸口有一股气,让我很不舒服、很生气、很想吼叫或者摔东西,可是我不知道什么东西能够摔,想摔姐姐的音响,但是那是她用五千元的压岁钱买的;想把书包丢到楼下,让书本、作业簿、原子笔、橡皮擦坠落地面,但我又不愿意到楼下去捡回来。我很想哭,却没有一个安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可以让我大声地哭。     
    我的胃和胸口都闷闷的痛,一定是得了什么怪病。


第二部分第9节:心里有气

    天桥,彷佛成了恶梦的代表,只要我心中有恐惧,就会做在天桥上行走的恶梦。这件被骚扰事件,有时想来胸口就一阵闷痛,现在我已经习惯在书包里放两颗石头,并且随时保持警戒,如果谁还胆敢对我不礼貌,就要他的脑袋开花。     
    昨天又做了天桥的梦,梦见自己从天桥上往下坠。早上起床后,心情坏透了,有一种很强烈的想惹老师生气的念头,不管是哪个老师,我要让他气得头顶冒烟。我把妈妈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带到学校,祈祷手机在上课的时候响,然后我要大声地打电话,完全不理会老师的制止。这个计谋让我处于高度兴奋的状态。     
    整个上午手机居然没有响,真是气得呛死人!下午第一节是小辣椒的英文课,上了十五分钟以后,我把手机拿出来,开始拨号,拨号声让老师停止上课,同学们都转头看我。我的脸色此刻一定很难看,我很努力地要控制好脸上的表情,但是,要驯服脸上那么多条神经,让它们至少表现得自然一点,真是太难了。     
    “亮君,你在干什么?不要这样!”孟儒小声地叫着,声音充满了紧张。因为台上站着的正是全校最“厉害”的有“小辣椒”外号的英文老师。     
    我不理会孟儒,继续拨着电话号码。我没有要打给谁,只是不断地按着手机面板上的数字而已。我的心跳得很快,但是管不了这么多了,我非这么做不可。     
    “张亮君,你给我把手机收起来,立刻。”英文老师板着脸孔说。     
    我眼皮抬也不抬一下,假装没有听到,继续按手机。     
    “张亮君,我再说一遍,把你的手机收起来。”英文老师咬着牙说。     
    看见英文老师气得涨红的脸,我胸腔里的那股气已经消退一半,并且成功地转给倒楣的英文老师了,相信她现在一定气得呛死了。     
    我觉得自己真是卑鄙透了,非得这么做不可,因为我心里有气。教室里充塞着可怕的静寂,几十双眼睛盯着我,听着我手机上一直没有停过的拨号声。我在等待一颗炸弹掉到头上,把自己炸得粉碎。小辣椒气呼呼地把手上的英文课本从讲台朝我扔过来,不偏不倚地砸中坐在我左前方位置的锅炉的肩膀,他摸了一下肩膀,弯腰把课本捡起来。既然心里的气已经转移了,我把手机收起来。但是,英文老师还是用那对正在焚烧的眼睛瞪了我五分钟之久,教室里依然塞满了沉重的寂静。     
    要处罚就处罚吧!我一点也不在乎。体内那股强劲的力量还在熊熊地燃烧,等着我再去点燃什么,打手机这件事真是太微不足道了,我应该把整个学校连根拔起,然后像揉一张纸团那样揉成一团,扔进台湾海峡。     
    小辣椒气得连课也不上了,让我们自习。     
    “张亮君,你欠我一个人情,我替你挨了一箭。”锅炉夸张地摸着他被课本砸中的肩膀跟我邀功。     
    “不关我的事,是小辣椒射飞镖的技术太烂,也是你自己倒楣。”我说。     
    “不管,这个人情我记在墙壁上了。”锅炉耍赖皮地说。     
    第二节课的时候,妈妈出现在教室门口。她把手机要回去,满脸不高兴地用眼睛狠狠瞪我。每个人都想用目光杀人。妈妈为什么会来?很简单地推理,英文老师向我们导师告状,我们导师立即打电话给妈妈。     
    准备降旗的时候,辅导老师把我留下来,和颜悦色地对我说她知道今天我和英文老师发生了冲突,英文老师已经原谅我了,她问我愿不愿意谈一谈?一股无名火立即窜到脑门,妈妈到底跟这些老师说了什么,我有允许她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之外的第三人吗?我紧抿着嘴唇,别指望我说一个字。我发誓再也不跟妈妈说一句话,我真的发誓,教室外面树上的小鸟可以作证。     
    我这辈子所做的超级蠢的蠢事,就是把天桥那件事让孟儒之外的第三人知道。我再也无法信任妈妈了,她到学校到处讲是什么意思?只因为我拿了她的手机吗?这个叫妈妈的人,到底是属于哪一种人类啊!     
    我坐在住家附近小公园的秋千上,无意识地荡着,一点也不想回家。直到天黑了下来,公园里静得可怕,我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去。爸爸站在楼下大门口神色紧张地四处张望,远远地看见我,快步向我走来,板着一张脸说:“晚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们差一点就去报警了。”我把自己锁在房里,完全不理会妈妈在门外叫嚣,她居然不知道自己今天做了什么,还质问我为什么拿她的手机?     
    整个世界真是烂得呛死人!     
    冷战开始了!     
    我说过一辈子不再和妈妈讲话,我正在履行自己的承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坚定过。我整整两天没有和妈妈说一句话,我看得出来妈妈很生气,也很用力地隐忍着。     
    “你和我有仇是吧!非这样对我不可。”妈妈忿忿地说。“你以为我愿意讲你的事是不是?如果不是英文老师坚持要记你一个警告,我会说吗?”     
    一个警告有什么了不起?就算是一个大过也不应该说的呀!你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已经严重地伤害到我的自尊了吗?这件事如果在学校传开了,我还要不要去上学?到时候干脆去东帝士摩天大楼第八十五层往下跳算了。     
    吃饭的时候,我夹了一些菜准备进到房里吃。     
    “有骨气就不要吃我煮的饭。”妈妈生气地吼着。     
    我转身扔下饭碗,进房去。我宁愿饿死也不吃了。     
    “你给我回来坐下吃饭,你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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