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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没有直接指出袁朗的包庇,只是严肃的指出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可他今天却上不了训练场!”一个士兵,在经历一次打击后就无法正常训练、生活,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为老A!?不是他不心疼自己手下的兵?可这里是部队,不是幼儿园!
袁朗无言以对。
“心理小组干预了么?”铁路缓和了语气。
“正在干预,但是需要时间。”
“时间,现在我们最宝贵的就是时间。”铁路动怒了,国家给大队无条件的改善装备,尽可能的拨款支持他们的训练,他们不能这样白白耗费人民的血汗!
“我不能让他就这样废了!”铁路压抑不住的低吼:“想办法,不惜一切代价。”
“是。”袁朗转向铁路,沉声说道:“我请求大队长批准我全权受理。”他不相信,他相中的兵,会是一个无法胜任战斗的孬兵。他犯下的“错误”,他要对自己的兵负责!
铁路深深的看向袁朗,后者回他的是坚定的目光
成长(一三二)
袁朗
战争中的杀戮都是罪恶,只是这种罪恶如果是为了制止更大的罪恶,就可以原谅,只是三多还没来得及想通这一点。
军人,本来就是一种反人性的职业,但为了更多人能自由的发展他们的人性,必须要有这样一部分人做出牺牲。
战争,人间至恶,本无正邪之分,以小恶制大恶,就是正义的战争。
“报告!”在落日的余晖中盼来了梦寐以求的声音,反而让袁朗忽然不知该从何说起。
“战斗”,打响了,袁朗握紧双手,故作轻松的开口:“山里的黄昏,容易让人想起旧事,是吧?”
袁朗娓娓道出自己有些“丢人”的过往,想告诉这个兵,其实,每一个老A都曾经经历过这样的过程,都是迈过了许多磕磕坎坎才成为了现在的老A。
许三多听完“故事”的“感受”,让袁朗心底燃起了一丝希望:“这个兵,是个好兵,他那么疼都能忍受过去,比佩服还好。”
袁朗深深的看着这个朴实的士兵:“谢谢,被人夸奖的感觉,真好!”
三多,如果是你,你会怎样做?
许三多茫然的问:“那个兵,是你?”
袁朗故作无所谓:“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比你还年轻。”
三多啊,我割掉的只是盲肠,而你,要割掉的是你做人“良心”,你可能忍受这“切肤之痛”?
“世事难料!”袁朗冲三多笑笑。
当年故事里那个疼得嗷嗷直叫的小兵,如今是站在你面前的A大队的特种兵军官。三多,只要有坚强的意志,我能做到的,你也一定能做到!不是么?三多。
袁朗忽略掉这个士兵的一脸迷茫与哀伤,问出了他压在心底,最期待,也是最害怕知道答案的问题:“许三多,如果有一天,也要切除你的盲肠,你会忍着吗?”
三多,如果要继续跟我们一起战斗,就要割掉你内心的“善良”,你愿意继续跟我们并肩战斗下去么?
“我……”
“让我说完,”袁朗打断三多的回应:“从你来到这儿起,我们就没有像今天这么,聊过天儿了。有时候指挥官会让我很茫然,”袁朗小心的考虑着措词:“我不知道该把一个士兵当成一个整体的一部分,还是一个个体。当然,不尊重个体何来的集体啊?”
袁朗扭脸看向许三多:“所以,怎么切除你的盲肠,由你自己决定。”这个举动很疯狂,他在赌,他在赌这个士兵有多少的“本能”——当一名职业军人的本能。除非是这个兵自己的选择,否则,他将永远愧对于这个“善良”的士兵
成长(一三三)
“队长,我想复员。”
许三多的话犹如重磅炸弹轰的袁朗的脑子一蒙——复员,复员?袁朗被这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答案轰的哑口无言。其实他何尝没有考虑过这个?只是本能的拒绝这个答案从许三多口中说出。也许,自己仍然太过于“天真”。
“我想过很坏的结果,”袁朗艰难的开口:“没想过……这么坏。”
“我还以为你会要求回702团,”袁朗仿佛在替三多解释,又仿佛是在说服自己:“是啊,你既然质疑的是军人的意义,回702团和待在这儿,有什么区别?”
“复员,回家,我适应,”许三多淡淡的陈述:“家乡没有挑战和离别。”
看来这三天三多的确想了很多,只是,他所选择的道路,不是自己想要的。袁朗心里一团乱麻的听着许三多在自己耳边平静的叙述:“我始终是个最差的兵,我无法明白战斗的荣誉。”
靶场的射击声敲醒了袁朗,他知道这个兵并不是没有血性的。不!他就是天生的战士!一个善良的战士。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老A了,不能放弃,不能这样放弃他!
“三班长!”袁朗没有理会许三多,冲着靶场上的一名上尉示意。
被叫到的老A飞快的爬上375峰顶。
“把你的枪给我。”袁朗站了起来。
“是!”上尉迅速关闭保险,把手中的突击冲锋交给袁朗。
袁朗接过枪下掉弹夹,然后把枪和弹夹抛给站在一旁发楞的许三多:“上弹!”袁朗下令。
许三多没有任何的迟疑,利落的敲进弹夹,拉开枪栓,自然的瞄准,做出准备击发的姿势——一切,就如同本能一般自然。
袁朗眼中闪烁着光芒——这个兵,就是一个天生的军人,骨子里绝对的血性。那么,这个兵,还有救,只要给他思考明白的时间和机会,他一定会找到回家的路。
再次开口,袁朗语气里已经多了份欣慰的镇定:“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能活到以前的日子吗?”
当然短时间这个兵是不会想得通的,袁朗留下了自己一个月的工资,那对一名“士官”而言,是一笔“巨款”:“放你一个月的假,出去到处走走,要对自己负责,或者不负责……”袁朗没有继续往下说,这种时候,选择权在那个士兵手里:“一个月以后回来,到时候告诉我你决定怎样切除这段盲肠,我不会有任何异议。”
快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没有盼来许三多归队,反而等来了从他家里传来的“噩耗”。
其实从许三多走出大队的门,袁朗一直都关注着这个兵的动态,知道他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那个兵,长大了么?为什么老天要给这个善良的士兵如此多又如此残酷的考验呢?
“接702师侦营高连长。”袁朗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告诉这个士兵,这样一个消息。
袁朗看到许三多脸上久违的笑容:“好点儿了吗?”
“嗯,我早就想回去了,昨天晚上我就想回去!”
看着许三多灿烂的笑脸,本该高兴的袁朗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三多啊,有些事情,我都觉得不公平。”
“第一次叫你三多,”袁朗略略平复自己不知所措的心情:“以前我光磨你们了,我都不知道这世界要把你练成什么样子。我现在开始后悔,教你们技能,教你们思维,可我从来没有教过你们如何面对现实,承受现实。”
“你自己得学会,放心吧!”袁朗对着屏幕那头的士兵承诺,他要帮这个兵,不为别的,就为这个自己相中的兵。
在许三多回家期间,袁朗开始动用一切能够动用的关系,打听许家的情况,整理上报后,由大队出面,跟当地公安局协调相关事宜。
随着许三多归队日子的逼进,袁朗反倒安心下来,他知道他的兵,一定会回来,回来继续跟大伙并肩战斗。
成长(一三四)
许三多回来的时候,袁朗正和一中队的老A们开展党团活动——打篮球。
吴哲和齐桓这两个冤家一边一个把许三多“押”到袁朗面前。
“队长!”许三多微笑敬礼。
袁朗上下打量一番自己的兵,从他的眼睛里,他知道这个小兵已长大了——现实的磨炼让这个善良的士兵更多了分成熟。
吴哲和齐桓两人一唱一和的向这个兵叙述自己为他筹钱的经过,语气里没有不满,只有浓浓的兄弟情谊。袁朗不吭声,由着齐桓等人明损暗褒的笑话自己这些天来的“糗事”。何止他们,袁朗连铁路和马云飞都没有放过,如果不是顾及到这个小兵强烈的“自尊心”袁朗甚至准备发动全大队为许三多捐款了——当兵的不容易,二十万岂是能说拿就拿出来的?
“谁记得帐?我到时候要还的。”许三多认真的问两位兄弟。
齐桓受不了的开口:“许三多,你怎么跟吴哲似的,娘们唧唧的?”
吴哲气得不轻,他最恨别人说他像“娘们”,可碍于“小白”事件只能“大度”的不跟齐桓计较,扭脸装没听见。
“有我俩在这儿,没这个。”齐桓拍着许三多的肩膀:“到时候你把大队那五万还了就行。”
对于许三多的坚持,一旁沉默一直在“听”他们说话的袁朗终于开口:“齐桓,回去把账本给他,欠别人的钱就应该还,没什么可说的。”
故意忽略许三多感激的目光,袁朗没忘记回踩刚才两个挖苦的兴高采烈的部下:“在这事上,你和吴哲还真不如他。”
吴哲和齐桓对望一眼,都没回过味儿。
“你们老想着什么哥们义气,战场生存,人家比你们想的更高一层。”
见两人仍然一脸茫然,袁朗心中暗爽,但并没流露到脸上。他了然的看向许三多:“我想他介意的不是钱。他是不想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尊严,尤其是在我们面前。”
许三多被说中心事,不知所措的低下头。
齐桓开口向许三多“抱怨”:“你看把咱们训的,真想转世投胎再来一次。”
“投胎?投胎,”吴哲也被“教训”的没了脾气,故作恍然大悟的岔开话题:“三多你家收吗?”
许三多一脸“认真”的回答:“我们家?”
“啊。”
“我们家没名额了!”
齐桓和吴哲正要撅倒,袁朗已经嗅出一丝“阴谋”的味道了,玩味的看着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的光彩的许三多。
“这样吧,等我哥结婚的时候,或者,等我结婚的时候,那时候有!”许三多故作认真的说完,再也绷不住认真的表情,低头抿嘴笑了起来。
兄弟们笑闹着滚成一团。
袁朗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个曾经被冠以“木头”外号的士兵,已经学会跟大伙开玩笑了,他真的长大了。
袁朗把许三多叫到了办公室,是否真正解决了心理问题,只有在战斗中验证——这个名额从一开始,他就留给了这个士兵,他坚信他一定会回来。
成长(一三五)
新的一批南瓜集训,袁朗看到了一个曾经“抛弃”了他们人——成才。
“别废话!不可能!”袁朗生气了——今年新训人员由各个集团军推荐,其余与新训选拔和集训没有差别。好处是老A们不用在得罪同僚,耗费时间精力组织选拔,坏处是,入选人员并不由A大队控制,虽然最后留下多少,仍是由A大队说了算。当袁朗接到名单时,新训队员已经开始进行适应性训练了,也之所以,他会如此生气——如果早知道集训队员里有成才,他绝对绝对不会让这个人再踏进他的世界一步。因为他知道这个兵太聪明,太懂得他要的是什么,他无法真实的评估,了解这个兵。一个指挥员,如果不了解自己每一个部下,在老A们所面临的作战里,与自杀无异。
“你根本跟我的士兵不是同一个目标!回去吧!”袁朗扯开喉咙冲着枪声震天的靶场高喊。他知道那个曾经被淘汰的兵能听得到,他就是要让他听到。
袁朗没有意外的等到了许三多。他太了解这个兵,所以,他更清楚的知道,他一定会来为另一个兵求情,因为他们是老乡,因为他们是曾经的战友,因为他们是朋友。虽然他并不认同成才,但他知道许三多在成才心目中是特殊的,所以,他笃定,许三多一定会为了这个“朋友”竭尽全力。
闷在装甲车里抽烟真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袁朗忍住一阵呛,为了这个兵,他破例太多。他拿着记分册步出装甲车,看向眼前一溜排开的“南瓜”们,里面包括那个曾经被他踢出选训队的士兵——成才。
论技术,论能力,成才无疑是战斗时合作的首选,可是,成为一名合格的老A看中的不仅仅是这个——技术,技能都可以靠练习补拙,但是做人的根本,是无法轻易改变的。
“老A跟步兵的区别是什么?”袁朗悠闲的踱步,开口询问这群刚被浓烟熏得脑子发蒙的“南瓜”们。
他刻意从成才面前巡视过去,并没有看到料想中那种跃跃欲试的神色——或许这一切只是他为了能进老A的伪装?
“成才!”袁朗有意点名。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