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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吴涯不在。老四老五——吴忧吴虑,两人也不以为然地冶望敖敏轩。至于老么吴极,吴家唯一的男丁,他虽不似姊姊们这般充满敌意,但态度也是冶冷淡淡。
吴氏成员里最热络的应该是壮小子了。
“爹~~”他奔进敖敏轩的怀里。
他这一喊,吴家人全将口中的食物喷了出来。
“壮小子,你睡糊涂了?爹在这里。”石榴指指身旁的吴双急道。
“吴夫人请别责怪壮小子,是咱们疏忽了。”常挺之解释道:“因为见壮小子跟敏轩挺投缘的,所以昨儿我就擅自作主,让壮小子认敏轩做义爹了。我想身家显赫的敏轩,加上我这开封府尹,当朝的一品官员做引荐,也不算高攀了,哈哈哈!”
哈哈哈?吴双真想将手中的碗砸过去,淋个常挺之整脸的汤汁,好教他的笑脸下台一鞠躬。
“啊?吴当家的,瞧您面色不善,莫非您不愿意?是常某逾矩了,这……”
“哪儿的话。”吴双咬紧牙关地否认,这人真令人讨厌,不似敏轩天生王者的气度。“犬子能与敖老爷结缘,我与夫人高兴都来不及,怎会反对?倒是认义子这等大事,敖老爷是否应与敖夫人商量后再做决定?壮小子资质愚鲁,或许敖夫人不喜欢呢!”耶?她怎么话说得酸溜溜的?
“我尚未娶亲。”敖敏轩深深地看著吴双,直想透过她的眼望入她心底,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什……么?”吴双一脸震惊。
“我尚未娶亲。”敖敏轩又宣示了一次。
“骗……人。”
“呔,吴当家的,你又不是女子,何须用骗?”常挺之嗤之以鼻。“纵是女子,敏轩亦无须欺瞒,寻常富贵人家,三妻四妾比比皆是,何况他这等身分?可敏轩一个也没有,至今仍是孤家寡人。”
吴双冷笑。“孤家寡人?听闻敖老爷两位侍妾有闭月羞花之貌,敖老爷享尽齐人之福,又怎会是孤家寡人?”
常挺之故作惊异地说:“咦?吴当家的,你消息倒也灵通。”
“商者,眼观四方,耳听八方。”
“那你怎不知敏轩的两位侍妾早在五年前即另嫁他人?”
什么?!吴双惊疑不定地看向敖敏轩。
“宝琳嫁凌大人为妾;明珠嫁给阿豹,两人早离京,在孟州经营林园布置。”
明珠嫁给阿豹哥?怎么可能?“你……你你……”
“吴当家的……”敖敏轩忍不住痴望著她,她应该是吴双吧?是他无可取代的双宝贝吧?“吴家尚有一位大姊吴双,曾在京城敞府做过事,可知她人在何处?盼请告知。”
屋内忽然一静,吴双更是让他的眼神扰得心绪大乱。
“咱们没找你敖老爷要人,你倒找上咱们啦!”吴情见大姊没了方寸,不客气地挺身质问:“我倒要问问你,我大姊呢?说好了在你敖府待一年,如今这么多年都过了去,人却没有回来?”
她的犀利使敖敏轩一时语塞,总不能指著吴当家的面,说他怀疑她就是双儿啊。
“老爷,不好了!”侍候吴涯的小丫头奔进厅来。
“什么事慢慢说,别毛毛躁躁的。”吴极心中大叹可惜,正听到精彩的部分呐。
小丫头抖著手上的书信。“三小姐她离家出走了。”
吴双接过书信一看,接著恶狠狠地瞪著眼前三人。“关展鹰人呢?”
关展鹏心虚地避开视线,敖敏轩根本事不关己,只是瞧著吴双,仿佛想将她的黑皮剥去似的,所以常挺之当仁不让的又站出来。“展鹰?他一向孤僻,所以咱们也不甚清楚。”
“哼哼,那让我来告诉你,关展鹰可恶至极,居然半夜拐骗吴涯离家。”吴双将信纸朝桌上一放。
常挺之瞥一眼信上所言,没什么大不了地说:“令妹随展鹰取回当年婚嫁时的信物,原也无可厚非。”
吴双被常挺之的话,给气得一阵晕眩。冷静,冷静,她的自制力哪里去了?嗯,对,反正吴涯已定,现在生什么气也没用了,还是赶快把这三个瘟神赶走才是当务之急。
“吴夫人……”敖敏轩下再理会吴双与常挺之的对峙,转而问石榴:“壮小于的名唤什么?”
石榴老实地说:“这孩子出生时,体质虚弱,怕孩子难养,所以一直唤他作壮小子,直到现在尚未取名。”
敖敏轩心疼地望向吴双,想像那段时间她要照顾孩子又须烦恼生活,还得随时躲避他的追寻,日子肯定过得极苦。“我既是壮小子的义爹,不如我帮他取个名,可好?”
孩子的亲爹要帮孩子取名?吴双心里一苦,这些年来她一直不愿帮孩子定名,是不是心中也希望有朝一日,他终会知道他还有个流落在外的血亲,等著他的关爱?
吴双眼眶微红,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因不愿泄漏自己的激动,只好点点头应允了。
“姓吴,名悔知,悔过的侮,知道的知。壮小子,你就唤作吴悔知,可好?”
“好。”壮小子大声地答应。
知道悔过?吴悔知?我知道悔过?他是什么意思?他在向我认错?不,不可能,可他现在看著我的眼神为何如此谦卑?他是大老爷啊!怎懂得谦卑?
“吴极今日会伴随各位参观这园子,我还有事,请恕我失礼先行离开,各位继续慢用。”急急地说完,她仓皇地逃离大厅。
“啧啧,”吴情擦嘴起身。“好一个吴悔知,这般容易吗?”
“情儿……”关展鹏小媳妇似地轻唤。
“谁是情儿?”吴情冷著脸,无情地上下打量关展鹏。“少来烦我。”警告完,她随即转身离开了。
“情儿,慢点走,走慢点,小心动了胎气。”关展鹏赶忙追出去。
“嗤,这一对冤家。”常挺之失笑,再看向敖敏轩,心中叹了口气,这一对就比较难办了。
深夜。
兰苑的浴桶内,吴双疲惫地闭上眼,今儿个她拚了命的工作,希望能趁此忘掉心中的烦躁。
“瞧这敖敏轩对你的态度,似乎早认定你就是双儿了。”石榴将黑粉拭净。
“嗯,这事儿我也正烦恼著。”吴双皱眉。
“他将壮小子取名悔知,不就是在向你低头赔罪吗?”
“他是大老爷,不可一世,怎会低头?”吴双冷笑。
“五年的光阴,啥事也说不准,好比他对你如此执著的这事儿,你就无法解释。不过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原想让他们在这儿住一阵子,大不了交给吴极去应付,我避著点就过去了,哪知道他一来立刻盯紧了我,这会儿怕是没有个结果,他不会死心呢。”
“你没听说过‘来者不善’?”
“哼,那又如何?”吴双恨恨地说:“想当初他那般欺我,要不是遇见你肯助我,我定是被他抓回去,过著无尊严的日子。”
“你何尝不是助我?当初我爹生病,要不是你,这不孝的罪名,定会煎熬我一辈子,咱们这是‘患难见真情’。且不说这个,我瞧敖敏轩或许不可一世,但他对你却是真心。你瞧,他并末如当初所计划的娶凌氏之女,那两个侍妾又早打发走了,从不曾放弃等你回去。”
“他爱等谁便等谁,可不干我的事儿。”吴双赌气地回嘴,心里可不敢奢想他有多想要她再回去,因为这些年来,对他的情也不断的煎熬著她,她真害怕结果仍是会让她失望。
“哟,难得见你任性。”
“你取笑我?”吴双调皮地站起身,扑向石榴。
“你这是什么样?”被弄得一身是水的石榴,又好气又好笑,赶忙拿衣服让吴双披上。“赤条条的也不害臊,当真以为你是男人?”
“我难道不是?”吴双故作豪迈地拍拍胸脯。“咱们假凤虚凰这么多年了,外人谁看出来了?唯一可怜的就是吴极,吃不到你这块天鹅肉。”
石榴啐道:“胡说什么。”
吴双蓦地灵光一闪,双手一拍。“对了,何不用这个法子?”
“怎么?又想到什么鬼点子了?”
“石榴……”吴双涎著脸,双眼熠熠生辉,搂上石榴的肩。“你刚刚不是说患难见真情?”
石榴警戒地回瞪她。“我有些不喜欢你这表情。”
“可这万无一失的好法子只有你能帮我。”吴双可怜兮兮地央求。
“别灌迷汤,我不是敖敏轩,可不吃你这套。”
“石榴~~”吴双拖长音调的娇喊,大眼无辜地凝望目标。
“我、又、不、是、敖、敏、轩……”石榴双手插腰,不妥协地强调,但被吴双那哀求的眼神紧紧盯著,最后还是无奈地投降了。“哦,算了,我定是上辈子欠你,哪一次不认栽?说吧,这次要我做什么?”
吴双附耳低语,石榴双眼越睁越大。
“你竟然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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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做你的妾 』 作者:苏柚
敖敏轩与常挺之漫步于吴家花园内。
“说真格的,”常挺之完全沉浸于眼前的美景中。“走遍大江南北,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地方。”
“双儿对花的培育,一直是无人能及,以前在敖府时,有她在的地方,便是一片花海,在这里,百姓封她为‘花神’,的确受之无愧。”
“最近你可有什么发展?”
敖敏轩沮丧地摇头。“这几天她老是躲著我。”
常挺之叹口气。“也难怪,我瞧这些商家天天烦著她,真难想像这么重的担子竟由一个小小女子来扛,敏轩,你确定她真是双儿?这个吴当家的,甚至连肤色都是黑不隆咚的。”
“一定是她。”敖敏轩说得肯定。
“嘿,你瞧——”常挺之碰碰敖敏轩的衣袖努努嘴。“正要进兰苑的那个人是不是吴当家的?”
敖敏轩眯起眼望了好一会儿。“太远了,看不真切,不过那衣著还有走路的模样,应该是她没错。”
“大白日的,这个时候她回兰苑做什么?”常挺之又开始多事。“走,你不是说她老是躲著你?这会儿正好去逮人。”
兰苑外今日正好没有守卫当值,两人顺利地进了兰苑,却因为看见眼前的景象而硬生生地煞住脚。
“天!他还真是个男人……”常挺之瞠目,喃喃自语。
敖敏轩则大受打击而惨白了脸。
一对爱情鸟,站立在由各式各样兰花包围的花海中,男子背对著,环抱著女子,正热情地亲吻她的颈项,他肤色黝黑,身材只比女子略高,已赤裸了上身,露出精瘦但结实的体魄;女子有著绝美的容颜,此刻正激情地闭上眼,衣衫已乱,无力地攀附著男子,任其予取予求。
眼前的那对交颈鸳鸯,正是吴当家的与夫人,两人正在花海中恩爱!
敖敏轩转身便走。
常挺之不舍地多看了几眼后,急追而去。
吴双从隐藏的花丛中现身,见计策奏效,不知为何,心中竟感到失落。“喂,可以了,人走了。”她无精打采地提醒激情中的男女。
不见两人停下,她好笑地向前拍拍吴极。“还吃?”
石榴俏脸酡红,开始挣扎,吴极心不甘情下愿地放手,情欲难掩地直勾勾望著石榴,仿佛想将她一口吃掉,两人皆动情地喘气。
“吴极,稳著点。”
吴双的调侃惹来吴极的怒视,他从事先挖好的凹洞中踏出,恢复正常的身量,然后威胁似地俯视吴双。“要不是你是我大姊,我真想帮敖敏轩好好地修理你。”
“好好好,咱们家的小狮子发怒了。”吴双笑嘻嘻的,不以为意。“石榴,帮吴极把身上的黑粉擦净吧!”然后她向吴极眨眨眼。“这样总可以了吧?”
吴极息了怒气,脸红一笑。
“相公,我……我……”石榴软弱地抗议。
“好啦,这事除了你的手巧,还有谁会?我可不行,你知道的。哎呀,我约了人,怎么就忘了?我忙,先走了。”
剩下来的两人偷偷地瞧对方一眼,又急忙地避开。
“进屋里吧……”石榴声如蚊蚋,又发觉自己说这句话过于暧昧,赶紧补了一句:“我是说我帮你将身子擦净……”咦?好像越描越黑了,她心一急,脸又更红了。“不是,我是说……我是说……”
吴极温柔一笑。“帮我将这黑粉拭去吧,我身子好像开始发痒了。唉,真难为大姊了,为了这个家,做这么大的牺牲。”
“嗯,这也是我佩服她的地方。”
两人有了共通的话题,少了尴尬,一前一后地进屋了。
几日后——
“爹~~”壮小子跑进风彩苑,见著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