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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英也已没了耐性:“看来也只有对她不客气了!”
伊里布受命奔到观主身边,当胸抓住,一把薅起:“说,把人藏于何处,交还是不交!”
观主双手合十:“罪过呀罪过,如此对出家人无礼,亵渎道家,是要遭天遣的,还不快快住手!”
伊里布发狠一抡,把观主摔倒在地:“老姑子,放明白些,赶快将人交出来,否则难免皮肉受苦。”
观主顺势坐于地上,又闭目默诵起道德经。
伊里布上前用脚猛踢不住,观主痛得呻唤连声。供桌的黄绫罩帘一动,那女子躬身出来:“强盗,你们不许再对道长拳脚相加,想对姑奶奶怎样,你们还敢公然抢人不成!”
褚英细一打量:“哟嗬,怎么会是你,难怪本贝勒看着与众不同姿色悦目呢!你没去皇太极府中侍奉,怎么到这道观来了?要出家吗?”
这女子正是范文娟。她确实有意跳出红尘。自从看到皇太极娶亲,文娟便已心灰意冷,决意遁入空门。她来到这烟筒山的青岩观,欲拜青岩居士为师。岂料青岩居士道她尘缘未尽不肯收留,几次三番皆遭拒绝。今日她发誓不再下山,并嘱咐兄长随后将一应日常用品送来。范文程也赞成妹妹先有个安身之处,自己没了后顾之忧,也好去皇太极处效力以践前言。就在范文娟在山门前张望,等候兄长到来之际,不想被褚英撞见引起祸端。
范文娟也已认出褚英:“怎么又是你?难道你忘却了汗王的责骂,还敢对民间女子强行无礼!”
褚英对范文娟原本即梦寐以求,今日相见焉能放过:“这才是前生有缘,还是随我去享荣华富贵吧!日后我继汗位,你就是当不成大福晋,也会封你做侧福晋。”
“我是汉人,至死也不会与你们女真人为妻。”范文娟感到不妙,向门口移步,意欲溜走。
褚英一眼看破范文娟的意图,吩咐伊里布:“还愣着干什么?绑上,回府。”
主子有令,伊里布上前便扭住范文娟,强行扯住就走。
范文娟竭力挣扎:“褚英,你强抢民女,我去汗王那里告你!”
青岩观主欲救无力,但也警告褚英:“大贝勒,举头三尺有神明,以势欺人,难有善报。”
褚英哪里听信这些,如今他只想得到范文娟。在失去执政地位后,他要用此来满足自己心理的失衡。无论范文娟怎样叫骂,还是被褚英抓走了。
范文程来到青岩观,妹妹已被带走多时。听了观主的述说,他想若欲解救妹妹,只有去求助皇太极,便也火速入城,与皇太极在府中见面。
皇太极获悉范文娟被抢,顿时坐立不安。长久以来渴思不得一见,如今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坏消息。范文娟性情刚烈,而褚英又是猴急性子,弄不好就会出事。他不再多想,对范文程说:“先生放心,我这就去褚英府中要人。”
范文程拦阻:“八贝勒且住。”
“怎么?不能耽搁,夜长梦多。”皇太极还是立即就走的架势。
“贝勒爷可曾想过,褚英若不认账,您不是奈何不得?”
“他,他在青岩观抢人有观主为证,若不交人便告到父汗处论理。”
“若褚英咬定牙关不认,且把文娟秘密押藏起来,便汗王也无可奈何。”
皇太极一想,范文程说得颇有道理:“依先生之见,当如何要人?”
“在下以为,力不如巧,莫若……”
皇太极听罢连称:“好主意,就依先生之言。”褚英兴冲冲将范文娟抢回府中,半个时辰过去,他才知这美人不是好受用的,范文娟分明是一只扎手的刺猬。莫要说亲热,就是稍稍靠近一些,范文娟便破口大骂不止。闹得褚英好不头疼,眼看着嘴边的肥肉到不了口,真是又气又急又恼火。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伊里布进来禀报:“大贝勒,府外有一男子求见,自称是范小姐兄长。”
“他好大胆子,竟敢追到这里要人,与我抓起来押入地牢。”褚英烦躁地一挥手,“送上门来倒是好事,免得他去父汗处告发。”
“来者范文程言道,不是要人,而是来劝说妹妹顺从的。”伊里布再奏。
“哥哥来劝妹子,”褚英正愁无计可施,闻言甚喜,“好哇,带来见我。”
少时,范文程随伊里布来到客厅。褚英见范文程斯文儒雅,先有几分喜欢:“怎么,你是范文娟的兄长?”
“在下正是范文程。”
“来劝说你妹妹?”
“果有此意。”
“本贝勒倒是不明白了,”褚英显然还不相信,“我将令妹抢来,你当真不怪不怒?”
“贝勒爷,请容在下明言,”范文程回奏道,“舍妹能得您垂青,乃她福分,您是大贝勒,日后这建州江山是您的,她岂不是贵为王妃嘛,那么在下亦可沾添美光,故而来劝说舍妹。”
“好,若能劝得令妹回心转意,本王定有封赏。”褚英已是深信不疑,“令妹文娟现在后堂,你入内速去劝来。”
范文程说声“遵命”,进入后堂去了。他前脚刚走,伊里布又来禀报:“启禀大贝勒,八贝勒皇太极到府。”
“他来做甚?”
“声称有要事。”
“不见!”
伊里布略一沉吟:“怕是不妥,如今他是四大和硕贝勒,执掌朝政,怪罪下来,对贝勒爷不利。”
“莫说他是和硕贝勒,便汗王又能奈我何!”
“话不是这么说,无谓开罪人有何必要,再说总要弄清他的来意嘛。”伊里布耐心相劝。
“好吧,叫他进来。”
皇太极按事先与范文程的约定赶到,见褚英大大咧咧的样子并不在意,于是上前见礼:“参见大阿哥。”
“请问八阿哥,有何贵干?”褚英既不客气也不让座。
皇太极也就单刀直入了:“闻知大阿哥在青岩观强抢民女范文娟,特来劝说兄长放人,以免触犯刑律,父汗怪罪。”
褚英当然不肯认账:“皇太极,你刚当上和硕贝勒,就如此胡作非为,凭什么诬陷我强抢范文娟!”
“大阿哥须知古训,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况青岩观主在场亲眼所见,岂是你抵赖得了。”
“那是你们串通一气栽赃陷害。”褚英早已打定主意死不承认,“有道是,捉奸要捉双,捉贼要捉赃,你说我抢范文娟,你找来范文娟当面作证。”
“大阿哥府内可容我一找?”
“我还看不出有谁敢在我这贝勒府撒野!”
“这是你做贼心虚。”
褚英一副得意神色:“没有人证,你的指控全属枉然。”
“要人证却也不难。”皇太极抬高声音说,“请范小姐出来相见。”
“你,什么意思?”褚英有些懵懂。
范文程已领着范文娟走出后堂,与皇太极见礼:“多谢八贝勒相救。”
褚英气急败坏,怒指范文程:“你!你好大胆子,竟敢耍弄本贝勒,我定要你狗命!”“贝勒爷,为救妹妹,不得不如此,多有得罪了。”范文程依然是客气有加。
褚英大怒:“来呀,将他兄妹二人拿下。”
皇太极软中带硬:“大阿哥三思,这事若是闹到父汗那里,对兄长并不有利。”
“你们,想怎样?”
第二部分 准太子失宠第25节 劫色青岩观(2)
“小弟只想救人,送范小姐出城,不想让此事惊扰父汗。”
“此话当真?”
“言而有信。”
“好,皇太极,我知道你与范文娟有情,今天我就成全你们,放你们平安离开。”褚英再叮嘱一句,“不过你得保证,不到父汗那里奏本。”
“一言为定。”
“你们走吧。”褚英难过地转过身去,他倒不是为得不到范文娟而懊恼,而是为栽在皇太极手下而黯然神伤。
皇太极等人一出府门,褚英就发狠地揪住伊里布的衣领:“你!你也欺骗本贝勒。”
伊里布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贝勒爷息怒,小人有几个胆也不敢蒙骗您哪,这是从何说起?”
“你言说皇太极的属臣伊拉客得便即会下手,可这许多时日仍无消息,莫不是敷衍搪塞于我?”
“贝勒爷,伊拉客一定是尚无机会下手,这事要做就要成功,还是稳妥为上。”伊里布婉言解释。
“屁话,难道要本贝勒等到猴年马月不成?”褚英松开手,“你去对伊拉客说,我不能再等了,三天之内必须下手!”
伊里布只有遵命而已。
皇太极救出范文娟,出了褚英府门。石拱桥旁,绿柳迎风,范文程有意落下些距离,皇太极与范文娟四目相对,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还是皇太极先打破沉寂:“范小姐,如蒙不弃,请到鄙府暂住。日后前程及出路,容慢慢商议。”
范文娟苦笑一下:“八贝勒,你是有家室之人,我去算什么?多谢美意了。青岩观便是我的归宿。”
皇太极觉得范文娟言之有理,是啊,如果与妻子相见,二人该是多么尴尬。他不好再加挽留,但依然信誓旦旦:“范小姐,有朝一日,我能得志,定将你明谋正娶迎进门。”
范文娟对此不抱幻想:“八贝勒还当以江山社稷为重,从今以后莫要再为文娟分心。”说罢,径自加快脚步走了。
皇太极只能望着她的背影怅惘不已。
范文程紧走几步:“八贝勒,容在下将舍妹送至青岩观,即归来侍奉尊驾。”
“先生,万不可一去杳如黄鹤,令我将秋水望穿。”
“不会的。”范文程解释说,“舍妹有了安身之处,在下已无后顾之忧,正当报贝勒爷知遇之恩。”
皇太极还是再三叮咛,直至望不见他兄妹二人了,方才回转本府。后街的小酒馆里,伊里布又将一锭黄金交与伊拉客:“贤弟请笑纳。”
“这又是何意?”伊拉客似乎怕烫手,没有去接而是缩回手来。
“贤弟只管收下就是。”伊里布硬是往他手里塞。
伊拉客越是不肯接:“仁兄若不说明白,愚弟决不领受。”
“这还用问,是大贝勒赏赐嘛。”
“上次赏金尚且未用,实实不敢再无功受禄。”
“咳,你呀,大贝勒是急于见到成效。”
“仁兄啊,我这人从来重义轻财,一言九鼎,一诺千金,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会办。”
“贤弟有所不知,因迟迟无消息,大贝勒业已重责为兄了。”
“仁兄,俗话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总得给我运筹的时间哪。”伊拉客显出不悦,“要办就得万无一失,否则我生死事小,岂不有负所托,误了贝勒爷的军国大事。”
伊里布叹口气:“大贝勒猴急得不行,万望贤弟看为兄面上,早些下手除掉皇太极。”
伊拉客停顿片刻,有些无奈地说:“大贝勒急于求成,只恐欲速不达。勉强求早,只能是碰运气了。”
“贤弟,尽人力,凭天意吧。”
伊拉客知道非办不可了:“好吧,愚弟一定尽快捕捉机会。”
二人有些茫然地分手。
皇太极自与范氏兄妹分手,便有些坐立不安。一来他对范文娟难以割舍放不下心,二来他担心范文程再去而不归。正焦虑之际,范文程回来了。皇太极脸上愁云尽散展露笑颜,亲自迎出门外,携手进入厅堂:“先生若不归来,我将魂不守舍,寝食俱废。”
范文程感受到了皇太极的礼遇:“贝勒爷如此看重,敢不回到台前效尽犬马之劳?”
二人落座未稳,皇太极就迫不及待地发问:“令妹可都安顿好?一应吃住用度可有难处?”
“青岩居士待舍妹甚好,容她留住,只是不肯收徒。”范文程又补充一句,“道她尘缘未了。”
“这就对了,如此最好。”皇太极掩饰不住高兴,显然他对范文娟的“尘缘未了”满怀欣喜。
范文程送上一方锦盒:“承蒙八贝勒对我兄妹多次相救,又蒙收在驾前听差,无以为敬,些须微物,权为见面薄礼。”
皇太极接过:“先生见外了,有道是却之不恭。”打开盒盖,取出两个小葫芦来。
范文程介绍道:“这是家传百年的美酒两樽,八贝勒不可等闲视之。”
“百年陈酿,自然是其味芬芳。”
“此酒珍贵之处岂只百年,请八贝勒旋开葫芦盖,内中尚有宝物。”
皇太极拔下盖儿,单眼注目向内看去,琥珀色的酒液中,有一肉红色的圆球飘浮其中,不解地问:“此为何物,莫非这肉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