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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他忽然没头没脑地问我，“昨晚上九点至十点，你在哪儿？”
“昨晚上？……我看不出这跟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有什么联系……”
“不不，这很重要，请你回忆一下，想想那会儿你正干什么？”
“我真搞不懂……九点至十点？……八点钟时，我从一个朋友那儿两手空空地出来，然后便在街上闲逛，你说的这段时间，我应该在马路上。”
第二部分我的第一次（4）
“马路上？”他又问我，“你的那个朋友住在什么地方？”
“她住在……”我回答他，“她住的那地儿有点儿背，离望京不远……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那么，”他没有理会我的话，继续问，“有人能证明你这段时间的行踪吗？”
“……不能，”我摇着头，然后困惑地说，“可是我实在不明白……”
“你很快就会明白的，可我必须再问你一次，你能肯定……没人证明这一点吗？我是说，谁都不知道你那时在哪儿吗？”
“当然了，溜了一晚上，没碰上一个认识的人。”
“噢……这很好。”他满意地点着头，“另外……刚才你说，你还差五千美元？”
“对。”我答道。
“那样的话……”他若有所思地说，“你不是要很辛苦才能挣到这些钱！而且，除了今夜，你无法再跟人家要八千块了吧？”
“当然，”他的话使我有些懊丧，但我接着说，“不过我依然可以要一千五！”
“这我相信，”他说，“我可以一次付给你。”
“你说什么？”我大声地反问，“你想把我包了？可你打算包我多长时间呢？”
“不不……”他打断了我，然后摇着头说，“尽管……我觉得你很漂亮，可我并不打算享用你太多的时间。我的意思是……如果同意的话，今晚你在这儿陪我一夜，明天上午，跟我去趟市局，然后你就可以拿着钱回家了！”
“有这么好的事儿？”我惊奇地问，跟着又想起了什么，“等一下，你刚才说陪你到市局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跟我进去说明点儿情况。”
他的话刚一出口，我就站了起来：
“不！我不干。”
“八千美元！”他坐在那儿又说了一句。
“什么？”我吃了一惊。
“我说，”他重复着，“给你八千美元！”
“一万也不行！”我断然拒绝，说罢，转身朝门口走去。一边走，我一边叨唠，“虽然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我明白，绝没有什么好事儿等着我！”
“站住！”他厉声喝道，然后压低声音说，“别以为刚才警察已经走了，而我同样可以把你抓起来！”一时间，我僵在了那里。
他起身过来，把流着眼泪的我扶回了房间。待我重新坐在床上之后，他温柔地对我说：
“对不起，原谅我的态度，你仔细听着，明天上午，我带你去市局，去见一个人……就是刚才我对那个黑子说的那位副局长。记住，无论我说什么，你只须回答‘是’，或者‘对……没错儿’等等，别的事情一概由我解决。明白吗？”
“如果……你跟他说我是个妓女呢？”我擦着眼泪问他。
“那不可能！”尽管此时他已经露出了自己的烦恼和急躁，可还是被我的天真逗乐了，于是他抿着两片性感的厚嘴唇说，“……好吧，反正你总会知道，我告诉你，我遇到了点儿麻烦，想请你帮忙！”
“麻烦？”我不禁一愣，“什么麻烦？”
“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你刚才还说，你什么都不想知道……”
“你说得太对了！那是‘刚才’，”我大声地反驳道，“刚才我还不知道要去公安局那种鬼地方！”
“这……倒也是，”他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不过……你只是帮我证明一下，昨天晚上九点至十点，我和你在一起。当然了，那时我们刚刚认识……”
“可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呀！”我反驳道，不过，马上我就知道自己说了傻话，然后低下了头。忽然，我似乎明白了一切，“……你是想让我做假证？”
“也可以……这么说吧。否则，我干吗给你那么多的钱？”
“是的是的……”我绞着手指，然后又问他，“可你不是……警察吗？”对我的问题，他显得有些无奈，于是叹了口气说道：
“警察也有遇到困难的时候。”
“那……实际上你跟谁在一起呢？”
“这个……不是你应该问的问题！”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我当然要问……”我态度坚决，“因为，我想知道自己的风险！”
第二部分我的第一次（5）
“对你来说，你实际上几乎没有任何风险……因为，你不是马上就要去加拿大吗？所以，你最好还是不知道为好……”
“说得也是……”我咬了咬牙，站起身说道，“一万！”
“什么？”他吃惊地看着我。
“……我说，”我重复着自己的要求，“我要一万美元！”
有好一会儿，他没有说话，这一瞬间，我曾担心自己提价太高而使我的努力前功尽弃。幸好，他还是点头同意了。
“好吧。”他说。继而，我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明天下午再去！”
“为什么？”他有些困惑。于是我解释道：
“明天上午，你得陪我去趟银行，把钱存进去之后我才能……”
他一下儿明白了我的意思：
“完全可以理解，那就这么说定了！好吧……你先去洗个澡，等我们……完了之后，我再告诉你具体的问题……”说着，他开始为我解开衬衣的钮扣……
我按住他的双手，然后把嘴贴近他漂亮的鼻子轻声地问他：
“你能不能简单地告诉我，那个跟你过不去的局长，究竟怀疑你什么呢？”
“这个……其实我实在不应该告诉你，不过，也许你知道了实情后反而会表现得好一些！我认识一个香港人，那家伙是一个毒贩子，本来就该死，况且他竟敢敲诈我！所以我……不不……所以昨天晚上九点半，他被人杀了……你一定要使那个局长相信，昨晚九点至十点，我们正在一起！呆会儿我会告诉你，具体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和过程。宝贝儿，现在，我什么都告诉了你，你清楚了吗？”
“完全清楚了！”我认真地点着头，然后对他说，“其实你应该早告诉我，那会免去很多麻烦，那么，现在请你闭上眼，我想给你一个惊喜！”说着，我把手伸向裙子的拉锁……
“好了，白处长！”当他睁开双眼，伸出胳膊正准备拥抱我时，忽然像个傻子似的呆在了那里。他的嘴张到最大，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手。因为，此时我正用一只“六三”式手枪指着他迷人的脸蛋。我尽力控制着呼吸，不使自己过于激动：
“你被捕了！罪名是谋杀，以及与境外黑势力相勾结……噢，我得告诉你，在陈局长派我来这儿之前，我一直坐在办公室里整理着各种各样的文件。所以，这是我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也是我第一次用枪指着罪犯，不过，这丝毫不影响我用它打碎你的脑袋！”
正说着，门开了，我那脸膛黑黑的矮个子搭档冲了进来。之后，他从腰里掏出一副手铐，把他紧紧地铐了起来。
第二部分致命游戏（1）
放下电话，我再三考虑，还是决定到她家去一趟。按照她告诉的地址，我顺利地找到了那座塔楼。停好车之后，我走进单元，乘着电梯上了２４层。尽管楼道里的灯光很暗，可我还是看见了那扇贴着一张大福字的防盗门，于是上前按了门铃。
门开了，她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但我没在意，一边介绍着自己，一边脱掉鞋，把脚丫子伸进了屋里。刚一进去，我就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因为，我一眼看见，客厅里浅黄色的地毯上踩满了沾着黑泥的大脚印，而沙发上正坐着四五个警察。此时，她闪着两只红红的眼睛，似乎想跟我说些什么。可没等她讲出来，其中的一个胖子警察便在那儿发了话，说什么既然来了，干吗不一起聊聊呢？无奈之中，我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然后满头是汗地坐在一张椅子上。
我的紧张是有道理的，尤其是此时此地。因为我清楚地知道，她的未婚夫一个月之前刚刚被人谋杀，而那个凶手恰好是我。尽管我很有把握不会有人知道这一点，但我仍然不希望自己的面孔在警察的视线里出现，况且此时是在她的家里，这实在是对我太不利了。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这几位穿制服的不速之客全都是些傻蛋！尤其是那个胖子，看上去还是他们的头儿！我一连说了三遍，他都听不懂我在讲些什么，也没明白我与死者的关系。最后，还是靠她的帮忙，他才总算晓得了我是银行的信贷科长，与她故去未婚夫之间的来往完全是因为工作，没有任何私下交情，更谈不上什么个人恩怨。最后，她又解释，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之所以把我叫来是因为，她想跟我谈谈，如何把我与她未婚夫之间的未尽事宜进行下去等等。
把一切都听明白了之后，胖子警察的那张大脸消去疑云，然后冲我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还说什么一看我就是个老实人，要不银行不会把这样的肥缺交给我呢。反之，他对她的态度似乎就不那么友善了，当着我的面儿又审了她一通。从他们的谈话里，我惊奇地得知，那天，我刚走没五分钟，她就到了那儿。尽管她站在电视机旁边一个劲儿地反问，像她这样一个瘦小的女人怎么可能有力气勒死他？但那胖子却不为之所动，并且面不改色地说什么一切都是可能的，所需要的只是丰富的想象力，云云。
留下一堆烟头儿和满屋子的烟雾之后，那家伙带着他的手下收了队。临走前，还十分生硬地告诉她，在案子了结之前，她最好不要离开本市，否则，一切将对她很不利！
我跪在地上，手里攥着一桶清洁剂，一边帮她清除着地毯上的脚印，一边听她在那儿骂着这些无能之辈。虽然，我一个劲儿地安慰着她，还咬着牙说什么真相总会大白的，但却乐于听她在吸地毯时发表的见解：中国的警察，绝大多数都是些饭桶，什么案子也破不了……
当屋里的烟雾差不多已经散尽的时候，她的气恼似乎也随之而去。伸手关上窗户，她和我谈起正题。对女人的心态，我虽不是特别在行，但结婚前也交了七八个女友，可我实在理解不了她，此时此刻，尤其是在警察正想方设法地证明她就是谋杀自己未婚夫的嫌疑犯时，她竟然有心情考虑那些事？
然而，这与我无关。相反，如果她电话里说的是真的，那我就又有事儿干了！
聊了一刻钟左右，她打开电脑，把一张游戏光盘塞了进去。演示一番之后，我终于相信了。那便是，除了她未婚夫，她也拥有同样的一张光盘！也就是说，我拿走的并不是惟一的母版！不过，因为这个谎言，她未婚夫让自己丢了性命。
这其实不能赖我，因为我实在走投无路了，况且我并不是什么歹毒的职业杀手或者天生的恶棍，在他之前只砍过两只王八的脑袋，剥过三四条蛇……噢，前年去大厂，还帮我舅妈宰了一头牛！也就是这些了。再怎么说，我也没有杀过人……所以，动手之前真是下不了决心！而勒死他的那会儿，我也恶心得够呛，没想到那时候他会拉一裤子，还翻着两只白眼珠子瞪着我……
像她未婚夫一样，在差不多进行到第一关的关底时，她停止了游戏。我现在才明白他们的用意，这是怕泄漏暗藏的密码。尽管她并不知道我就是杀死她未婚夫的凶手，可她的防范意识仍然很强。在这个时候，我自然知道不能表现出对此有过分的兴趣，所以只得拼命控制着自己，不向她提出任何使她疑心的问题。尽管，我知道自己最终还得杀了她，但现在，肯定还不是时候。
唉……都他妈怨那小子！他把我给蒙了，因为他没有告诉我加密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