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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手(上)-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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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nbirdcs
太阳鸟  收集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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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手
    以清代国手范西屏和施襄夏为主角的围棋小说
    内容简介
    清代国手范西屏和施襄夏在围棋界享誉至高。范西屏著有《桃花泉弈谱》二卷,施襄夏著有《弈理指归》二卷。两人正如日中天时对弈的“当湖十局”作为经典古谱留传至今。他们俩是浙江海宁的同乡棋人,艺出同门。后人尝以棋界李杜喻之,极言其为棋为人风格迥异。然二人在尘世间虽各有际遇,竟至殊途同归,双雄并立,成就一段弈坛佳话,棋友间每论及,莫不啧啧称奇,感慨良多。范西屏自父亲痴棋丢官后命途多舛,但习学棋艺不止;施襄夏少年学棋,后为翰林院待诏,终因倦于应酬达官贵人辞官游历。两人境遇不同,但都达到了棋艺的巅峰。副线是两人的情感经历:施襄夏之妹施颜与西屏的好事多磨;出身于贱籍家庭的柳莺通过不屈的奋斗,改变了自身的命运,并获得美满爱情。
    棋盘小舞台,人生大棋局。虽是古人演绎,足令今人动容。
    围棋最紧要处谓之胜负手,乃决断之机。
    一步对未必步步对;但一步错则必步步错。
    人生亦然。
    面临人生重要关头的弃取选择,能否保持一种高度清醒高度理智的状态,从而作出正确的判断,对每个人的未来走向都至关重要。
    纹枰对弈亦然。
    作者简介
    赵锋,高级编辑,现供职于安徽省平面媒体之首的《新安晚报》,任常务副总编。
    业余围棋爱好者,安徽省围棋协会副主席。
    《胜负手》作者:赵锋上海世纪出版集团北京世纪文景文化传播公司出品
    一 
    入了秋天气是一天天凉快起来了,镇里的孩子渐渐不愿到江边玩水。
    盐官镇上土生土长的男孩几乎没有不会游水的。除了有大潮水的时候,三五成群的孩子在江中追逐,镇上的老人们已是司空见惯。也每有不小心溺水的,镇外的墓园里就会添上一座小小的坟头。清明时节失去孩子的母亲便会在坟前边烧纸钱边悲悲悽悽地哭诉,责备他哪能不当心,江水是好白相的吗,多少凶险在了,现在侬晓得了阿是拉。然后还要指着旁边的孩子训诫半天。
    大户人家的孩子虽然被拘得严些,但水边上长大孩子天性亲水,不知怎么就能在水里乱划拉了,长者自己少时也是这么过来的,知道看是怎么也看不住,紧紧松松之间多半也只得听其自然。
    但大户人家的孩子的第一要务毕竟还是读书。与蒙馆里不同,大户人家的孩子请的是坐馆的先生,也不是学一点写字、打算盘、写信应付生计就行了,而是要苦读诗书以备进书院和参加科举考试的。这些孩子有的天资聪明颖悟,于读书之外竟尔还能兼习琴棋书画,其才具识见,志向前途,就是寻常百姓人家难以揣度逆料的了。也有附庸风雅之辈,银子多了不免作怪,带累得儿孙才具平平也要勉强学得一二艺在身,精又不精,无非是吟风弄月聊备一格而已。
    镇北一带是行商聚集的所在,暴发起来的盐商多在这一片置宅。范家老宅在其中就略显颓相,临街南向的宅门也很不起眼。
    乘郭先生不在,两个哥哥在书房里下围棋,小妹在一旁观战,这种场面最让范西屏上火。因为全家就他一个人从小就不准下棋,还不准看棋。父亲范子杰的这种规定很怪,理由是教书的郭先生说西屏读书好,不敢耽搁了。说这话的时候是康熙五十二年,西屏才四岁,刚记事,跟哥哥们一样开始每天读书。
    这话一直说着,西屏虽然不甚明白,听了几年也就听习惯了。
    但小孩心性,越不让碰的东西越是好奇,不免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捉空儿瞅上几眼,渐渐也知道一点死活,跳呀飞呀什么的,只是不说,藏在心里瞎琢磨。有时候看住了,被大家发现,郭先生虚张声势的打手心,父亲的雷霆震怒和长篇的教训是免不了的。西屏有一条:从小不爱哭,无论皮肉多痛楚,只是捱着,精瘦的脸上一副倔倔的表情,有时候还挤出一点大度的笑,有点皮猴相。父亲骂他欠揍,但从不真动手打他。西屏总感到也许是母亲护着他,不让他受委屈。但他从小就不会撒娇,在母亲面前也不会。所以他无论是表达喜悦还是表达痛苦,一律用笑容,尽管有时这笑容比哭还难看,还让人落不忍。
    两个哥哥最不待见他,尤其是二哥仲屏,跟他有仇似的,碰到一块玩不了一会就要欺负他,要发现西屏偷偷看他们下棋,更没个好了。仲屏性格是蔫儿狠好斗,常用古怪而不屑的眼神瞅他,冷不丁给他一个爆栗子,脑壳子敲得生疼。西屏不敢跟大哥伯屏犯疵儿,但二哥力气不大他多少,个头还差他一点,反抗得就多些,有时候还能把二哥摔倒压上一阵子。虽然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但好胜不服输的性格渐次养成,一时的激愤常常也不容易压得下去。实在咽不下那口气时,也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手法。比如大哥伯屏的书画作了一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污了一堆墨在纸上;仲屏的裤子有一次不知何时被剪了一道口子,穿了半天自己也没发现;郭先生最怕各种小动物,他就能在自己的暖帽里不时发现蟑螂或者青蛙什么的。不用说,西屏那时候的笑容肯定是特别灿烂,读书的声音也比平日更加的抑扬顿挫。但事难周密,偶尔也有案情真相大白的个例,那结果自然足让西屏难以忘怀。
    小妹如屏是向着他的,所以西屏的恶作剧只有如屏知道底细。有一次如屏还从大哥最心爱的一副棋子里偷了一对白子一对黑子给他,西屏把它们藏在阁楼的一间库房的板壁里,成为他们俩的共同小秘密。
    盐官镇是海宁县治所在,镇上的大户人家多是盐商出身。盐官镇上稍有些身份的殷实人家都是这种木结构两层楼。房梁粗重,有木格的门扇,天井里斜斜地长着细长的树干。阁楼上前后进四围相通,是小把戏们玩耍捉迷藏的绝好所在。
    没事的时候,西屏会和如屏钻到阁楼上,拆开一块虚掩的板壁,取出那两对棋子把玩个不了。那两颗黑子对着亮光,能透出墨绿的色彩,十分好看。白子也白得柔和,晶莹剔透。西屏爱用拇指和食指拈起棋子,然后翻转过来交给食指和中指夹住,再利利索索地扣在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这一手是郭先生的习惯动作,但凡看到这么个动作,那手棋就显得十分胸有成竹,气势上先就胜了一筹。西屏虽然没下过棋,但打棋动作却是揣摩了多次的,二哥执棋的动作是三个手指拿棋子,温呑呑地挪上棋盘,用力的是拇指,那劲头似乎想随时把棋子再拿回来,样子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如屏还喜欢在这里听三哥讲书上读来的故事,他的记性很好,说得也很逗笑,有时候随便编一个故事也说是书上看到的,如屏就瞪着两只大眼睛崇拜得不得了。每次西屏受两个哥哥欺负,向母亲打报告的总是她。可也怪,两个哥哥受了母亲的责罚,从不对如屏怎么样,所有的账总是一并记在西屏的头上。
    看到哥哥们下棋,且得意忘形地争着闹着,西屏总有些不屑,心想我要是给学棋你们就瞧吧,一条条大龙都把它们杀掉。原来他有一次趴在阁楼的地板上透过地板缝偷看过郭先生和二哥下让四子棋,二哥的一条大长龙眼见不活,便连冲带断寻找机会逃生,谁知郭先生不慌不忙左堵右封,外加一个无巧不巧的一气征子,硬是没让大龙活成。最后仲屏的脸都憋成猪肝色了,下完后躲在灶间哭成个泪人样。西屏脸贴地板趴在那里且不起身,乐得一个人在那里闷声傻笑了好一阵。
    从此西屏才知道杀大龙是多么的解气。以后在梦中,他不止一次地把二哥的大龙屠得惨不忍睹,二哥的脸总是清清楚楚地缓慢地憋成了猪肝色,于是他就挂着一脸笑容醒了。
    二 
    西屏不由自主地朝棋盘前走去,手里照旧假模假式拿着一本孟子。
    仲屏刚输了一盘,说是大哥悔棋赢的,满脸不服气地要大哥再来一盘。大哥不承认悔了棋,只说有本事赢一盘去。两人边斗嘴边手忙脚乱地把棋子推在一边,放上座子。大哥照旧让仲屏执白先行棋。
    仲屏一看西屏走过来,手直摇道:别看别看谁让你看啦,刚才这盘就是你贼兮兮偷看把我看输了的!
    伯屏眼一瞪,没好气道:自己棋臭也好意思赖别人,西屏你只管看。过了一会又补充一句:反正他又看不懂。
    仲屏哈哈大笑,这才凝神着子。
    西屏是听惯了的,也没生气,只是拿着书在一边走来走去胡乱看着,眼睛却是不时瞄着对局的盘面。
    仲屏性子比较急躁,由于报仇心切,在黑势中到处挑起战端,虽是仲秋季节,也是一鼻子汗。伯屏下棋的时候显得心思很重,眉心常攒成一团,但喜怒不形于色。因对仲屏的棋路熟悉不过,故沉着应对,并不急于求成,捏着两颗白子在桌上磕得笃笃有声。堪堪到了几条龙绞杀成一团不知鹿死谁手之际,门房德顺把脑袋探进书房门口悄悄说,一家茶楼的伙计来问大少爷去不去那里看看,外地来了个小孩,棋是邪了门的厉害,张二爷和黄老怪都栽在他手里了。
    伯屏一听张权文和黄家声都挡不住,顿时来了兴头,伸手搅了棋局,道:这盘不算。说了起身就要跟那伙计走。如屏瞎起哄,也跟着把棋子弄乱。
    仲屏大怒道:这盘我明明要赢了,怎么能不算?!遂拖了大哥的衣袖不让走。
    伯屏亦是不肯认输的,只好说:回来接着下,保证你输就是。
    仲屏说棋都乱了怎么下?
    伯屏说乱了不能复盘啦?说罢就挣开手扬长而去。仲屏愣了一会,自言自语道:他能复盘,哼。又匆匆说了句你们俩把棋收起来,便也跟着大哥去看热闹了。
    西屏走近前看着满盘散乱的棋子问如屏道:什么叫复盘?
    如屏笑道:就是把下过的棋一步一步重新摆出来,郭先生给大哥二哥讲棋都是边复盘边讲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记得住那么多步棋的。
    西屏道:哦,这很难么?说着就把刚才两个哥哥下的棋一步步摆了出来,连打劫吃子也不曾漏掉。无移时,一盘棋已恢复到推盘前的局面。
    如屏惊讶得瞪圆了大眼睛道:三哥,你你你会下棋?
    西屏再次推乱了棋笑道:不会,不过是看他们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有什么难?!
    如屏出门转了一圈回来悄悄说:三哥,不如我和你下一盘棋吧。反正郭先生今天不回来。
    西屏突然感到心跳加剧:真下?好,下一盘就下一盘。
    危险和诱惑本是一对双生子,每个人都会遇到。真的下一盘棋这个念头在西屏的脑子里转了好几年了,如一颗种子,时刻准备喷薄而出,而且其强烈程度日甚一日。
    好,下一盘就下一盘。我们放棋的声音小一点。
    就是这样,西屏也还是下一步就蹑手蹑足到门外探一下,模样跟做贼也差不了多少。
    这盘棋,西屏被小妹下得满盘几乎没有活棋。好歹算下完了,西屏胀红了脸,像呆子一样直发怔。如屏好不容易找了个下手,岂肯轻易让他打退堂鼓,忙安慰他道:三哥,我让你几个子再下吧,第一次下棋,活一块棋已经不容易了。
    西屏苦笑道:小妹,我知道你没下手杀这块棋呢。看来我还是去读书的好。说罢捧了书摇头晃脑大声朗读起来:〃挟太山以超北海,语人曰:'我不能。'是诚不能也,为长者折枝语人曰:'我不能。'是不为也,非不能也。故王之不王,非挟太山以超北海之类也;王之不王,是折枝之类也。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诗云……〃如屏见状只好收了围棋自去了。
    半个时辰后,西屏停下来默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天哪,刚才都读了些什么?便沉下心来想刚才那盘棋。三个角的死活都很清楚,明明是可以做活的,但怎么自己一下就乱了方寸呢。有一个角居然还真走出了个〃刀五〃,这是他听得最耳熟的一个死棋型。想着想着,眼前如有一角棋盘在,假设自己应这步,小妹如何再杀。走那步,又当如何。心中渐渐豁亮,便急于寻小妹再来一盘,可小妹却不知钻到那个房间里玩去了。
    三 
    康熙末年,比较富足的江浙一带的围棋之风较盛。有意思的是人们总喜欢在人多嘴杂的茶楼茶社里下棋。有时候两个人下棋,倒有七八个人支招。到最后吵成一团,不知道究竟是谁和谁在下棋,观棋不语真君子这句话在这里竟是派不上用常以棋赌赛就不同了。以棋赌钱堪称大小茶楼的传统一景。一般是对局双方先说好彩金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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