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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一个深爱着油烟味,深爱着转角的男人,在遇到了上流名媛俞心蕾之
后,终于开始有些明白了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两部车就这样无辜地相撞在一起。飞腾,双手张开,似乎是很好的演艺动作,
但是当秦朗被连人带车撞到地上,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之后,还要被告上个“谋
杀”的罪名,那么是不是该感叹一下世态炎凉呢?
骄傲的微笑,闪闪发亮得比钻石还要耀眼的高跟鞋,还有那个名牌的包包,
如此尊贵的名媛,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毅力跟我熬下去呢?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她
竟然为了一只狗而诬蔑我呢?难道今天的黄历牌里写明了不宜出行吗?
“狗是从这边过来的,这家伙从这边撞上了我们的车!”
司机指着黑白板上的那个图画,列举了这么一个事例,然后还一脸无奈地把
眼神朝向了秦朗和俞心蕾。
“什么撞上啊!是你们突然刹车的啊!”
是谁害得我秦朗如此堕落的?不但外卖送不着,而且还得浪费时间来慢慢跟
他们消磨。现在还居然来个恶人先告状,天啊!我秦朗到底得罪谁了?
“你当时也在赶时间吧?”俞心蕾边说边不满地看了一下秦朗。
“我要送外卖当然……”秦朗深呼吸一下,抿起嘴想要辩解,但话刚开口即
被反驳打断。
“难道因为你急着送外卖,我们就应该不刹车,然后残忍地撞上一只无辜的
小狗吗?”俞心蕾摆着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说道。
秦朗的额头猛地冒起了汗。果然好演技啊!不去当演员真的浪费了,明明就
是他们的不对,现在居然能够把事实给颠倒过来!口才啊!
“可是……我脚踏车坏了!”
俞心蕾听到后,轻轻地笑了一下。
但这到底是妖媚的一笑,还是不屑的一笑啊?怎么好像是看不起人啊!把头
转向了窗外,哼,我秦朗还没到要人给当成空气的地步吧?
“你那脚踏车还不够我们小姐洗一次车的钱!”司机猛地说道,声调还提高
了好几倍,好像在特意强调着“不够”。
“说得有道理!现在结论出来了……”旁边的那个秃头叔叔突然讲起话来。
刚刚不是一直都很沉默吗,还把手指向了黑白板?难道他们都没有看见我逐
渐由青变白的脸色吗?
“就是……你该赔偿我们的烤漆费!”
“为什么?”
凭什么他们要这样判决,我秦朗凭什么撞坏了脚踏车之后还要给这些人赔偿?
忍不住血气上涌,“刷”的一声站了起来,真想揪住那个秃头叔叔的衣领给他一
拳!努力克制着心里的冲动,脚步逐渐地转向了那个骄傲的大小姐,然后“啪”
的一声坐下,把手搭在沙发上。那是什么眼神?不舒服?去看医生啊!
“我知道如果你们不刹车的话,一定会牺牲到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可是……”
尽量让语气平静,但是……那张脸竟然无视我的存在?看窗外的风景?就是
把我当成是透明体喽?那好,该让你看看我的威力!
“你们不觉得刹车刹得太突然吗?不要把错全推在我身上,我也是受害者耶!”
声调明显比刚刚高了许多,而且还加上了咬牙切齿,哼,我倒要你搞清楚现
在到底是谁对不起谁!不过看起来这招还挺厉害的,俞心蕾的身体居然跟着抖了
起来。
“那你说要怎么办嘛!”真是一个金光闪闪的骄傲公主,连做错事也可以显
得如此无辜。
“给你一个良心建议,换掉你的司机!”
“有道理!”
那个秃头叔叔居然说出一句人话来了!不过,那转折也未免转得太快了吧?
“结论已经出来了,只要大家退后一步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嘛!”
哼,这是什么鬼建议啊!不过还好,至少比现在的状况要好。
……
走出了庭院外,路面湿滑滑的,无奈地拿起了脚踏车,前轮已经变得像是大
陆的一种传统食品——完全成了麻花形了。
走在前面的俞心蕾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荷包里拿出了钱,然后跟随着“啪”
的一声,单车的篮子里多了几张“红杉鱼”。
这个金光闪闪的公主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见钱眼开?还是错误的以为有
钱便可以解决一切事情?
“喂,什么意思啊!”
“给你买台新车啊!”
“你刚刚不是说你没错吗?”
“这是我的仁慈,不代表我有错!”
天啊!有这样的人吗?还要用无辜的眼神加上骄傲的表情,你真的以为你是
公主啊!可以对人这么刻薄?
“小姐,我要的只是一句对不起,不是一台车!”
说完秦朗大义凛然地把钱扔到她的脚上。哼!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不
就是一句对不起吗,有那么难说出口吗?看着俞心蕾那惊讶的口型,简直比夏天
里吃了雪糕还要大快人心!
抬起头,大步地向前迈进,就算跌倒了也要豪迈地笑!
再见,金光闪闪的大小姐——最好以后再也不见!
秦朗推着已经破烂不堪的脚踏车,一路迷惘地回店,好像连街道也显得特别
长。哎,怎么腿伤得这么厉害?不停地在流血。
“当,当……”幸福131 的店传出了悦耳的开门声。
突然,“啪”的一声,一条湿漉漉的面巾一下子“亲近”上了秦朗那英俊无
比的脸孔,秦朗心里不住地埋怨道:我今天究竟得罪谁了我?怎么又撞上了百年
难得一见的火山口!
“你给我死哪里去了?知不知道今天我一共收到了多少宗投诉?”老板一边
指着秦朗的脑袋,一边狠狠地骂道,在客人面前似乎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你啊
……要我怎么说你好呢!”
更年期又来了吗?秦朗轻轻地唠叨着。
“你怎么不反驳啊?又出去哪里混了不是?信不信我扣你薪水啊?你怎么不
解释啊?”老板顿时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地说道。
“你一下子说这么多东西,叫我怎么反驳嘛!”秦朗像一个小姑娘似的摆了
摆肩膀,突然脚疼得厉害,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
“你没事吧?”老板一边着急地问,一边扶他到客房里休息。
“到底是怎么弄的啊?你给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秦朗看见老板这么热情的态度,也不好意思隐瞒什么,便一股脑儿地说了出
来,不料才说完便激起了老板的口水攻击战。
“自尊一斤值多少钱?你知不知道少台脚踏车要丢失多少客人?你到底长没
长脑袋啊?”老板一边激动地跟秦朗辩论着今天的事情,一边用手拍着秦朗木瓜
似的脑袋。
秦朗用手轻轻地安抚着受伤的膝盖,突然双眼露出悲怆的目光,大声地反驳
道:“我比你更难过好不好?我本来再存一个月的钱就可以回台湾了!可是现在
还要赔那些送外卖的钱,还有那台破烂的脚踏车……”
“你……”老板气愤地指着秦朗准备破口大骂,但似乎有什么堵住了喉咙,
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那是不是就可以不赔送外卖的钱?”秦朗誓要把“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
招进行到底。
“你休想!”老板似乎也没有被他气得头晕脑涨,人果然还是面对钱的时候
头脑最清晰啊!
“那就对了啊!真正的苦主是我!”哼,老虎不发威你还真把我当成病猫了?
到最后秦朗才蓦地添上一句:“今天我心情不好,我不干了!”
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一石激起千层浪了,老板突然神情呆滞地问道:“那客人
点了五份蚵仔煎怎么办?”
秦朗心里“扑哧”地笑了出来,想着:没有我招牌的蚵仔煎,看你还怎么做
生意!可是面色看不出任何变化,依旧我行我素般冷酷地说道:“通通扣我的薪
水。”
然后“啪”的一声坐到了椅子上,心里想着:谁叫你今天惹得本大爷秦朗我
心情不好!不做就不做!
老板突然想起了秦朗的伤势,表情严肃又带点关心的语气问道:“腿伤得怎
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不需要!”秦朗把手交叉在一起,冷漠地说道,然后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吧!
哼,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我?明明是关心秦朗的伤势,竟然显得如此的不在
乎!老板站起了身子,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然后“哼”的一声,走出了后厨房。
只留下了秦朗在莫名地挠头:唉,我到底得罪谁了我!
秦朗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家。
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个临时的住所比较合适。古旧的弄堂,窄小的阁楼,
杂乱的货物……只有中间一小块地方放着一张床,窗户的旁边是一张矮矮的桌子,
上面放着吃了一半的泡面和几个方便饭盒。
事实上,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还是他好容易找到的,在寸土寸金的上海,想
找这样一个地方对于他来说也是很吃力的。谁叫他这样倒霉?倒霉到了传说中的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想回台湾,恐怕是要到下辈子了。
他从枕头下面拿出饼干盒子,这样幼稚的习惯也是从小养成的,记得小时候,
妈妈就是这样,喜欢把钱放在枕头下面,然后每一次取出来的时候,都有一种喜
悦,一种如同小孩子的喜悦。
其实说起来,还是个小孩子吧,二十多岁的年龄,还是少了些成年人的世故。
如果是个成年人的话,遇到这样的事情,首先想的恐怕是怎样把损失降到最低,
或者干脆再讹上一笔钱,而不会想要什么无用的“对不起”。
要知道,面包,永远要比面子重要,因为面子不能填饱肚子,但是,面包可
以。
……
“小姐!这蚵仔煎真的很好吃啊!”希弦狼吞虎咽地吃着,还不忘吐出这么
一句话。
心蕾不满地看了她一眼,真是一只不挑食的豺狼啊,居然连一个蚵仔煎都可
以如此地赞不绝口。
“你啊……什么都说好吃!”
“可是真的很好吃啊!要不然你试试看!”希弦一边争辩,一边把碟子端给
了心蕾,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她。
心蕾怀着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方面担心希弦的话是不是在哄自己开心,
一方面又因为自己不常来这些低级的餐厅吃饭,担心不够卫生。
谁知道当她微微地尝了一口后,食欲立即大开,一口气把整盘的蚵仔煎给消
灭掉了,而且还露出一种心满意足的样子,笑眯眯地对阿达说道:“请把你们的
老板给我叫出来!”
“什……什么叫老板?”阿达听后,身子不由地颤抖了一下,糟糕,这个月
的奖金肯定没有了。
他突然想出了一个诡计,连忙向心蕾说道:“小姐啊!如果你看到像苍蝇的
那些东西肯定就是葱花啦!”
“我说……请你们老板出来!”心蕾微微地鞠了一个躬,露出灿烂的笑容。
“啊……那个你等等啊!”阿达看见没有什么办法后连忙再生一计,跑去厨
房找帮手——秦朗。
当两个火星相撞在一起的时候,其危险性可想而知了!尽管现在秦朗和俞心
蕾的再一次相见没有相互粉碎的破坏力度,可已经让危险等级升到了6 级。
“是你!”
秦朗眼睛睁得比鸡蛋还要大,而俞心蕾的惊吓程度似乎并不比秦朗好多少,
顿时两道激烈的目光犹如刀剑般地碰撞了起来。
“你们认识?”希弦脑袋里装着一个大问号,疑惑地问道。
“不认识!”像是商量好的,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语言竟然如此的默契,看来不说他们有非同一般的缘分都
不行了。希弦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并没有在嘴上哼一句,因为她知道,如果想避
免受到折磨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闭嘴。
“你是这里的老板?”俞心蕾虽然心里不服,但为了自己的未婚夫尹尚东,
还是好声好气地说道。
“不是啊!”秦朗很诚恳地回答道,语气明显比刚才的粗声大气要好得多,
“但我是世界一流的蚵仔煎主厨——秦朗!”
“那就是说这蚵仔煎是你做的喽?”
“不行啊?”秦朗不屑地回答道,哼,难道说我秦朗不像是能够煮出如此好
吃的食物的人吗?她到底想干吗啊!我秦朗是欠了她的吗?怎么像黏糕一样甩也
甩不掉?
心蕾着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怎么办?虽然这家伙看起来真的很不顺眼,甚
至有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