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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拉重重地摔向地面,他试图撑起来,却意外地发现整个身体竟如虚脱了般无力,一只路人的脚踩在了背上,把他再次踩倒在地,埃拉感觉某种液体从眼角流下来,模糊地看到眼前有电线杆的底座,他试图抓住它然后靠住它站起来,但是一群狂欢的人群跑过去,有人的脚踩住他的手指,另一个人则把他的手臂从那个方向踢开。
我怎么会如此虚弱?埃拉无力地想,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他看到人群向他毫不留情的挤踏过来,只好用双手抱住头。然后,他看到一只手伸到面前,四周似乎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空间,埃拉下意识地抓住那只手,让它把自己带起来,列文有些模糊的脸出现在面前,他在说什么,但埃拉听不清,于是他靠过来,在耳边大声叫道:“跟我走!”埃拉想自己大概是点头了,因为列文马上就把他拖了起来,拖向某个方向。
不知道踉跄地走了多久,埃拉感觉自己坐回到车上,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然后翻了翻自己的眼睑。“见鬼!”他听见列文的地方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然后似乎有打电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我不管你是死人还是活人的医生,他快死了……”
接下来的时间,对埃拉是一片混乱,他感觉到疼痛,有人拉他,探测他,还有说话的声音,他看到两张脸摇来晃去,一张是列文的,一张是个女人的,他记得自己见过这张女人的脸,在某个加油站的深夜……
当思维总算可以连贯起来后,埃拉睁开了眼睛,他看到那个在加油站见过的女人正坐在汽车后座他的旁边,手里拿着一根注射器,正往自己的静脉里推注着什么东西。
“我就说他死不了,只需要静养。”那女人笑着对前座的人说,“上头命令你找个搭挡,但你很显然只当他是替死鬼。”
前座坐着列文,没有应声,只是从驾驶台上的观后镜中观察着后座上发生的一切。
“不过话说回来,你算是自作自受。”女人把注射器收回去的时候拍了拍埃拉的手,“我叫迪迪,我们见过。”
“你们到底对我做过什么?”埃拉强压住怒气问。
“准确的地说是列文对你做过什么。”迪迪一边往她的医事包里收拾东西一边解释,“你们昨天见面时动手了对吗?而且你重伤了列文?”
“他没有事!”
“那是因为他得到了补偿。”迪迪用指头点了点埃拉的胸口,“就算伤口在他这儿,但每一滴血都是你自己流出去的。”
回忆清晰地再现在眼前——泅红了地毯的鲜血、扼住脖子的冰冷手指……
“你是说他吸了我的血?”埃拉咬牙切齿地问。
从观后镜的反射影象里,他看到列文已经将漫不经心的眼光移转到对街的那幢红砖房上,嘴角有一丝嘲讽的微笑。
“可能更多,比如精力什么的。”迪迪恶作剧地笑了起来,“你对列文做了那么过份的事,该不会幼稚到以为他是个好人,就那么简单放过你吧?”
好人,没有那样一双蓝紫色的眼睛,那是魔物的眼睛。
“现在明白了?被猎枪重伤的人是你,不想死的话就好好静养不要乱跑。”迪迪抓起半包烟,埃拉认出那是早上列文甩到后座上的东西,“嘿!点烟器呢?”她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叩叩坐在前面的列文肩膀。
驾驶台上点烟器的座子是空的。
“被偷了。”列文面无表情地回答。
“得了,谁会无聊到偷这种东西?”迪迪不满地继续叩列文的肩膀。
“去找火柴。”列文不客气地转过头来建议,眼光转回到埃拉身上,“现在你说说,你在追什么?”
埃拉很想揍扁这张脸,不过最终没有这么做,“可能是那间房的主人,我叫过你。”
“我听见了,到窗口时你已经在追。”
“他跑得很快,穿黑色长袍。”
“我没看到人群中有这种人。”列文将信将疑。
“我说过,他跑得很快!”埃拉拔高了声调,某种怒气眼看要一触即发。
挟着烟的秀气手指伸到他们之间,“不许吵架!”迪迪很严厉地喝了一声,“那么列文,那个时候你在查什么?为什么把他扔在车上?”
“我在查房,他似乎找到地方了。”列文原本就没打算和埃拉争吵,所以对迪迪的喝声并不以为然。
“找到了?”迪迪的神色颇出意料之外,“不会这么顺利吗?”
“我本来以为这小子在耍我,但看上去那间房的确不对劲。”列文回答。
忽然,埃拉暴发出一阵大笑,那是一种带有恶劣报复情绪的笑声。“我的确在耍你,难道你还没明白过来?”他狠狠地说,“你问我对它有什么感觉?什么感觉都没有!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劲?一个壁炉两把安乐椅还是带流苏的中古床?也许还有一个漆成红色的木马?”
“要不要我给他打点镇定剂?”迪迪同情地看看埃拉,回头问列文,“他似乎对你仇恨很深?”
列文打开车门走到后面打开后座的车门,“我想你们最好跟我上去一趟。”他说。
迪迪楞住,列文已经转身向街对面的红砖房走过去。
“嘿!”迪迪跳下车来,对那个背影喊,“你真的不知道那个该死的点烟器在哪儿?”
红砖房的大门里是一道走廊,沿着走廊到底有台阶通向二楼,那间没有关灯的房在二楼第三间,迪迪拖着埃拉跟在列文身后进去,随即便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
这是个小套间,房间的布置是仿古的风格,碎花的淡红墙纸一直铺到天花板,一个装饰性的壁炉在墙边,旁边放着两把安乐椅,当迪迪的眼光落到安乐椅边的一个陈旧的红色儿童用的小木马时她再次发出了惊呼:“不会是巧合那么简单吧?”
列文没有作声,他只是抱着双臂静静观察突然脸色大变的埃拉,他看到埃拉直冲向内间,那间房对着街道,房中间有一个带流苏的大床。
埃拉走到窗旁的木制沙发边,用颤抖地手揭开笼在上面的沙发罩,把手上磨损的痕迹清晰可见。
“这不可能!”他瞪大了眼睛,然后他看向右边的墙,但那里什么都没有。
“那里本该有什么吗?”列文斜靠在后方的门上,不动声色地问。
“也许……本来有个小壁橱,在镜子后面。”埃拉不能肯定地喃喃。
列文走上前,伸手探墙面。
“这里吗?”
“左边一点。”
“这里?”
“对。”
列文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小刀,打开后向墙纸划去。
“列文,我想你没有申请搜索令。”迪迪无可奈何地声音从内间的门口传来,“如果这里的主人象人类一样提出申诉,你自己去收拾残局,别扯上我。”
墙纸在小刀的割划下成片落下,露出后面的灰墙。
灰墙上有一块颜色稍深,显然是后来补上去的,列文将刀竖着插进那块颜色边缘的一条小缝隙,稍稍用力就把这块东西撬了下来。
这只是块贴补墙面的夹木板,木板后豁然是一个小小的壁橱,里面什么都没有。
在看到壁橱内部的一瞬间,埃拉发出一声悲叹。
壁橱的内部还保存着这间房重新装饰前的旧墙纸——那种少见的可能只是出现在埃拉想象中的淡黄色起白色小雏菊花的墙纸,散发着一种淡雅的温柔的气息。
“真见鬼!”埃拉跌坐在木制沙发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132007年10月28日 星期日 2:03:57 PM《香蝶作品集》 2007。8传奇系列·第四章
第五章
“你有没有听说过潜意识和婴儿时期记忆相联系的说法?”迪迪同情地把装满咖啡的纸杯递给埃拉,虽然已经离开那个神秘的房间回到警车上,但他似乎一直都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什么婴儿时期?”埃拉抬起头盯着迪迪。
“你说感觉到那个壁橱里应该放着婴儿用品?也许那不是你的想象,而是的确放过那些东西。”迪迪喝了一口自己的那份咖啡,咖啡是列文从街边买来的,口感并不是很好。
“就算那是事实,我又怎么会知道的?”
“也许因为你的婴儿时期在那间房里住过,”迪迪撇了撇嘴,“要知道大脑是个很复杂的器官,虽然我们大都想不起婴幼儿时期发生过什么事,但那并不意味着大脑没有留下那段记忆,大脑其实都记得,只是你自己没有感觉到。”
埃拉不语,迪迪把这沉默理解为不解,便开始更深入的说明:“举例说,从犯罪行为学角度来看,很多罪犯之所以会有异于常人的表现往往是因为成长时期有过刺激,那种刺激以大脑的潜意识形式来显现,不断影响他的整个人格的形成,不过这种影响在平时的日常生活中却往往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连罪犯自己都不会意识到。”
“我不是罪犯!”埃拉生气地打断了迪迪的解释。
“我只是举例。”迪迪无可奈何地把咖啡杯放到驾驶台上,从口袋里摸出从二楼房间里拿来的火柴,点着了一支烟,“这个例子比较方便罢了。”
列文皱皱眉,“我还以为医生会更注意健康。”
“我不是医生,我是法医。”迪迪理直气壮地把烟放进涂了亮油的粉色双唇中,“看过太多死人,所以更加明白生命脆弱,享乐要及时。”
列文摇摇头,懒得理她,把头偏向车窗,继续舒服地靠在驾驶座上观看着仍在欢庆的人群,在结束了对红砖房间未授权的检查后,警车开离了那个街区,现在正停在主干道旁边,看上去象是那些巡逻警车中的一部,并不起眼。
“我从没在这个街区住过。”埃拉继续反驳。
“你什么都没对他说吗?”迪迪斜了列文一眼。
“没有。”列文头都没回一下。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迪迪沮丧地把脸埋进手掌中,“拜托你为我想一想好不好?讲解的工作你好歹也做一次,不要老让我难做人。”
“你本来就不是人。”列文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挑了挑。
“我现在是以人类的身份坐在大街上!”迪迪生气地把脸重新抬起来抗议。
列文总算回过头来看了两个满面怒色的人一眼,“好吧,我来说。”他迟疑了一下,从前座上转过身来看着埃拉的眼睛。
列文的脸看上去很严肃,这让埃拉忽然有某种沉重的预感,他预感接下来将听到一件很重要但他决不想知道的事情。
“你并不是现在的父母亲生的孩子,”列文停顿了一下,“他们在二十一年前收养了一名两岁的男婴,那就是你——埃拉,收养资料至今还在,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去查查看。”
勃勃的生气迅速从埃拉脸上褪下去,一种死灰般的面色慢慢浮上来。
“从刚才发生的事情来看,被收养前你可能在那间屋子里住过。”列文边注视着面前这张脸的变化边低声说,看得出埃拉受到极大的震动,不过绝对没有到被打击得崩溃的地步,所以谈话还是可以顺利进行下去。
“只是这样吗?”埃拉问。
“什么?”他的反应有点出乎列文的意料之外。
“只是这个理由所以认定我住过这个街区?”埃拉的声线没有什么起伏。
列文想了想,“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是住在那房子里的吸血鬼?”从埃拉的声音里完全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
“收养资料上记录你是孤儿,并非在本城出生,没人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认定我和那个吸血鬼有关系?”
“我并没有这么说。”
“你是这么做的!”突然暴发出来的怒气使埃拉的脸色瞬间从灰白转为通红,他几乎要跳起来去揪列文的衣领,但迪迪及时将他按回到座位上,埃拉从口袋里拉出那张画了标记的地图甩向列文,“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列文抓住地图,转过身诧异地打开,他发现从每一个黑色的标记处都有一条红线延伸出来,那是埃拉用粗笔沿地铁线勾勒出来的痕迹,线与线之间有相交之处,而十条红线都相交之处埃拉画了个圈,那里是地铁的几条环线相连的车站,十根红线从这里呈放射状向四周伸出去,而这个地铁车站的出站口正在离他们不远的街道尽头。
“你知道这附近的某个地方有问题,”埃拉狠狠地盯着列文,“因为除了有吸血鬼和地铁在这里相汇外这十件案子没办法联起来,所以你就利用我来找吸血鬼,因为你认为我和他们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