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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的时候,她曾经听说过,两个人之间最可怕的,就是要争出一个谁对谁错。
争论到最后,好胜心压倒了一切,全然忘记了最开始的争论是为何,只记得要争一口气,却忘了,对方是你的爱人,而不是敌人。
最熟悉的陌生人2
可是虽然知道这样,却也毫无办法
千千曾经无数次地告诉自己,下一次,下一次他来的时候,她要拉住他,对他说对不起;对他说,我们不要再吵架了,没有你,我觉得很难过。
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千千感觉对宝宝十分抱歉:对不起,你一天天的长大了,娘亲却还不曾告诉爹爹你的存在。
难道,这一次就终成陌路么?
日暮时分,他来了,手中是一件绿油油的物事,远远地也看不清楚是甚么。
千千远远看去,他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似乎也想说些什么,却终于无言,四目相对,都觉得无语凝噎,他放下那东西转身就离去。
别走
不要走
不要离开我
别离开我,留给我漫长的黑夜和孤寂
然而,她怎么也说不出口,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这样的痛楚,却抵不上心头的空落。
为什么要彼此折磨呢?为什么不能相爱一直到我们死去?
她眯了眯眼,也就在这一瞬,云竣玄色衣袍已经消失在门外的林木葱茏。
她急急地提着裙角跑过去,门口的小几上是一只绿油油的草编蚂蚱。
那一瞬间,她的心又酸又软,似乎有泪水要溢出来。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她曾经跟他说过,自己小的时候长在乡野里,夏天微风吹过田埂,自己赤着脚到处跑,那是记忆中最美丽的图画,柳叶里荷花香,最美丽的故乡。
三岁的时候,自己生病了,不知道为什么,高烧不退,放了冰块在额头上,还是没有用。
爹爹编了蚂蚱放在自己枕边,闻着那样的草叶香气,她不知道为什么就笑了起来,将蚂蚱在手心轻轻地抚摸,慢慢地竟然就好了。
从此,这草编的蚂蚱就成了自己心中的一件能够带来好运气的玩意儿。甚至连高考的时候,都在书包里塞了一只蚂蚱,果然,自己发挥得很出色。当然,这些她就略过了。
只是很久以前偶然和他提过,他竟然还记得。
最熟悉的陌生人3
那只蚂蚱编的有些粗陋,看起来是临时学的,也难为了他,堂堂的皇帝竟然去学编蚂蚱。
她忽然一怔——蚂蚱的一只翅膀上,竟然湮染开淡淡的红色
那是血迹
她心一痛,浮现出他那修长白皙有力的手指,那原本指点江山,生杀予夺的手指,那手握玉玺,掌握国土生息的手指,竟然拿来给她编蚂蚱
只为了红颜一笑。
她心一酸,急急地奔出去。
计较那么多自尊做什么呢?她只知道,在这世上,他是最了解自己,最宠爱自己的人
然而她毕竟慢了些许,眼看着他的衣袍就要消失在远处。
她提着裙子急速地跑着,眼中充盈了泪水,泪水将她视线变得模糊,而这一次心底的信念却是无比的清楚
我要追上你。
这一次,不能让你再离开我的视线
然而她毕竟身形娇小,眼看是赶不上他了,心生一计,佯装被石子绊倒,她痛呼一声。
远处,他的身影生生地停顿了下来。
是她的声音
转过身,他飞速地奔了过去。
长发在风中飘舞,细碎的阳光金子一般洒落。
晶莹的泪水比水晶还要璀璨。
下一秒,他已经将她拥入了他的怀抱。
带着一丝忐忑,他轻柔地环住她,生怕她会倏然消失那样的轻柔。而她,只是抬起头,眼中泪光莹然,樱唇微启:
“我不要和你做陌生人”
“傻瓜怎么会呢。”他摇摇头,更紧地拥住她,嘴唇贴在她额头上,“你是我的妻子,我的皇后,要和我分享大好江山的人啊”
她硬抬起身来,用尽浑身力气扳开他的手掌,果然,手掌之上有着纵横交错的伤痕,虽然不深,却尖锐狭长,似乎刺进她的心。
“你怎么这么笨呢?”她苦笑着,却笑出了泪,“想要做个蚂蚱讨好你的丫头,不知道让下人来做吗?”
践踏1
“这么傻的事情,我怎么可以假手他人”他笑得恣意,手捧她的脸颊,“不过,我还是很划算,一只蚂蚱换来丫头的笑容,这真是合算的大买卖”
夕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狭长。
静谧,甜蜜。
黑暗的地牢里,弥漫着腐烂和死亡的气息。
白衣的女子静静地坐在这里,虽然她身上原本雪白的绫罗绸缎已经变得发黑,裙裾更是破烂不堪,沾满了污渍和干涸的血迹,她的面容却还是清冷而高贵,仿佛自己呆的不是那个死牢,而是富丽堂皇的皇宫。
她闭上眼睛,回想着那一日被骏哥哥纳为惠妃的情景——那一日灯火辉煌,整个洛城就好像一个花团锦簇的梦。
所有的鲜花赞颂和簇拥都献给自己和骏哥哥,就好像一对神仙眷侣接受所有人的祝福和膜拜。
是啊,其实只是她自己骗自己而已。
对骏哥哥来说,那只不过是一场戏。
然而这场戏,却害了她一生。
她的开始到最后,都是为了他而活,最后,却成为他的累赘。
梦太美,醒得也太容易,她一直以为,骏哥哥的心中,总是对自己还是有些恋恋不舍的,虽然不知道那种感情算不算爱情,可是她一直觉得,只要是对自己还有所眷恋,就可以了,毕竟,这个世界男子可以拥有很多女子,她绝对不要求骏哥哥的全部,只要他的心里还有她,能够将心分给她一部分,她就已经很满足。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
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让她怀抱着这样的幻想,终身不得解脱!
不要!不要!不要!为什么千千的爱情是爱情,而她的就不是爱情么?
为什么自己就如此贱?将心整个捧上,却被人弃如敝屣。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些日子中,她静静地坐在这里,只是想着这个问题,为什么骏哥哥就是不爱自己?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都可以践踏自己的心,践踏自己的爱情?
践踏2
她恨!她恨!她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铁锁发出卡擦的声音,静寂中,仿佛死神的脚步。
是有人给她送饭,还是送她上黄泉?
她冷冷地一笑,是以至此,她早就无所谓了。
在她杀死翡翠,杀死老师傅,双手沾上斑斑血迹之后,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生死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唯一的执念就是恨!
那恨意,仿若毒虫在心中咬啮,咬出一个一个血迹斑斑的大洞!
为什么我如此用心,做了这一切,还是伤害不了他们?为什么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幸福,而自己就要在这个肮脏的地方迎接死亡?
她好恨
“惠妃娘娘。”一个尖利到诡异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老奴来送你上路~~~”
她冷冷地转过头,面前是一个老太监,身穿宝蓝色衣裳,眉目中透着一种狡黠和诡异,手上端了一个木盘,上面有一杯不知道甚么东西。
当然,她也不傻,定然知道是毒酒。
“娘娘,再过一刻钟就饮下吧。”老太监看着明玥的脸色,知道她已猜到了,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将木盘递了过来。
明玥看着那个能够送她去另一个世界的小盅,心头油然浮上一种噬骨的恨,那恨熊熊燃烧,似乎烧光她四肢百骸:“为什么!为什么皇上他要我死!为什么!!!”
她不知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娇小的身躯倏然发狂一样过来掐住老太监的脖子:“为什么!!!为什么皇上他不来看我!!!他真的要我死么??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老太监好不容易将明玥推开,摸着脖子又咳又喘:“惠妃娘娘这真是真的老奴绝对没这个狗胆骗娘娘啊皇上,皇上说了,娘娘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是断断留不得了,但是看在娘娘的父亲是自己的恩师份上,留下娘娘一个全尸,就让娘娘这么走吧咳咳”
践踏3
“不可能,不可能的!!!皇上,我要见皇上!!”明玥尖利的叫声似乎穿透厚厚的墙壁,指甲狠狠地在墙壁上抓着,发出可怕的声音。
“娘娘你就不要为难老奴”老太监眼看着明玥扑向铁栅栏,嘶声大叫,也弄得很是无奈
“谁在此大吵大闹!”几个满脸凶相的狱卒听见这边的嘈吵之声,提着铁链缓缓走了过来。
“啊,各位大爷”老太监隔着铁栅栏郁闷地道,“老奴是过来送娘娘一程的,但是娘娘激动过度,老奴也很无奈,打扰各位大爷休息了。”
两个狱卒对视一眼:“公公,那我们过来帮忙吧。”
老太监看着几乎疯狂的明玥,也很怕她会发狂伤了自己,一条老命还是要保住的,所以赶快招手开门道:“两位大爷请进来吧。”
两个狱卒跨进囚室,互相对视一眼,一道黑影划过。
老太监登时头晕眼花,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狱卒唿哨一声,很快从角落里另一个狱卒拖着一名头发披散的女子,进入囚室,扔在地上。
明玥看着这一切变故,愣住了。
那起始的两名狱卒正容对着明玥行了一礼,然后低声道:“娘娘,快跟我们走吧。”
明玥从讶异中恢复正常,冷笑道:“谁派你们来的?”
狱卒道:“娘娘先不要问那么多,快快离开这里要紧,这名女子跟娘娘你长的有些相像,一会儿我们会让她喝下这酒,娘娘你从此就可以自由,海阔天空。”
“自由?海阔天空”明玥冷冷一笑,自由,海阔天空对她而言有什么意义?她现在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过是为了这份好似火山喷发的恨!
为了这份恨意,她要出去!
她要报复!她要报复抢走她爱人的女子,她也要报复践踏她的爱情的人!
他们,都要死!!!
践踏4
静寂的内室里。
铁门缓缓转开。
“干爹是你?”明玥惊愕地发现身穿月白长袍的中年男子,正是楚云。
“明玥,你快些离开吧。”楚云蹙着眉头,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次所作所为犯了何等的危险,“我已给你准备了银钱不少,足够置房置地你离开这里吧,就当作这一切是一场梦!”
“我不要!干爹!”明玥尖叫一声,“干爹,明玥实在不服,明月要找皇上明玥不相信皇上真的会杀了明玥啊”
“小玥,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楚云在房中慢慢踱步,面色也有些僵硬,“这次干爹好不容易才将你保了出来,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你可知道,干爹是冒了多大的风险?”
明月沉默了一会儿:“那好吧,干爹,小玥会听干爹的话的”
楚云凝视着明玥的面容,心头波澜起伏
是啊
自己这次真是冒着丢了性命的危险,将她弄了出来
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年少时,那个梦
当年自己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却因为一首无心吟出的诗得到了当时右相大人的赏识。
很快地,他抓住了这次机会,拜明大人为师,第一次进到相府的时候,见到了那个春花一样的倩影
那一刹那,他终于知道什么是歌赋里面写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渌波。”
那个女子是明大人的续弦夫人,芳名皎皎,也就是明玥的母亲。
她是那样的美,美得好像仙女一样,当她对自己说话的时候,他感觉飘飘欲仙,灵魂就好像脱离躯壳一般。
然而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单恋,他对自己的老师无比尊敬,对师娘也敬若天人,根本不敢有任何邪恶的想法。
践踏5
在明玥七岁那年,师娘去世了。
自己当时一整夜都没有睡着,脑海里都是那个美丽的身影,没过多久,老师便带着女儿离开洛城,直到许多年后,老师也去世了,只有明玥一个人回来。
自然,认她为干女儿是皇上的心愿,然而,又何尝不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愿?虽然明玥并不是很像她的母亲,然而也许是因为他过度思念那个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