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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珑低下头,俏脸煞白,一双素手,拉扯着流光溢彩的被面,直到她微微凸起的小腹曲线隐隐浮现,那般柔弱,却又可怜。
阿铃眼角余光划过,眼光一黯,继续道:“姐姐,不瞒你说,我稀罕的,即使他被人抛弃一千次一万次,我都稀罕他,只是——他并不爱我,也不会爱上我。从始至终,我只是跟在你身边的,他的小妹妹,他关心我,疼惜我,却不爱我。从始至终,他欢喜的人只有你一个。”
她的声音从高亢激昂,慢慢回归平静,说到“只有你一个”时,更是带了几分低诉。
很不甘心吧
任她再美丽,若最艳丽的鸢尾花绽放,可是,永永远远,都只是她的影子而已。
花珑垂下眼帘,微微地摇着头,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雪已经掩盖了大地的轮廓。
若是这世上的一切仇恨、悲伤和遗憾,能够这样被掩盖,那该有多好?
花铃霍然站起身来:“我走了,我在这里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太子妃,你想说的,可说完了,还有别的要说么?”
花珑依旧垂着头,摇了摇头。
“好吧,告辞。”花铃决绝地转身,穿着紫色流苏毛靴的双足大步走向鎏金的门扉。
“花铃姑娘好走。”
她的玉手,已经打开了门。
“阿铃!——”床上一直发呆的美丽女子,忽然扬起头,声调凄厉而执着。
她停滞了。
“阿铃,你你要幸福啊”她凄婉地一笑,那一霎那所有的侍女都只觉得若漫天星斗在天际盘旋成漩涡,明亮耀眼不可方物,接着却迅速划过,如同灰烬一般,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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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侠
阿铃握住门把的手在轻轻的颤抖,然而她终是什么也没说,狠狠打开门,修长美丽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门外的走廊与漫天飞雪的布景中!
她背后,那双美丽温柔的眼睛,慢慢地,黯淡下去。
请你要幸福啊我最心爱的妹妹,即使你那么恨我,你依然是,也永远是我心爱的妹妹,在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
“太子妃,您累了吧,请安歇。”几位侍女终于松了一口气,急急走过来。
花珑确实很累了,她微微地点了一点头,靠在枕上,再也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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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回廊里,只有花铃一个人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是那么沉重,几乎不像是出自于这么一个娇美无限的女子。她的头发被雪夜的风卷起来,似乎要飞上天际。
不知道在想什么,又还能想些什么?她只是这样默默地走着,虽是走在精致华丽的后宫走廊上,却像走在深深的雪地里那般的缓慢。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脚步后,又跟上了另一个脚步,轻轻地,仿佛要被她的脚步声所掩盖。
花铃未曾停步,只是淡淡道:“跟着我做什么?”
身后的男子迟疑了一下,缓缓道:“看你心情不好,陪陪你。”
“谁说我心情不好了?”花铃的声音倏转尖锐,“我还不知道,有什么人可以让我花铃心情不好的!”
“其实,你心中还是想着你姐姐,不是么?”那人沉默了一下,终于开口。
“你住嘴!”花铃终于转过头,眼神凌厉,瞪着那个蓝色的身影,即使在这么冷的天气中,他也不曾披着大衣,依旧是那张平凡的脸,然而眉目中自有一股锐气,令原本如同竖起尾羽的鸟儿一般的花铃,也微微地震慑。
“荆侠,你不要乱说话。”她淡淡地扔下一句,回头继续走她的路。
等
“我只是看你这样撑得很辛苦,替你说出来而已——若非如此,你为何又要答应洛羯,去那辽远的胤国作眼线?为何要自轻自贱去做一个青楼女子以探取情报,难道不是怕洛羯伤害你姐姐么?”荆侠垂下眼睛,声音柔和,带着淡淡的心疼。
“住嘴,我只不过是闲得无聊而已——”她的话第一次被荆侠打断了:“花家的二小姐,金都有多少王孙公子追求,嫁哪个不是荣华富贵?却远走异国他乡为了你最恨的人卖命,还要抹杀你的本性,伪装出一副端庄柔情的模样,这不是很好笑么?”
“——住嘴!!”
她的声音尖锐,如撕心裂肺。
身躯轻轻颤抖了一会儿,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忽然笑了:“荆侠,我有我的目的,你不会知道的,在胤国三年,我从来就没想给洛羯那个蠢货卖命,我也不想嫁人。”
“你还在等他么?”他似乎受了伤,声调里有些苦涩,似乎一碗浓稠的药汁。
出乎他的意料,她竟然没有发火,美丽的眼帘垂下来,声音好似飘渺的烟:“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等,又或者,等不等,又有什么重要呢?”
说完,她不再停留,大步向前走去。
“可是,也有人在等你。”那个声音,在背后远远地传来。
她嘴角勾起,讽刺地一笑:“荆侠,是有很多人在等我,难道你也是其中之一么?”
后面再也无声。
雪已经停了,所有的风景,都变成了一片莹白。
“其实,你等也没有用的”她抬起头,一滴泪珠将坠未坠,终于还是淡淡地被风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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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她骑着马儿,彷徨着,不知道要去哪里。
大雪天,路上无一个人影,她火红的俏丽身影,也沾上了雪花,如同一支腊梅。
终于,她来到了金都东南角,一所府邸门口。这府邸虽是荒废已久,墙角都生出了长长的茅草,在雪天亦变成了白色,然而从整座府邸规模和屋檐的精致程度来看,还是能令人联想当日的繁华。
雪影
门扉上,那个匾额也摇摇欲坠了,灰尘下,勉强看得出是“花府”。
她曾经的家啊
当年,她还是个青葱少女,时常跃上围墙,受到爹爹的责备,自然,她也曾无数次在这门口,看见阿驿和姐姐那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一般的身影有过心酸,有过无奈,也有过真心的祝福
都过去了,就如同这所被荒废的宅子一般。
她叹了口气,拔脚准备策马回雅筑——她现在的居所,却听见,空茫静谧的雪地里,传来一阵马蹄声!
她心一惊,不知是甚么人,在这大雪天竟然赶路,再仔细聆听,那马蹄声,竟然是冲着这边而来!
她牵着马,缓缓躲在宅子侧面的阴影之下。
是谁?会是谁?
那身影,近了,又近了。
她的心忽然跳得好快,隐隐约约中,她看见在洁白得没有一丝尘埃的雪地上,驰来一匹洁白得没有一丝杂色的白马,而马儿背上,坐着一个洁白到似乎与这雪花浑然一体,又飘逸地快要随风而去的身影!
他毕竟是那么不同,似乎他就是那雪的天神,又似乎这场雪,只是为了迎接他的回返而坠落!
她心底眼底都是一片酸涩,一时间,竟然迈不动步伐!
他来看这里了么?他也不能忘怀这所宅子,所以在这大雪天,还要过来缅怀一番么?
她觉得面上沾湿,信手一抹,原来自己竟然哭了。
擦去眼泪,她丢掉手上的缰绳,从阴影中扑出来,这一瞬间,她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十三岁的少女,圆圆的脸蛋,任性地嘟着嘴,完全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驿哥哥!”
她终于喊出来。
“——驿哥哥!”
就如许多年前一般,就如同当年那个草原上的小尾巴一般,她失声唤出曾经的那么亲昵的称呼,如此自然
洛驿倏然一惊,在回返金都这晚,竟然天降瑞雪。
似乎与这瑞雪同时的,还有一个消息——太子妃怀孕了。是他府上的心腹告诉他的——如此一来,洛羯在这兄弟俩的王位之争中,又多了一个筹码。
————桃桃这几张写得很辛苦,因为觉得很心酸,55555555555555555,伤心了。
是她,不是她
而他的心,变得如同雪花一般冰凉。
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想念起当年那所宅子。
然而,他也没有想到,会遇见故人。
那个火红的,肩上沾满了雪花的美丽身影,那娇丽眉目仿佛,依稀
他心中一阵狂喜,策马疾奔几步,近了,却发现那是另一张脸。
“是你?”洛驿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心底有淡淡失落,但毕竟还是温暖的,“小铃!你也回来了?”
花铃觉得喉头有千言万语,却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连连点头。
小铃,小铃这是他唤她的名字,也只有他,这么叫她。
“在洛城三年,很苦吧”洛驿想起自己在洛城时,曾经经过她作探子的那间青楼——当日,确实应该去看看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害怕,也许是尴尬,他从那个精美的窗口掠过,却没有向里面看上一眼。
若是见了,怕是两个人都会很难过罢?
她为洛羯做事,他无话可说,毕竟,她也是被逼无奈,然而,心头总是有那么一些隔阂了——他是个没用的人,他心爱的人离开了他,就连她的小妹妹,也被迫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带着一个那么不光彩的身份。
“嗯,还好”花铃心头堆积着的冰雪,在看到他的那一瞬,已然全部融化,剩下的,只有温柔。
“那便好了,阿铃,你要好好保重,以后,就不离开金都了吧?”
花铃摇头:“不走了,一直呆在这里,这里,有我的家!”
她指一指身后那残破的宅子,眼眸中涌出坚定:“虽然这里已经变成这样,可是,它还是我的家!”
“小铃,你果然是好孩子。”洛驿微微一笑,掩饰住心底的酸涩,是啊,当日,他何尝不觉得这里,是他的另一个家?只是现在,家破了,人还在,却也等于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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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不会回来呢?
“驿哥哥,那你呢?你还会走么?”花铃抬起头,眼中晶光闪烁,似是盼望,又似是希冀。
“我——”洛驿垂下眼睛,淡淡地,却是黯然地一笑,这笑容,几乎可令天地都黯然销魂,“我不知道,现在对我来说,天大地大,四海为家!”
“别这么说——”花铃失声唤出,抓住他雪白的衣袖,“驿哥哥,若是你不嫌弃,可以随时来找我,小铃的家门,永远为你敞开。”
洛驿有些感动,点了点头:“小铃,谢谢你。”
她长大了,变得更加美丽,可是她再美,再像她,却终究不是她。
“那,我回去了”花铃心中有千般不舍,却暗暗告诉自己,这一瞬间,对自己来说,已经是永远了,还希冀些甚么呢?
“小铃,找个好人家嫁了吧,要过得快快活活的。”洛驿柔声嘱咐,当年草原上的三个人,若是已经有两个注定不能幸福了,那么剩下那一个小妹妹,总应该快乐吧?
“驿哥哥,我”花铃闭上双眼,忍住就要喷薄而出的泪水,也忍住了那句话——“我不嫁我等的那个人不在,我就不会嫁人”
他知道的,她从他的眼中看得出,他全部都明白,可是,她到底不是她。她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是她又是她最亲的妹子,他看见她,又怎么会不想起她?
“我走了。”她生怕自己再多呆一秒钟,就会在他的面前哭泣。
“小铃——这次回来,你,你有没有”她转过身上马,洛驿犹疑了许久,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见过”
“太子妃么?”花铃淡淡一笑,“见过,她很好,很幸福,她就要做妈妈了,怎能不开心呢?”
不,其实她不好,也不幸福,不开心——她是她最亲爱的姐姐,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可是,她有什么资格不好?路是她自己选择的,怎能怪别人?怎能还让他为她伤心?
“那便好了”他长叹一声,瞬间,天际又有雪花,哀哀地飘了下来!
“我走了,再见,驿哥哥!”火红的身影,瞬间消失在纷纷的雪花中!
洛驿静静地伫立在雪中,雪花落在他肩头,却只像是他的装饰物一般。
“阿珑”他的口唇颤动,喃喃地,呼唤着那个名字。
“阿珑若是我能够拿到那个位置,你会不会回来呢?”他负手望着天空,天空却没有任何答案。
也许,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