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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尔!”钱太多端起汤碗,猛啜一口,一本正经道,“好汤,好汤啊!我说小千千,公子爷是待你不错了,你看新婚第二日就给你送这么多精致吃食,这一片心,你可好好珍惜着了!”
“前辈前辈前辈,话可不能乱说,我,我,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啊,未婚女青年,你可别这么说这名声,名声可是很重要的”千千急了。
“得了吧,小千千。”钱太多一仰脖将汤一气倒入腹内,痛痛快快、淋漓尽致地打了个悠长无比的饱嗝,眨眨眼睛勾勾手指,“别人不知,咱们自己人,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昨,昨晚的事儿,咱们,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是不是?”
“哎呀——!!”千千恍然大悟,跳将起来,一把指向钱太多油光闪闪的大蒜鼻,“昨晚偷听的,是你!”
“啊,咳咳,不是我,是话太少那个夯货作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
“啊呀呀!是你们两个为老不尊的!!!”
千千直气得两眼发黑,几欲晕去,这二个人还真是王八对绿豆,本是同根生,偷听何太急!
“好了好了,小千千,听了就听了,咱们也没笑你,是不?”钱太多见自己不小心漏了馅,也有点儿面皮发红,好在他刚喝了一碗热汤,看上去只是暖了胃而已,“以后咱们就是你的娘家人了,你有甚么委屈不痛快,尽管跟咱们说,帮你出气!——还有啊,这合欢酒是要喝的,大胤的习俗,新婚不办酒,大大不吉利——鸡飞蛋打,一拍两散,可不能让公子给落下了!”
千千心中一团乱麻,唯有苦笑半声:“前辈您先出去吧,我,我要静一静”
二个时辰后。
天高,地阔。
冬日暖阳,懒洋洋地照着。
面皮虽说自以为不薄,却也受不住群众们的众目睽睽,认定昨晚发生了些标志性事件的眼光,千千终于采取了三十六计走为上之策,一人偷偷地跑了出来。
——————今日更到此
琉璃簪子
她原本也暗地里思忖着弄上一套男子装扮,据说古代铁律是:女子想要偷偷一个人逛街时候,皆要穿上这物事。
然而掂掂兜里银子少得可怜,决定要将这钱用在刀刃上,说不得自己也并无倾国倾城之貌,想必走在街上也并无地痞流氓前来抢人,便就这样逛街却也罢了。
街上人潮涌动,川流不息,一条街上皆是鳞次栉比的铺子——琉璃铺子、古玩铺子、毛皮铺子、珍珠铺子,千千在现代同所有女生一般是个逛街狂人,虽说在这里并没有她中意的款式衣衫和HELLO—KITTY;不过见那些七彩琉璃在冬日暖阳下闪烁着耀眼光晕,倒也颇为养眼好看。
逛得快活了,却也忘了早上的尴尬之事,直感叹这古代的物事,当真精巧。
却不知为何文明发展到了21世纪以后,科学昌明,却是不见这般别具匠心的做工了。
这是文明之福,还是艺术之憾?
她顺手取了一只琉璃簪子眯眼在阳光下细细端详,只见那簪子头顺势雕刻成一支将要开屏之孔雀,琉璃原本的碧色、玫红、宝石蓝、猫眼绿、苏丹黄,闪耀流淌交汇,看得人沉醉不知归路,不免被迷了心神;然而又从细长的簪身上缠绕着一根细细流苏,到了上端竟然变成一朵祥云也似的木棉花,线条雅致圆润,与孔雀映衬,美伦美奂。
“这位姑娘眼光果然不俗,这根簪子是今天才到的新货,可是羿国金都最著名的琉璃窖产的,煅烧便用了两个月之久,在羿国内就被各路商贾一抢而空了,敝店也是好不容易才抢到了一支,跟姑娘你的轻灵活泼,倒是很为相配呢。”说话的是个圆圆胖胖八字胡的掌柜,笑容可掬,一副招财进宝的模样儿,“姑娘不信你戴戴看便知,我李家这琉璃铺子在河阳开了三十年,老字号,眼光保准不会有错。”
千千手指在袖口中缩了缩犹豫: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在逛街时只要一被老板撺掇着试身,便十有八九会买了。
琉璃簪子2
——这试身乃是老板们的杀手锏,穿上新衣裳本就心内欢喜,再被老板一夸漂亮,经常先自就晕了,迷迷糊糊地就交了钱,拿了衣服走人。
但是这琉璃簪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价格,还是什么外国进口货,自己带着的那点可怜的银子够是不够?加之自己这样风餐露宿(当然偶尔也大吃大喝),行走江湖,戴上这种太过精巧的玩意儿有没有必要?
还在愣神,那老板目内精光一闪,一招手,便有一位女伙计眼疾手快,一个白鹤晾翅将簪子稳稳当当地别在了千千发髻上,接着以乾坤大挪移之法,将千千迅速拨转身子,此刻正对着明晃晃的大铜镜。
镜子内的少女面色有些呆滞,然而却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温柔还在心内荡漾,眉梢眼角都笼着淡淡喜气,倒是有种别样的娇艳,加上那支色彩几乎会流动的琉璃簪子在发际闪烁,正映衬得一双眸子,犹若秋水一般翦翦动人。
“姑娘,敝人说的不错吧?你看这做工,这成色,啧啧啧姑娘一看就是识货之人”老板奉上马屁大法,继续戴高帽。
千千确实也喜欢这支簪子,想一想能遇见自己喜欢的物事也不容易,以舌头舔了舔嘴唇,试探着问:“这个,多少银子?”
老板嘿嘿一笑,伸出五根手指。
“五钱银子?”千千想这价钱倒也还公道。
“姑娘说笑了。”老板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柄扇子,闲闲地摇了摇——千千不由得乍舌,这大冬天的,您还嫌热么?
老板摇完扇子,斜着眼睛看了千千一眼:“五两。”
“五两?这么贵!”千千几乎要跳脚,“就是金子也就这个价罢。”
“嘿,姑娘您可就说笑了,金子到处都有得卖,我这琉璃啊可是有价无市,洛城的王孙公子们几个不是眼巴巴地想要这么精致的宝贝送给心上人,只是都拿不到货啊~这东西呢,价钱倒是其次,自己喜欢才是最重要,您说是不是?”
琉璃簪子3
“我没那么多钱。”千千深刻觉得这老板的说话功力和钱太多话太少实在有的一拼,说完摘下簪子放在柜台上,就准备走。
这价钱,宰人呢!
“哎,哎姑娘你别走啊!这样吧,敝人看在你我有缘相逢,你又那么喜欢这支簪子的份上,就少一点,二两银子,你看怎样?”
这一少可是少了一半,千千心想,可见这价钱还是水分多多,本来二两银子就不是个小数目,差不多等于一家人一年的饭钱了。况且她身上也没那么多钱,又再摇了摇头,迈开步子。
“哎,姑娘,敝人这里是诚心诚意做生意,你到底是不是诚心买啊!”老板伸长脖子,恨恨地撂下这句话。
“一块玻璃二两银子,我看你也没多诚心。”千千嗤之以鼻,她自然不知道,来这边境地带买这类“外贸物品”的人都是些从洛城或者其余富庶地带来的达官贵人,用得大抵许多不是出于自己的腰包;更有与杨文平太守交好的诸位朝中重臣来此地游玩,杨文平总也厚礼奉上;因此这条街上的物事价钱就是愈来愈高,然而普通老百姓却从来不来此买东西的。
说白了,就是一个宰老外和款爷的地儿
而且千千一看上去就是外地来的,这老板精刮得很,自然开出高价。
“姑娘,你这样可就不对了,咱们开门做生意,做的就是一个诚字,有话好商量,你这试也试了,价也询了,此时走算得上什么事儿?”
这老板见千千要走,面一黑,声音带了几分凌厉。
“我不想同你做生意!”千千俏脸也是一沉,拔脚就要走。
“姑娘留步,有话好商量,不然——”
“不然怎的?”千千也怒了,柳眉倒竖,在柜台上拍了一下。
“哼——来人!”老板阴阳怪气地看了她一眼,挥手叫人!
这小姑娘,一点也不懂规矩,给她一个教训!
“诶,慢着,慢着,老板,生意不是这般做法。”
忽然从那老板身后传来一把闲适的声音,老板面色一沉,倏然发现自己眼前覆了一大片阴影——是谁站在自己身后?此时直恨爹娘将自己生的太矮,竟然活活在气势上给压下一大截,恨哪!
忽然出现的男子
千千也一惊,抬头一看,见老板矮矮肥肥的身子后面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位年轻公子。
这男子身材修长高挑,恐怕比起云竣亦不遑多让,面目深邃而唇角清秀,虽说比不上云竣及洛驿这等姿容,却也算是明朗美男子一枚了。宽肩端的是个衣服架子,一身质地普普通通的白底宝蓝滚边衣衫竟然被他穿出了隐隐的刚强之气。一双鹰眸沉不见底,此时正打量着千千。
老板最终是慢腾腾地转过身子,呵呵一笑,对着那公子鞠了一个躬:“公子说笑了,敝人只是看这位姑娘天真可爱,端的和她开几句玩笑而已,公子不要多想,嘿嘿,不要多想。”
那男子长腿跨入一步,淡淡执起那根祸水琉璃簪子,扫视一眼道:“这簪子虽说质量堪堪,然而设计倒也精巧别致。”
千千与老板此时均已听出,这男子乃是羿国口音,再看那外袍之下透出的内衫,亦略略有些羿国鲜艳明丽的风格。
老板转了转眼睛,忙道:“是啊,客官,这簪子乃是大胤最出名的能工巧匠设计而成”
千千只听得翻白眼,这老板方才不是红口白牙,言之凿凿道这簪子是羿国的琉璃窖烧制地么
“好了,我拿下了。”男子打住了老板的呱噪,自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利落地抛至柜台上。
老板眼睛有多毒,一眼便看出这锭银子至少也有六两,忙满脸堆笑道:“还是客官您出手大方,啧啧,面目又英俊,真的是人中龙凤”
“好了,老板,饭可以乱吃,话是不能乱说的——尤其是在这边境线上。”那人淡淡地道了一句,将簪子递到千千手里,微微地笑了一下,“姑娘,你拿着吧。”
“我不能要。”千千递回去,“公子你花钱买下的,我受之有愧。”
那男子咧开嘴笑了笑,露出雪白牙齿,千千没来由想起“锋利”这个词,这男子身上并没有云竣及洛驿那般的贵气,却有一种果断尖锐的力量,似乎千军万马,都在自己的心中。
骠骑大将军
他又抬起眼睛望了望外面冬日寡淡却也晴朗的天际,眯了眯眼:“这是替人送给你的,姑娘。”
千千这一下吃惊不小,呆问:“甚么人啊?”
胸中转过千百个念头,难道是云竣?不过,此人的气质不像是他手下,而且,口音和服饰明明白白是羿国人。
那么
男子将簪子塞进千千手中:“我替我们二殿下,送给姑娘。”
“二殿下!”千千面色微微一变,“你说是小洛驿?”
他颔了颔首,目中忽然流转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这三年半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二殿下给女孩子送东西呢——”
“咦?”千千不禁也抬头东张西望,心里有些乱,“他在哪里啊?”
“这个就不能让姑娘知道了。”这男子似乎是胸有成竹似地笑了笑,眼波微微掠过她面容,“我先行告退。”
“喂,你,你叫甚么名字啊”千千追出去几步,心里暗自叨念,这人难道是洛驿的属下么?然而前几次与洛驿同行时,并不曾见到他——而且,不知道为何他的眼神,并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属下呢——
那人已经迈出去老远,回了回头,黑发扬起:“我想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姑娘。”
说完,那修长而宽阔的背影便在尘灰飞扬的街道之侧消失。
千千捏着簪子,站在街上,只觉得阳光有些刺眼,便眯了眯眼睛。
转过一个街角,那人径自弯进一条逼仄小巷,嘴角,缓缓透出一抹笑意。
几乎就在同时,一个白影,如大鸟般径自从屋檐掠下,稳稳站在他身前。
风将那白衣人的白袍黑发掀起,如风行水上,又如千年冰窟雪莲盛放,仅仅是那么一角,便已令人想象万千。
“参见二殿下。”之前那蓝衣男子躬身拜下行礼,声音却依旧带着那种浅浅的桀骜。
“请起——不知道原大将军这次所来何事,又为何越俎代庖,替洛驿做这种送礼的无聊之事呢?”白衣人果然是洛驿,以一种难解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男子,眼中泛起暗涌。
他正是大羿的骠骑十万大将军——原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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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振平
此人近七年来,在羿国几乎成为一个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