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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那是她唯一的保护。
“晕过去了,再打!打醒她!”洛羯怒吼。
黑衣人应了,再次展开已经有些酸痛的手臂,用力挥鞭。
就在这瞬间,那扇厚重的大门被一个力量推开!
同时闯进来的还有一个清亮的声音:“住手!”
冷风吹了进来,吹开正站立着的洛羯的黑发。他恼怒地喝了一声:“何人?”
“是我。”
门口站着的女子,美若天人,秀眉飞扬,一双水晶般瞳子闪着琉璃光彩,面颊若灼灼桃花。
黑发,仿佛一面旗帜,猎猎飞扬。
一身红衣,好像地狱烈火,凤凰红莲!
洛羯眯了眯眼,心中忽然一酸,眼神便有些迷离,嘴唇喃喃道:“阿珑?”
念出这二个字,他控制不住自己,向前走去,伸出了双臂,似乎想把那人儿搂在怀中。
“我不是她。”
来者正是花铃,她看千千久不出来,心内焦急,干脆不理门口众守卫,直接杀将进去!
众人看她是已故太子妃的亲妹子,却也不好阻拦。
果然,一推开门,便看见了千千蜷在地上,衣衫破烂,血迹斑斑,已然晕了过去。
而身后那几个黑衣人,还挥舞着皮鞭。
她心内一阵愤怒,大喝:“给我住手!”
然而,洛羯却似乎还沉浸在幻梦中,完全看都未曾看千千一眼,大步向前,走到花铃面前,想要用手触摸她的脸:“阿珑你你回来了?你是不是生我的气,所以消失了那么久?”
是她还是她?2
花铃与花珑毕竟是亲姊妹,虽说站在一起还是有明显区别,然而分开来看,却还是颇为相似——那鹅蛋脸型,那晶亮杏眼、上挑眉尖、那艳丽无双唇角尤其是此时洛羯正在心神激荡之际,竟然将她错当作了她。
红衣黑发,便是他心中魂牵梦萦的那个女子。
风飘来一丝腊梅的香气,他几乎是醉了。
“我说了,我不是”花铃恼怒地欲打断他的胡言乱语,却被洛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看着她,眼神中有着恐惧,似乎怕她再次消失一般,“阿珑,我再也不令你生气了,你不要走”
花铃叹了一口气,淡淡道:“这个女子,你将她放了。”
洛羯丝毫不曾犹豫,便回头对那群黑衣人令道:“把她放出去。”
黑衣人应了,便要将千千拖出去。
花铃皱了皱眉,道:“这样出去,她受了伤,又那么冷,会死的!”
洛羯丝毫不肯放开她的手,呆呆地看着她,似乎看着最宝贵的珍宝:“那阿珑,你说怎么办?”
花铃无奈地叹了口气,淡淡说:“原将军等在外面,你派人将她带到他那里吧。”
洛羯贪婪地看着她:“好的。”
便吩咐人,将千千带了出去。
原振平正等在外面,有一丝心焦,见几个人拖着千千出来,完全是“拖”的,远看便可知受了伤。
他心中泛起一丝愤怒——这个洛羯,太过分了
却又有,一丝道不明的牵挂和难受。
这世间,不知为何,他已经将她当做特殊的,亲切的人了
他狠狠瞪了那黑衣人一眼,黑衣人也只得拱手参拜道:“参见大将军。”
原振平一语不发,将千千接过来一看,浓眉深蹙:“太残忍了!”
伤痕遍布她背部,深达半指宽,血迹斑斑。
而她却表情平静,眉头微微蹙着,嘴角抽紧,似乎要强忍着不发出声音来。
他心中又是微微一痛。
我不是她
“大将军请原谅,小的也是奉命行事。”黑衣人垂下眼神,“花铃小姐说,让你带着这位姑娘回去她的宅子,她要亲自照料她。”
原振平微微一笑:“好的。”
心中不禁暗笑,这个花铃难道还怕自己对这丫头做出什么?也未免太多心了论长相,她不过也就是还可以,自己不会那么饥渴的;论身份,难道他还需要在她口中得出什么信息么花铃啊,你如此精明,却不知道你眼皮之下的我,便是多年前,大胤昭帝亲自派来的卧底吧
原振平一双深邃的眼睛中浮起些寥落。
这些年,他一个人,隐埋身份,只是为了等到那边的指令,一举击溃大羿朝廷。
只是,这指令久久不来,而自己,却有些厌倦了
虽说,花铃这个女子的美丽令他震惊,也曾经动起念头追求她,却又在领略了她的心计手段后,放弃了这个想法。
只是,总是有些遗憾吧
他看向怀中小小的少女,她的容颜很憔悴,却有种坚决的美。在遇见她之前,自己的日子还真是一成不变啊
“阿珑你你不要走”荣华殿内,洛羯依旧祈求地握着花铃的手腕。
因为太了解平日里的洛羯,凌厉、残忍、杀伐决断,花铃忍不住起了微微一身鸡皮疙瘩。
然而,看着他此时的眼神,却不似作伪。
尤其是,他口口声声念着姐姐的名字,令花铃心里也是酸楚不已。
姐姐啊
你虽芳魂消散,却依旧有两个人心心念念着你!
红尘紫陌,你也不遗憾吧?
姐姐
“好了,我要走了。”花铃松开了洛羯的手,声音很强硬。
“不要丢下我你忍心丢下我,却忍心丢下枫儿么?”洛羯的声音凄凉之极。
枫儿便是阿珑留下的孩儿,如今由乳母照看着。花铃也只得微微叹息:“我不是她,你看清楚了——我是阿铃!”
千千醒了
洛羯仿佛被重锤击醒,瞪大眼睛,向后退了一步,喃喃道:“阿铃?你不是阿珑,你是阿铃?你是阿铃!”
花铃冷声道:“我早说了,你偏不信,我姐姐她死了,你不知道么?”
说完,她冷冷一笑,推开门,便转身离开!
“阿铃!”洛羯愣了愣,忽然在身后温柔地低声道一声,“你你原来这么像阿珑,我以前一直都没有发现!”
“我其实不像姐姐,也幸好不像!”花铃冷笑,身影很快消失在冷冷的黑夜中。
徒留洛羯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室内,仿佛失魂落魄。
————————
几天后。一个晴朗的冬日清晨,阳光在树梢跳跃,鸟儿婉转鸣唱。
院子里,安静温馨。
“千千,好点没?”
朦朦胧胧中,听见一声熟悉的女声,千千仿若又回到了那一年,她初穿越的时候,在那间有着浓腻香气的青楼小房间里醒来,惊惶不定。
“千千”
她用尽浑身力气,扒开自己沉重的眼皮,眼睛干得就好像沙漠一般,多久都没有一滴水,好像眼泪早就被流光了。
“嗯”她想开口,但是全身的神经一苏醒,便觉得一阵剧痛,简直痛彻心扉,四肢百骸都被辣椒浇过再洒上盐,就是那种痛法吧?
我是不是皮都掉了?
还是残废了?
还是被人切了做菜了?
为什么会那么痛?
“千千,你说不出话?”她勉强睁开眼睛,视野中出现一个一脸焦急的美人——正是花铃。
这情形,就跟当初醒来的时候眼前是碧玉彩云和她一样。
只是没了碧玉彩云。
千千眨了眨眼,勉强拉回自己的记忆,想起了种种:被阿驿从云竣身边劫走,又被花铃从阿驿身边劫走,后来落入洛羯这个大变态魔头的手里,一言不合,就被打得遍体鳞伤,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罪。
我真是太可怜了,她万分地同情自己。
打不死的小强
穿越小说的女主有这么可怜的吗?
难道是欠了作者的钱?汗
幸好那鞭子没有招呼在自己脸上,不然立马破相,估计连云竣都认不出自己了。
怀抱着“没破相就好,哪怕再痛,少条腿也好过破相”的自我安慰心理,她深呼吸了一口好像还蛮清新的空气,努力震动声带(第一次发现发出声音原来这么不容易,要牵动那么多块肌肉):“我,我是不是残废了?残废你就告告诉我我不怕”
小眉头蹙起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花铃看见千千竟然开口说话,又惊又喜:“没有,你只是受了皮肉伤,不过有金疮药,应该过一阵子就没事儿了。”
阿弥陀佛,上帝保佑,真主安拉,我没残废,真是上上大吉!
本人真是有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简单来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那我,什时才能下,下床啊”她挣扎着想多说几个字,可惜一张嘴就是一阵钻心地痛,只得尽量简略。
“大概还有十天。你背上伤得重,敷着厚厚膏药,暂时不能动。”花铃一说,千千立刻感觉到自己背部好像隔了一层软绵绵湿哒哒的东西,忍不住觉得有点恶心。
“那多无,无聊”千千一想,还有十天不能下床天呀这又不是现代,没有电视看,连MP3都没得听,这躺着,还不把我闷死了
顿时把一张小脸苦了下来。
花铃忍不住笑了,觉得这丫头实在好玩,也不关心自己的伤究竟严重不严重,就在那儿苦着脸喊无聊。
“闷死也比留疤好吧?可不是我吓你,要敢乱动,当心以后你情郎不敢跟你亲近”她挑起眉毛,吓唬她。
“噗”千千险些喷了出来,却又觉得一阵钻心的疼,赶忙不敢乱作表情了。
奇了怪了,这背上受伤,为什么说句话也会痛?
看来人体真是复杂精密。
牵一发而动全身,果然有道理。
了不起
“花,花铃姐姐”她努力做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是是你把我从那个变态手里救出来的?”
“嗯。”花铃看不出什么表情。
“谢谢你。”她笑得更灿烂了。
这个一刀子捅进深爱自己男子心窝的奇女子,竟然对她那么好
花铃一双美目在她面上转了转,笑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对你有什么企图?”
千千点点头,一想觉得不礼貌,又摇摇头。
“我没有企图,我只是很欣赏你而已。”花铃摇了摇头,“我很少见到敢于与洛羯正面交锋的人,你算是一个。小小年纪,了不起。”
千千勉强咳了一声:“他其实也是个纸老虎,色厉内荏,形容他最恰当不过了。”
花铃笑笑:“果然不同凡响。还是要多谢你,尽管他对你用如此毒辣的招数,你却没有透露半句,我想,驿哥哥应该也会很感谢你的。”
千千睁大眼睛:“阿驿也回来了么?”
花铃点点头:“他与胤国太子——啊不,现在应该已经是皇帝了——定了契约,要将你带回大胤,我生怕你有什么不妥,因此让你呆在这里,对了,这里是我的庄园,雅筑。你尽管休息吧,待你能起身了,就将你带回胤国,回到你情郎的身边。”
那后面的一长串,千千完全未曾听见。
脑海中,只回荡着那两个字
皇帝。
皇帝
他已经是皇帝了?
四周忽然变得好静,静到可以听清楚风的流淌,她茫然地睁大眼,远远地望向庭院里的景致,小桥流水,芳草萋萋。
花铃幽幽地看着她,似乎猜到了千千的想法,淡淡道:“昭帝已经于十日前病故了,太子登基,改年号为万颐。”
“万颐。”她呆呆地重复了一遍。
“千千,你不要多想了,好好休息,很快就会见到你一直想见的人了。”花铃柔声安慰。
千千依旧不说话,呆呆地看着窗外,表情淡漠,似乎一个人偶娃娃。
你很特别
“花铃姐姐。”花铃准备掀帘而出之时,千千忽然张口唤她。
“嗯?”花铃柔柔地转过头。
“是不是这天下所有的男子,都想要做皇帝?”她问得很小心,很轻声。
花铃也呆呆地愣了一会儿,沉吟道:“男子毕竟和女子不同,站在权力的巅峰那种昂扬挥洒的感觉,是我们很难体会得到的吧。”
“若是你爱的那个人,他注定身边要有许多的女子,你会如何自处?会坚守身边,还是黯然离去?”这个问题,是当年在大胤宫中,昭帝问她的,现在,她愈来愈迷惑了。
花铃静静思索,缓缓绽放出一个迷离的笑:“千千,我连我爱的人是不是爱我都不在乎,又怎会在乎他身边有多少人?”
千千蹙眉,几乎想从床上坐起身,然而背部伤口一牵扯,痛得她呲牙咧嘴。
“千千,小心。”花铃看得不忍,伸手过来帮忙。
“花铃姐姐你怎么做到的呢?即使对方不爱自己,依旧可以无怨无悔地付出,这这简直不是一般人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