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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才摸出了门道;抓住时机;逐步走向成功。李家曙去过香港地区以及新加坡、马来西亚;干过银行业、纺织业和矿业。在新加坡1963年独立后;他随姑夫刘攻芸去新加坡发展;还到马来西亚的原始森林里开发过钨铁矿。那时;原始森林里不仅没有路;需一边开路一边上山;还有许多不知名的有毒的虫子;有时走路时要把整个脑袋都包起来;只露两只眼睛;回到驻地才发现身上已经被咬了不少的包块……生活艰苦倒还在其次;要紧的是事情并不顺利;从办理开采权证、探路、开路、采矿、洗矿;到租码头、建码头、办运输;任何一项工作都困难重重;关卡林立。
当他们费尽艰辛弄出了矿石;准备出口的时候;才发现那时的出口权是被日本公司操纵的;而日本公司又百般挑剔、找茬;致使好不容易开发出来的矿石;利润都被日本人赚去了;做事情只能事倍功半;最后只好放弃。 吃了这一亏,李家人开始聪明起来。李家曙后来自开纺织厂;创办利勤工业公司、沾利李有限公司;走生产和贸易一条龙的经营路线;终于在新加坡站稳了脚跟;闯出了一方属于自己的天地。
这期间;他还曾因电脑质量问题与王安公司打官司。王安公司那时仗着财大气粗;起先不予理睬;而李家人做事的脾气是不大肯马虎的;结果官司打了十年;王安公司不得不以高出原索赔四倍的价钱作一了结。 现在的李家曙;还是收集、整理李氏家族史料的热心人。近几年来他多次回大陆探亲;每次总要召集亲友们欢聚;动辄就是上百人参加;不仅是叙旧;还积极收集各种资料;组织家族会议;研究家族网站的建设;鼓励青年人积极努力;把李家人为国尽忠;发愤自强;屡败屡战的传统继续下去。他还与李家昶、李家景一起;出资印制了《合肥李文安公世系简况》一书;使世人对李氏家族这个中国的超级大宅门;起码有了一个规模上的了解。
几年前;他还在新加坡设立、主持了一个李氏家族寻根网站;不断将海内外李家人的情况;以及专家学者们研究李鸿章与近代中国的论文;在网上发出;以期增加了解;互通声息;联络感情;共同奋进。他决心把这个网站长期办下去;他办不完;就叫年青人接下去。这大概是中国以家族内容为主题的第一个网站;为中国家族文化的研究;提供了很好的实例;也很能说明李家人的心性。
第三部分 短命侯爷第46节 屡·败·屡·战(1)
李氏家族“道”字辈的人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重新崛起的一代;出现了一大批卓有贡献的工程技术人员。正如俗话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李氏家族也没有死去;他们走过一个长长的“蛰伏”期;一旦苏醒;又格外地活跃起来。 李家人在回顾往事的时候;常用这样一个开头:“我们李家……”“李家人这些年……”家族的影子;是渗透在他们血液里的;无可排遣的印记;有时令他们自豪;有时令他们遗憾;有时令他们无奈。
但是作为一种客观的传承;李家的“根”;似乎无形中总在规范着、约束着他们的行为———李家人就得有李家人的样子———他们就比其他一些家族的子弟;更多了些沧桑感和使命感。这是一种没有任何文字契约的、中国传统式的、心灵上的标尺。 他们曾经背着很重的历史包袱;有的人甚至受到过残酷的迫害;在苦难中磨砺、修行。但是一旦大的形势好转;个人的命运也时来运转;他们那些“以天下为己任”的细胞就又开始亢奋。
他们的执着似乎是命中注定的;有着几分悲壮———李道就因为高祖在海军问题上栽了跟头;他就执意要参加海军;立志让李家人在海军建设中重新站起来;李道在人家去听苏联专家讲课;而把他拒之门外的情况下;就更加发愤图强;力争要比别人学得更好;李道善、李道林、李道稹、李道稔、李道楷、李道芸、李道凯、李道森、李道平、李道韫……都曾因为家庭出身不好;受到过不同程度的委屈;但他们没有向命运低头。 因为有着不同凡响的背景;有着不同凡响的心性;有着不同反响的烙印;那一行行的脚印;就不同凡响地醒目。
梁思成的高足李道增
李道增先生是李家老三房李鹤章的后代;即李经羲的曾孙,李国松的孙子,李家炯的大儿子。他长期任职清华大学建筑学院院长;是著名建筑学家梁思成的学生;工程院院士;是李氏家族学术地位最高的一位学者。 他1930年生在上海跑马厅边他曾祖父的老房子里;大概三四岁的时候;大家族经济破产;只好把老房子卖掉;全家几十口子人从里面搬了出来;分开过。 他的爷爷李国松早年在商业经营上曾经很成功;后来在上海不小心上了当;损失颇巨;这大概就是李国松不喜欢上海的原因。
分家后;他带着夫人和几个小一些的孩子到天津去了;因北方民风纯厚;有不少亲朋故旧;心情能舒畅些。李家煌、李家炜、李家炯是李国松的元配夫人生的儿子;年龄稍大些;这时都已成家立业;大家就各奔前程。老大李家煌、老二李家炜;似乎继承了祖上从政的细胞;与国民党政界人物时有交往;一个与吴国桢是把兄弟;一个还当上了蒙藏委员会委员;所以去了北京;老三李家煃已去世;老四李家炯即李道增的父亲;因在上海南洋兄弟烟草公司工作;只能留在上海;先搬到兆丰别墅;不久又搬到永嘉路四百八十五弄那条著名的弄堂。他们的堂兄弟李家骕(李国筠之子;李道豫之父)一家也留上海;另谋居处。从此结束了大家族四代同堂的生活格局;李经羲名下的这个住了二十几年的大宅门;开始解体。
走出大宅门的李家人;经济上衰落了;可心性还是很高;尤其对孩子们的学业抓得很紧。 也许是长期的租界生活的关系;李道增的父母思想非常海派;他们主张孩子们从小要读好英语;将来一定要出国留学;哪怕家里再没钱也要设法让孩子出国留学;所以从小把孩子都送进教会办的学校里读书。他们自己本身就是洋学堂里出来的洋学生;李家炯毕业于圣约翰大学;其妻唐贤元是中西女中毕业;都是上海一流学校的高材生。他们对当时上海教会办的学校的严格管理非常赞赏。中西学校是基督教办的学校;一律住读;学生一个月回家一次;校纪校规与国外同类学校接轨。
中西女中的附小从三年级就开始教英语了。所以李道增和姐姐李道基、弟弟李道堉都从中西女中的附小读起;从小接受了严格而规范的教育;这为他们后来的建树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李道基在中西女中附小毕业后升入中西女中;又考上北京燕京大学;赴美国后从事经济师工作多年;还是中西女中在美国东部地区的校友会主席。她把女儿培养成一位著名的钢琴演奏家;改革开放后回国演出过。
李道堉则从中西中学考入清华大学机械系;现任苏州林业机械厂总工程师。 李道增书读得比他们还要好;在李氏家族所有的孩子中是公认的学习榜样。他在中西女中附小毕业后考入南洋模范中学初中部;又考入上海中学(那时是江苏省立高等学校)读高中;1947年考取了清华大学物理系———这是号称中国最高学府里的最难读的一个系。至此;他读书的几个阶段似乎都很走运;不仅步入了最好的学校;而且碰上了最好的老师。谈起他的几位老师及求学生活;李道增总是充满了深情。
上海中学的教师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李道增的班主任竟是清华大学第一届的物理系毕业生;他总是用高昂的激情鼓励他的学生;不仅传授知识;而且给人以精神力量;鼓动他的学生铁心报考清华大学;学校采用的物理和化学教材都是英文原版的;使学生在学专业的同时又加强了语言训练;校长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博士;他亲自上课;而且是用英语为学生讲授哲学课;学校为培养学生的英语演讲能力;还常举行英语演讲比赛;李道增曾夺得第一名……整个学校的校风;是一种奋发向上的、积极进取的、锻造优秀人才的环境;谁也不甘落后;谁都憋着一股劲;这正是一片适合李道增心性发展的环境土壤。
进入清华大学;他来到一个更加严格的;甚至几近冷酷的学术环境。老师都是名教授;上课一律用外国原版课本;每一节课都是用英语讲课。有的老师一走上讲台;就按照自己的思路一分钟也不停地讲下去;黑板上密密麻麻地写上一黑板;下课铃一响;老师收起教案走人;至于学生听懂听不懂他才不管呢;他认为只要你是清华的学生;你就应当听得懂!听不懂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应当抓紧赶上去!更有甚者;有的老师什么课还没讲呢;上来头一堂课先考试;那题目都是很难的;考下来竟有三分之一不及格;教室里小伙子们一片大惊失色;大家一头雾水———他们中有的是全市第一名;有的是全省第一名;如今这是怎么了……后来学生们才知道;那是老师特意安排的“节目”———你们不是天之骄子吗?你们不是国家的栋梁吗?谁让你们进了清华就沾沾自喜的?清华的风格最看不来沾沾自喜的腔调;老师就是要打掉你们身上的傲气和骄气;让你们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此后的日子是每周一小考;每月一中考;学期一大考;大家谁也不敢懈怠;总是想方设法找难题做。
同班同学中有个周光召(现任中国科学院院长)认识学校的一位助教老师;叫张伟;是钱伟长先生的助教;大家就常常去求他;向他要些题目做。那时老师一般不布置作业;可是大家倒宁肯老师布置些作业。这种学习氛围;对于一个真正想做些事业的人来说;显然是太重要了! 那时的清华大学;大学一年级的基础课电工原理和应用力学都是最难读的课;但必须要考八十分以上才能正式读物理系;考不过的只能明年再考。那是真正的严师出高徒;所以清华的学生没有清闲的时候。 李道增就是在这样一个大环境里磨炼出来的学术尖子;他从不甘心落在人家后面;平时没有星期天;几乎也没有节假日;脑子里整天装的都是数据和推理。
数年寒窗;水木清华;他就必然出类拔萃。 两年后他转到了建筑专业;来到了梁思成先生的门下。因他从小喜欢画画;而建筑专业又是一门综合性的学问;他的物理学基础和美术爱好可以得到很好的兼顾。那时中国的建筑业正面临一个新的突破期;传统的大屋顶不时兴了;国民党时期的建筑大多像方头棺材;新中国的建筑如何体现民族的觉醒和民族的特色?这些对才二十岁出头的李道增来说;具有极大的诱惑。何况又有梁先生这样可遇而不可求的顶级名师。1952年大学毕业后;他被留校任教;先后当了梁先生的秘书兼助教、教研室主任、系副主任、系主任。在清华大学将建筑系扩建为建筑学院的时候;他担任了第一任院长。
他把专业重点;大胆地放在了过去国内很少有人涉及的剧场设计上;这是他的老师梁老先生都未曾涉足的建筑艺术范畴。 以后就是漫长的教学加运动、教学加建筑设计、教学加行政管理、教学加科学研究的繁忙岁月。他长期超负荷地工作;长期带病坚持工作;他停不下来;他那李氏血统的天性驱使他;总是在急急地向前赶路。几十年来的运动不断地干扰着他;心脏病也越来越严重地干扰着他;他都能够乐观而坦然地面对;但他心底的那个至今还没实现的梦;却在无情地撕咬着那颗学术良心;使他总也无法平静。 翻开他半个多世纪以来的著作目录、建筑设计目录、作品得奖目录;他所带的研究生、博士生的论文目录;以及他所兼任的职务的目录;无论从哪个角度上讲;他都是无可挑剔的。
他一个人肩挑了应当是许多人来肩挑的工作;付出了太多、太多。1958年;他自从国家大剧院的计划一经提出;就是这个项目设计的主持人;前后三起三落;其中每一次提出;他都是项目的带头人。其他的设计还有一长串:解放军剧院建筑设计、总政排演场建筑设计、中国儿童剧场翻新工程设计、东方艺术大厦方案设计、天桥剧场翻新建筑设计、大连经济开发区剧场、福建省大剧院方案设计、台州市文化艺术中心方案设计……有的在全国竞赛中获一等奖。出版著作有《剧场建筑设计手册》、《中国会堂剧场建筑》、《国外剧场建筑图籍》、《2300剧场设计总结》、《西方戏剧、剧场史》(上下册)。尤其那部一百五十万字、文图并茂的煌煌巨著《西方戏剧、剧场史》;凝聚了他整个学术生涯的全部心血;是国内第一部跨戏剧与建筑两个学科的学术专著;填补了我国这方面的空白。
他所兼任的职务也是多得不得了;除了清华大学建筑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外;还是国务院第三、四届学位委员会学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