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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们就买了两张票进去,正好这个片子开始时间不长。这是一个演技和故事都很平淡的片子,所以影片的内容已经没有了一点印象。
司机和几个赶集的人终于回来了,总算是等到了他们,他们一来是拉些磷肥,再就是赶集买点年货的,化肥没有拉到,只是买了些东西,所以回去的时候,车后斗里很宽绰。拖拉机三点钟准时地开了,这时,我们焦急的心才算静了下来。拖拉机开得很快,风迎面向我们扑来,觉得冷嗖嗖的,车上还有几个人,我们都不认识。我们想,不管怎样,算是能回去了。
到家以后已经五点多了。冬天的天短,现在是太阳落山的时间了。江一珍的家在我们县的南半部。原来说过,我们这个村子在县城的西北部,我们两个村距离有四十多里。没有办法,江一珍只好在我家住一夜了,第二天再搭乘方便的公共汽车回家。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她。江一珍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说:“这怎么行。”
我说:“那你看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她当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实际上我并不是十分乐意她住在这里,上次秦静汀心血来潮,非来个故地重游不可,仅在这里住了两天,就使贾桂芳产生了很大的误解,而且这种误会到现在还说不清。现在又带回一个姑娘回来,让她知道了,还不知道怎样想。
我的父母对江一珍很热情,当然又是住我妹妹那里。背后,我妹妹说:“也不知你带来的哪一个是我嫂子,不可能两个你都要吧。”
我说:“小小年纪别学得那么贫嘴。”
现在春节有了一个新节目,那就是每个除夕的晚上,中央电视台都播放一场大型春节联欢晚会。我们村里买了一台日本进口的彩电,引得人们一吃过晚饭,就跑到大队部的院子里观看。除夕那天,我也去看春节晚会。只是院子里人很多,远远的望去,人的面目一点也看不清,而许多人还在伸着脖子津津有味地看着。赵忠祥主持的晚会高潮叠起,不时引起人群的一阵哄笑。
我正在想办法找到了个好一点的角度,于是就碰上了桂芳。这时,她穿着一件厚厚的防寒服,也正想找个好一点的地方。
我说:“你回来几天了吧。”
她说:“腊月二十二就回来了。”
我说:“今年的晚会还不错。”
她说:“是不错,就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我笑了,说:“没想到你的词真多。”
她也笑了,说:“干脆我们到外面转转吧。”
我说:“行。”
于是我们就离开晚会,转着转着,就出了村。隆冬的田野里一改往日的寂静,远远近近的村庄传来阵阵炮竹声,并在村庄的上空,不时上闪亮着一团团的各种色彩的火球。
我们一边在田野里走着,风吹得很冷,但谁也没有说冷。
她突然问我:“听说你又带来了一个女孩。”
我说:“那是我们高中的同学,一块回家,眼看天晚回不去,就在这里借宿一下。”
她说:“这样的好事都让你赶上了。”
我说:“这也是个巧合吧。”
我们沉默了一段时间。两脚踩在已经冻得发硬的冰雪上,发出咔喳咔喳好听的声音。
她说:“现在你已经上了大三,我也上了大二,以后的事情真是不好预料。”
我说:“也没有什么不好预料的。不过是毕业以后,分配个工作,把那份事业干好罢。”
她说:“并不是这么简单。比如说,以后从事什么工作,在哪里工作,这些你有何打算。”
我说:“真的没想过,听天由命罢。”
她说:“不想怎么能行。你不知道,我们这个班是定向分配的,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最好的结果,也就是留在地区。”
我说:“那我也要求分到地区,我们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吗?”
她认真地说:“你有这份打算,我就放心了。你知道,这半年来,我的心情一直不很好,这都是为了你。”
我说:“我知道,实际上我们心仪已久,现在真的长大了。”
她独自在那里流泪,这从她那不停地擦拭眼睛的动作中可以看出。
我说:“你不知道,你是我的偶像。可有的时候,你又那么厉害。”
她说:“我的心情有时很矛盾,对事情也太过敏感,现在我放心了。”
我说:“你不要总是胡思乱想的。”说着,把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里。这是第二次接触她的手,第一次也就是在上初中时打扫卫生,争着拿簸箕,无意间碰到了一起,那时她的手热乎乎的,而现在这双娇小的手那样冰凉。
我说:“外面太冷了,我们回去吧,别大过年的,冻病了不上算。”
我知道,我们的误会暂时解除了,而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进展。
过了正月初十,我们在母校的聚会如期进行了。我们以不同的方式向全班同学发出了邀请。但实际上到来的只是一些考上学校的,那些没有考上学校回村参加农业生产的人们一个也没有来。唉,现实已经在我们之间划出一条无形的鸿沟。这次聚会,出人意料地看见到了我那美丽的邻村同学张凤霄,她是与刘子平一起来的。听他们介绍,张凤霄接班以后在金桃市一家中型商场当售货员,而刘子平在地区经贸学校毕业后,分到了金桃市商业局的财会科。真是上天的安排,把刘子平和张凤霄的命运紧紧地拴在了一起。显然,刘子平和张凤霄的关系,已经进展到非同一般的程度。于是我们就和他们开玩笑说,什么时候吃喜糖,把张凤霄那张好看的粉脸羞得彤红。背后,我对刘子平说:“你小子的命真好。”
他对我挤挤眼睛,笑着说:“我说过,小子不坏,姑娘不爱,我说的不错吧。”
那天我们都很开心,几位老师包括我们的班主任邢老师,历史老师和语文老师等都参加了我们的聚会。那天,老师们为我们准备了几样菜,同学们凑钱买来花生、瓜子、和块糖,还买来几瓶色酒。我们一边又吃又喝,一边大声地说笑着。由于是第一次那样放开地喝酒,而且色酒本身就甜滋滋,凉丝丝的,所以我们喝得很多。没想到,这甜甜的东西酒劲还不小,后劲还很大,后来,我们男生几乎全喝多了,在厕所里吐得一塌糊涂。
晚上,我们有几个人的酒劲还没过来,所以我们只好住在学校里,其他同学就都回去了。我们同学中已经有从地区师专毕业后分回来当老师的,他们为我们提供了住宿条件。那天晚上,我和建立住在一间屋子里。在睡前,他对我透露了一个秘密。他说:江一珍在上个学期给他的信里,明显地表露了求爱的信息,这使他感到有点不安。
我说:“这有什么,如果你也喜欢她,不是一件好事吗?再说,江一珍人很聪明,也长得可以。”
他说:“恰好我对她没有那种感觉。你也知道,我们是老同学了,这事弄得不好,都不愉快。”
我想了想说:“也是这样。实在不行就来个冷处理,你就不会装糊涂。”
他说:“现在只能这样了。”
我想,我们都快要进入了恋爱季节了,这种事就和“春城无处不飞花”一样,太自然不过了。
35、调查
在大三行将结束的时候,我们开始了第二次实习。这次实习,是到古城地区一些县搞一个社会调查。现在那里正兴起一批专业市场,这是改革开放中出现的一个新情况。所以,省政府政策研究室委托我们搞一个专业调查,对专业市场的形成和发展进行一下理论上的探索。我们对这件事都很感兴趣。到了古城以后,我专门到古城大学拜访了李建立。第二天我们就乘车来到县城。这个县兴起了一个土布专业市场,而临县也兴起了不同的专业市场,如腈伦线市场、箱包市场、服装市场、蔬菜市场、机动车市场等等。所以我们班就分成了三个组,分别深入到各县进行调查。我们这个组住在县招待所,离那个市场有十来里路。随后,县里派车把我们送到那个市场所在地。那个村子里家家织布,户户理纱,织机整天地响着。这些棉纱大都是以极便宜的价格从大棉纺厂里买来的次品,经整理以后,织成包装布或蚊帐布,还有的家庭专门用塑料丝织窗纱。就是这些东西,在市场上有多少能卖多少,这使村子里的农民很快地富了起来,并带动邻近村子都搞起了这项生产,从而在这里形成了一个立足本村,辐射全国好几个省区,具有产、供、销一条龙的专业市场。那时中国的市场就象一块极干的海棉,好象有多少水都能被吸收进去。中国几十年的短缺经济,物资极端缺乏,各种票证无形之中成了阻碍人们消费的拦路虎。特别是由于这一带的农民有着很强的经商意识和不辞劳苦的优良性格,他们推销的足迹遍布长城内外、大江南北。实际上这里已经形成了市场经济的雏形,并在比较宽松的市场环境中迅速发展起来。市场远没有饱和,市场也没有形成有效的竞争,所以,他们得到了超额利润,很快使这里的一些村子富得流油。
那时,我们的调查结果实际上是十分浮浅的,远没有从中挖掘到其中深层次的规律,而仅仅是人云亦云地发表一番议论罢了。我们既缺少理论,也缺少实践,当然更无法对市场经济的发展趋势有一种清醒的预见。的确,经济现象是最复杂的现象之一,就连一些成名的经济家,在风云变幻的经济现象面前,也总是看走了眼,从而做出错误的估计和判断。
36、牛云山的感情风波
实习回来之后,接到了牛云山的又一封信,他说:他在那个山沟子里十分寂寞。在他们的宿营地附近,有一个小小的山村。为了便于浇菜,部队上打了机井,并有完善的灌溉设施。就在他们菜地附近,是一个老乡家的责任田。那年的夏天一直不下雨,使那块责任田里种的土豆和豌豆几乎要旱死了。那个老乡愁得要死。看到这种情况,牛云山破例在浇菜园的时候,帮助他家把那块地浇了。这样,那块地上的庄稼,很快展露出勃勃的生机。
那个老乡家里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这件事使她们全家都十分感激。所以有一天她就代表全家,向部队表示感谢,并给战士们送来了一些当地的特产。牛云山和他的战友们善意的拒绝了东西,而接受了这份好意。其实一开始,他们也不知道那家有个这样美丽的姑娘。那个女孩子如同一枝开在山野之中的野花,在灿烂的阳光之下充分地展露着艳丽与纯美。就是这个女孩子,没有一点摭掩地表达出了对我的同学,也就是那个英俊的解放军班长的爱慕之情,这种突如其来的爱情就象草原上的烈火,把我们的牛云山烧得不分南北。他也知道,部队上有规定,战士在服役期间,决不能和驻地的百姓谈恋爱。他把这种规定告诉了那姑娘,那姑娘说:“我不管那么多,如果会影响你的前程,我不说,我只等。”
所以,牛云山对这样的情况不知如何是好。由于我不了解那里的真实情况,所以一点也提不出有用的建议,只是提醒他,不要忘了,家里还有一个张小青等着他。
37、无奈的冬天
新学期开学以后,我们进入了大学的最后一年。这时,我真的感到了时间的无情。眼看大学生活就要匆匆地过去了。心里有时会产生一种人生苦短的感叹和前途未卜的伤感。这个时候,人们开始寻找各种关系,以便在毕业分配时分配的单位更好一些。由于我与贾桂芳相约在先,也就打算回到金桃市。由于不留省城,所以也用不着找什么门子。
又是一个星期天,早晨睡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如果不看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一夜的大雪,现在雪下得小多了,零零星星,如不仔细去看,并不会发觉天上还在下雪。上午吃过饭后,到教室里学习了一会儿英语。雪天里,教室里人也不多,除了两三个报考研究生的同学在抓紧分秒地学习以外,再无他人。相反,冰天雪地的,校门口却人来人往的。这时候,老同学之间和老乡之间的来往,仍然十分密切。每个学校都是这样,学习都是松松散散的,真正用功卖力的人并不多,特别这个时候,课程不紧,考试又未到。
下午吃饭后,一时兴起,便和另一同学一起到田野里观雪景去了。因为学校傍临着村庄,连接着农田,一出校门,便能充分领略大自然的雪景。整个田野一片洁白,远处是雾蒙蒙的天,近处是尽被积雪履盖的田野和村庄。
并非人人都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也不是人人都能理解这种闲情逸致。在我们走到附近的铁路线上的时候,养路工问我们,这样的天气出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