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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真不知道海文看上你什么,和他过去那些人相比,你是绝对异数。”
“如果我知道答案的话我也会很高兴,可惜啊……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告诉你。”
“他没有告诉你吗?”
“你可以认为是他对我一见钟情。”
“谁相信,颜小姐,我劝你不要太嚣张!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最大的优点就是低调,你也可以认为海文就喜欢我这一点。”
“颜小姐,你很过分!”
“有吗?我只是把刚才你加在我身上的还给你罢了,很难受吗?还好吧。”
“……”胜利的天平似乎在朝我的方向倾斜,我甚至有时间比喻;我仿佛如同一只母鸡捍卫自己的鸡蛋一样捍卫着自己的爱情。然后极占心理优势的,居高临下地看着米娜脸色青白,“颜小姐,你好……你好……”
“嗯,我是很好,不过倒是米娜小姐,脸色似乎不太好,要不要叫医生?”
眼看战局就要以我方的胜利鸣金收兵,我很畅快地把方才淤积的闷气一扫而空——是,我是灰姑娘,但灰姑娘又怎么样?不知有多少女孩曾以灰姑娘自比过,以为只要有足够的善良充分的隐忍和退让,就一定能等来王子等来幸福。所以常常骄傲地自卑着,把自己摆在一个卑微的被动的位置,不肯改变,却愿意以委屈的姿态博取感动。多么可笑的自欺欺人,脆弱其实求不来同情。更何况我要的本来就是爱情,不是同情。
“彼此彼此,我也很好,不劳颜小姐担心。”米娜低着头,一张如花娇颜埋在阴影里,看不出表情。
我叹气:“这又是何必?”身为同性,女人为难女人,始终有些于心不忍。
“你可怜我?”对方的语气捉摸不定。
“不是……”一联想到电视里那些大吼大叫着“我不用你假惺惺地可怜我”的二2号,我就不知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你可怜我?”而米娜似乎不曾要求我的回答,自言自语。然后我听见低低的笑声,那种熟悉的,酝酿着什么阴谋的笑声。“只有你一个人可怜我,还不够呢,怎么够呢?”
米娜突然伸手把头发抓乱,然后抬头,用很快地速度扇自己的耳光,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又狠又快的出手让这一切的发生仿若戏剧。我呆了好些时候才反应过来。
“哎,你这是干什么?”我拼命想去抓住她防止她继续自残,“别打了,你这张脸打坏了修起来也不方便。”
却被一把反握住手腕。
于是,我被迫地和米娜面对面,靠得这样接近,我能看见她眼中的泪水混合着得意一闪而过。
心底一阵慌乱。
“你们这是怎么了?”第三者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想把手放开,手腕却好像被手铐锁住一般抽不开。这女人,没想到力气那么大。
“我说米娜,你放手啊!”
而她却是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泪光盈盈:“菲菲,对不起。”
这是唱的哪一出?
“菲菲,真的很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说那样过分的话。”
“没关系没关系。”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应承下来,只求赶快脱身。
“怎么,就算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也不能打人啊,颜小姐,你这个……”我认出那个声音,是刚才一直在海文身边的,似乎名叫纪允扬的男子。
“我没有……”
“允扬,你别多事,我和菲菲姐之间的问题我们自己会解决。”米娜匆匆开口,打断了纪允扬的问题和我的辩白。看似全力倒向我这一边,而我的大脑里除了不明所以的一大片混沌,久违的一丝理智也终于慢慢挑破阴霾的天空,露出一条光线。
能想出这么下三滥的招数还用的毫无顾忌,米娜,算你狠!
“这不是你们之间的问题,我不过就事论事。颜小姐,我知道你初来乍到我说这样话很不合适,可是你也……唉,海文,还是你说好了。”
那个名字我放弃了和米娜毫无意义的对视,转头,看见欧海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此时正和纪允扬并肩而立。
想来刚才二女争风的泼妇闹剧他是看的一清二楚。而此刻,我在认认真真地打量自己和米娜的位置关系以及体型对比后,不得不承认:施用暴力方和受害者的身份对调了。
正室若对小妾动手,丈夫尚且还要维护做小的。更何况一个虚无飘渺的女朋友和交情不错的女性朋友之间,力量对比之悬殊就更加显而易见了。
米娜突然地松开了我的手,梨花带雨地朝着海文的方向奔过去,那速度即使刘翔在场也只能望其项背,还真难为她还穿着七寸高跟鞋。
“海文对不起,我不应该对菲菲姐说那样的话,是我错了,对不起。”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肆无忌惮地闯入海文怀抱里,靠到那个我渐渐熟悉并且依赖的位置,开始佩服情敌的手段。翻来覆去的一句“对不起,我不应该说那样”,指代模糊,语义暧昧但功效显著。最好的证明就是至少有两个男士相信了他。至于其他人,不用想也知道。
灰姑娘的故事演不下去了,场景瞬间变换成小美人鱼,热热闹闹演着的是王子和公主在豪华游轮上结婚的最后一晚。
我不得不孤军奋战,除非……
周围的人逐渐朝这个方向聚拢,慢慢围合形成一个包围圈。而这些我都看不见,我所看见的是处在包围圈中的我和欧海文而已。
“我并不曾做错事,所以没什么好害怕的。”在心底我这样对自己说,命令自己以最安适的姿态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却不能抑制有一个空洞慢慢在心脏的位置形成。
很好奇他会说什么。或者我面无表情地命令我道歉;也许是面带坚定地大声说“菲菲,我相信你。”;也可能玩世不恭地微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轻松一点。”……心惊胆颤地准备接招——或者说是等待最后的审判。
有那样的冲动告诉他:欧海文,千人万人的眼光,评价都不重要,只要你能相信我就可以了。
可他却不成抬头朝我这里看一眼或者开口说过一句话,只顾安抚怀中嘤嘤哭泣的佳人。
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继续忍耐众人的目光。能明确地感受到时间一点一滴地走过,又好像从来都没有走动过。而心脏部位新近开凿出的那个空洞,附近的水泥石灰稀里哗啦的剥落,一寸一寸地扩大起来。
才明白,原来沉默就是对我的回答。
于是站起身,用尽最后的力气走出尽可能优雅的步调——虽然比不上米娜妖娆的十分之一。停在你侬我侬的两个人面前。“米娜,借一步说话。”
“菲菲姐,真的很对不起。”她自海文的怀中抬起脸,楚楚可怜。
“不用这样,大戏唱完了,你看多好,你赢了。”
“菲菲姐,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米娜,反手为云覆手做雨,菲菲姐我佩服你的功夫。”
“菲菲,够了。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欧海文终于开口,那声音很陌生,陌生的似乎上一次听到是在很遥远很遥远以前的事情。而就是这个声音,在不久之前说过“我女朋友的名字不要乱叫”。
“做姐姐的,妹妹胡闹总该陪着吧,欧公子,你小时候没有陪弟弟妹妹玩过游戏吗?”我看着他,努力维持自己的一脸平静。到此为止,我已经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了太久,却还企图为自己保留眼泪和残存的自尊。
很仔细地打量着欧海文——自从恋爱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不是仰视,没有羞涩。我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双不带笑意的眼睛里。没有讶异没有愤怒没有理解没有心疼,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平静……平静到看不出任何真实的情绪。
心跳忽然变得很激烈,很希望现在手上有一把匕首,可以戳到王子心脏的部分,让滚烫的心血落在脚背上——故事的最后,小人鱼的姐姐告诉她唯一能回归原来生活的方法。
很好!
我深呼吸,对着米娜:“这个结果,你应该很满意。”
转身离开。
一口气冲出门口不曾受到阻拦,十月末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尽数抚摸除去我的暴躁和愤怒吹散。
而失去支撑的我一下子脚步虚浮,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真的有泡沫开始堆积,要将整个人吞噬掉。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心痛的征兆。
扶着墙站在门口,明明记得进门时候这栋建筑外墙被各色灯光烘托得金碧辉煌仿若美人正当好年华,此刻却变得掩映在重重夜色中灯火阑珊,爬山虎在墙体上留下纠结的痕迹,一切看起来如同迟暮。
原来,这才是事情的真相。
我和欧海文之间,差距差异始终存在。对此的畏惧也是一开始我没有答应追求的原因。在恋爱的那段时间里,是欧海文的信任和呵护让我乐不思蜀,他的用心让我开始真的相信自己是公主,只到今天所发生的把这虚幻的一切统统毁灭。
不过是一个眼神,没有讶异没有愤怒没有理解没有心疼,那种平静无波的在握看来不是震慑众人不是思考问题也不是冷静理性。而是不在乎。
不信任所以不在乎,胜过千言万语的责备,一箭钻心。
心脏部位隐隐泛起疼痛。夜风里的凉意突然变作寒冷,呼啸着填满那个空洞的地方,来回穿梭,让人不能感到任何充实,只是听着那呼啸的声音觉得心凉如死。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留下脸颊,却最终变得一片苦涩的冰凉。
小番外
“不把女朋友追回来吗?”纪允扬语带调侃,“你看起来似乎很紧张。”
“是吗?那是你看错了。”
“好吧好吧,是我看错了。不过……”纪允扬停顿了下来,仿佛思考着什么,手中的酒杯不停晃动,琥珀色的流光摇曳着填满每个人的视线。“这件事情,米娜有些离谱。”
“都是小孩子之间的游戏,不用太当真。”
“你这样想?”
“我这样想。”
“海文,”纪允扬的语气有些萧索,“如果你决定对某个人忠诚的话,那我劝你,最好不要忽略每一个相处的细节,很多事情,你以为不重要,但是错过了就再也追不回来了。”最后一句,如同感叹。
“哦?”欧海文有些好奇:“你有过——我指追不回来的人?”
“没有。”
“语气有些僵硬哦。不过我从没想过要对她负责。”
“她不一样。”
“是不一样,可我还是觉得对自己忠诚比较合适我。”
“你总是这样的个性。”
“是,按照我的个性我们应该来打赌。”
“赌什么?”
“赌……赌我数到多少她就会回来,我觉得应该是60,你呢?”
“欧海文,你有够无聊的。”
15
作者有话要说:纯粹为了满足某人恶趣味的恶搞作品。与正章毫无关系。诸君阅罢无比一笑而过,暗叹作者小人之媚俗无药可救。
16
次日上班,突然发现小区门口突然空出一大片位置,那辆我早已熟悉的高档车不见踪影。清洁阿姨抱着扫把赶着落叶缓缓从面前经过,晨间微冷的风偶尔吹起一两片叶子,枯黄搭配灰色的街景,怎么看都是一派萧索。
脑子变成了黑色的大屏幕,白色的斑驳字体悠悠浮现:“欧海文,为什么你没有出现。”
欧海文,为什么你没有出现……
没有车窗玻璃缓缓落下,所以看不见你;看不见你,所以看不见你一直微笑的你,听不见你对我说“菲菲,你有没有很想我,昨天做梦也梦到我?”;而我也不能笑着回答你“欧大公子你最麻烦,以后没事被老在小区门口打转,人家还以为你是拐骗小孩的。”
接下去,你一定会回答我——那个以后可能再也听不到的答案:“菲菲,能窃取了你的芳心我已经很满足了。”
一本正经地和我对视,最终不知是羞涩还是怎么的,帅气地微微侧头示意:“还不上来,上班要迟到了。”
恍然如梦。
身后传来喇叭声音,我还来不及回头,它便从身边风驰电掣地呼啸而过,绝尘而去。
有一种名叫绝望的情绪,在那个空洞里酝酿发酵了一晚,现在正慢慢地倾泻,注入全身。
午夜十二点过去以后,得意忘形的灰姑娘恢复本来面貌衣衫褴褛;接着太阳慢慢升起来,善良过头的小美人鱼最终化为一堆泡沫。在衔接着黑夜而来的白昼里,所有的童话故事都谢幕了。
风突然变得有些大,可以清楚地听到气流流动盘旋的声响。今年的冬天,和往常一样,还是必须一个人走去上班,走回家。
“要迟到了要迟到了!”来不及懊恼兼反省因为伤心过度而把车都坐过头,我气喘吁吁地推开办公室门,露出最灿烂的微笑:“啊呀,各位早上好。我迟到了呢。”
“……”回应我的是满屋空荡荡的寂寥。轻轻叹气:“啊呀,没有人啊!”
随即反应过来:“阿哈哈,怎么了怎么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全员迟到啊。统统扣奖金!”我叉腰站立,自觉豪气干云。
“哟,菲菲小姐今天很早吗